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死亡風暴‧來襲!(中之一)
當日上午10:05分
「嗚────嗚──嗚────」
高音量的空襲警報響遍都市的各個角落,聽到警報聲的民眾莫不抬頭張望,手邊的工作也停了下來。
「各位居民請注意,大群敵機將朝本市前來,請所有市民停下手邊工作,依照警消人員的引導前往避難所避難,注意,這次並不是演習,請遵從引導迅速避難,再重複一次─」
聽到廣播後,都市內的居民依然不知所措,直到上空有數架戰隼D(F-16D)從居民頭上掠過,同時廣告電視牆的畫面也轉成市區郊外上空的大量戰機群,某些市民才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恐懼,有如漣漪般迅速擴散,群眾有如潮水般往避難所奔逃。
酒吧內,剛熱完場沒多久準備開始慶祝的鱷魚王庭隊眾人,正準備要乾杯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警報聲打斷了思緒,有些人手中的啤酒還因此灑了出來,當大多數人都還在四處張望時──
「喔─Shit!這他媽的發生什麼事了?」洛曼沒好氣的說道,「是演習嗎?這她媽的怎麼選在這時候啊!」
「各位居民請注意,大群敵機將朝本市前來,請所有市民停下手邊工作,依照警消人員的引導前往避難所避難,注意,這次並不是演習,請遵從引導迅速避難,再重複一次─」酒吧內的廣播器流洩出這段訊息,酒吧內的人們聽完這消息莫不目瞪口呆,只有洛曼對此消息感到憤怒。
「什麼?What the Fuck!這不是開玩笑的吧?克羅尼奧,你說的是…人呢?」
洛曼四處張望尋找克羅尼奧的下落,最後終於發現對方躲在角落,手裡拿著手機在說話,正當洛曼準備走過去聽內容時,克羅尼奧卻早已把電話掛斷,一反之前的靦腆,臉上充滿了肅殺。
洛曼看到這表情,心中暗想:「喔,媽的,肯定有大事發生了,這表情已經很久沒看到了,他開始認真了。」
克羅尼奧走到人群中央,高舉握緊的右拳,高聲喊道,本來四處張望的人們視線全移到他們的隊長身上。
「全隊注意,本隊在新隊長到任後的第一戰已經揭開序幕,現在上頭已經下令準備迎擊,本次慶功宴中止,留待戰鬥結束後在一起慶祝,」克羅尼奧掃視週遭的眾人,倏地揮下右拳。
「本隊即刻返回基地備戰!」洪亮的聲音響徹整間酒吧。
「是的,長官!」在場除洛曼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立正對克羅尼奧行舉手禮,隨即魚貫的往室外快步離去,只剩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洛曼還留在原地,克羅尼奧走過去伸手抓住洛曼的肩膀。
「還愣在這裡做啥?我的夥伴?等下戰鬥中的援護就拜託你了。」
「啊,知道─喂喂!」克羅尼奧一把就把洛曼往外拉「別拉,我自己走,喂─!喂─!」當門猛力撞上門框並發出「碰」的一聲關上後,酒吧內只剩下員工跟老闆仍傻在原地,當老闆意會過來後,員工早已跑的不見人影了,而酒吧老闆也收拾家當奪門而出了。
前往迎擊敵方機群的野馬(P-51)九頭蛇(AV-8B)混成編隊,一路上都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尾隨的米格23也保持著無線電靜默,直到塔台的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各機注意,敵方機群快速接近中,全力應戰,注意電子支援(註1)的訊息,野馬機群自主接戰,祝武運!OUT。」
「敵方小隊接近!各機散開!」領頭的九頭蛇戰機駕駛發現死神小隊迎面衝來,用無線電呼號著,機群隨即往兩邊散去,但率先迎接野馬機群的是數枚飛彈,部分閃避不及的野馬迎面撞上,變成數團火球往下墜落。
部分逃過一劫的野馬機群繞到死神小隊後方想以重機槍擊落,但五架蘇愷35卻高速繞到他們後方並散開,一排排機砲直撲而來,反應不及的野馬機群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在空中炸毀。
