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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魂 第02回 復仇女神

作者:臥松│2013-02-05 08:50:56│巴幣:0│人氣:190
伊革尼斯檔案庫(機密)/#521d2─計畫:亂世之鬥魂(Operation Fighting Spirit of Chaotic Times)選手檔案資料庫-#1-C-0125-XYQ-01

      選手資料#1-C-0125-XYQ-01
  姓名/Name:田喜碧/Hebe Tian(復仇女神)
  武術/Combat Style:形意拳
  年齡/Age19
  職業/Occupation:浪人
  喜愛食物/Favorite Food:法國麵包,蘋果
  興趣/Hobby:閱讀偵探小說
  背景/Story

      『家』的觀念對Hebe來說很陌生;由於從小跟著父親四處奔波的緣故,她還沒經歷過定居的感覺。
  Hebe的父親,田正陽,為一名離職刑警;與其他軍警人員最大的不同是─他精通形意拳。
  因為Hebe的母親因難產過世,深愛妻子的他幾乎把所有的愛都投注在這個女兒身上,但他在訓練Hebe形意拳這方面上,似乎一絲情面都不留。
  在這種家庭狀況下,Hebe變得很世故,加上被父親自小就訓練的武藝,田正陽在Hebe十六歲後就經常獨自出外辦事 ;還沒嚐過家庭溫馨的Hebe就直接接受獨立的試鍊。
  在一個下午,Hebe接到緊急通知─她父親出事了
  當她趕到醫院時,得知醫生們都沒法對父親做急救程序─田正陽全身中的都是內傷,內出血嚴重到只能給他止痛藥方,讓他走得沒有痛苦一點。
  Hebe一看那內傷就知道是內功造成的。
  「不起……活下去好好的活下」─這是Hebe從她父親那得到的最後一句話。幾乎崩潰的Hebe在悲痛之餘,發現父親手上抓著一張撕破的紙片,雖然紙片骯髒,但還是可以辨別出來『Ignis』的印刷字體。

  Hebe的心中有了一絲線索。

==資料結束。請按〈輸入〉鍵繼續==

  當人的身體習慣某些特定的情況,身體不止會跳過大腦做出反應外,引起負面情緒如恐懼或緊張的機率也會下降,或是更極端一點─被麻痺了。
  Selina會站在那些女孩們(也是她的同學們)與高速衝來的水桶之間是因為─她感覺不到恐懼。
  更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可以改變水桶的行徑。
  「Selina!!」
  「天啊!」
  但是這樣一站,讓本來已經緊張到半死的同學們更是差點集體心臟病發。
  
  然而,Selina長久被訓練的某種機能已經開啟,她甚至聽不到那些叫喊聲(或尖叫)。
  在水桶衝撞到她的電光火石之際,她左手探出;當指背觸碰到水桶側邊時,整個手背像是磁鐵遇到電冰箱一般,整個『黏』了上去,同時,她下盤穩健又輕盈的擺位,站出讓她可以朝左方施力的姿勢;然後,當一切的角度都恰到好處時,她右手掌按住左手腕,配合下盤的施力,暗勁一震─
  
       水桶衝撞的角度突然朝Selina的左後方四十五度角方向失控翻覆,朝沒人的地方摔了出去。
  接下來的三個水桶,Selina都用穩健又敏捷的步伐移動到位,又如法炮製的用類的技巧把水桶往左後方或是右後方導引─反正都是沒有人站立的方向。
  不到八秒鐘,四個水桶不是因為突來的改變方向翻倒,就是因為來到平地衝力遞減而停下來─整個事件沒有人受傷。
  然而,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除了兩、三個之前把眼睛摀起來的女孩;她們除了疑惑外,開始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四個從坡頂跑下來的角力社社員,表情從驚慌變成驚訝。從他們的角度來看:Selina移動到與水桶行徑的同一條路線上,接著,她像是變魔術,或是施展魔法一樣,水桶活像行徑在隱形的軌道上,自動朝Selina的左方或是右方輕微的轉彎,也好像水桶是有自我意識,自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自動閃躲Selina;反正怎麼看都很令人百思不解。
  但是,以簡單的物理學來看,Selina只是稍微改變了水桶的行徑方向(二維彈性碰撞),一般普通人都做得到─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部分是─Selina在那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內就找出最佳的身形、站姿、角度以及推送水桶變換衝刺方向的力道。
  
