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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拉上的百葉窗隙縫射了進來,不過會議室內依然昏暗得跟夜晚沒什麼兩樣。木製長桌旁大約坐了幾十個人,細長的光線映照在他們嚴肅的臉龐上,也同時照亮了坐在長桌最彼端,主位子上的那名女子臉上。
由於室內過於陰暗,所以難以讓人從外表來判斷她的年齡。她的嗓音就跟頭髮一樣柔軟,而且還帶有一股特別的磁性;如果一隻貓能嘴裡塗滿奶油,然後在上了另一隻貓的同時喵喵叫,那大概就是她的聲音。
「所以說……」
這名女子停頓了一下,如貓般閃亮的眼珠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孔。他們神情緊張,雙眼緊盯著她不放,絲毫不敢分心,彷彿深怕錯過她所講的任何一句話。這也難怪,現場的氣氛本來就緊繃到了極點,寂靜的空間裡只剩下微微的呼吸聲,還有某人吞口水的聲響。
終於,她再度開口,道出了接下的句子:
「所以說,如果你們想要在上完洗手間以後有乾淨的紙巾可以用,那你們就必須自己買來補充。」
此話一出,現場立刻噓聲四起--當然,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也頓時瓦解;這番話也可以解釋為已經一觸即發了。
「開什麼玩笑!」
「現在連紙巾都不提供給教師宿舍了嗎?」
「那我們付錢付火大的嘛!」
他們紛紛拋出怒吼與抱怨,幾乎快要淹沒整間會議室。
主位上的女子撇了眾人一眼,接著重重垂擊木桌,當下讓眾人安靜下來。
「我的老天爺,別表現得像個孩子一樣幼稚。」她不耐煩地說。「你們都知道本校正處於緊要關頭,你們能在出貨商那買到廁紙就算幸運了。」
此話一出,場面又開始亂了起來。
「你們除了在這不停喋喋不休之外,沒有其他事情好做了嗎?」她馬上又罵道。
眾人安靜了下來,不過只有幾秒鐘後--
「但是,當初叫我們來會議室開會的是理事長妳本人耶。」其中一個人提出質疑。
「喔--」被稱為理事長的她又停頓了一下,接著問。「真的嗎?」
她看了看眾人,後者全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她。然後,這一群雇員的主子聳了聳肩,用無所謂的口吻說。「好吧,那就當作是真的。不過在這之前……麻煩你拉開窗簾。」
話音一落,會議室內頓時沐浴於陽光之下,主位上的女子才終於顯現出真面貌。
她的年紀只有三十初頭,或是不到?她擁有一張漂亮臉蛋與一頭及腰的烏溜長髮,部分髮絲柔軟地垂在肩上,反射出淡淡的陽光色。一身晚禮服裝扮,雪白的香肩露在外頭,貼身的布料則透露出她姣好的身形。此刻的她一隻手撐著臉頰,另一隻手把玩著一只菸盒,慵懶的動作中散發出貓般的優雅。
「謝謝。」她朝向站在窗簾拉繩旁邊,同時也是在場唯一站著人點了點頭。
後者--身高大約五呎四吋,披著一身白袍的黑髮青年--他輕輕點頭表示回應。
「那麼我講到哪裡了?喔對了,回到主題。」理事長說。「由於種種現實因素,我已經和其他高層談過,必須減少你們的薪水。」
想當然爾,這番話再度引爆在場人員的不滿,他們全是在這間學校工作的教授和老師。
理事長假裝沒聽見,繼續自顧自地說。「總共扣除9%薪水……吧啦吧啦,之後你們會收到詳細的資訊,晚上記得檢查電子郵件。」
「檢查電子郵件?有沒有搞錯。」一名穿著牛仔褲與絲質短衫,五官清秀的男老師站起身喊道。「毫無預警地扣除我們的薪水,而妳卻像是寄個一般通知似的隨便?」
「天呀,能不能請你們把蓋子蓋上!(註1:Put a lid on it,叫他人閉上嘴巴的意思)。」
「是嗎?現在要不要叫我們連蓋子也一起自付算了。」
「又不是我造成經濟崩潰的。」理事長說,不悅全寫在臉上。「你們以為我喜歡當面告知員工薪水扣減一事,接著嘲諷地說--抱歉,雖然毫無道理,但還是請你們暫時把午餐換成泡麵吧--這種話嗎?」
當下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言反駁。
