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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英雄 四神傳說(一)黑光白夜的相遇 Chapter 3 旅程的起點

作者:沐楓凜炎│2012-09-01 20:34:09│巴幣:0│人氣:121
    
    「想清楚了嗎?還是要繼續耍小孩子脾氣?」
 
    ........................................」凜沒有說話,只是躺在床上,背對著英華博士。
 
    「失去了所有記憶的凜,自然也不會記得那男人,那個拼死把你帶到我這裡來的男人.....。」
 
    ........................................
 
    「真是不值得。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保護一個忘恩負義的殘廢。」
    「既然不值得,那你又為何救我?」回應著博士的尖酸刻薄,凜反問他。
 
    「好問題,不過我沒必要回答你。我只告訴你,不管你要走還是留,我都會帶你離開,差別只在於手段不同罷了。」
 
    「所以你會跟來囉?」看英華博士沒有回應,凜就當他是默認了。
 
    「那...離開後要去哪你想好了?擅自帶走了我你將被國家追殺,你這老頭應付得來嗎?不過看樣子你早有心理準備了,我的擔心也許是多餘的。」雙方挑釁的意味都很重,房間裡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的確很多餘。」回答直截了當,「要離開的時候,我會來領你出去。」
 
        聽著博士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凜暗自在心裡打了盤算,在這房間裡英華博士可以牢牢地控制住他,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他還有辦法嗎?凜相信,一離開這裡,那老頭就再也無法束縛他了,怕是連保命都有問題了,他犯下的可是叛國罪。
 
        等到出去之後,就丟下那個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去找回自己的記憶。
    
 
 
    「博士,這是您要我做的報告,請您過目吧!」英華博士發現說話的是一隻虛弱的熊貓,不對,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國政,眼睛周圍圈著斗大的兩塊黑斑。
    「國政,昨天一整天沒睡在做這份報告嗎?」
 
        此時的國政整個身體搖來晃去,眼睛半張半闔,一條口水從嘴角邊緩緩流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還清醒著,不過,總算是有聽進去,國政輕輕的點了點頭。
 
    「果然,想做的話還是做得到的,辛苦你了,國政,那接下來......
    「幫我揉揉肩膀吧!」
 
 
 
    「惡魔!!!!!!!!!這個惡魔!!!!!!!!!哇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這句話聽來像是大聲的吶喊,其實只是國政自己內心的獨白罷了,「嗚嗚!雖然早就了解博士為人是多麼的嚴苛了,但是,每次被宣判極刑的時候還是如此的難以承受。」不用懷疑,這一句同樣是國政心裡的自說自話。
 
    「我被大家稱為惡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國政,別廢話,快點過來,肩膀痠得很。」英華博士面無表情得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國政早點認命。
 
    「竟然還讀心,博士您還能算是普通人嗎......?」當然,這是一個永遠不會解答的疑惑,讀者們想知道原因的話很簡單,就是國政不敢問。
 
        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這結局.......。於是國政拖著身體緩緩地位移到博士身後,開始替英華博士若有似無的捏肩膀。
 
        雖然博士身後的國政捏著捏著沒多久就開始打瞌睡,而且按摩的對象已經從他的肩膀換到他坐著的椅子身上了,不過英華博士看來是一點也不在意。
 
    「聽得到我說話嗎?國政。」國政沒有反應,想來也是太累了,博士嘆了口氣,才又開口:
 
    「沒聽到的話也沒關係,總之,這是你最後一次為我揉肩膀了,之後我們就要分開了。」
 
    「再見了,國政。」
 
 
 
        聽到房間的門打開的聲音,凜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因為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在幹嘛阿!我是白癡嗎......」差點連動作都比出來了,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幸好沒有真正的喊出來,凜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有可能是哪裡來的陰險作者之類的。
 
    「該走了。」這種一成不變的說話方式,理所當然是那個老頭的風格。
 
        凜順從地跳下床,跟著博士離開房間,門口的警備系統完全沒有運作,原本負責監視他的兩架球體機器人在博士命令幾句之後,現在正親暱地在兩人周圍直打圈子,他記得老頭幫他們取名為「恆星」。
 
        說來這兩年也不全是待在這間單調的房間,偶爾在老頭要對他做些什麼事情時,就曾被帶出房間過,像是身體的補強手術、機體功能測試、武器整備使用、軀體的同步協調......等等,其實對凜來說,這每一項研究都很沒意義,尤其是武器的學習,博士根本就沒打算過,要讓他跟其他半機械人一樣上戰場去。還是說,只是為了此時此刻而打算?剛好就把他當作貼身護衛來使用?
 
