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東陽城，是東洲最富有的最大的城，整個城上的地板都鋪上了灰色石磚。東陽城東面環山，蘊含豐富礦產。西面有座太湖，擁有許多漁獲。南面有片森林，北面則是擁有肥沃的平原土地，種植了許多農作物。
而凡是在東陽城裡，看到也是石磚砌成的房子都是富有之人所住。相反的木屋、竹屋則是比拮据的窮人所住。
熱鬧的市集街道上，一名濃眉大眼，鼻挺唇紅，臉上帶了些鬍渣的男子〝墨言〞，在市集上之中也出來擺上自己的攤子，擺一些自己親手所畫的圖繪，還一些詩詞作品。
「來喔！來喔！墨言在此販賣畫與詩，喜歡的就來看看，還能當場幫各位看官畫張圖。」墨言，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攤子前叫賣著。
墨言，重複同樣一句叫了許久，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人停下來觀看。
「今天又要餓肚子了嗎？」墨言獨自呢喃，神情失望的走進了攤子後面所擺放的凳子，坐了下來。望著左手邊約相隔十丈遠的麵攤子。
看了那些客人吃麵的模樣，自己的肚子不禁餓了起來。
「再看下去，會忍不住的。」語畢，那麵攤子對面是包子店，墨言又看著那包子蒸籠散發的熱氣，看到有人打開蒸籠，不自覺的張開了嘴。
就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燕語鶯聲般的女聲，叫著墨言。
「喂！老闆，可以借我躲一下嗎？」
聽到這聲音，墨言才回過神來，而看見的是東陽城富有人家，熊家莊的千金〝熊仙語〞。那一身非平凡人家的打扮，高腰拖地的黃色長裙、典雅的大袖、飄逸的桃色紗帔；一頭烏亮的黑色秀髮，留著八二往右分的長瀏海，長於胸口，後腦勺上的髮髻，還纏繞交錯了一條珍珠鍊子作為固定的裝飾，長髮長於後腰際。
那面容清秀，雪膚花貌般的肌膚、迷人的雙眼宛如星眸、粉鼻如玉般雕琢、如櫻般的蜜唇；有如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這容顏令墨言看的神魂顛倒。而墨言曾經看過她一次，但那次是偶然間看到熊家莊的轎子浩蕩的在街道上，而熊仙語剛好打開了轎子上的布簾，讓墨言剛好看見。不過那次並沒能仔細看清楚，今天第一次看的這麼仔細。
「喂！發生麼愣？」熊仙語看著這老闆又發呆了，語畢後感脆自己先躲進去再說。熊仙語就自己躲進了墨言的攤子裡，甚至背對背蹲在了他的身後，並小聲的對他說道：「別出聲，要害我被找回去，小心我找人砸你攤子。」
「還以為千金都是有理有貌，沒想到會如此嬌蠻。」還沉靜在那美貌裡面的墨言，聽到這句話，整個醒了過來，也小聲的回應。
「要你管，給你錢賺安靜好嗎？」聽到這句話，熊仙語心裡有些不悅。
「那我就勉強答應一下。」墨言聽到有錢賺，想了一想這樣沒賣畫也能賺錢，開心的答道。
就在墨言語畢時，五六幾個身同樣都是穿咖啡色衣裳男子，慌張的在街道上東看西看，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
墨言看到那幾個人，像平常一樣叫賣。
「來喔！來喔！墨言在此販賣畫與詩，喜歡的就來看看，還能當場幫各位看官畫張圖。」
「叫你安靜，你反而給我更大聲。」熊仙語突然聽到這老闆這樣喊，緊張的小聲喝道。
墨言沒有理會，繼續喊道：「來喔！來喔！墨言在此販賣畫與詩，喜歡的就來看看，還能當場幫各位看官畫張圖。」
那幾名男子，聽到這麼大聲看了洛墨言一眼，不以為意的經過了這一路段。
「為什麼他們會走過去？」這令躲起來的熊仙語有些訝異，還以為自己會因此被找到，納悶的開口問道。
「因為我這種攤子，對於那種不認識字的下人而言是種討厭的東西。」墨言無奈的答道。
「原來如此。」語畢，還蹲在地上的熊仙語，小心翼翼的轉過正面，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條黃色絲巾，上面繡了桃花圖樣，右下角還用金線鏽了仙語兩個字。
