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功課一忙就沒精神寫.....
{VI. 精靈的抉擇}
1.
剛醒來的我躺在村長海洛德先生供我住的房間床上，兩眼發直的盯著天花板，心裡一片混亂。來看我的傷勢的迪亞娜說的話讓我一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妹妹，你右腿的棍傷除了讓你幾天行走不方便之外沒什麼大礙，但左臂的刀傷…」迪亞娜表情哀傷的說，「這陣子別太勉強自己，不然可能永遠不能再拿弓了。」
「姊姊你…沒有跟莉莉和西傑說吧？」
「我沒有說…」迪亞娜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雖然痊癒的可能性很高，不過還是有風險，所以想不想讓他們知道由你自己決定囉。」
叩、叩、叩。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啊，是西傑那孩子吧。」迪亞娜轉身往門口走去，嘴角浮出了一抹微笑說：「這小子，在你醒來之前可是每半天就來看你一次呢。」
我突然不太想看到西傑可能會露出的表情，輕輕閉上了眼睛。
「迪亞娜姊姊！那個…代達蕾雅姊姊醒了嗎？」傳來的是西傑焦慮的聲音。
「你來的正好，代達蕾雅妹妹剛醒呢！」迪亞娜語氣輕鬆的道，「你進去吧，我先告辭了。」
憑著地板傳來的震動，我感覺到西傑來到床邊。我突然聞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睜開了眼睛。
「姊姊你醒啦！」西傑帶著欣慰的笑容，遞過來一束外觀頗為雅緻的鮮花說：「這些送給你，要趕快好起來喔。」
真漂亮的花…我輕輕把花捧在懷裡，嗅著花朵傳來的淡雅香氣，感受著花朵散發的生命力－－
我突然心裡一陣不舒服。
「西傑…」我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怎麼了？」
「送花給生病或受傷的人，是人類的習慣嗎？」
「是呀！」西傑開心的笑著說，「姊姊喜歡嗎？」
「不…嗯…」我不自覺得把花束摟緊了一點說，「謝謝你，可是不要再給我花了…」
「欸？」西傑似乎無法消化我的話，笑容還僵在臉上。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西傑說。從這些似乎剛摘下的花朵身上，我感受到的是旺盛的生命力正一點一點的流失…用流失的生命來撫慰病痛，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作法。可是人類能夠理解精靈感受到的東西嗎…
「為什麼？」西傑的笑容終於消失，帶著失落的表情道：「姊姊果然不喜歡嗎…」
「不，我喜歡！」心裡一急，眼淚又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只是…真的不用了。」
「嗯，明白了。」西傑帶著僵硬的笑容往門口走去，「那姊姊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西傑輕輕帶上了門，留下仍摟著花束不發一語的我。
2.
就這樣在床上又躺了三天，右邊大腿上的傷終於完全痊癒了。這天一大早莉莉便進了房間，坐在床邊幫我拆下腿上的繃帶。雖然說莉莉因為不是很熟練而動作有些笨拙，但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還是讓我非常感動。
「謝謝你，莉莉。」左手不能活動的我右手撐著床慢慢坐了起來，拉著莉莉輕輕吻了她的臉頰。
莉莉輕巧的跳下了床，端起擺在桌子上的木碗和湯匙，碗內盛著熱騰騰的粥。
「姊姊來，莉莉餵姊姊吃早餐！」莉莉帶著天真的笑容舀起一匙粥，對著我的臉湊了過來。莉莉這孩子…難道之前看迪亞娜餵我，現在也要來有樣學樣嗎？
「不、不用啦…」我覺得脖子跟臉頰有些發燙，「姊姊自己來就好…」
「不行！」莉莉稚嫩的臉突然擺出老氣橫秋的樣子說，「姊姊身體還在休養，乖乖讓莉莉餵姊姊吃！」
「唉唷…」我不大情願的閉上眼睛，緩緩張開了嘴巴。溫熱的粥順著食道滑進了胃，感覺似乎有一股能量隨之散至全身。又給莉莉餵了幾口，我窘的已經覺得臉要燒起來了。
「好了啦，莉莉，」我睜開眼睛看著已經快空的碗，「姊姊吃夠了啦…」
莉莉帶著頑皮的笑容點了點頭，拿著碗轉身往房門走去。突然門板上傳來了幾聲輕輕的敲打聲。
「代達蕾雅醒來了嗎？」村長海洛德的聲音隔著房門響起。
「是，海洛德先生。」確認自己洋裝穿在身上，我站了起來。
「準備好後麻煩到客廳來一下，隊長史蒂芬有話要說。」
「好的，馬上來。」我稍微活動了一下左臂以外的四肢，確定可以正常行動之後，跟在莉莉後面出了房間。
3.
