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自由之都阿斯嘉特西南方,有著擁有「夜之都」別名的都市——坦爾納克。
那裡每晚都會舉辦舞會,從她開始有「夜之都」美名從未間斷過。
隔日第一道曙光降臨旭日再次東昇時,宴會才正式拉下閉幕,在那之前不管你是不是坦爾納克當地的居民都可以前往屹立在小山丘上的領主城堡。
然而城堡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都可以進入,想要參加舞會的人至少穿著打扮整齊與了解紳士淑女之間的禮儀,不刻意服裝華麗與一副接觸社交經驗老道的姿態。
駐守在大門的衛兵絕對不讓散發出惡臭味的流浪漢、整天只知道打架鬧事的大老粗、身帶兵器的人士……踏入城中。
他們的出現完全無益只是多餘——破壞氣氛。
但與其跟聽得懂人話還怕疼痛甚至了解生命危脅的活物比起,那些早已失去靈魂剩下枯委軀體的喪屍還要稍微棘手一點。
為何城堡一帶附近會有喪屍呢?
傳說那些終日只知道在夜晚覓食的行屍走肉,過去它們曾是領主的嘉賓,卻因為觸犯某種禁忌而被領主下令活埋,巧合地其中一名被活埋的是了解黑魔術的貴族,在剩下最後一口氣前他許下毒誓,除非親手葬送那名領主否則永不安息。
那名貴族怨念太強,它將那份復仇執念也喚醒其他亡者從墓穴爬出……
不過這群喪屍在衛兵面前,它們也不過是小菜一盤罷了——他們是活躍在黑夜裡擁有高貴血統的夜之一族。
相對在白晝時,城堡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擁有生命的氣息彷彿一座死城,安靜讓人不敢靠近。
當地的居民都在猜測領主一定也是夜之一族……這類謠傳與恐懼不斷。
可是遠不及舞會所帶來的正面效應,也因此人們早已將領主的事情忘了一乾二淨。
金碧輝煌熱鬧舞池中一名身穿打扮與紅色分不開關係的女子,低聲問了摟抱自己柳腰與勾著柔嫩白皙手的男子。
「你還是不說嗎?」
不要說男子給予她任何答覆,就連問什麼事情也沒開口提過,依然一臉至福繼續跟隨音樂節奏輕快踩著舞步。
也許是伴奏的音樂宏亮壓過女子夾帶羞澀的語氣吧?所以男子才沒有回應吧?
可是從他的嘴角輕微上揚面帶微笑的樣子……他是不是已經聽到了呢?
難道說!他是在裝瘋賣傻呢?
太多假設性問題在女子頭頂上不斷浮現而出,瞬間感到自己腦袋瓜開始沉重。
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而讓女子漸漸開始焦慮……踩出的舞步不是太大就是動作僵硬的跟剛開始時學習華爾滋的少女一樣。
一支舞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分鐘,對現在的女子而言彷彿是數十分鐘甚至數小時。
「怎麼了嗎?」男子語氣溫和的問了她。
「不舒服。」女子皺眉,看似有點身體不適,但她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導致整個內心七上八下而不適。
「那我先扶妳到一旁休息,等等我請人備車。」男子輕笑一聲,停下舞步輕輕抱著女子,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在大庭廣眾摔跤,那可就鬧笑話了。
「或許是悶熱所引起的吧?換個通風的地方就可以了……」
「任由妳差遣,誰叫今晚我依然穿著燕尾服呢?」見女子欲言又止的神情,男子沒有再追問下去,他非常明瞭,問了等於白問,女子總是喜歡掩飾內心,可是那雙鮮紅色瞳孔總是會出賣了自己。
「那還不快帶你家的依黛雅小姐到通風的地方呢?」依黛雅像隻貓窩在主人懷中,淘氣用著側臉磨蹭胸膛也不忘伸出爪子抓了數下。
「Yes,My Lord」男子二話不說就簡單一句熟悉不過的稱呼來打發一切。
才一會兒時間,那名看似是依黛雅的執事兼護花使者的男子就將她從人擠人舞池帶到宴廳外的花園。
「一分三十二秒,這樣的速度小姐是否滿意呢?」男子看了懷錶的時間。