熊仙語拿著這絲巾，點了幾下墨言的背，突然一臉害羞的說道：「這先給你，我沒帶錢。」
墨言坐在凳子上轉過身去，看到熊仙語她一臉害羞的模樣和剛才說話威脅的感覺判若兩人，感到意外，又再度看的入神。
「喂！不想要嗎？」熊仙語看見他又發呆了，有些受不了的回應。
「真的……可以嗎？」熊仙語這一出聲，墨言才又回過神來，不知道該不該拿女孩子的東西，害羞的開口問道。
「別誤會，不是給你，只是暫寄，我明天會拿錢來換。」
墨言看見她又恢復了有些嬌蠻的感覺，自己才比較不害羞，接手拿了那絲巾。
「那我會好好保存的。」
墨言接手過去後，熊仙語又突然一臉害羞的模樣開口：「那個……聽你剛才喊的，可以幫人畫圖是真的嗎？」
聽到這問題，墨言先把絲巾收進了左邊袖口裡，然後一臉得意的從身後拿了一張圖出來，給熊仙語看。
熊仙語看見那張圖畫裡，是一個坐在紅轎裡的女子，用手掀開布簾，表情有些哀愁，栩栩如生，令人看了都覺得有種哀傷的感覺。
「這女子是誰啊？」看了一會覺得那畫裡的女子，熊仙語覺得有些似曾相似，好奇的開口問道。
墨言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拿這張給她看，為了怕被知道自己畫的就是她，趕緊開口隨便敷衍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家千金吧。」
「是你畫的，為什麼你會不知道？」熊仙語微皺眉頭，感到納悶的問道。
「那個……妳看！我這種窮小子，哪有可能認識什麼千金小姐，所以自然是不認識的。」這一問墨言更顯得有些慌張，並趕緊回應。
「也對。」熊仙語聽了覺得也有幾番道理。
這句也對，聽在墨言耳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自己確實是個窮小子。
「雖然我現在身上沒有錢，你可以先行行好，幫我畫一張圖嗎？」熊仙語接著繼續問道。
「……我想應該可以吧。」墨言略為沉思後開口。
熊仙語聽到答覆，開心的泛著笑容。
墨言看著這甜美的笑容，那迷人的笑眼還微笑，又再度看的入迷失了神。
「你命呆(做什麼)一直發呆？」熊仙語看見這老闆又突然發起愣來，有些不悅的開口問道。
「因為……妳很漂亮。」墨言聽到這番話，回過了神把視線移開，害羞的開口。
「……我早就知道我很漂亮了，還需要你說。」熊仙語聽了開心害羞了一下後，開口回道。
「……」墨言聽到這厚臉自誇，會令人害羞的感覺馬上跟著消失了。
熊仙語蹲的腳有點酸，稍微站起了身子並順便看看那幾個下人走了沒。而這微微站起身子，墨言非常近距離的看著熊仙語的臉，只見熊仙語的臉龐稍微側向右邊，雙眼直盯著街道上看。
當熊仙語想看另一邊把臉轉過時，兩人面對面的距離不到一吋，雙眼互相凝望著。
──氣氛變的很微妙，互相看著的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睛，心中都湧出一股奇妙的悸動，彷彿有股東西在流竄著，感覺很莫名卻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覺得有種開心的感覺。
墨言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知不覺把視線移到熊仙語的嘴唇上，身體也自動的想貼上前。熊仙語看到他突然想靠近，心裡非常害羞，趕緊站了起來，害羞的開口說道：「看什麼看，快點幫我畫圖。」
墨言看見她突然站起來停下了動作，差點親到她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趕緊把頭往後移開口回應：「嗯……」
墨言回應完，從攤位下拿出了一個有些像醫藥箱的咖啡色木箱，放在攤位上後墨言看了熊仙語和自己的攤子，感覺怪怪的，便開口問道：「在這裡畫感覺有些掃興，要去城外風景漂亮些的地方嗎？」