簡單梳洗之後，我來到客廳的餐桌旁坐了下來。村長海洛德和自衛隊隊長史蒂芬都已經在等我了。
「代達蕾雅，身體還好嗎？」史蒂芬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氣色似乎還是不太好。」
我點了點頭，說：「雖然還不能戰鬥，不過身體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是嗎。」史蒂芬臉色一緩，接著又說：「前幾天聽迪亞娜說狀況不太穩所以不敢來打擾，今天要跟你說一下蘿絲的狀況。」
「蘿絲…」我想起前幾天的戰鬥，一顆心直沉了下去，難過的說：「對不起，因為我耽誤了這麼多時間，蘿絲她…」
「不必道歉，」史蒂芬打斷我說，「照冒險者公會得到的情報，蘿絲似乎沒有生命危險。」
「…太好了。」我心中一寬，抬起頭看著史蒂芬。
「如你所知，我們伯萊利位在大陸的西部。」史蒂芬指著桌上攤開的阿爾特里亞大陸全圖說，「而在我們的正北方、大陸的西北部，這裡是魔法山脊。」
我跟著史蒂芬的解說看著地圖，點了點頭。
「前陣子魔法山脊有兩位新成員加入冒險者公會，似乎是一位流浪魔法師和一位被解除泰拉瑪伊教團團員資格的牧師。」史蒂芬的手稍微往地圖的右邊移動了一些，說道：「根據洛克先生的情報，他們兩位已經因為各自的理由前往凱德拉關卡，協助搜索蘿絲的下落。」
我看了看史蒂芬手指的位置。大約在伯萊利和魔法山脊的正中間有個河流經過的區域，標記著「水晶溪流」，而凱德拉關卡就在水晶溪流的東側。
「也就是說，」史蒂芬收起地圖道，「代達蕾雅，我從迪亞娜那邊清楚了解了你傷勢的嚴重性，主要是想讓你知道蘿絲的搜索接下來會由冒險者公會出力幫忙，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不用勉強。」
「好的，謝謝您。」
「那麼，」史蒂芬站了起來，「有什麼問題想問嗎？沒有的話我得回訓練場去了。」
我突然想起這兩天都沒出現的西傑。
「請問…西傑他…」
「西傑那孩子…」史蒂芬臉上露出了微笑說：「你無法活動的這幾天西傑一直很努力呢！他每天都從冒險者公會處接下兩人份的公會委託，然後一個人完成…」
「等、等等，」我一下有些會意不過來，「您說兩人份是…」
「西傑他連你的份一起執行，」史蒂芬語氣溫和的看著我說，「然後把委託完成的紀錄和獎金都登記在你的會員紀錄裡了。兩天前他說怕你擔心蘿絲的情況，跟我、村長以及洛克先生報告過後已經出發前往凱德拉關卡了。」
我怔怔的盯著桌面，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西傑他…怎麼總是這樣幫我…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告辭。」史蒂芬向村長鞠了個躬，便推門出去了。
***
「吶，姊姊，我們玩什麼好？」回到房間，莉莉興奮的抓著我在床邊坐了下來。可是現在的我實在沒什麼心情放鬆…想到剛剛史蒂芬說的關於西傑的話，我的心情就怎麼樣也平靜不下來。
「莉莉，對不起…」我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姊姊出去一下。」
「…要快點回來唷。」我背對著似乎有些難過的莉莉點了點頭，手一撐躍出屋子，往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4.
