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什、什麼啦？- Giro. Express side -

　　那是，一個小城市上的故事。

　　假如有個一開始沒有刻意區別人類和思考型機械人的和平世界，那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這裡是一間運送公司，由四周不斷層疊上去的貨物推測，公司已經營業了好一段時間。店舖上掛有一不起眼的日文片假名招牌──「Girouette Express」。公司的成員人手並不多，能知道的是，這店的老闆或許是因為憐憫，還是別的原因，都以聘用無家可歸、孤兒等少年少女為主。

　　於褪色的門牌旁所豎立的廣告來看，這公司不管合法與否的生意也一樣照接無誤，主要目的還是把貨物安全送到委託地點。可見這公司需要怎樣足夠的人際關係甚至要與地下組織打交道，經營此公司的老闆想必要有非一般良好的交際手腕。


　　「早上好！梵！」一名棕褐色短髮，帶有陽光氣息的開朗少女會眼前那位少年打了招呼。手上提著一個工具箱，以青色為主的大擔裝扮，是位活力十足的年輕人。

　　「怎麼了？艾兒……」那位剛蹣步進來，同樣有著驟眼看來有點零亂的棕褐色頭髮與及青色為主的衣著，被稱作梵的少年用似是非常不甘願的聲音回應少女。「怎樣妳老是這樣精神充沛的說……」

　　「這應該是我問才對啊！怎麼啦？很辛苦的話乾脆辭掉吧，反正我會連你那份也做。」

　　「妳就想！而且只有妳一人幫忙的話，齊爾威前輩一定會很痛苦吧！」梵在說到後段還刻意把聲線拉長兼提高。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少女倒是受了些許刺激，帶點怒氣用非常差的語調回道。

　　兩人在清晨幽靜店舖中的對話，像為工作的開始注入熱鬧的氣氛。
　　沒錯吧，這便是他們的日常生活，平淡卻真摯。每天如是般把貨物搬出搬入，接受委託；閒時就拿公司的其他員工，甚至顧客來開玩笑。吵吵鬧鬧又過一天。

　　「哈哈……梵你這樣說，艾兒可會生氣啊。」另一位氣質截然不同，身穿赤色外衣、米白色工作長褲、架眼鏡的金色長髮青年從工作室走出來，用溫和而帶有磁性的語調淡言。

　　由拿著裡頭裝滿咖啡似的液體杯子看起來，像還在享用早餐中。而這一位，亦就是這公司的老闆、社長──齊爾威。

　　「為何連齊爾威都在挖苦我起來了……」在艾兒聽來似乎滿沮喪，這倒讓梵奇怪，平日的艾兒即使被前輩挖苦不也會大聲反駁嗎？

　　「對了，今天有很多包裹要送出去了，兩位要開始幹活了！」齊爾威用著哄小孩的語氣提點道。

　　「是……」兩人敷衍應道。
　　
　　原來活潑的艾兒一時亦變得納悶起來，梵則睡眼惺忪地收拾工具準備出發。

　　「不知何解，對今天的工作有不好的預感了……」說著說著，艾兒獨個兒整理好騎車，感覺悶氣未過似的，然而另一邊卻有意地拋給梵一個白眼。「你啊，這個沒睡醒的樣子，一會可不要發生車禍。」

　　「可惡……」對於艾兒的輕視，梵只能像平日一樣視之不見。「老是這樣子……」

　　長久以來，梵習慣與艾兒的相處方式，或許說好聽的，能理解為梵的情商較高吧。可是這好像也是在齊爾威社長那邊偷師學回來而已，畢竟每天要面對不同種類的顧客，待人處世的事向有經驗的人請教總有好處。

　　不管怎樣也好，認真地對準時間：早上八時正，是時候駕騎車出去幹活吧。梵一邊想一邊對照剩下的一份工作表。唉，第一件就這麼大又難運載，幸好目的地不太遠。接著…這地址怎麼偏僻？卻有點熟，舊客嗎？前輩沒特別交代該不是吧。咦？為何下午的工作排得密麻麻的？不對、這不是我平日那份工作表！是艾兒拿錯啦！

