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22
幾天，爸媽公司事務繁忙，晚上加班至我睡了才一身疲倦回到家門。所以也沒時間和力氣，再拿上台北，去姑姑推薦地工作來煩擾我，幸虧這樣，要不然怎麼溝通還是吵。
全身多幾塊瘀血以及大小擦傷，正是昨天摔的，校護看見我這副模樣簡直嚇壞了，她還以為是被誰給打到變成這德性。包紮完，測量體溫時，原來是高燒不停才釀成此事發生，應該在早上就要去看病了，卻壓根忘記，使得身體又多了幾個勳章，表揚自己是蠢到什麼地步。
小羽手機仍然打不通，梁威豪也從她生日那天後毫無消息，心裡彷彿被切下一大塊肉，剩下痛，和空洞。最近連無名咖啡店也沒再去光顧，忽然，嘴裡慢慢散發出咖啡回甘的香氣，是錯覺嗎？
而回想當晚，給小羽的擁抱感覺油然而生，不知為何，腦海浮出畫面竟害臊起來。拍拍腦袋瓜子停止回想，坐在位子上，吃著依然淡而無味中午發的便當，大口大口塞進嘴裡。
「喂，楊正祥！」有人大聲呼喊我，此時，嚇到咳出方才吃下的東西，差點沒噎死。
「幹麻！謀殺喔，喊那麼大聲又不是耳聾了！」
「不好意思，老師要你把這張填一填，交給他。」
放下便當，盯著班長阿弘手裡那一張紙。而講到阿弘，他也是有錢人家小孩，上下課每天都由傭人接送，班上辦活動豪氣出資通常也是他，別看班長圓滾滾像『小叮噹』一樣，他女人緣在班上公認最好地，許多同班女生圍在身邊，阿弘就會三不五時送禮物，收買她們心中一個地位。
「老師說，班上所有男生都要參加，你也不例外！」
手上那張紙，印著『全校運動會－趣味競賽，男子組：拔河參加報名表』，幾個大字。
「不參加，你奈我何？」
「小過一支！」給他一根中指，「幹！」我回。
「去跟老師說！」
丟下那張單子，阿弘表情非常欠揍離開，最後補上那句話，更加證明他白目也不是一天兩天。迫於無奈這張報名表，我的名字終究得寫上去，等等吃完飯還要交給老師，班長真會使喚人。
舉起筷子繼續埋首處理便當時，發覺背後有人使勁用手指搓我，今天是怎樣大家來找碴？
「又怎樣啦？」回頭不耐煩問，一股惱人的聲音傳出來「吃飯喔？」，又是小竹。
「你看過誰吃屎，吃到興致被你打斷才消失嗎？」搖頭，「沒有。」他滿臉疑惑答。
「當然在吃飯啊！」面對大腦與小腦，沒有內容物的小竹，會氣到甘拜下風。抓抓後面腦袋，他露出不好意思的面容，白痴乾笑著，「下午放學，跟學妹要一起去『陽光』，你要來嗎？」
腦中閃過中正路上一間『網路咖啡店』，很久沒有去了，但現在一點心情也提不起來。
「神經啊！你們約會，我湊什麼熱鬧。」
「是嗎？那算了，本來想約梁威豪卻找不到。」望向我，「你不去，那就這樣吧。」
小竹轉身離去，臉上顯得有些失落，這時想起某件事。再度挪開桌上便當，翻出剛剛班長給我的拔河比賽報名表，紙張寫滿許多名字，找了些時間後，發現裡面沒有『梁威豪』的名字。
連候補那欄位，也沒看見，只有幾個身形較為瘦弱地同學，安排在這位子。內心充斥著疑問，今天未出席同學都在上面，應該加入其中的梁威豪，名單中卻怎樣都遍尋不著。
拿出原子筆填下自己名字，並好奇想知道還有誰參加，視線掃過名單，有一欄用醒目藍色原子筆寫下名字的，正是阿弘，這時心中蹦出個點子，換成鉛筆，在他欄位後面寫上『沒小鳥』。
掩嘴笑著，享受無聊惡作劇所產生地快感，同時，我口袋裡手機不停震動，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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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仔。」這聲音，「梁威豪？你在哪裡？」聽到他打給我有些詫異，但電話中聽起來情緒滿平靜，似乎對於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大反應，難道那個人不是梁威豪。