  就算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用蠻力硬把第一個水桶推離行徑路線,也絕對沒有時間準備好自己去應付第二個衝來的水桶。
  而Selina不止臉不紅氣不喘,她還彷彿瞬間移動一般變換位置,連續改變來勢洶洶的四個裝滿水的大水桶的行徑方向。
  這就是太極拳的四兩撥千斤。
  也就是借力使力,以柔克剛。
  
       那一天結束前發生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角力社廢除『水桶上下坡訓練法』;第二件事則是該體育大學想給Selina全額獎學金到該校就讀。
       從那次的經驗以後,Selina才體驗到: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那樣的反應和身手。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思索─爺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自己若沒那麼弱,表示爺爺更是深不可測,但─這不也表示爺爺有可能被自己超越嗎?
       
       她不知道。
       
       也還有一件事她也不知道─
      
       這世上,只有非常少部分的人對古人流傳下來的武藝有絕對的靈敏度;古老的血液依舊流動在這些人的體內,繼而分毫不差承傳了過去在古代沙場上、武林對決中斷定生死的要素─
  對武術的絕對潛力。
  這股潛力,似乎在Selina的身體中流竄著
  事過境遷,思緒拉回,Selina用自己的iPhone上網搜尋一下這個廣告真正主打的內容後,突然發現,這個伊格尼斯的廣告或許是眼下對父親抗議最好的辦法。
  接著,當她再次回神時,自己已經站在伊格尼斯的倫敦分部大門前。
  「我的天啊,我又在做什麼了?」她喃喃自語的說著。
  在門口躊躇了一下,Selina便一腳跨了進去─一場她未知的冒險;一段她絕對想不到的驚險旅程。
         一進門,大廳擠著一堆人;這種盛況以晚間十二點來說,以世界哪個角落的標準來看都是非常驚人的。
  
  每個人在Selina進來時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安靜下來,絕對不是因為Selina那美麗的氣質容貌,而是:Selina怎麼看都像是去參加蕭邦第一號敘事曲選拔賽而不是格鬥大會篩選活動。
  盡量把持自己的表情於鎮靜的狀態,她一步一步走向辦事櫃檯。
  「對不起借過抱歉借過Selina一邊越過人群一邊表現她優良的教養;有的人只是看著她;有的人滿臉友善的笑容─但是全部都有讓她經過。
        「嘿!小妞!妳現在應該躺在床上聽媽媽說故事才對啊!」一個人突然揶揄她,有些人跟著大笑。
         窘得快吐血的Selina終於到達櫃檯了。
  「為您效勞?」一個年輕的女職員微笑的看著她。
        「我想要報名。」Selina怯怯的說。
        「好的,申請費用是五十英鎊,然後請在填寫這表格。」職員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她那柔弱的外表,依舊照程序來。
        「請問美金可以嗎?」
        「可以的。」職員伸手接過Selina給的同額美金,並給她一張表格。Selina快速填寫完,交還給職員。
  「這是您的號碼,」職員遞給Selina一張用印刷體印著『154』的小紙片。
  「請稍等一下,並祝您好運。」職員說。
         Selina找到一處較沒人的地方坐下,低頭看著小紙片打發時間;她感覺到周圍的人不論在做什麼─聊天、發呆、煞有其事的打坐或是咬指甲─至少五個人中有一個人在看著她。
  這是不是她自我感覺良好,而是她眼睛不經意的一掃,輕易的發現誰也『不經意的』的『剛好』看向她。
  事實上,這不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武術訓練來發覺;只要妳發現老是有幾雙像探照燈的目光一直照耀妳,只要沒喝醉或打瞌睡誰都可以發現。
   她突然想到,自己敢作這樣的決定,其勇氣大部分來自於她對自己武藝的信心。太極拳演練時的圓滿感每次都給她無比的平和與安全感;這讓她現在很想演練一遍太極拳。
  然後,在一群習武者面前耍一套拳,沒有比這更高傲的挑釁了。
  於是Selina閉上雙眼,微挺胸膛,開始依照祖父教她的方法運氣來平撫情緒─她覺得很舒服,心靈好像舒展開來一樣。
  她感覺那緊繃的壓力漸漸消去…
  心情變輕鬆了…
      
