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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蛙>
作者：高望半糖檸檬紅│2013-02-22 21:48:15│巴幣：20│人氣：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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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我平常都在看推理小說
就算看非推理小說也都是日本小說為主
因此第一次認識莫言這位作者
當然是在他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
後來在書店翻一下他的書
覺得還不錯
就用「城邦讀書俱樂部」的6折尊爵購的額度買了下來
當作我換換讀書口味的開始
莫言雖然不是第一個獲為諾貝爾文學獎的華人
(第一位是已入籍法國的中國劇作家高行健)
但他是第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現居中國人
雖然他身為中國共產黨人
且曾長期為解放軍服務的身分似乎較為敏感
但他的作品卻以大膽新奇著名
他的作品短篇 中篇到長篇都有
但以歷屆得獎紀錄來看
似乎包括<蛙>在內的長篇小說評價較高
<蛙>最早於2009年出版的長篇小說
曾獲得代表中國文學最高榮譽的矛盾文學獎
書中以「萬小跑」為主角第一人稱敘述主角姑姑萬心的一生
但據說「主角的姑姑」是以莫言的小姑為藍本
生平也大部分與書中相似
書中也是以莫言的故鄉山東省高密市為舞台
但本書並不是莫言的半自傳
至少莫言沒有像本書主角有後妻
而且也沒有老來得子
主角的姑姑年輕時從衛生學校畢業
並學習國外新法接生技術
從此成為當地最有名的接生醫師
聲稱共接生了一萬個新生兒
(包括主角在內)
後來也加入中共共產黨
在當地衛生所服務
共產黨統治初期經濟非常繁榮
也是主角姑姑最風光的時期
但共產黨的政策讓主角姑姑的生活從此巨變
1960年代後期
原本獎勵生育改變成計畫生育的政策
而主角姑姑身為衛生所的人員
也成為這政策的當地主要宣傳人員
1980年代中共執行一胎化
主角姑姑成為計畫生育小組的副組長
嚴格執行「有二胎就強制墮胎」的政策
從此主角姑姑由原本當地居民中的天使
轉變成殺害人命的劊子手
從這段時間的敘述
可以知道當時中共為了嚴格執行一胎化的殘忍
不但讓許多新生命無法誕生
甚至連部分婦女也因為強制墮胎而死於非命
例如主角身為軍官
照規定一旦有了二胎就被軍隊開除
因此他妻子被主角與姑姑半強迫下接受墮胎手術
但手術失敗造成母子雙亡
為了執行強制墮胎政策
書中有些情節以現在來看非常荒唐
例如主角妻子堅持不去墮胎
躲在娘家的房子裡
主角姑姑為了要讓主角妻子出來墮胎
竟然命令拆除主角娘家四周圍的房子
而被拆除的房子屋主要向主角娘家求償
因為「他們的鄰居不接受中央的命令」
這種「連坐法」很難想像是中國二三十年前曾發生過的事
不過令我覺得遺憾的是
對於「一胎化」政策的反抗
大多是來自第一胎是女孩的家庭
顯示很大部分是因為「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
例如主角的第一胎是女孩
因此主角的母親極力勸說主角希望不要第二胎墮胎
原因當然是希望第二胎是男孩可以傳承香火
還有主角的老同學陳鼻第一胎也是女孩
因此不顧主角姑姑的窮追猛打都把第二胎生下來
甚至因此讓女孩母親失去性命
但陳鼻發現第二胎也是女孩後
竟然就把剛出生女孩彷彿是遺棄似的不管死活
在這「二胎者皆殺」的氛圍下
書中仍有部分顯示人性光明的一面
例如主角姑姑在大雨的夜裡
開者船彷彿是追殺般的找尋懷者二胎的陳鼻妻子
雖然主角姑姑的手下幾乎都對她唯命是從
但對婦女的處境於心不忍之下
還是利用一些手段來干擾任務的進行
最後婦女還是成功生下小孩
(可惜婦女因生產失血過多死亡)
主角姑姑一直到老年才嫁人
並且終生無子女
雖然她在執行計畫生育時因為對中央政策的絕對服從
因此手段殘忍
