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力雙擇金(13)重生(2)

作者：的路人甲│2013-01-02 23:18:34│巴幣：24│人氣：363

那顆丹藥第一個摧毀的地方是他們的喉嚨，沒有人發的出聲音，傳出來的反倒是骨骼扭曲變型的「咯吱」聲。被剝奪了四肢的行動力後，他們只能驚恐的看著彼此扭曲突變成別種「樣子」。

變型的骨頭撕破了他們的表皮，黑色的骨節像是昆蟲的手腳一樣，將整層表皮脫下，裡面的肌肉跟血液也已經變成黑色。在他們無力支配自己異變的身體的同時，身體反而自己動了。異變的身體彼此相互衝擊、撕咬。他們的下巴的關節被卸開，牙齒變的尖銳，一張嘴幾乎可以直接咬下一個大人的頭。

但他們現在撕咬的對象是同樣變型的受試者。

古怪的「咯吱」聲配上輕微的「沙沙」移動聲，那種變異後的四肢，移動起來相當的安靜。然後是牙齒與骨頭的撞擊聲，與肌肉被撕裂的「嘶嘶」聲。

「我幾乎嚇到無法動彈的看著眼前的駭人景象，但我卻看到老師笑了……他笑了。」如果說雙擇金剛開始的敘述的語氣是平淡，中間是憤怒的話，現在則是絕望。全然的絕望。

「然後我注意到，他們的黑血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魔法陣，是我在老師收藏的典籍中從沒看過的魔法陣，上頭的圖案與文字，讓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雙擇金嘆了一口氣。

「沒錯，老師找到了長生不老的辦法了。他說──『既然是人都會死的話，那不要當人不就好了？』，他那時歹毒的眼神，的確已經入魔了，也許比魔還可怕吧……」

當時我便發現，其實延緩老化之法，他應該早就掌握了。於是，我離開了老師身邊，加入了協會，並自封魔力，因為我知道，老師是把我當備胎在用。要是用人牲的方式不能成功讓他入魔，接下來，他便會用我的身體當實驗材料，一個天生就擁有強大魔力的牲品，鐵定能喚來更巨大的力量。

不知道算不算幸運，我因為天生就對這種力量很排斥，所以拒絕去開發它們，反倒因此，始終達不到老師對牲品的要求，最後才讓他決定用人牲的方式進行。因為他打定的主意是，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力量還是會隨著人成長的。只要有不斷的接觸、消化，再不願意最後都會走向他安排好的路，到時，他可以把我當做二次提升的材料，這就是他對我的算盤。

「於是，我開始旅行，開始指導有需要的人不靠魔力過活。我其實不在乎他想對我做什麼，只是，我不能放任他利用我來殘害這個世界，那等同於是我間接造成的。」

但是我打不贏他，那是無庸置疑的。因為他身上十幾個封魔認可證其實都是假象，那些都是協會裡，其他魔法使封起來的，協會反倒是交給他，讓他吸收裡頭的魔力……我過了很久，才想通這一點。原來，協會很早以前就跟他掛勾了。

「所以，我相信，他已經在協會裡找到一個能讓他二次提升的人，才決定把我幹掉，因為他『不需要』我了。我從來也沒聽過他的話。」雙擇金微微的笑了。

天地良心，雖然自己微薄的力量沒辦法阻止他，但至少，沒有繼續加快事情的進展。

「不過，從他『殺了我』的那一刻起，我自由了。」雙擇金的聲音轉為堅定。「吾名為雙擇金，從此刻起，身心靈不再與『滅達．讓．金衛』有任何關聯，契約解除！」

黑耀看見從雙擇金的心臟方向，六精靈依次飛了出來，那兩道不管他們怎麼修補都補不起來的黑色傷口，逐漸密合，黑耀見狀也將左手自雙擇金的心臟上方收回，一道白色的光自傷口放出後，雙擇金的身子攤軟了下來，一股極度的疲倦湧上。

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無大礙後，這才轉頭望向左邊，黑耀堅毅的眼神隨即映入眼簾。

黑耀精赤著上身，看來是一直以側臥的姿態顧著自己的傷勢，雙擇金的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我昏迷很久了？」他從黑耀堅定的眼神外看到了掩飾的很好的疲累。

「以人界的時間來算，一個多月吧。」黑耀淡淡的說。

雙擇金吃了一驚。黑耀大人不會從那天就護著我的命到現在吧？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算是體質強悍的龍族，也是會很累的吧？

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的雙擇金，最後只能發自內心的說一聲：「謝謝您，黑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