       「一五一號~一五一號~請上前到櫃台左側的黃門前。」
       一個清晰的女性廣播聲音響起。
       「請由B門進入。」
       全場的人並沒有因此靜下來,大概是習慣了這種方式叫人。這讓Selina注意到,原來馬上就要到她了。
       這讓她有點緊張,但因為之前的運氣提神,讓她平靜不少。
       她注意到有些人起身離開,大概是認為自己實力不夠吧,臨陣退縮。但她還是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有這個膽留在這,只因為自己武術造詣高嗎?雖然高中那一次藉由地心引力,四個大水桶的協助無意間發現自己的武功還有兩下子,但是─大水桶並不會還手,即使同時來了四桶。
  又觀察了一會兒,她發覺:大部分的人只是待在大廳,而不是參賽者;可能是參賽者的親朋好友,但大部分的人看樣子只是前來『共襄盛舉』。
        不久以後──
  
        「一五四號,請由A門進入。」她一起身,又有不少人看向她;這讓她有點害羞。
        「唷! 美女!祝好運啊!」她正準備進入開啟的門時,有人向她這樣喊。
         Selina沿著一條長廊走下去,來到一個房間。
         那是一個全黑的房間,唯一的光源來自房間中央正上方,如聖光般地流瀉下來,傾注在地板上。
         請到燈光下就定位,」一個聲音說,應該是某種室內廣播器,但是聲音品質比市面上的好上數倍。
         任小姐是嗎?」
        是的。」Selina走道燈光下,向四處看了看。
        「請別緊張,我們要做一些小測試,看閣下是否能通過我們的要求;這不會傷到您的。」
        
        「準備好了嗎?」十秒後,聲音詢問著。
        「是的。」Selina吸一口氣說。
         好,我們在十秒後開始。」
        Selina正想在內心吐槽,一個很有磁性的成熟女性的聲音隨即傳來─
        「十,九,八,七,六,」Selina放鬆全身等著,「…三,二,一,」
  
  「開始。」
        Selina等待著,睜大眼睛慢慢的環顧四周的黑暗;突然,她感覺一個物體朝她左側飛來─她快速一閃,那東西沒入黑暗中,但她知道那東西大概沒有比一個橡皮擦大。
   咻。
   又來一個─從正前方。
   Selina又一閃,躲過了。她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啪!
        Selina動也沒動,一把鉗住下一個飛向她物體─一個直徑五公分的空心薄殼塑膠小球。
 
        「非常好,任小姐,」聲音傳來,而整個房間的大燈也在同一時間亮起─那是一個快跟室內籃球場一樣大的房間;她位處一個直徑有二十公尺像輪胎的圓環機器中央;機器圓環內緣有小洞,類似某種發射口,而內緣除了發射口之外,全包著一層軟墊─包括機器下方也有軟墊,所以小球在落地時都沒聲響。
  那台龐然大物的機器正緩緩的朝天花板的方向升去。剛才八成在她走進白光罩下的範圍才放下來,因為四周一片黑暗她才沒發現。
  升降這台機器的起重機性能真好,她想著。機器被放下來和升回天花板時一點噪音都沒有。
        
  「您表現的非常好,還有一項測驗就大功告成。」她再次聽到那個聲音,以及身後傳來的機器聲。
  回頭一看─另外一台機器被推了進來,兩個人也跟著走進來。那台機器裝有輪胎;在就定位後其中一人在機器側邊的觸碰面板上鍵入一個指令─機器從底部降下四根基座,接著發出「晚安,您的武術形式是太極拳對吧?」一個人問。
        「是的。」
        「請您一掌打在這紅心上,」那個人指向機器中心一個凸出來的紅面。「可以的話請使全力。」
         Selina看著那個紅點。
  身體再次放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吸氣─吐出─吸氣─吐出─吸氣─
  「喝!!!!!」
       
