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封印雲遙的力量?」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正在悠閒吃仙貝的神奈子為之一愣,聲音的主人正在廚房內慢慢的清洗碗筷。
神奈子看著早苗的背影,略微猶豫後答說:「因為很危險。」
「是他本身危險嗎?」
面對這個問題,神奈子想起來的是那次的戰鬥,危險的不是雲遙本身,而是……
「那個無限劍意是很危險的招數。」抓了抓頭,神奈子無奈的解釋。
眼前端來了一杯茶,自家巫女抱著端盤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等待下文。
「仙武閣的心法共分三重,其一修器,其二修心,其三修身,照理說正常境界是這樣上昇的」
神奈子突然轉移話題讓早苗微皺起眉頭。
「人的心靈沒有無限之說。」神奈子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妳自己想想妳如果一直將自己的內心拿來當武器來用會怎麼樣?」
「咦?」
將自己的內心當作武器之用……一時倒是還好若是長時間的話會!?
早苗領悟到了一個癥結點,武器既然是有形之物,那勢必就會損毀,無限劍意的每把靈劍都是雲遙內心的顯現,所以是可以破壞的……
「他以殺意為主,善意為輔,只是將他的心劍毀去倒是不會傷到他自身的身軀,失去的只有他的情感。」神奈子放下茶杯看著慘白一張臉的巫女:「妳也看到當時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吧,早苗。」
「維持其無限劍意的條件就是他們仙武閣的二重境的靈力爆發,但是他那異常的靈力爆發是為了什麼?」
「他那時詠唱的詩歌想必你也沒忘吧,顛峰靈爆的代價是他的生命,無限劍意消耗的是他的靈魂。」
看著早苗的臉色變的越難看,神奈子收住沒有說完的話。
其實封印雲遙最大的原因不是無限劍意,而是他那已經快要崩潰的身體,他那全身經脈早已傷痕累累幾乎無法再維持高強度的靈力爆發,五臟六腑早已虛弱不堪,他之所以還能站著,多虧了八意永琳的藥物治療及蓬萊山輝夜的幫助。
不過神奈子清楚的知道,雲遙身上的一切狀況那個紅白巫女再清楚不過了,因為雲遙身上的臟器之中,有一個是直接刻上了博麗神社的術式,一個用靈力不斷填補失去功能臟器的術式。
「神奈子大人。」早苗的一聲呼喚,喚回了神奈子的意識。
眼前的早苗已經放下端盤低著頭說:「有沒有辦法……挽救他…挽救雲遙的生命?」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也需要那兩個人的幫助才行。」
「請問是……」
「八雲紫跟博麗靈夢。」
*
摸著額頭上的符紋,雲遙說不出的彆扭。
他一身二重境巔峰的力量被硬生生的壓制到了一重境的程度,現在的他頂多用得出彈幕跟二重靈殺罷了。
「話說回來……這裡還真大啊。」漫步在妖怪之山的山上,雲遙看著沿路的風景,雖然老樣子可以感受到一些不友善的視線,但都沒碰到一些突然的狀況。
妖怪之山的秩序果然如同靈夢說的一向很好,妖怪們沒有突然衝過來襲擊他。
不過要是雲遙知道其實是天狗跟河童們被靈夢跟魔理沙打怕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停下腳步,雲遙的鼻子抽動了一下,陣陣香味從他一旁的小道上傳來,依稀可以看到上空處有著煙霧上升。
這是烤番薯的味道,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
說到番薯,雲遙不禁想起昨晚的飯後甜點……
他的日式羊羹被諏訪子搶走,神奈子黑著一張臉拿著毛筆在他的額頭上畫著符紋,一旁的早苗只能苦笑的幫神奈子壓制住雲遙。
因為四根御柱外加早苗都差點壓制不住雲遙,雲遙就這麼只能眼巴巴的瞪著諏訪子將他的甜點吃掉,恰好羊羹是番薯跟芋頭口味的……
咕嚕──!