「非常……」依黛雅靠在圍牆邊瞇著雙眼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從依黛雅的表情男子也知道絕對是滿意了,他自信滿滿雙手負後慢慢走到她面前。
「不滿意!虧你還是擔任理想鄉中的執事!修凱啊!你可要好好檢討與改進!」依黛雅別過頭一臉表現出不悅。
「什麼嘛……妳這樣還不滿意啊?」修凱沒有什麼太大反應,眼尖的他已經從依黛雅烏黑秀髮下的側臉看到一絲笑意。
「你還是不說嗎?」背對修凱的依黛雅不厭其煩問了相同的問題。
「這有必要說嗎?」修凱抿了一下嘴,伸出像雙翼般的手環抱住依黛雅便吻了她散發出陣陣花香的臉頰。
「當然。」依黛雅鐵了心腸非要修凱親口說出那一句話。
「我可以用行動表示嗎?」修凱感到頭疼而皺眉。
「我要你用說……」
論到耍嘴皮子!修凱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今夜他卻因身旁的女子而無法展現平日的功力甚至舌頭像不翼而風似。
說什麼都好,然而要油腔滑調習慣的修凱面對女孩子說出表白的話,那根本就是要他命。
「真的不說嗎?」
依黛雅語氣一整個活像是拷問,只差手上沒有多了一條鞭子,花園沒有變成監牢,身後男子沒有被牢牢固定在燒紅的拷問椅上罷了。
這是女人的矜持嗎?不對,是魅魔的矜持嗎?不對不對,魅魔那來的矜持啊!依黛雅究竟是在矜持什麼?
修凱始終搞不懂……為何他非得親自開口呢?只要依黛雅一想到便會開始追問,那怕是在睡覺前或激情結束。
魅魔不就是為了生存而不斷尋找食物的種族嗎?今天吃不完的明天吃,明天吃不完的後天吃……直到食物被她們吃完或是不感興趣時就會拍拍屁股離去。
「你還是……真不願意說嗎?」依黛雅重覆問了同樣的問題,每一句都是哭著、哽咽著說的,傷心欲絕淚水滴滴落下。
若說女人心是海底針,那魅魔的心又是什麼?
心……對啊!
傳說魅魔是一種不知「愛」是何物的魔族,她們未曾體會過「真愛」,她們懂事以來只知道必須靠著「發生關係」才能維持生命。
修凱這下明白,依黛雅為何一直問他同樣的問題。
「我沒有妳想像中那麼好……而且我什麼都沒有。」
「沒有關係……」
「為什麼呢?」
「因為你很溫柔……」
——因為修凱你很溫柔。
以為早該遺忘的回憶再次從修凱內心深處喚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女子身影。
她留著一頭至肩蓬鬆髮型,茶色秀髮下陪襯蒼色瞳孔,個子雖嬌小但談起夢想,她的志氣比天還高。
「我是怪物況且跟我這種人在一起毫無未來可言……」
「沒有關係……」
難道現在輸給了過去?而是修凱不願意去面對過去種種。
——不管怎樣我都會陪著修凱。
女子嬌弱聲音在修凱耳邊不停傳出,當初誓言成了無形枷鎖,從五十年以來一直緊緊銬在修凱的脖子上。
(謝謝妳……給了我一段美好的回憶,屬於妳的一切就此畫上句點。)
「妳願意繼續當我的舞伴嗎?」
修凱還未等到答覆便拉起依黛雅柔細白淨的手與摟住細腰,嘴裡哼著剛剛在舞池所演奏的音樂。
是誰先陷入誰的陷阱呢?誰因為誰而越陷越呢?是怪物還是魅魔呢?
不願意面對真愛的怪物與渴望真愛的魅魔,兩人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
這些答案已經都沒有意義。
從今夜開始怪物獲得重生,而魅魔呢?
這答案只在魅魔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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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小光 友情協助。
希望自己粗操的文筆沒有破壞到圖的美感。
這篇文應該算是……像別人家孩子求婚吧?(應該吧?
至於那一個
『她留著一頭至肩蓬鬆髮型,茶色秀髮下陪襯蒼色瞳孔,個子雖嬌小但談起夢想,她的志氣比天還高。』
有時間再來交代~~(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