         轟!!!
        Selina呈六四步,身形如急流中的鯉魚一樣穩健又敏捷,一記陽勁擊在紅心上!
  機器有特殊的防震基座,甚至可以擋住一台時速二十五公里的SmartFortwo。然而,在Selina的發勁下,整台機器居然晃動了一下。
        「怎麼樣?」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低聲地問站在機器旁看數據的人。
        
  「…四百九十八點二五磅(兩百二十五公斤)。」那個看數據的人抬頭說。
  Selina自己則嚇了一跳。她這一拳只用上六成力而已,居然威力強大。
  她呆呆的看著那紅心。
  那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跟她微笑的說:「好了,您已經結束測試了,請從那個門出去。」那人指指另一邊的門。
  Selina走到那道門旁,轉頭一望;那兩個人依舊站在機器旁,討論著手上的數據。
  
  門的另一邊等著一個女職員。
  「請跟我來。」女職員微笑的說。
       她們來到了一個電梯;往上升了幾層樓;出來後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門前。
  「我們到了,您可以進去了。」女職員微笑的說著。
         Selina點頭回禮,正要推門─門卻自己打開─一個西裝著身的人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面。
  那人一看到她,微笑起身,伸出一手。
       「您好,您一定是任小姐。」;老實說,Selina今天已經看了一整天的官方笑臉,她真的感到很厭煩了,只是淡淡一笑回禮,與那個人握了手。
        「請坐。」那人說。
         Selina坐在桌子前一張舒適的桃木椅上。
         我是山佛,」山佛看著Selina說。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很高興見到你。」山佛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笑容說。「那讓我們開始吧─」
  
  他拿起一個平板電腦。
  「Selina Ren,」他看著平板電腦的銀幕說,「任氏企業總裁長女,就讀於倫敦大學,職業學生,家境富裕,參加理由突破自我武術太極。」山佛眼睛挑起,看著Selina
        「呃關於『突破自我』那個部分Selina有點不知所措的說,她填寫那份表格時根本不知道還會再一次聽到其內容,因為那些隨手填寫的內容在外人面前公開很彆扭─或是更精確地說,很可笑。
  「還有,請問一定要用真名嗎?」Selina一問完就第二次的想甩自己一巴掌;不知怎麼今晚她連跟自我相處都格格不入。
         沒關係,參加理由並不在我們的要求範圍內;名字方面可以以後再討論。」山佛繼續說。
        「不過,」山佛把目光射向Selina。「一但您參加……就不可退出。」
         Selina突然感到有一股壓迫感。
        「否則,我們會向妳提出一些違規下的應變措施
        「違規應變措施?」Selina喃喃的說。
        「喔,恕我不能講明,所以我在問你:您確定要參加嗎?」山佛把手肘靠在桌上,眼睛直直的看進Selina明亮、水汪汪的雙眼。
  「呵呵呵,我開玩笑的;至少妳目前不用擔…」山佛一改嚴肅的表情笑著說,但是─
       
  「我參加。」Selina說,打斷了山佛。
       山佛停下來,認真地看著Selina
  「是的。」Selina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非常好,」山佛取出一個電子板:「請在這兒簽名。」
        Selina握著電子筆,看著電子板好一會兒。
  ( 不管了
  她念頭一閃,一筆簽過;『Selina Ren』無聲的顯現在電子板上。
       「好了,您的一切程序都完成了。」山佛說。
       「那
       「接下來,」山佛微笑的說「您所要做的就是前往台灣。」
       「喔,那………前往什麼!?」Selina驚訝的挺起身;她有錢嗎?開玩笑,八萬塊美金甚至可以買二至三台賓士的轎跑;她有護照嗎?生長在大企業家的她有國際觀,而且英國的身分證通常就是護照;再說了,領得到八萬多塊錢還得靠那一本才行;她有心理準備嗎?以她匆忙離家的狀況來看,要她去不遠的牛津都可以嚇的面無血色,目前去台灣這件事恐怕讓她差點腦中風。
  