　　不知想起些什麼，梵在這早上已歎了第三口氣。今次也會順順利利又一天吧？總不能來點刺激些少的委託可以冒一下險嗎？工作開始有些沒幹經，唉……快些有好玩的事發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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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幢日本舊式的雙層榻榻米住宅，四處都是類似的環式住宅，門口對外是連接城市通道的大街。住在這類房子的人通常不用交通工作即可短程步行到市中心進行各式各樣的活動，是非常方便的區域，只是環境會稍為嘈吵一些而已。

　　「哎，今天天氣還不錯吧！」一名擁有深遂藍色瞳孔的橘紅髮女性由房間步出來露台。依房間各樣的專業攝影設備看來，這名少女大概會是位攝影師或是記者吧？「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到郊外散心了……」

　　「拜託妳別要經常隨心情工作好嗎……妳還有很多稿還未趕起吧。」樓下一個準備出門的人話中隱藏著不滿的語氣。那是一位把盔甲卸掉，雖有著軍人般裝束看起來又輕巧，非常壯碩的男性。

　　「克拉夫特，你就乖乖待在家中吧。去什麼射擊場……吵耳得要命。」

　　「妮裘小姐，妳有包裹了！」正當那名女性向著樓下那位名為克拉夫特的男士發牢騷，另一把稍為稚氣的聲音忽然傳到這位稱為妮裘的女性耳中。

　　「早啊，梵。又有包裹嗎？」不感趣的語氣間接說明她經常收到包裹。「咦？不見艾兒的說……」

　　「一樣嘛。」駕著運送用騎車來的梵，爽朗的語氣跟剛才於運送公司的時候截然不同。由外人眼中看來，還算是敬業樂業的小伙子吧。「今天很多工作，所以分頭了。」

　　話說住在這雙層榻榻米住宅的兩人，便是經常光顧齊爾威運送公司的非一般顧客。身為有名專業記者的妮裘，從前曾為戰地記者，於城市中經常與不同人打交道。上至科學家、政府公員，下至黑道組織等沒誰不認識她。

　　加上有一位於仲裁部隊工作，與隊中出名的陸軍士官──卡尼爾有著並非泛泛之交關係的男朋友克拉夫特在身邊，儘管怎樣過分的消息亦可以作最詳盡的確實報導，卻誰也不敢動她一條汗毛。

　　可是這不過是梵對兩位的表面理解程度。在梵的角度看，妮裘和克拉夫特除了是非一般的人物外，還是對後輩十分關照的朋友、長輩。

　　
　　顧客的事，齊爾威前輩早就叮嚀過，切忌過問太多。只不過當梵第一次目睹人類和思考型機械人的情侶時，總是難免像小孩一樣向其投射出奇怪的眼光。還因而要麻煩齊爾威向他們解釋一番。

　　根據國家所制定，人類與思考型機械人邁向真正平等的法律，人類到了某程度的年齡便可以選擇更換機械的身體，甚至只作肉體的一部分更換。而思考型機械人則從啟動的一開始便被設定好「活動限制時間」，這等同人類所言的「壽命」。

　　當時的梵聽完齊爾威滔滔不絕的解釋時也只一知半解。後來到工作時，人面擴闊了，發現這種現象原來非常普遍，就置之不理了。


　　「……你們是無視我了嗎？」樓下站在門口被梵擋著出口的克拉夫特忍不住抱怨道。他可是趕時間中，卻似乎與工作無關係。

　　「啊、抱歉了，克拉夫特大叔。」對方的話奏效地把梵的思緒拉扯回現實，他發覺自己擋路時便急忙讓開。

　　「喂，你真的打算又去射擊場嗎？」這回倒是妮裘把別人無視掉了。

　　「……不是。」克拉夫特的神色不其然顯得古怪。

　　「哦，那是去哪裡啦？」妮裘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

　　「……」

　　對於毫無頭緒的梵來說，這對情侶的古怪對話令他相當尷尬。實在不曉得是在耍花槍還是什麼，但由於自己是外人又不方便插話……

　　「算了。」空氣像是疑固了。「這樣的話，順道回來時給我買個酸甜醬吧。」

　　當妮裘用一種意想不到的語調說完這話後，樓下的克拉夫特和梵同時在冒汗。但兩人冒汗的原因不一樣，克拉夫特是因為鬆一口氣。而梵則是猜不到妮裘竟然會給克拉夫特一個這樣土氣下台階……總之他正在不斷提醒自己，別再糾纏在這兩人的白目對話之間。