肚子打鼓的聲音打斷了雲遙的回想,摸著自己的肚皮,雲遙想也不想的朝那走去,絲毫沒有將採訪的事放在心上。
*
一間小店偏落一隅,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多餘的空間,用著楓紅色的色調搭建而成的木屋。
酒紅色寬鬆的帽子用條絲帶綁住,奇異的是與絲帶一起綁住的一小串葡萄。
黃色色調的連身洋裝外罩著紅色肩帶,紅褐色的外裙層層疊加在黃洋裝上面,多層次的美感配上那健康的小麥顏色的秀髮。
少女拉著裙子盛著幾顆番薯前進,在她的面前的另外一位少女灰頭土臉的吹著窯子。
一邊將楓葉扔進去窯子一邊用著竹竿加強火勢,手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炭灰不禁意的沾在少女的臉上。
「姐姐,妳臉上沾到灰囉。」少女放下身上的農作物,從裙子口袋拿出手帕幫另一名少女擦拭。
升火的少女一臉微笑:「穰子,很癢啊。」
「不行,等等還要送幾天豐收的農作物給其他人呢,不能讓妳這副模樣跟著去。」
看著眼前的姐姐,秋穰子心情愉快的拿起一塊番薯放進窯子裡。
相似的容貌,頭上別著楓葉圖案的髮夾,一襲火紅的連身洋裝不禁讓人聯想到火紅的楓葉,裙子的外緣也與楓葉的葉緣十分的相似。
秋靜葉整理自己的白色領子,接過妹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嘻嘻,今年的實在是大豐收,可以讓大家過個暖冬。」靜葉看子自家小屋後方的菜園,那是她跟妹妹今年的結晶。
除此之外她們也很努力的讓各地的農作物平安的成長,因為這是她們的責任,畢竟她們是掌管豐收的神。
窯子中的火一個晃動,一個駭人的氣息逐漸接近,兩女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穰子身上的芋頭掉了一地,靜葉則是警戒的看著氣息的方向。
兩女的視線盯著不停晃動的草叢,下一秒一個看似平凡的男子冒出頭來,疑惑的神情不禁也讓兩女感到好笑,但是她們下一刻卻笑不出來,身為神能感受到的萬物明顯比世間任何生物還要多。
「你……是什麼東西?」護在自己妹妹面前,秋靜葉一臉警戒的瞪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男子抓抓頭說:「呃……我是…」
停頓了片刻,男子也就是雲遙這麼回答:「狗仔。」
下一秒一個堪比勇儀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他華麗的飛出去。
「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狗仔,我的胸部明明就比穰子大好不好!」
筆直的升上天,然後落地,雲遙心中的淚水默默的流下,他也是被害者啊!
現在他有點體會果當初被他誤會的心情了,只是哪有人一見面就先揍對方的!?
穰子苦笑的制止想要上前多補幾腳的姐姐,一邊拉著裙子蹲下來看著雲遙的狀況。
撲鼻的香氣從穰子身上傳來,雲遙看著近在咫尺的豐滿,鼻子抽動了兩下,嚥了嚥口水……
「咕嘎!」一隻腳很不客氣的踩在他的頭上,伴隨著一聲怒吼。
「你這個變態對人家妹妹嗅什麼東西啊!竟然還吞口水!」靜葉狠狠的一腳還不斷的轉了轉,一旁的穰子對雲遙的動作面紅耳赤著。
瞬間抓住摧殘自己的纖足,雲遙想也不想的一拉,直接將靜葉撲倒在地。
黑髮黑瞳的雲遙瞇著眼瞪著眼前的嬌小少女,一旁的穰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到。
「哪有人初次見面就這麼,嗚嘎!?」
雲遙滿臉鐵青的翻倒在旁,秋靜葉紅臉的弓起膝蓋。
捂著擋部扭動,雲遙心中一個淚啊,這是什麼暴力女跟靈夢簡直有得拼。
「呼……穰子讓我揍他,他竟然敢撲倒身為女神的我。」靜葉的雙手被自己的妹妹死死的拉住,沒好氣的說。
「姐姐,雖然狗仔該打,但是他很明顯的是個人類不是天狗啊。」穰子苦笑的拉住自己的姐姐,不然眼前自稱狗仔的人類有幾個都不夠她姐姐打。
黑著一張臉爬起來的雲遙,再三確認自己的耳朵沒聽錯,仔細觀察對面的兩女,妖怪之山的神難道都這麼暴力?