        可是Selina幾乎要蹦起來了。
  「喔,請別擔心,從您簽下名後起,」山佛輕鬆地說,「一切跨國費用都由伊格尼斯負責。」
  這讓Selina怔了一下。「都由你們負責?」
  雖然那並不是她本來擔心的問題,但是這句話讓她渾然忘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焦慮。
  「本公司把『說到做到』當做企業座右銘;絕無戲言~」山佛自在的看著手指說。
  
  「…但是…今晚?」雖然不焦慮了,但是看樣子Selina還未被說服當晚就出發的建議。
  「 ……
  「如果任小姐不介意的話,現在就有去機場的專車在外等候了。」山佛目光移回Selina
  
  「喔,當然是說如果您已經沒別的事要辦的話。」山佛看著呆住的Selina說。
       五分鐘後,Selina發怔地坐在伊格尼斯的加長型禮車裡。
  山佛跟她說台灣是伊格尼斯的總部,篩選通過的人都要到台灣一趟,總部會再跟選手們做進一步的指示。
       Selina自車窗內看著漸漸遠去的另一個巨大伊格尼斯看板,這一個看板很明顯的表達廣告的宗旨:
  『伊格尼斯─亂世格鬥大會:解放你世俗的鎖鏈!突破你身心的極限!』
  Selina靜靜地看著那些大字體,心中有著無限的感觸。
那份不踏實感,讓行駛時幾乎感覺不出的車身顛簸都宛如天搖地動。
Selina下午才剛接到學校的再學通知─來自她已經讀了兩年的倫敦大學。然後,接著就被父親告知要轉學去美國的耶魯大學。
這個舉動讓她清楚明白,父親根本就不喜歡她當初選擇離家近的倫大。
這件事要從Selina兩年前剛考上大學說起:
Selina的成績很不錯,當初就是以前十名優異的成績進入在倫敦裡,英國著名的聖保羅女子學院(St. Paul's Girls' School)。
聖保羅女子學院是中學與高中兩個制度合併的學院(其實歐美大部分的學院都是如此),誰家的女兒能進入這所學院,實力不說,就是貴族或菁英的代表。
        當然,聰穎的Selina能進入這所學院並不會太令人意外,但是十八歲時以高分通過GCSEGeneral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中等教育普通證書─英國決定中學生進入哪所大學的依據)的她,照理說,按邏輯來看,怎麼安排,都應該進入牛津,劍橋,或是隔一個大西洋的耶魯或哈佛等舉世聞名的大學。
       但是Selina以跌破專家眼鏡之勢毫不猶豫的決定就讀名氣僅僅中上的倫敦大學;倫敦大學絕對不是不好,只是以Selina的家世,世人多少會疑惑,為什麼去讀那一間?
       理由很簡單─Selina想住在離家近的地方,可以就近看到祖父,母親和妹妹(父親嘛,這就很複雜了)。
       那一次,要不是Selina的母親和她最愛的祖父,甚至小她幾歲的妹妹從中阻饒,Selina的父親可能一進廣大的飯廳就給Selina一巴掌(儘管有高水準的武術造詣,Selina應該不敢躲避或是格擋),而不只是厲聲的責罵。
        但是終究是一代企業名家,她父親依然讓她去讀了兩年。
        也因為是一代企業名家,她父親只能容忍讓她讀兩年,之後要她去讀另外一間貴族大學。
        這就是Selina第一次做這麼驚天動地的反叛的理由。可謂不鳴則以,一鳴真的是嚇死一大票人。
        但是現在,因憤怒(委屈?)衝昏頭卻被伊格尼斯企業一連串高專業排場打醒的Selina,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本來一開始只要跑去朋友家躲幾天就好了。
●    
同一時間,桃園國際機場,桃園市,台灣;0700AM
       九月的台灣,仍然瀰漫著一股熱氣,因此也不會比烤箱涼快到哪裡去。悶熱的空氣,充塞著沉重的濕氣;這種情況下,即使停屍間也像個天堂。當然,也有其他地方有當天堂的特質機場就是一個。
       清晨通常給人涼爽的感覺,但在寶島的夏天是可遇不可求。
       一架華航747型班機已經停在第二航廈的C3接駁口;乘客們魚貫而下─所有的旅客在經過一個人時都停住了眼光;會注意這個人是因為她的穿著和面貌黑色的牛仔褲,運動皮鞋加長及腹部的黑色皮外套─白色的內層上衣,有著黑黝黝的長髮,加上白色頭巾繞頂,背上托著一個深藍色的Puma背包─會對她目不轉睛的原因是因為她給人的第一印象:蒼白的肌膚,加上掩蓋在兩撮瀏海後的臉,配上有如雕像般俊美的五官,成了融化男性心防的致命組合;然而,那張臉,卻一直散發出一股不知原由的憂鬱,讓所有注意到她的男性都失了好一會兒魂。
  而她,一步一步慢行的走到入境櫃檯區;因為是大清早班次,沒多少人,所以馬上就輪到她。她走到櫃檯前,呈上護照和相關表格;櫃檯人員一手接過。
        喜碧小姐,來台灣是探親的嗎?」櫃檯人員低頭邊蓋章邊用帶有口音的英語問。
        不,來辦個事待個一兩天。」Hebe淡淡的說,櫃檯人員看了她一下。
        ……好了~ 祝您旅途愉快。」過了兩分鐘後,櫃檯人員把所有的相關文件放回護照,交還給Hebe微笑的說。
        「謝謝。」
         Hebe走向入境口。身形看似輕盈,其實她腳步沉重於無形;剛才櫃檯人員一詞『探親』讓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心思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幾天前的那晚
       