「是時候該用『那個』了吧?兄弟。」死神一號說道。
「用吧,那武器就是為了對付螺旋槳飛機而特別製造出來的。」死神二號冷冷的回答。
「好──!我以隊長權限對本小隊下令,啟用一號、二號掛彈傳送器!」
「早就該用了。」
語落,五架蘇愷35進氣口外側傳送器上的紅燈隨即轉成綠燈。
死神一號隨即緊咬住一架野馬,當抬顯中的準星跑出圓形十字準心框,並鎖定該架野馬後,按下發射鈕,一枚約四百五十磅的飛彈隨即從進氣道左側的傳送器中推出,飛彈落下約零點五秒後便展開安定翼並點燃尾焰,直往目標飛去。
「小心,飛彈接近,迴避!迴避!」塔台通訊員的聲音傳進該名野馬駕駛員的耳裡。
「什麼?飛彈?沒搞錯吧?哪有飛彈打的到螺旋槳飛機的啦!」話才剛說完,駕駛員就聽到火箭的聲響,「什麼?」,剎那間從機體下方傳來劇烈震動「哇!」駕駛艙隨即充斥著黑煙,幾秒後該名駕駛員就被火焰給吞噬。
死神一號看著該架野馬變成煙花在空中消逝,冷冷的笑說:「效果還不錯嘛。」
飛彈射出後,死神一號就一直在注意動向,當飛彈在野馬的下方爆炸的時候,野馬的機身、機翼瞬間被打穿數十個洞,飛機隨即失控下墜,接著在空中爆炸解體。
這時,一架米格23從後方接近死神一號,就在快要進入飛彈射程時,該駕駛卻發現對方的機首突然拉高,整架機體就這樣以直立的方式停留在半空中,該架米格23只好從旁邊掠過,但是該駕駛卻發現對方已經緊咬住自己,駕駛員心中一驚:「我靠,這麼快?我非得要甩掉你不可!」
米格23隨即往右做出高G急轉,企圖甩掉緊咬住自己的蘇愷35,但後頭的蘇愷35卻依然緊追不捨─
死神一號看著被自己緊咬住的目標,冷笑一聲:「哼,想甩掉我?就憑你?」
開玩笑,米格機我過去三年內已經打下數百架了,【米格機殺手】這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死神一號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臉色突然一凜,眼中露出殺意,將武器系統切換到射手飛彈MX(R-73MX),同時按下按鈕,一枚飛彈直衝向目標而去,飛彈很快就追上目標,對方隨即拋出熱焰彈並往另一個方向迴避,但一排機砲卻貫穿了機身,被擊中的米格機便化做火球在空中爆炸─
在克維雷爾城西北方的一座機場的一座機棚裡,有兩名年輕男子正在操作著一台機器,這台機器旁邊還連著一台桌上型電腦,電腦螢幕上顯示出「Singl Lost」字樣,這兩名男子的其中一位拿著像無線電收話機的部件,對著該部件不斷喊著:「魔鴉呼叫S2,S2聽到請回答─」,另一位男子則是不斷的調整頻道。
在這兩名男子所在的機棚外,有數架九頭蛇在跑道上等待起飛指令,這兩名男子在不久前收到消息,這基地派出去的攔截機隊遇上傳聞中的死神小隊,在短暫的撤退戰後被全數殲滅,而S2正是其中一員,這兩名男子在多次嘗試下仍徒勞無功的時候,便互看一眼。
「嘿,你覺得勞德斯那傢伙真的掛掉了嗎?克倫尼。」說這話的男子身高約略185公分,身材精壯,黝黑的身驅穿著飛行員服,說這話的時候還露出狡詐的邪笑。
「我倒不這麼認為,迪爾瑪,雖然我們老是在他的飛機上動手腳,但他卻總是能活下來,而且新聞上的死神小隊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跑到這種地方的,這些所謂的蘇愷35八成是由重型螺旋機偽裝的吧?」回答的男子身高較矮,約175公分,同樣身穿著飛行員服,這名叫克倫尼的男子冷靜的回答對方的問題。
「…哼!我就說嘛,一架堂堂九頭蛇噴射戰機竟會輸給區區重型螺旋機!蘇愷35?我看是蘇霍36X(註1)吧?」迪爾瑪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向機棚外走去。
「敢打著電視上惡徒的名號來嚇唬我們,我們定會要他們付出代價!我們走!克倫尼,駕駛我們的愛機─震電X(註2)去打垮那些傢伙,順便去把勞德斯那膽小鬼找出來,他肯定是躲起來了,這次我們定要好好嘲笑他!」