來到訓練場邊，我看到熟悉的苗條身影背對著我坐在場邊的石頭上。
「你來啦，妹妹。」似乎知道我在後面，美麗的精靈沒有回頭，直接開了口。
「我想要姊姊訓練我。」我帶著堅定的心情說。
「唉…」迪亞娜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我說：「其實我大約能夠感受到你的心思。不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太適合，尤其你的左臂…」
「姊姊，」我直視著迪亞娜的深邃的雙眼說，「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我左臂不能拿弓，但箭術的神髓其實是在右手的吧…拜託你了，姊姊！」
「唉呀呀。」迪亞娜露出無奈的笑容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
「妹妹，你真的很特別。」迪亞娜突然把我摟進了懷裡，臉頰正好貼在她胸口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指導過眾多姊妹的我，大約都能感覺到我在姊妹們的旅程中應該扮演的角色以及應該完成的使命。」迪亞娜的聲音隔著胸口傳來，「可是本來讓我覺得不應該由我指導到這一步的你，現在卻讓我感覺帶領你前往下個階段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或許有著並非只能遵循特蕾西亞的特殊能力…」
迪亞娜溫柔的嗓音聽起來如此的甜美而溫暖，伴隨著胸口傳來的充滿生命力的心跳聲，我焦慮的心似乎平穩了下來。我伸出手摟緊迪亞娜的腰，感覺靈氣在快速的交流下漸漸合而為一。
「妹妹，要開始囉。」聽到迪亞娜的聲音，我輕輕閉上了雙眼。
5.
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然後漸漸的清晰了起來。認出眼前身影的我不禁－－在心裡－－驚呼了起來。
「媽媽！」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還沒有與世界樹合體，仍保有人形的媽媽。
「代達蕾雅，我的女兒…」我「看」到媽媽走到我面前，「感覺」到媽媽溫軟的手掌輕撫著我的臉頰，「看到你這麼努力，我真的很開心。」
我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媽媽，一下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好孩子，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媽媽面露微笑的說，「多虧迪亞娜姊姊的幫忙，我們才能這樣對話呢。」
想起了媽媽以前說過的話和剛剛跟迪亞娜的靈氣交流，我終於明白了。
「能見到媽媽真的很開心，不過…」我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本來是想拜託迪亞娜姊姊訓練我的，這跟和媽媽的對話有關嗎？」
「這是我們的傳統，」媽媽摸了摸我的頭說，「在年輕精靈經歷成長的轉捩點的時候，由母親親自向自己的孩子說明。我今天要告訴你的，就是風的力量的兩大種類。」
聽到這裡我不禁又愣了一下。分成…兩大種類？
「我們精靈雖然都是弓箭手，」媽媽緩緩的說，「但會因為專精的力量不同而分成兩種不同的戰鬥風格。人類為了方便區別，將這兩個種類稱為『箭神』和『遊俠』。」
「箭神和遊俠…」我跟著複誦了一遍，問道：「兩者的差別是什麼？」
「箭神，」媽媽擺了一個拉弓的姿勢說，「顧名思義就是以專精箭術為主的精靈。而遊俠，則是使用類似你已經學會的旋風腿那一類的體術攻擊，而把弓箭當成輔助。」