       
817日,芝加哥,美國─傍晚,兩個星期前)
        又是一陣仲夏豪雨。
        Hebe走在道格拉斯公園(DouglasPark)的南面人行道上。
        她右側的第十九街流竄著下班的車潮;或許是因為下雨的關係,交通稍微有堵塞的現象,車子開始慢慢有排成長龍的形勢。道格拉斯公園的草坪正如無數的小手試著接住萬般雨珠,雨水匯集而成的即時小溪流順著地勢在人行道與馬路上橫行。
        Hebe步伐直接的踏過一澤水窪;雨水時而稀疏、時而強烈的打在她因水漬而發亮的黑色皮夾克上;她頭上套著皮夾克內層的兜帽,防止雨水的侵襲,但是仍有些許髮絲沒在兜帽的罩護下沾上水珠,暴露在帽沿外,滴著水。
       
        十一個月前是Hebe第十三次搬家;第五次在一個地方住超過半年以上,第三次來到這個城市。
       她剛從工作的地方回來;一家位在芝加哥下城的簡便餐廳。
        Hebe在那個地方當服務生,轉眼間也快半年了。
        今天本來可以多帶三客生牛排回家,但是當她發現餐廳老闆把今晚僅存的牛排都給了她時,在她從後門離開前便悄悄的把那些牛排都放回了冰庫裡─餐廳老闆是個厚道且善良的愛爾蘭裔,第二代移民。自從Hebe開始在他的餐廳上早班之後,他與他妻子發現跟Hebe還聊的挺開心的,而且自從Hebe開始工作以來,他發現早餐到中午這一段時間的客人似乎也變多了,也因為如此,他們夫婦把Hebe視為這家餐廳的『早晨之星』。
        Hebe當初有點受寵若驚,甚至笑說能不能撤掉這個稱號(因為老闆總是在廚房透過服務生領取餐點的窗口大聲嚷嚷,如:『早晨之星!雞肉三明治第三號桌!奶油鬆餅第五號桌!拜託了!』其叫喊熱情的程度不亞於日本料理餐廳。但是老闆堅持這是他家鄉的餐廳擁有的一項特殊傳統,想在美國這片夢想大陸繼續延續,而一些老主顧也跟著叫這個稱號,常常弄的這間餐廳在這時間笑聲滿堂。
  看到老闆一副熱情認真的樣子,Hebe很窩心。
       
