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著菸問我,他是不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時,我笑了。
我說我是不會跟喜歡的人有牽扯的,那樣不是太麻煩了嗎。
相對的,最討厭倒還不至於吧,我歪著頭看他,要找一個「最討厭」的人不是太麻煩了嗎。
果然只有在這種地方最合呢,他笑著說。
我推開他遞過來的菸。我不抽這種的。
這樣啊。他仍然笑著說,我以為你只是要湊齊一日十拒絕的額度。
不過果然還是太難了嗎。
我看著他的背影,他實在長得太好了。
尤其那把沙啞的聲音。
我和你的前男友在一起呢,他對我說。
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不在乎嗎,他看著我,若有所思。
反正我們就是這種最方便的關係。
也對呢,他笑著,我就喜歡你這點。
他拿著我的書稿做評論。絲毫不在乎裡面寫的是他和他的情人。
反正對我來說,那兩個傢伙做情人都一樣差勁,看著他們這樣,我也伸一隻手進去攪和,似乎是最開心最令人滿意最有生產價值的。
他吻了吻我,對我說,你不會懷孕這點最令人滿意。
我不知怎地感到有點反感地推開他。
對啦,我是後天製造的。比不上先天的──少瞧不起人!
他有點憂傷地把買來的花一支支插進細頸的水瓶裡,不斷地向我道歉。
所以,有個美好的陽光充足的星期日早晨,我接到電話。
喂、所以我們還是在一起吧。
我又跟前男友復合了,現在輪到他伸一隻手進來攪和。
我們都很滿意。至少今天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