「跟你講過多少遍了,是震雷X,真正的震電X跟我們愛機性能、外型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看這次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對他而言只是又損失一架戰機而已,只是被臭罵一頓而已,去把那膽小鬼找出來,好好的恥笑他!」克倫尼跟上迪爾瑪的腳步忿忿的說道。
當克倫尼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停在跑道上的兩架九頭蛇發出轟鳴聲並排加速起飛升空,同時機棚門口走進一位身形高胖的男子,在強光的影響下看不到他的容貌,這名男子用宏亮的聲音對著在機棚內的兩人吼道。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現在作戰中你們在這搞什麼鬼東西?現在還想去駕駛重型螺旋機?」
正在走向機棚門口的迪爾瑪跟克倫尼聽到這宏亮的咆嘯聲,不約而同的停下來看著對方,迪爾瑪露出笑臉呵呵呵的說道。
「哎呀,萊特指揮官,剛才我們是在尋找跟死神小隊交戰後失蹤的勞德斯,在剛才多次尋找未果後,我們一致認為那傢伙是躲起來了,那小子命很硬的,而且我們還認為對方是個冒牌貨。」
站在門口的男子沉默了下來,迪爾瑪以為已說動對方正要繼續說時,被稱為萊特的男子突然快步走向迪爾瑪,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並在他面前吼道:「你他媽的這是哪門子的結論?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蘇愷35戰鬥機,第一批出去攔截的人都在五千五百英尺的高空中一個不剩的全灰飛煙滅了!你說勞德斯躲起來了?那傢伙是會隱身術還是飛天遁地?」
「我剛才還聽到蘇霍36X,那種破仿製重螺機做得出【包加契夫眼鏡蛇】那種高難度特技嗎?你他媽的倒是回答我啊!迪爾瑪!」
迪爾瑪愣了一下,指揮官的吼聲讓他耳鳴不已,當耳鳴停止的時候,迪爾瑪搖了下頭,收起了笑容,堅定的答道:「不,我認為那是改進型的蘇霍36X,製造重型螺旋飛機的技術一直在進步,如出現了與本尊性能相近的改進型也是說的通的。」
聽完迪爾瑪這番話,萊特頭上的青筋爆增為三條,抓著領子的手握得更緊,正當他正想大聲咆嘯的時候,一名男子從機棚旁跑過來說道。
「報告指揮官,所有的九頭蛇戰機都出擊完畢了!還有一個壞消息…」
萊特愣了一下,隨即轉頭對著那名來匯報的男子吼道:「說!」
「所有派出去的飛機…沒有一架飛回來,依據指揮總部的情報顯示,我方戰損已經超過四成,才…才短短…半小時內而已…,現在本基地能出擊的戰機只剩下…重型震雷X二十七架,戰鬥人員二十八名。」
「他馬的!」萊特轉過頭對著迪爾瑪吼道:「你聽到了沒有,在短短半小時內造成我方四成戰損的敵人,這他媽的還會是你說的重型螺旋機嗎!」
「呵呵呵──哈哈哈──!」迪爾瑪突然放聲大笑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只要我這『王牌』出馬,任何困境都能迎刃而解啦!」
「你瘋了是嗎?你他媽這是去送死啊!」
「只要擊落那個自稱是『黑鳳凰』的傢伙,這狀況就能解除了,只要能夠證明那傢伙是重型螺旋機假扮的就夠了,我們走吧!克倫尼,我們去擊落『黑鳳凰』!」語甫落,迪爾瑪扳開萊特抓著領子的雙手欲走向機棚外,克倫尼也上前一步推開萊特,萊特踉嗆退後幾步站定後,看見推自己的兩位飛行員已經走遠,全身肌肉緊繃,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吼道:
「你們他媽的這麼輕敵,會後悔的是你們!」
當九頭蛇機隊到達交戰領空時,該領空已經是烽火連天,滿布著不斷綻放的火花和黑煙,機砲跟飛彈穿插在烏雲密佈的天空中,而該機隊所接收到的最新情報是:友軍的野馬機群全數遭到敵方擊毀,敵人開始攻擊民間飛機及地面設施,各大黑幫所屬的噴射機跟重型螺旋機已陸續加入戰鬥序列,但我方戰損依然持續攀升,敵方仍無戰損。