「好啊！那要去哪？」熊仙語一聽，毫不猶豫的就開口答應。
墨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答應，並跟她說了自己覺得不錯的地方。
「西門外面那邊，有一處花草很多還滿漂亮的地方。」
熊仙語突然嘟著嘴，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略微沉思了一會後開口：「嗯，那你的攤子怎麼辦？」
「放著吧！應該沒人想偷這種東西。」
墨言語畢，熊仙語開心的從攤子後面走到了攤子前，一臉開心的催促墨言。
「那就快點走吧！」
墨言揹起了自己的畫圖工具箱，走出了攤子前面，看見剛才那些人好像又回頭了過來，緊張的說道：「找妳的那些人，好像又回頭過來了。」
「那怎麼辦？」熊仙語看過去也看見了那些人，慌張的問道。
墨言沒回應，把工具箱的背帶繞過了頭斜背在後，就突然牽起了熊仙語的手，開始往前逃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熊仙語有些驚訝，但被他牽著手，心裡卻是開心的。
兩人穿梭在街道的人群之中，一路上也引起許多人的注目，繞過了好幾條街，才走到了西邊城門，放慢了步伐。
「哈哈哈哈哈──」
熊仙語一路上笑個不停，就連來到了西門還是一樣。
跑了這麼多條街，墨言感到非常喘看著她居然還一臉能輕鬆，而且還一直笑感到納悶。
「我說……妳都不會累嗎？」墨言捲起袖擦著自己臉上的汗水，彎著腰開口問道。
熊仙語這時後才開始喘息，開口回應：「會啊！」
「那你在笑什麼？」
「很好玩啊！」
「哪裡好玩？」
「都沒人再追了，你還一直拼命跑，看了覺得很好玩很有趣啊！」
墨言感到無言，也有些想生氣。
「……這還不是為了幫妳，不然我才不會這樣一直跑。」
熊仙語聽到這番話，覺得似乎自己有些不對才收起了笑臉，並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好嘛，不笑就不笑。」
墨言看著她一臉委屈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太激動了。
「其實……妳笑的模樣，也挺漂亮的。」
熊仙語看著這老闆突然一臉害羞靦腆的模樣，覺得很有趣，而自己也很喜歡這樣被稱讚漂亮，開口問道：「話說，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問話，墨言才想起自己還沒自介紹，趕緊開口：「墨言。」
「那快點走吧！墨言大叔。」熊仙語語畢，泛著開心的神情朝著西門口走去。
墨言很納悶的跟上了前，開口問道：「為什麼我是大叔？」
熊仙語一邊走一邊回應：「因為看你都沒刮鬍子，所以年紀應該比我大吧？」
墨言聽到這話，有些尷尬，不是沒刮而是自己的剃刀不利，沒能刮乾淨。
「我想我們年紀應該相仿。」語畢，墨言摸著自己的嘴邊鬍渣，想著；看起來有差那麼多嗎？
熊仙語聽到墨言說話，一邊看著前面，一邊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墨言語畢，兩人正好走出了西門。
一走出西門，青石路上的終點就是太湖的碼頭，有些漁夫和幾艘小船停靠在碼頭邊。更遠的地方還能看到有幾艘小船在太湖捕魚。
這令沒來過西門的熊仙語，覺得好像跟剛才墨言所說的不一樣，雖然覺得這時常耳聞的太湖，大的非常壯觀，也算是開了眼界。
「哪裡有花有草？」
「這邊。」
墨言人走到了右邊圍牆邊的一條小路上，熊仙語一看他走到小路上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沿著城牆邊，走了好一段路，來到了一面樹叢牆比人高撩亂滋長的地方，這又令熊仙語感到很納悶，心裡開始有些害怕，想起了爹爹曾說過，外面的人不能輕易相信，自己卻跟到了這種地方。
「那個……到了嗎？」熊仙語抱著膽顫的心情，開口問道。