　　「總、總之我會在天黑前回來吧！」語畢，克拉夫特便以微急的步速向著城市中心方向走去。

　　看著那軍人般壯碩的身影慢慢縮小，消失在地平線，梵無奈又不是，替他可憐又不是。其實城市中心這麼多設施也很少機會四周看看，那裡交的朋友也沒幾個，自己又沒女朋友，一個人在如此熱鬧的地方反而有點寂寞。最多在遊戲中心打機打足整天，回去又無故挨罵。

　　什麼『這種腐敗的生活怎可以』、『有時間就給我把貸物清點好幾次』……艾兒，真想問問妳何時當了老闆娘？點貨這種差事亦該由前輩請自下令吧！

　　雖然通常是他自己點，所以我說這樣做不是反倒搶了前輩的工作嗎？他平時已經在工作室裝作好忙地弄東弄西（沒客人都這樣子），連貨物也不給他點就很可憐了。
　　

　　糟了、又想遠！
　　梵再次提醒自己，最近白日夢的離題情況已開始侵蝕到工作時間也發作的樣子。

　　「這傢伙最近怎麼怪怪了……」一向說話清脆利落的妮裘邊下樓邊輕喃著，不過梵還是聽很清楚。

　　「是、請在這邊簽收！」待妮裘下樓後，梵立即禮貌地把包裹遞上。

　　「唔？怎麼比平日的大這樣多了？」只見妮裘在梵給的簽收專用螢幕上隨便畫了數筆後，看著梵給的包裹不禁問道。
　　　
　　看來又大又長，實在不像是平日編輯寄給我的新聞資料、原稿那類吧……


　　「啊、那個收件者是克拉夫特大叔了。」梵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地回道。

　　「是嗎？」妮裘倒是不能把視線在那件包裹上移走，像是想要拆來看看的樣子。「哦，原來是仲裁部隊寄來的，我大概知道會是什麼了。」

　　「那個請問……」梵倒是沒理會這樣提出他的疑問。「那個、妳認為克拉夫特會到哪裡去了……？」

　　「看他那個樣子也沒多少地方可以去吧。」妮裘卻漫不經心地道。

　　「他呢、即是假如……他會不會到『這些』『那些』地方、或是有『那類』嗜好這樣呢……妳不會擔心嗎？」梵卻得寸進尺地裝起八掛的樣子來。

　　「唉，我也擔心吧。」妮裘亦歎道。「我可是擔心若然你再說下去，會給我大卸八塊！」

　　這時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差連青筋也出來，看起來要把梵教訓一頓的樣子！

　　「哇！」梵被妮裘突然的變臉給嚇倒了，想逃時卻被抓著衣領教訓著……

　　「你什麼時候學像艾兒那樣子八掛了？大人的事小孩可管不到哦。」那搭著青筋加上陰險笑容嘴角旁的小皺紋，除了被告知妮裘忍耐力有限外，更甚則是梵可能大禍臨頭了。「再這樣我可不再光顧你們的運送公司吧！」

　　「我…我怎會擔敢繼續說……！」梵開始口吃。妮裘小姐在運送公司中算是大客，得罪她我怎樣向前輩交代了…？我還要命了！「…抱歉了、先行告退…！」

　　正值語畢，梵已經掙脫開妮裘，連同騎車以及貨物推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呼…這孩子真是的。」說著說著，妮裘的臉上卻莫名地出現緬懷的感覺。「不過這樣有朝氣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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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的艾兒位於城市中心的一間豪華正統的研究所。雖是如此，該研究所卻是擁有著政府批核的最高級技術、科技行使權力的證書。裡頭的研究人員只屬少數擁有專業資格的國家科學家參與，聽聞這研究所地下深層有著包羅萬有的高科技、武器、改造等研究設備，原屬於開發第一部思考型機械人的製作遺址。