「那…兩者在風的力量的使用上的差別是什麼？」
「簡單的說，」媽媽續道：「箭神擅長利用風的力量影響周圍的環境，從而強化箭矢的精準度和威力；而遊俠主要利用風的力量影響自己的身體，使得肉體力量不強的精靈也能用強力而高速的體術戰鬥。兩者在概念上是完全相反，所以要兩邊兼顧是不可能的。」
「媽媽以前是箭神嗎？」我抬起頭看著媽媽的臉問道。
「是呀，」媽媽帶著濃濃的笑意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前一陣子跟各種魔物作戰的畫面一一在腦中浮現，我感覺的出來－－我明白自己天生就是適合遠距離的戰鬥方式。
「我感覺的到體內箭神的靈魂，」我摟著媽媽說，「那一定是因為體內流著媽媽的血液。」
「真是聰明的孩子。」媽媽輕笑一聲，拍拍我的肩膀說：「自己決定好了最重要囉！」
「嗯！」我感覺到媽媽的形體和觸感越來越模糊，似乎是能夠對話的時間快結束了。「媽媽，謝謝你，我回去了！」
我看到媽媽揮著手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然後終於消失不見。
***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迪亞娜開口了。
「妹妹，我知道你很想念你媽媽，」迪亞娜似乎有些害羞的說，「可是可以不要一直抱我抱的這麼緊嗎…」
我這才突然發現跟媽媽的對話結束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我卻一直抱著迪亞娜。我臉上一熱，手一鬆離開了她的懷抱。
「所以，妹妹想成為箭神嗎？」迪亞娜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以你現在左臂的傷勢來說，是個很大的賭注呢…」
「沒關係，」我心中無比的堅定，「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那麼，」迪亞娜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拿出備用的弓箭筒遞給我說：「箭神的修行開始！」
6.
似乎不想被別人看到，迪亞娜帶著我離開自衛隊隊員們正在受訓的訓練場，往村長家後面山坡上的空地走去。迪亞娜走到空地中間停了下來，周圍地上散落著幾顆體積跟人差不多大的石頭。
「妹妹，」迪亞娜突然轉過身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紫色的箭，問道：「你現在對魔法箭的使用已經相當熟悉了吧？」
「是。」我伸出右手往空中一抓，手中出現一支大小完美的紫色箭矢。
「能夠熟練的具象化風的力量之後，接下來有兩種使用方式。」迪亞娜手一揮，箭矢立刻消失無蹤，說道：「第一種，是用實體化的風之力來加強實體的箭矢；第二種，則是在實體化的魔法箭矢上加上變化，造成更強力和更多樣化的攻擊。」
「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先示範第二種給你看。」迪亞娜手一招，手上又出現了紫色的箭，不過光芒似乎比剛剛的魔法箭還要再強烈一些…
「看仔細了。」迪亞娜把箭矢對著前方的石頭丟出，紫色的箭矢碰到石頭的瞬間突然炸開，分散成六支魔法箭向周圍發射出去。我不可置信的張開了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其實，」迪亞娜的聲音把我的魂魄拉回了身體，「如果妹妹看得夠仔細，剛剛我召喚的其實是六支箭，而不是一支。這招『擴散射擊』的重點，就在於遠距離的氣流控制技巧；我有意識的讓自己的靈氣像線一樣附著在六支箭上，在擊中目標的同時想像六條線同時向外拉，讓箭矢分散。
「如此一來，」迪亞娜認真的說，「便能對目標敵人造成強大的傷害，或者一次擊中範圍內的多數敵人。」