「已經到了啊！」
這回答令熊仙語感覺真的很奇怪，看著四周圍明明只有草沒有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墨言突然拿下了那工具箱，放在了地上，還突然彎下腰來拿起了一雙手抓著一搓樹叢，並突然拉了出來，出現了一個狗洞。
「這是要鑽過去嗎？」熊仙語這才知道，原來這面樹叢牆面是有玄機的，驚訝之虞也開口問道。
「嗯。」
墨言先把工具箱移了過去，作勢跪趴下來要鑽過去的時候。熊仙語覺得那種姿勢很醜，不太想鑽過去，開口問道：「我可以不要過去嗎？」
墨言停下了動作，轉頭過去看著她，想了一下才開口。
「……這樣好了，妳過來我就免費幫妳畫。」而說完，墨言心裡馬上開始後悔，明明自己很缺錢。
熊仙語想了一下，用點頭代替了回應。
「那我先過去。」墨言先行鑽了過去。
熊仙語本來想和墨言一樣爬過去，但她靈光一閃，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讓身體縮的小小的，雙手抱著雙腿，頭也盡量壓低，小幅度的動著左右雙腳慢慢過去，完全沒讓衣服髒掉。
「嘿，我厲害吧！」熊仙語一過去，馬上露出一臉驕傲的模樣站了起來向墨言炫耀。
墨言看見她這模樣過來，雖然知道是因為她是女生，本來就比較矮小，但也不由得佩服她會想到用這種方式通過，開口稱讚：「嗯，厲害。」
熊仙語聽到墨言的稱讚，泛著開心的笑容，同時也看到眼前是一片漂亮的天然花園，五顏六色的花朵，上面還有些蝴蝶紛飛停在花朵上採蜜；而且居然還有座小涼亭，白色的圓柱、藍色的屋瓦，佇立在左前方花園的中間。
「哇！雖然跟我的花園差不多，但是這種地方為什麼會有涼亭？」
墨言聽到讚嘆聲時，還以為她會覺得漂亮，沒想到這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心裡有些失望。但也開口回應著她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建城時一起建的，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知道，所以當時我發現的時候很開心。」
熊仙語雖然覺得這沒什麼，但這種感覺也不錯，一個沒人知道的祕境，只有自己能夠擁有的感覺。
「那開始吧，妳過去那涼亭上坐著。」
「嗯。」
熊仙語開心的看著周圍的花朵，走了約二十丈的路程，走到了涼亭坐在裡面石桌旁的石椅上。
「這樣嗎？」熊仙語坐下去後面對著墨仙問道。
「嗯，先等我一下。」墨言打開了工具箱，裡面擺了好幾罐白色的小陶罐，好幾種大小毛筆，一些紙捲了起來擺在裡面，甚至還有一個木架子折疊放在裡面。
墨言把木架攤開變畫板，從工具箱拿出了一張白紙，把白紙放在畫板上，並拿了一隻毛筆，並打開了小陶罐所有的蓋子，每罐小陶罐都各有一種顏色。
看著坐在涼亭裡的熊仙語，沾著有顏色的顏料，整個人盤坐在草地上並開始畫了起來。
歷經了約莫半個時辰，墨言才畫好。而這過程之中，熊仙語一開始很端莊的坐在石椅上，後來不耐煩的開始亂動，甚至是趴在的石桌上睡著了。而墨言只能靠著一開始打的草稿自己捉墨成形。
墨言站了起來，拿起完成的圖畫，走到了涼亭裡在熊仙語的對面坐了下來。
「咳！」
墨言咳了一聲，趴在桌上的熊仙語嚇了一跳，抬起頭來驚慌道：「怎麼了！」
熊仙語一抬起頭來，墨言看見她的額頭有個紅印，甚至嘴邊還有流口水的痕跡，最美和最糗的模樣墨言都看過了，但還是忍不住憋笑了幾聲。
「哼哼哼。」
「笑什麼！畫好了嗎？」熊仙語有不太喜歡有人笑她，但是不小心睡覺腦袋還有些昏沉，沒心力不計較。
墨言收起了笑臉，把畫好的圖轉像過去了她那邊給她看。
熊仙語看著自己的畫像，那眼神帶著笑意，嘴巴微微揚起，身姿有端有容的微側坐在石椅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連自己看了都很訝異。涼亭也都畫了進去，一旁還有花花草草，蝴蝶飛紛著。而圖片的左下角，有個墨言兩個字的紅印。