   也或許,這種大家共同歡悅的感覺,在她未曾有的記憶中,更接近『家的感覺』。
        雖然Hebe幾乎不聊自己家裡的事,但是老闆從她口中多少可以瞭解她生活不是很輕鬆,常常有多餘的食物就讓Hebe帶回去,聲稱自己用不著那麼多食材,丟了可惜(採買時就少買一點呀)。
        偶爾,也有像今天這樣『多餘』的食物,所以,Hebe通常還得再把食物偷偷放回去。
        思索至此,Hebe嘴角不由的微微上翹。
        一陣輕微的震動從她腰部某處傳來,Hebe下意識伸手按住陣動來源,她的手機。
        Hebe一看,是不認識的號碼,而她確信不會是廣告或推銷的來電─事後,天曉得她有多希望這只是一通商業電話。
       「哈囉?」
  
  Hebe接起手機。她本來依舊向前行的身勢,毫無預警的煞住。
  她接下來只記得自己猛然往剛走來的方向急奔回去。
       位在芝加哥下城地區,西北紀念醫院(NorthwestMemorial Hospital)裡;急切的神情充滿著焦慮的氣息,Hebe快速、近乎半跌跌撞撞的穿過並不是全然淨空的醫院大廳,來到櫃台前。
  一路趕來醫院的她,甚至忘了應該直接從急診室入口去詢問她父親的情況,而不是掛號的醫院大廳。
        在匆忙中,她瞥見一個身子微濕,看似中年卻仍有嚴謹目光的男子站在一旁,可是她的意識還未產生任何對這名男子更深入的思索時,她已經一頭衝進病房──
        
        她沒看到任何急救儀器,或是看似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進行急救─她只看到父親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田正陽的眼神有點散渙的望著天花板的某個角落。
    
       「爸…」她隱忍住激動的情緒,輕聲地喊了一句。
       「…」田正陽只是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眼瞼。
       …Hebe?」他說。
       「我在這,爸。」
       「我很抱歉…」
       
       「爸…」
       「真的非常抱歉…」
       田正陽幾乎─事實上確實用盡最後的力氣,擠出每個說出來的字。
       
       「對不起……活下去好好的活下
       然後田正陽,像是開玩笑似的,疲勞、緩緩的閉上雙眼。
       
       「…爸?」Hebe再次輕聲的一喚。
      
  Hebe所有的行李只有她背上的背袋,過了入境關口以後,直接省掉了在輸送帶等行李那一套繁雜。
        Hebe站在機場大廳,靜靜的佇立在那,背包放在腳邊。
  人來人往,不論男女,都躲不過看她一眼的命運─但Hebe唯一呈現出來的只有無意識寒冰般的沉默,和四處搜尋的目光。
        「請問是田小姐嗎?」一個穩重的聲音自Hebe左邊傳來。
        Hebe轉頭過去,打量眼前這個人:身穿黑西裝,身高一八零,理了一個非常適合他的瀟灑平頭,但臉上沒半點笑容。
        「敝姓楊,我是伊格尼斯企業的人,這是名片。」
        Hebe接過名片,快速瞄過;是公司名片,不是個人的。
         如果田小姐沒別的事,車子已經在外面了。」
        她沒多說什麼,提起背包跟楊先生走了出去。
   
        Hebe從接到厄運,到紐約的伊格尼斯分部經過如Selina一樣的篩選程序後,一直到現在過三天而已。
  而現在她站在伊格尼斯台北總部第四十層樓,俯瞰整個台北市;台北101像一把自地殼裡竄出來的利劍,聳立在台北市的背上,依然有那鶴立雞群之勢
         