「有些事情想找你談談，到常常去抽菸那塊空地找我。」講完這些，他掛斷電話。
連『再見』都還來不急說出口，盯著桌上便當一點食慾都沒有了。內心有許多忐忑不安，但我決定相信梁威豪，畢竟自己兄弟這麼多年，期間一同經歷過大風大浪，應該不會有事的。
下樓時，從空地方向走來小竹與我擦身而過，轉頭問：「梁威豪也找你？」，硬擠出笑容他委婉點點頭，便步上樓梯。或許剛才說話口氣有些重，也不必像是有什麼不解之仇，就不甩人。
走了一小段路，午休時間通常不太有人出來遊蕩，幾乎所有同學會在教室乖乖待著睡覺，老師們既使不盯同學午休，也會在教職員室裡頭辦公、改作業，也是我偷溜出來大好機會。
進入宿舍後方空地，只見一票別班人群聚抽菸。探向角落，梁威豪全身便服坐在那，嘴裡叼根菸，於是走過去打聲招呼，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空位。
「你可終於來學校啦。」我說，吸著『七星』，白煙緩緩吐了出來，他毫無回應。
靜默幾分鐘，我們倆沒有人接續方才的話題，耳邊只有那幾個別班學生，聊天所發出吵雜聲。「最近好像挺忙的，下課後也沒再跟我聯絡，身為朋友……」
「朋友？」他打斷，用著不悅地神情面對我，「幹！楊正祥，我們是朋友，」梁威豪激動得都站起來了，把手中的菸甩到一旁，繼續嚷嚷：「朋友不應該互相幫助嗎？」，我跟著也起身。
「是啊，我是在幫你啊！」
「放屁！他媽的，就親眼看見你抱著小羽，你是這樣幫我？」指著我的鼻子。「你乾脆幫忙上她好了！」他怒斥，此時我心中也怒火中燒，梁威豪你真是變了，變的不可理喻。
「我幫你說謊，欺騙小羽，當你忙著跟別的女人約會，沒法照顧她時，去關照。」沒好氣，我說。「你他媽王八蛋！卻傷了人家的心，跑去跟別人吃飯還被她撞見。」掏出手機，秀給他看小羽那天拍下地照片，「枉費別人對你的感情，渾蛋！」我大吼著。
這句話，似乎撼動梁威豪內心深處那良知，站在原地他盯著照片瞧，頓時啞口無言。
「幹！」一拳招呼過來，使勁砸在我臉上，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讓我倒地。
「媽的！這是你設計好要來挑撥我跟她的，幹！當我白痴！」
跳到我身上，梁威豪怒斥，拳頭如雨，不斷往臉上打。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用雙手擺出抵禦姿態，不停挨打。一旁幾個正在抽菸、打屁的別班學生，轉而望向這裡隔山觀虎鬥。
被梁威豪壓的動談不得，兩隻手擋住拳頭痛到早已麻木，耳邊只有他充滿怒氣咆哮聲。這時，腦中閃過小羽那天蹲坐在騎樓，抱頭痛哭等待梁威豪赴約地情景。
怒火衝向腦門，狠狠往肚子踢上一腳，他痛得倒地捧腹呻吟，我起身看著梁威豪。
「幹，負心漢！把人家的感情糟蹋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小羽……她心裡，容不下我，」緊握拳頭，拭去從嘴角滲出地鮮血，接著，大聲嚷嚷，「是因為你啊！」
全身狼狽樣，正當梁威豪要爬起來時，聽見這些話彷彿又給他一記當頭棒喝。我滿腔怒火揮出拳頭，直接擊中他臉龐，驚訝的是，梁威豪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傻住了。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給我住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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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長篇小說】承諾－－22
自編小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