「這圖有名字嗎？」熊仙語看了非常的滿意，雙眼直盯著自己的畫像，開口問道。
墨言想了一下，腦袋裡總是會想起她睡覺的模樣，想不出該取什麼才好。
「……睡美人？」
「為什麼是睡美人？」熊仙語納悶的開口問。
墨言看著她那嘴角流口水的痕跡，實在有些礙眼不美觀，忍不住站了起來，抓著自己的袖口伸向了她的嘴邊，幫她擦了擦。
而這一擦熊仙語嚇了一跳，睜大雙眼的看著墨言。
「你……命呆(做什麼)！！」
「沒有……只是幫妳擦掉口水的痕跡。」墨言坐回了椅子上，害羞的回應。
熊仙語聽到這麼說，用手摸著自己的嘴角，靦腆害羞的開口：「謝謝。」
「不客氣。」
墨言一語畢，兩人都害羞了起來，沉默了起來。
氣氛沉默了一會，熊仙語突然開口：「就叫墨仙吧！」
墨言聽了雖然覺得很簡單，但聽起來感覺也挺不錯的。
「嗯，剛好都有我們的名字。」
熊仙語很開心墨言會認同，開心的看著自己的畫像。
夕陽漸漸西下，橘絢的光芒，照耀在太湖面上。
熊仙語看著夕陽已經西下，出來的時間已經太久，自己該回去了不然爹爹會發飆。
「我該回去了。」
「嗯……」
熊仙語雖然嘴上這麼說，而墨言也回應了，熊仙語卻還不想動身離去。
「你安靜的聽我說；今天，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天，我偶爾會從家裡面逃出來，不是被下人找回去，就是被路人指認出來被找回去，你是第一個幫我逃脫那種雖然是家，卻是囹圄的地方。」
墨言沉默聽著，聽到這句話，才知道原來當時她在轎子會出現這種表情，就是因為如此，還以為有錢人的生活，會比較快樂。
「而再過不久，我爹打算把我嫁給那開錢莊的金少爺，我不想要這種生活，但也不得不認命，所以我很開心，你能給我一個快樂的回憶，雖然短暫，但我想我會記得一輩子的。」
熊仙語語畢，抬起了露出了微笑，但眼眶紅了。
墨言聽到這消息，看著她微笑卻紅著眼眶，心裡有種悲憤難耐感覺，激動的站了起來並不自覺的脫口道：「不要嫁！我喜歡妳。」
熊仙語很意外也很感動，但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說了就能算的。
「……我開心，其實我在看到你一開始給我看的那幅畫，就知道那畫的人是我；或許我也喜歡你，才會假裝裡面的人不是我，故意要你再幫我畫一張圖。」
「當時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妳會出現，我也很開心。」墨仙也說出了當時的心情。
熊仙語看著墨言說出這番話，心裡很開心也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忍住了淚水，站了起來低著頭開口：「我不得不走了。」一語畢就想踏步離開這涼亭。
墨言拉住了熊仙語的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抱裡，熊仙語嚇了一跳，但接著兩人開始互相凝望著──
「你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回憶，雖然我沒辦法給你什麼，但我想把這個給你。」熊仙語自動墊起了腳尖，嘟起了嘴唇，親吻了墨言的嘴。
「有人剛才說，看見小姐被人帶來這裡了。」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了當時在街道上尋找的那幾個男下人，手持棍棒猛敲猛打把那樹叢牆面打出了一個人可以行走的通道。而後面多了兩名侍女。
一個身高較矮的帶頭中年男子，看見了小姐和墨言的動作，氣憤的喝道：「居然如此大膽不知羞恥，得罪熊老爺的人都必須死，快點把那臭小子抓去千呎崖丟下去。」
熊仙語和墨言聽見這一聲，驚訝的轉過去一看，是當時在尋找熊仙語的下人。墨言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兩名下人抓了起來，拖了出去。