「靈氣…絲線…分散…」我一邊想著迪亞娜說的話，一邊在手中召喚了六支箭矢。然後想像著手中似乎有一條條細線粘在箭矢上的感覺，把疊在一起的箭向前拋了出去。
「感覺不錯唷。」迪亞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絲的興奮。
隨著箭矢向前飛，我感覺到自己靈氣的線越拉越長、越拉越細，我趕緊集中精神努力維持著細線不要斷掉。突然箭矢碰上了石頭，我感覺到靈氣線上傳來了輕微的震動。
「嘿！」我右手一抓，控制著細線瞬間往外一扯，然後中斷了靈氣的連接。四支紫色的箭順利的擴散出去，但有兩支箭原地落了下來爆成兩團紫色光暈。
「太厲害了！」迪亞娜突然在旁邊鼓起掌來，讓我有些錯愕。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學就會的…」迪亞娜摸了摸我的頭說，「能夠讓一半以上的箭順利擴散就代表已經抓到技巧了，剩下的你自己多練習就好。」
「是、是嗎…」我給迪亞娜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不敢看她。
「這樣一來，可以馬上示範第一種了。」迪亞娜硬是托起了我的下巴，「還記得我剛剛說的第一種是什麼嗎？」
「啊、是…」我有些膽怯的說，「姊姊說是用具象化的風的力量強化實體的箭矢…」
「非常好，」迪亞娜退開了幾步，從弓箭筒拔出一支箭拿在手中，「現在我要教你怎麼樣強化穿刺射擊。」
「穿刺射擊？我記得是用順著風加速來強化貫穿能力的招式…」
「沒錯，」迪亞娜說，「但現在要示範的這招不只是提升速度，而是用風的力量整體強化箭矢的銳利度，讓貫穿的效果倍增。」
「嗯…」還是不太懂的我退開了些，等著迪亞娜的示範。
迪亞娜安安靜靜的站著，似乎在集中精神。我感覺到氣流纏繞在箭身上，似乎慢慢開始浮現紫色的光。就在我正在想這跟魔法箭到底有什麼差的時候，迪亞娜突然睜開了眼睛。
「在貫穿力如此強大的箭矢面前，一般的防禦都會瞬間被瓦解。」迪亞娜手突然一緊，包圍著箭的紫色光芒跟著向內壓縮，整支箭爆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讓人無法逼視。
「看好囉，至少要有這種程度才合格。」迪亞娜嘴角浮出一抹笑容，手握著箭對著腳邊的石頭用力刺了下去。在我驚訝的注視之下，箭矢的白色光輝斂去，整支箭已經沒入了石頭中，只剩下箭羽露在石頭外。
「我沒有用出全力，」迪亞娜拍拍身上的灰塵，一派輕鬆的說道：「如果使出全力，這塊石頭已經被打碎了。」
「那麼，」迪亞娜走到旁邊坐了下來，「妹妹你試試看吧。」
我強壓下心中的興奮與緊張，從剛剛迪亞娜給我的弓箭筒拔出了一支箭，集中意念開始聚集周圍的氣流；我感覺到隨著靈氣的集中，箭矢周圍聚集的能量也越來越多。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整支箭已經被紫色的光暈包圍著。我回想著剛剛迪亞娜的示範，讓手中湧出更多的靈氣包圍住整團紫色光暈。
「喝！」我輕喝一聲，讓周圍的靈氣瞬間往中間擠壓進來。出乎意料的順利的，箭矢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看我的！」我舉起箭準備往腳邊的石頭刺落，卻發現舉在半空中的箭已經不再發出白色的光輝，只剩下淡淡的紫氣。
「這是怎麼…」我大惑不解的看著手中的箭，不明白白光是如何消失的。
「這就是這一招最大的難題了，」迪亞娜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背說：「如此高密度的風之力是非常難維持的，無法維持的聚能射擊威力頂多跟穿刺射擊差不多而已。至於技巧，我是沒辦法告訴你的，因為每個箭神的聚能都帶有自己的個性，要靠自己領悟了。」
7.