「喔,好吧,或許我喜歡啦……只是或許喔!但是扣減薪水是不得已的,我對此無能為力。現在這個局勢,每個人都得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忽然間,理事長身旁的一支有線電話響了起來,她想都沒想就按下了擴音鍵。
「理事長,你的個人毛皮商(furrier)正在一線等您。」接線聲說道。
「喔,該死。」
話音未落,剛剛那名穿短衫的名年輕老師馬上接口說。「哈,妳大可以扣我們薪水,自己卻在那邊購買新鞋子。好個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OK,OK,玄老師。我聽見了。」理事長按下通話鈕,說。「叫他們把商品退回去,換成仿皮革……好啦,這下你們高興了吧。」
所有人一齊鼓掌叫好。
「但妳的馬還是會拿到新馬靴(horseshoes)!」短衫青年抱怨。
「我都退換成仿皮革了,你到底還想怎樣--喂,你說的那是蹄鐵匠(farrier),跟我的靴子壓根沒關係!」
「喔,」這回換成那位年輕老師沉思了一會,然後他才說。「我知道。」實在看不出他有無察覺到剛才那幾句對談中的詭異之處。
「總之,你們可以走了。」
教師們一邊嘀咕一邊走出會議室,最後只剩下那名白袍青年一人仍留在原地。
「你還有什麼事想說的嗎?」理事長邊說邊點起一根菸,仰起頭,如釋重負地將陣陣白煙呼出。
「我的薪水應該不會變吧?」白袍青年問。
「喔,當然。」理事長說。「因為你身在體制外。」
「還好。」
不過理事長下一句卻使得白袍青年整個僵住。
「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接病人,你就沒錢領。」
「什麼!」
「你不只不能領錢,也不能繼續住在那棟海邊別墅,不能--對了,你也不能打長途電話。」
「JESUS!」
「不要對我大聲嚷嚷的。」理事長靠在椅背上,眼睛裡散發出懶散的光芒,視線追隨著往天花板上飄散的煙霧。
「幹嘛,我連感到驚訝都不行。」始終保持撲克臉的白袍青年,此時稍微透露出憤怒且驚愕的神色。他說。「妳看著我,唉,妳看著我的臉!」
「我說不要嚷嚷。」
「妳要找我麻煩,就要有勇氣面對我。」
「我沒有在找你麻煩……你的音量還是太高了。」然後理事長皺起眉頭,將手中的香菸捻熄,嘴巴裡則碎碎念著。「該死,這年頭他們連香菸都做不好。這東西嚐起來就跟水管工人的毛巾沒兩樣。」
「喂,妳尊重我嗎?如果不尊重我的話--」
「等等,你是想嚇唬我嗎?」理事長揚起單邊眉,輕笑一聲說道。「因為我不了解我該害怕什麼,對我大叫?那沒什麼好怕的。打我嗎?喔呀,我是怕這個,但我確定你打不過我。」
她比了比自己的額間,又比了比白袍青年,顯然是在指兩人身高的差距--175對163--對於理事長來說,這瘦小的白袍青年貌似確實沒什麼威脅性。
「也就是說,你只要待在保健室治療受傷的學生,一切就可以照舊。」
「但我其他病人……」
「你根本沒有其他病人!」理事長的聲音並不高,卻非常乾脆地打斷了對方。
「該死。」
「看吧,等你有了其他病患再說吧。現在我想睡個午覺,請離開吧。」
「現在?都已經下午四點了。」
沒等白袍青年說完,理事長便已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白袍青年只好撇了撇嘴,獨自一人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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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講一個不相干的事
也就是說,準備出書的''魔法少女最終之日''的麻美篇,終於快要完成了--超開心~~
就這樣OAO!!
所以說,因為很開心,所以就寫了一篇外傳性質的麗麗絲學園--試寫篇
''麗麗絲學園''一直是我計畫拿來投稿的作品,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這篇只是想滿足一下心中小小的願望,所以才寫成的。和本作故事沒有什麼關係,偏向教師之間的搞笑日常XDDD
希望看得懂得的人會喜歡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