守矢神社的兩個就夠他難過了,眼前這一個也同樣暴力,另外一個有待考量。
「那個先為我姐姐道個歉,我們平常是不會傷害人類的,姐姐只是對狗仔太過敏感了。」穰子一個鞠躬向雲遙道歉:「我是豐收神─秋穰子,姐姐則是紅葉神─秋靜葉。」
面對太過禮貌的穰子,雲遙當下有些不知所措,當下急忙回禮:「哪裡……是我突然出現嚇到兩位才是我的不對。」
很好,雲遙現在確認射命丸文跟果真是讓人退避四舍,聽到狗仔就有這麼大的反應,她們平常都是在報導些什麼啊……
「我是雲遙……現在是擔任花果子報社的狗仔,實際上是博麗神社的雜工。」
聽到雲遙的名子,靜葉很顯然有了不一樣的反應,穰子則是一臉驚訝的用小手摀著嘴。
「你被封印了?難怪這麼弱?」用靈力探查了雲遙的身體狀況,靜葉皺著眉頭說:「你這身體是怎麼回事?」
穰子一聽也同樣的學著自己姐姐探查了雲遙的身體。
對於兩女的探查顯得有些不自在,雲遙苦笑的說:「這說來話長了……」
目送著歡天喜地拿著番薯離開的雲遙,秋穰子微笑的跟他舉手道別。
「姐姐……他…」確認雲遙走遠之後,穰子一臉不安的看著繼續烤番薯的姐姐。
「神奈子跟諏訪子之所以封印他一定有她們的道理,我們管不著。」靜葉靜靜的拿起烤好的番薯跟芋頭放進竹婁中:「他本身也是個異常,妳應該也看到了。」
身為神,她們不會過多的管人類的事,更何況幻想鄉的人類本就不是她們管理的範疇,她們的信仰之力不像神奈子她們那麼缺乏,只要豐收她們自然而然就會得到信仰。
……只是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內心?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那個人類,今天的守矢神社妳去不就好了。」
「姐姐……」穰子苦笑的提醒說:「妳整隻手不會燙嗎?」
「什麼?咦燙燙燙燙燙燙燙燙!!」靜葉瞬間放開熟透的番薯,對著燙傷的手呼著氣。
「姐姐自己也十分在意吧。」穰子促狹的笑著。
「我只是擔心她會把我們的報導加油添醋一番罷了!」靜葉紅著臉拼命反駁:「說來奇怪,他怎麼會跑去當姬海棠果的狗仔?」
「嗯,這也真令人好奇呢。」
*
「呼…呼……」喜孜孜的撥開烤番薯,雲遙一臉幸福。
雖然前面她被秋靜葉又打又揍的,不過秋穰子還真是位好神,竟然給他這麼多免費的番薯跟地瓜,貌似上次吃的醬菜好像也是她醃的。
身材也比身為姐姐的靜葉好上許多,比較兩人的不同之處,雲遙吃著番薯整理著剛剛得來的資訊。
嗯……?
眼前的路上散發詭譎的氣氛,不知為何雲遙的第六感告訴他,前面的道路十分的危險。
停下腳步,手中的番薯熱氣騰騰,雲遙看著前方的小路,一團黑色的氣息不斷散發,這個感覺讓他卻步的停住。
一個轉圈圈的人影出現,直到撞到雲遙,那個人影才停了下來。
「啊!雜工先生。」一名少女呆呆的看著雲遙片刻,然後脫口而出。
寒……全身寒毛倒豎!
雲遙想也不想的往後一跳,一個沒踩穩腳被石頭給拐了一下,屁股狠狠的朝著石頭坐了下去,慘叫還沒喊出來,頭上的樹幹不知為何突然斷裂整個砸到他的頭上。
痛的說不出話來,沒吃完的番薯掉到地上一直滾到少女的腳邊,少女正要撿起來的瞬間,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影子瞬間將番薯搶走,一隻猴妖在樹上奸笑。
雲遙正要開口罵,眼睜睜的看著猴妖被一個更大的妖怪的抓走扔入口中,巨大妖怪瞪著雲遙,視線接著落到了少女身上,瞳孔緊跟著一縮落荒而逃。
整個動作不到幾秒鐘,雲遙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不好意思的說:「啊!小雛還沒將身上的厄運流雛,所以不要太靠近小雛唷。」
「妳……該不會是鍵山雛吧。」
華麗的猩紅色洋歌德洋裝,荷葉邊的猩紅緞帶在頭上打了個大蝴蝶結,與早苗香跟幽香相比更加深隨的的綠色秀髮下端被緞帶束再一起。
想起靈夢與早苗同時交代絕不能輕易靠近的對象,雲遙再三確認似的往後退。
小雛微笑的拉起裙子打招呼:「是的,小雛就是厄神─鍵山雛。」
雲遙苦著一張臉,就在他即將開口的那刻,他上面的樹幹又再度斷了一截掉了下來,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他只得先閃開。
只是這一閃,雲遙身上的很多東西莫名其妙的掉了下來,有早苗為他準備的便當,有果給他準備的採訪用具,剛剛從穰子那得到的烤芋頭跟番薯。
「啊!小雛的能力有限不能吸收太多的厄運,雜工先生你太靠近我的話,我身上的厄運會傳到你身上唷。」
「妳就不能早點說嘛──!!」雲遙流著淚水看著被樹幹壓扁的一切。
這是雲遙與鍵山雛第二次的見面,殊不知日後他跟雛竟然會掀起一場史歌般的壯大歷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