         Hebe也從簡報室那得到應該要在台灣得到的消息;都在一封精緻的信封裡─
『亂世格鬥大會』賽前須知
       您好,
  凡參賽者,經由所在地通過篩選後,直接前往台灣,接受本大會給予的追蹤晶片,再由台灣離境到大會指定國家。
  離開台灣後,便正式進入格鬥大會領域;您的對手將會接到本大會的指示來向您挑戰;您也會接到本大會的指示去指定的選手挑戰,地點隨機。
  不可刻意傷害對手性命,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將依當地法律執行與辦理。
  在擊敗一定的人數後,本大會會通知您,因此,在晶片告知您後,請前往辛恩當地的最近分部。爾後即可接到最新指令。
         P.S.參賽者一切跨國交通與住宿費用,將由本大會全面支付。請在離去前向您的接待人員領取晶片和大會通行卡。                      
  祝好運。
伊格尼斯─亂世格鬥大會
      Hebe把這簡介讀了三遍。
  她對這組織一切的行政和系統制度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父親之死的唯一線索,就在這裡─
  三天前在地球的另一端的芝加哥,當她確定父親再也不會睜開眼睛時,她整個腦子一片空白。事後她才知道她整整放空了快一個小時;醫生說她經歷某種情緒上的打擊。
  打擊?
  比較像是毀滅─父親工作性質的關係和母親的早逝,讓她對『家』的概念停留在童話故事的階段;父親的存在不論在顯意識或是潛意識都是她對人類那個最原始概念的歸依。
  現在,即使她自己可能沒察覺,但是父親消逝的事實像是某種病毒,正開始在她心裡蔓延。
  她對自己的命運並不憎恨;但她對父親那樣的離去絕對不滿意。
       她要知道,誰取走她父親的生命;必要時,她要自己為自己伸張公理。
  在醫護人員移動父親遺體時,她發現父親手裡握著某種紙張─可能是某種名片或是印刷體─的一角。
  『Ignis
  那幾個字母是那一片紙張唯一還可以辨認的字體。
  父親嚴重的內出血;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格鬥活動主辦企業─正確與否,她有個方向了─發洩或是追查則不是重點。
         田小姐,」 一個人走進房間「您叫我嗎?」
         是的,楊先生,」Hebe轉過身來,輕晃一下右手的簡報。「我讀完了,我想要拿我的晶片和大會卡。」
         
         好的,請稍等。」
         
       十分鐘後,楊先生拿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和一張紅色卡片。
  盒子裏頭躺著某種介於項鍊和手錶的物品。
         
        「您可以調整這已經製成項鍊形式的晶片帶子,這個帶子甚至可以縮到錶帶般的大小,您可以戴在脖子上或是套在手上,」 楊先生解釋並示範。「至於這卡片,您只要在買機票,或是住宿。秀出此卡,就一切沒問題,但只供跨國交通費用和住宿。」
        「嗯……謝謝。」Hebe背起背包。
        「田小姐要離開了?」
        「是的,我要去機場。」
        「不在台灣休息幾天嗎?」楊先生有禮的問。
         不了,謝謝好意。」
        「那」楊先生從西裝內層取出一個精緻白色信封。「您的下一站在這裡,」他把信封交給Hebe
  「祝您好運。」
       「謝謝。」Hebe微笑一下,接過信封,走出了門。
  在天花板角落,有一架半圓體攝影機正靜靜紀錄這一切。
        Hebe離開了大樓,徒步走到了西門町。
  才早上九點多而已,但人潮漸漸多了起來。或許楊先生說的對,她確實該休息一下了;但不是幾天,而是幾小時。
        她走進新光三越站前店,一直搭電梯到十二樓的美利堅咖啡廳,找到一個靠近窗戶的座位。Hebe點了一壺水果茶;她不喝,只是沉默的聞那有點濃郁,卻可神遊其中的香味;除此之外,她就只是看著窗外,而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兩個小時後,她起身離開,並也不經意的依歐美的習慣留下了小費,慢慢步向電梯。
  在時針指向十二點時,Hebe已經在機場了;她在販賣機買了一罐『多果汁』;果汁味道甜甜,甘甘的別有一番清鮮感,但,那是她心靈從來沒嘗試過的感覺。
      Hebe順手拿出信封,看了看內容,便拿出會卡買機票。
       等一下,Hebe會在飛機上,做她展開這場大冒險前的一場熟睡,而且,她會睡的很沉,很沉。
        Hebe朝未知的命運踏出第一步了,但是結果是如何,得看她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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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的我在寫這個故事時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現在我得花幾個幾個小時去更改、校對已經不符合時事的事物或情況,重組鬆散的劇情,還有本來就已經很糟的文法。
   我突然覺得一個星期前有點太衝動決定重新連載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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