回到村長海洛德家裡，我跟莉莉和村長三人簡單吃了晚餐。今天的晚餐是拿村長自己烤的薄餅包了烤豬肉和一些提味的香料，不是很豐盛但非常美味。
「咳咳…聽說，」吃完之後村長表情鄭重的盯著我問道，「你今天早上到下午都不在這裡…是去訓練了嗎？」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
「看到你這麼努力我很感動，」村長露出和藹的笑容說，「但是…咳咳…你的身體狀況畢竟還是不佳，真的不要太勉強自己。」
「謝謝您，」我心中一陣溫暖，微微笑道：「我會注意的。」
「好啦！」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莉莉突然拉起我的右手往房間走去，說道：「今天姊姊突然就出去了，晚上要陪人家啦！」
我露出一絲苦笑，對著村長輕輕點了點頭，跟著莉莉去了。
***
洗完澡，我跟著莉莉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後，我在莉莉的幫助下脫下了洋裝和襯衣。雖然左臂不能使力的狀況下要脫衣服實在很困難，不過過去幾天一直穿著衣服躺在床上，跟我的習慣太不合實在讓我不太舒服。
我摟著莉莉躺在床上，輕輕拉上了被子。莉莉似乎在跟我說些什麼話，但我腦中盡是想著今天訓練的事情，一句都沒聽見。「貫穿…維持…貫穿…維持…」腦中想著，嘴巴也就不自覺的喃喃念了出來。
是啊，怎麼樣才能讓聚能穩定下來呢？迪亞娜說每個箭神都有自己的方法，我能找到我的方法嗎？
「姊姊！」莉莉突然大喊一聲，把我嚇的全身一震。
「莉、莉莉。」我視線一轉，只看到莉莉嘟著氣鼓鼓的雙頰盯著我看。
「姊姊都不聽人家說話，只顧著想什麼貫穿、維持的！」
「好啦莉莉，」我拍了拍她的背說，「對不起啦…」
「哼哼，要處罰！」莉莉突然坐了起來說：「看我貫穿姊姊！」說完頭對著我的肚子，身體一扭便鑽了起來。
「唉唷…莉、莉莉，拜託不要啦…」我給莉莉的頭鑽得又癢又痛，不禁求饒了起來。
「嘿嘿，」莉莉抬起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說，「知道人家鑽人的厲害了吧！」
我帶著苦笑摸了摸莉莉的頭。突然莉莉的話像一道閃電閃過，照亮了一片黑暗的腦海。
「對了，鑽…」我覺得我似乎理解了什麼，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姊姊？」莉莉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我。
「抱歉，莉莉，幫我一下。」我伸手抓起了椅子上的衣服說，「我得出去一下。」
莉莉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不過還是乖乖的幫著我穿上了衣服。我摸摸莉莉的頭，抓起弓箭筒從窗戶跳了出去。
8.
我回到了早上迪亞娜指導我的那片空地，星光點點的夜空和不時拂來的涼爽微風讓我精神一振。我拔出了箭握在手中，開始聚集靈氣。片刻後，手上的箭又被矇矓的紫色光暈包圍。
「關鍵字…」我回想著剛剛跟莉莉的對話，「沒錯，就是『鑽』！」
我釋放出足夠的靈氣包圍著箭矢，然後帶著旋轉的力道一下將靈氣壓縮進去！箭矢爆出耀眼的白光，在黑夜中更顯的光彩奪目。在我微微偏向的靈氣驅使之下，白色的光輝似乎繞著箭桿慢慢的流動，接著快速的旋轉起來，光芒也漸漸的轉為金黃。
「哇…」我為金色光芒的美麗所震懾，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讚嘆。跟我所期待的一樣，這次快速旋轉的金色光輝沒有消失，而是穩定的緊貼著箭矢高速旋轉著。
「喝啊！」我舉起箭對著旁邊的大石頭刺了下去。箭尖和石頭接觸的瞬間，一道強光伴隨著火花射出，接著我的手似乎摸到了堅硬的表面。
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我蹲下來仔細端詳著石頭表面。看到結果的我不禁嚇了一跳－－整支箭已經完全不見蹤影，石頭上被穿了一個又細又深的洞，邊緣隱約還可看到螺旋狀的紋路。石頭沒有碎裂，那就表示貫穿力夠集中，力道幾乎沒有分散吧？眼角溢著感動的淚水，我抬起頭望向深邃美麗的夜空。
「謝謝你，莉莉，我合格了。」
創作內容
龍之谷小說試撰：標題未定 第六章{精靈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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