但顯然她老年之後也對以前從事這樣的工作感到痛苦
尤其是她殺害了許多未能降臨世上的生命
因此結婚之後幫忙丈夫從事製作泥娃娃的工作
而且他們製作的泥娃娃
也成為主角姑姑被墮胎嬰兒的化身
(包含主角被墮胎的第二胎嬰兒在內)
除了主角姑姑以外
有許多人也被計畫生育政策造成心靈上的傷害
例如主角的第二任妻子-小獅子
她在嫁給主角時是主角姑姑的最佳得力助手
但也因為工作上的偶然事件讓她有求子的強烈慾望
卻始終無法生育
因此私底下瞞者主角進行「代理孕母」的工作
讓其他女子懷上主角的孩子
而這孩子生下來
因為母親身分不明
可能成為中國俗稱的「黑孩」或「黑戶」
主角得知此事後
本來完全無法接受
尤其政策上還禁止他有第二胎
甚至要求代理懷孕的女子墮胎
但他偶然看到某家醫院的看板
看到看板上100多個小孩的照片
突然感到生命的可貴
終於同意小孩出世
並一反之前的態度
滿懷喜悅的迎接新生命的誕生
個人看來
主角轉變後的心境
也像是作者莫言對中共當局的喊話
雖然計畫生育政策在出現當時有它的歷史背景
而且確實有助於緩和現代中國的人口壓力
但時代已經改變
現在中國(尤其是都市地區)
反而開始出現已開發國家類似的生育率過低問題
當初計畫生育的理由已經不再適用於現代
而且這政策也開始出現不少副作用
例如男女比率失衡
及未來勞動人口急劇下降等
但我相信莫言所想要表達的
或許是他在第二胎出現時姑姑所說的話
「只要出了『鍋門』
就是一條生命
他必將成為這個國家的一個合法的公民
並享受這個國家給予兒童的一切福利與權利
如果有麻煩
那是歸我們這些讓他出世的人來承擔的
我們給予他的
除了愛
沒有別的」
莫言的身分有點敏感
但由這本書可以感覺到他敢說大話的勇氣
雖然有諾貝爾文學獎的皇冠加持
但這本書沒有任何「艱深感」
即使參雜一些方言
也完全不影響閱讀
如果想要試試這位得獎者的風采
這本書算是值得推薦的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1911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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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5 篇留言
月巴豆頁 楊伐善：
一胎化這麼可怕
02-22 22:04
高望半糖檸檬紅：
別忘了中共在最近以前可是真正的獨裁政權呢
獨裁政權下做甚麼都不意外
02-24 00:05
謝洛克：
他的小說其實很有創造力的.
只是他的言論就... ^__^ HAHAA
人總有很多面的, 書好看就OK啦.
02-22 22:33
高望半糖檸檬紅：
個人認為諾貝爾的評審委員是把這個獎頒給他的小說
而不是頒給他的政治頃向與言論
他就算是中共的中堅份子
但他真的完全毫無保留支持中共的政策嗎
以這本書而言是否定的
但他也沒有明確批評
而是利用小說的方式
至於評論則由我們來判斷吧
02-24 00:24
Shine嵐：
好想看這小說喔。圖書館好像沒這種小說。
02-22 23:26
髒小貓：
你把內容都抖出來了...
其實莫言很懂得拿捏分寸
所以才有如此成就
一胎化政策美國批為漠視人權
但是老共說要是沒有這個政策
中國當下是負擔不起這麼多人
會鬧饑荒搞成人吃人(回歸大躍進的慘況)
到時候美國要負責嗎?
再者誠如莫言自曝的
要是沒有翻譯者
(造他的邏輯,其實也要感謝張藝謀翻拍他的小說)
是很難引起外國人注意的
所以村上的敗筆就此
02-27 22:50
高望半糖檸檬紅：
有時政策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錯
一胎化政策以當時的理念是正確的
只是執行上過度激進了
台灣雖然在兩蔣時代也是專制
但至少在生育政策上沒有向中共一樣
而且以事後論
台灣的節制生育政策算是成功的
02-2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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