「Shit!這他媽的不是叫我們去送死嗎?」
「野火呼叫各機,聯防軍已經派出增援,對方要求我方在友軍援護下逐一退出戰鬥,在此之前請盡力維持防線,增援將在十五分後抵達交戰領空,各機,祝武運昌隆!OUT!」
「更正,各機注意,鱷魚王庭隊已經做好戰鬥準備,聯防軍要求協同作戰,警部航空隊的第一波增援將在五分鐘內抵達,祝好運!」
「烈鷺01呼叫各機,已進入交戰領域,自由接戰,散開!」
「豪豬 03收到,開始接戰。」
該飛行員第一眼看到一架蘇愷39後即刻將節流閥推到最大戰速,並同時開啟武器系統,被追上的蘇愷39意識到自己被咬上,隨即加速向右急轉彎,而豪豬03也緊追上去,當飛彈系統的鎖定標快要追上時,耳機卻突然傳出飛彈接近的警示音,豪豬03只好將操縱桿往左猛地一扳放棄追尾,同時往窗外看飛彈在何處,豪豬03這一抬頭卻看到一幅驚人的景象。
一架天藍色塗裝的蘇愷35的雙翼下,四枚飛彈一齊射向四處逃竄的四架飛機,同時蘇愷35的機首也射出一排機砲,這四架倒楣的飛機隨即被追上的飛彈給擊中化作四團火球,而機砲的射擊方向是一架重型螺旋機,機砲很快就貫穿了那架重型螺旋機,化做四散的機骸,該架蘇愷35在一次擊落五架飛機後從豪豬03旁20公尺的距離高速掠過,在掠過的瞬間,豪豬03看到該架蘇愷35的機首側面有著黑色鳥類的圖樣。
豪豬03看到這幅景象後幾乎嚇破了膽,他不曾聽過有哪位戰機飛行員能在短時間內打下五架飛機的,而那些被打下的飛機都是我方的友機,這時豪豬03的耳機傳出僚機駕駛的慘叫:「哇!啊──!」隨即塔台人員的聲音取代了雜音:「豪豬03,死神王正急速接近你,轉向!轉向!」
「喔,馬的,果然被發現了!」豪豬03咒罵了一聲,飛機立刻高速鑽升,豪豬03的耳機隨即傳出飛彈接近的警示音,他隨即放開節流閥,按下拋出熱焰彈、干擾絲的按鈕,機尾便拋出了數枚熱焰彈,豪豬03這時將操縱桿猛力一推,將節流閥往後拉,使機首急速朝下,當高度降到3500呎再將機首拉平並恢復最大戰速,飛彈警示音這時終於不再傳進豪豬03的耳中,但這時耳機傳出僚機的聲音:「銀月01呼叫豪豬03,死神王緊咬住你了,我掩護你撤出戰鬥!快撤離戰鬥空域!」
「Shit!這傢伙陰魂不散啊!銀月01,我們一起把這傢伙打下來!」豪豬03一說完,他抓著節流閥的左手便慢慢往後拉,他手一邊拉,眼睛一直盯著敵我距離標定系統(註3)上顯示的距離,當距離剩500時,他將操縱桿猛力往後拉,節流閥一次推到底,九頭蛇隨即做出高速大車輪,意圖從對方上方飛過,當他抬頭往上一看時,他卻愣住了,他本應看到對方戰機從他頭頂上飛過的,可是這時那架蘇愷35的機首卻正對著他,豪豬03的耳機中還傳出銀月01在呼喊「不!別做傻事!」,這時蘇愷35的機砲口冒出的火光是他的最後記憶。
死神一號在解決掉九頭蛇後,滿意的看著後方的九頭蛇跟被他射穿駕駛艙的僚機在空中相撞爆炸,這時耳機傳出了聲音:「幽冥王座呼叫各機,砲艇隊已經進入戰鬥空域,迅速摧毀空域內的所有防空兵器以及殘餘空中目標。」
「轟擊者呼叫各機,現在已找出該空域的指揮中心,準備進入空對地砲擊戰,請配合指揮。」
「死神一號呼叫轟擊者,目標是那座中型機場跟上空的飛行船,准許使用重氫彈。」
「轟擊者收到,馬上展開主砲!」
死神一號說完後,便嘿嘿笑著說:「熱身運動結束,接下來就要玩真的了。」
「這枚華麗的【煙火】,將會改變一切,前往世界崩壞之路!」
(註1)蘇霍36X:在劇中是俄製重型螺旋機,完全仿製蘇愷35,是世界上性能最好的重型螺旋機,引擊採用油氣混合式螺旋噴射引擊,但最大戰速僅有本尊的一半,可掛載武裝也是所有重型螺旋機中最多。
(註2)震雷X:採用前掠翼設計的單人雙發式高性能噴射戰機,其設計理念源自於X-01前掠翼實驗機,本話未登場。
(註3)敵我距離標定系統:是一種小型後置式雷達,其作用是用來測定後方其它飛機與自機的距離,無干擾功能,有效距離僅有自機後方兩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