墨言慌張的問道：「你們要幹嘛？」
「快點放開他，不甘他的事，是我主動的。」熊仙語也慌張了起來。
「小姐我想妳知道的，發生這種事情，一定要把他抓回去，如果我把他帶回去也只會讓他被打死，所以如果他掉下去沒死，那表示他命大。」帶頭男子走上前，張開雙手阻擋了熊仙語的去路。
熊仙語非常的自責內疚，沒想到會害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帶走。
「把小姐帶回去。」
「小姐失禮了。」那跟來的兩名侍女，在帶頭男子的命令下，一人抓著一邊熊仙語的手臂，把她帶了回去。
墨言被帶走後，歷經了快兩個時辰，從西門被帶到了東邊的靈山上的千呎崖，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墨言一路上，除了錯愕無奈之外，還非常的沮喪，滿腦子想著難道窮人就不能有喜歡人的權利？
而這千呎崖有萬丈深，凡是得罪富有之人的人，幾乎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丟下這千呎崖。
「快點把他丟下去吧，聽說這裡會鬧鬼。」就在抓住墨言左邊的男子語畢後，墨言就被推了下去。
本來面朝下的墨言，往下墜才從沮喪的情緒裡回過神來，想辦法將自己轉成了正面，而下墜的速度之快，耳邊都是風的呼嘯聲。
墨言看著夜空上的下弦月，左手袖口隨著風吹動，把熊仙語所送的絲巾給吹了出來。墨言看著那絲巾隨風往上飄，而自己卻一直往下墜，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卻突然想到了一句短詩。
「百轉千結望不穿，絲繫情緣卻成絕。」
念完墨言自己還笑了一聲，就掉進了黑不見底的深淵裡。
＊
熊仙語被帶回熊家莊後，在老爺的命令下被關進的房間裡，直到出嫁那天才會放她出來。熊仙語擔心著墨言，思緒煩亂，心裡祈望著墨言不會因此而摔死，但想來想去，還沒聽聞過有人被丟下千呎崖還有活著的例子。
一想到這裡眼淚不斷的從臉龐流到嘴角，傷心的走到了床邊，扯下了床邊的布遮簾，打了一個結丟過了屋子的簷柱，再把布簾互相綁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是否有來生，但願我們會再相見。」
熊仙語把椅凳來了過來，站了上去上吊自盡了。
＊
隔日早晨──
墨言醒了過來，只見自己莫名的站在千呎崖上，手裡還拿了一把黑劍，身上也穿了一身黑。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也忘記了自己是誰，腦袋裡一個依稀的畫面，一名女子和墨仙兩個字，就乾脆把自己命為墨仙。
「千呎奪命，墨谷重生，千人活一，孤獨萬世。」
無端的吟出一段詩句，墨仙自己也覺得很意外，臉上泛著開心的表情，準備離開這裡，而一往前右腳卻踩到了一條黃色的絲巾，拿起來一看覺得上面的桃花刺繡非常的漂亮，右下角還刺了仙語兩個字。
看著這兩個字，墨仙眼眶不自覺得泛出了淚水，滴落在那絲巾上。
「真是奇怪了，為什麼我會流淚。」
墨仙擦用手擦了擦眼淚，把那絲巾塞進了自己的胸口領口裡，漫無目的的朝前方前進。
＊
昨日如別年，朝暮恍如夢。
命運輾轉別，失心也失情。
百轉一殞瞬變天，絲繫情緣卻成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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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番外篇，但會跟後面仙狐傳的劇情有連結，怕自己會忘記，所以先寫出來。
如有錯字、缺字、語句不通順等請提醒一下。
創作內容
殤魘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