　　「為什麼包裹這樣久還未送到來……」金色纖幼的長髮來到肩膀兩側，身穿科學家般白色長袍的女性不耐煩地說著。「雪兒博士應該不會忘記把樣本寄來吧……」

　　「艾莉亞小姐，妳有郵件了！」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見艾兒把騎車純熟地拍放在研究所旁邊，手上提著細小輕盈的包裹以及簽收螢幕步到艾莉亞面前。

　　「太好了！終於送到吧……」艾莉亞簽收過後，小心翼翼把包裹接過，隨即對著手上的研究所通用對講機喊道。「凱特，別再偷懶了……該是時候起來完成你昨天的研究進度了。」

　　艾莉亞博士，聽說是研究院中成績出類拔萃的準優生呢。亦正因如此，她經常被邀請到不同研究所進行思考型機械人商業性、開發性等研究。平日運輸工作量大增亦與他們的研究不無關係。聽說她還曾經於非正規品獵人總部待過……

　　「行了……高材生，妳沒必強調是『昨天』吧。」對講機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我曉得妳一天趕完別人三天的進度很厲害就是了……」

　　那位年輕的凱特博士，我好像在新聞中看過他的名字。大概是科學家尖子一類吧，可是詳情還是不太清楚。但聽著那種散慢的語氣，我或許是認錯人了……

　　「夠了，你老只會顧自己的個人研究……」這看來把艾莉亞惹火了。「再這樣的話，連凱因博士都對你不客氣。」

　　「這樣、那個請問我可以走吧？」艾兒即使覺得無趣，還是彬彬有禮地插話。

　　像這類對話，最近經常為研究所送貨的艾兒已經聽不少了。


　　據聞為數不少科學家近日為某間位於城市的大公司趕研究進度，還有一些科學家為了趕上研究進度，把樣本和素材分件預約運送（這類合法物品通常事先告知運送公司，由於這種素材一般體積較小的關係，更需要細緻分門別類），害我們工作量增加。

　　卻因為我們公司的宗旨以及科學家的顧客通常樂意出個好價錢，加上齊爾威前輩對顧客來者不距的態度……我當時竟然立即答應前輩替他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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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只看起薪水份上而已！絕對沒有其他額外原因……！

　　「啊、謝謝妳了。」艾莉亞不忙回神過來，對自己的失態有點不知所措。「對了，如果你們經過雪兒小姐的家，請替我向她道謝。」

　　「沒問題，那再會了。」艾兒已經開了騎車引擎，準備趕到另一運送地點……

　　今次她倒是比較奇怪，通常經由研究所委託的貨物亦只於科學家階層的人，反覆交換不為人知的研究素材而已。而這次卻提到的雪兒小姐…她不是布蕾莉的姐姐嗎？不過反正艾兒亦有信件在那邊，想到這裡不知何解艾兒開始有點擔心梵起來，他好像亦有包裹送到布蕾莉那邊……


　　「……我幹麻要為那個傢伙擔心了！」說罷，艾兒便向城市中心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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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頭回到妮裘那邊。

　　剛才她把包裹拿到房子裡，經過一番打量後還是把給克拉夫特的包裹拆開來看。雖然說這樣做不太尊重別人，但她始終耐不住好奇心。現在她看著桌上拆開來的包裹以及紙碎，倒有另一件讓她煩心的事。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妮裘納悶地看著那個被拆開的包裹，以及上面的附件信。「仲裁部隊那邊還會送什麼好東西過來？」

　　上面的附件信寫著：請務必攜帶此物於部隊眾會中。

　　「叫我怎樣赤手抬著這笨東西去找他了……」妮裘單手掩著雙眼。「難道說又要拜託齊爾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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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觀初步構思完成，感覺標題很無腦
人多好玩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