    「想得倒美!」凜瞄了博士一眼,心裡頭不斷嘲弄著,「等我自由了你就知道了!也許根本就不是要帶我離開,是老頭你自己想要離開才對吧!」
 
        兩人接著走出研究室,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上,走廊兩側有許多的門排列著,延伸到無限遠去,他們往右邊走了一小段路,轉進一扇門內,門裡是可以通往上下樓層的樓梯。
 
    「往下嗎?」可惜凜猜錯了,博士悠悠地朝樓上而去,爬了好幾層才又來到一條走廊上,沿路上沒有遇到半個人,只有隨處可見擔任巡邏工作的恆星,偶爾參雜著其他不同機種的機器人,看見凜大喇喇地晃過去也沒什麼反應,凜忽然覺得有點無聊,剛好走廊上有許多門,每經過一扇,他就往門上的玻璃裡看一眼。
 
        機器人倉庫、培養室、工作室、器材庫、會議室、資料室、休息室、餐廳、廁所......應有盡有的設施,還有一些是封閉著,看不出什麼功用的房間。然後,又經過一扇門前,似乎是堆放雜物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裡面有一對全裸的男女,肉體交疊在一起,卻一動也不動。凜從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發現到他們只是睡著了,至於會在這麼突然的狀態下睡著大概是英華博士動的手腳吧!
 
        看到這種景象,他忽然覺得有點燥熱,兩腿之間似乎......,沒有再多看房間裡一眼,凜趕快跟上博士的腳步。
 
        陸續又轉了好幾個彎,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交談,跟在身旁的恆星們不知何時越來越多了,最後大夥兒來到一條特別寬大的通道上,通道盡頭被一道巨大的閘門給占滿。
 
    「請進行身分確認!」閘門突然說話了。
 
        等英華博士照著聲音的指示做了確認之後,閘門「喀隆!」一聲地向兩邊緩緩打開。
 
    「看來是要繼續往前了。」凜心想,正要邁開腳步的時候。
 
    「請...請您等一下,英華博士,呼..........哈」說話帶著急促地喘氣聲,是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的,凜回頭一看,
 
        是國政先生!
 
        英華博士身旁最優秀(只有在國政認真起來的時候)的助手,是他身旁最親近(只有他才有幫博士揉肩的資格,不過國政對此是叫苦連天)最倚賴的學生,如今是要來阻止他們的嗎?
 
        國政累到雙手撐著膝蓋,滿頭大汗一直滴到地上,過了一會兒呼吸才平順過來。
    「來得真剛好,國政,我們正要搭車離開呢!」
 
    「您真...真的要離開了嗎?博士。」說這番話的意思,彷彿國政之前早有預感了。
 
        英華博士還沒開口,凜已經搶先一步:「沒有錯,國政先生,我們要離開了,你是要來阻止我們的嗎?」凜暗自希望國政先生不要來阻擋他,雖然表面裝得不在乎,但事實上,他已經渴望很久了,他要離開這裡,無論如何。而國政先生一直都對他很好,凜不想傷害他。
 
   「呃......別誤會...,我沒有要阻止你們...,我只是...捨不得...,來道別...」看著國政一副落寞的神情,凜忽然感到不捨與掙扎,可惜追求自由的渴望終究還是掩蓋了這份情感。
 
   「浪費時間,走了,凜。」連一句道別的話也不留,博士已經轉身離開,凜感到難以置信,對於十幾年來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國政,對他說出這種話,英華博士真是如此沒血沒淚的人嗎?
 
        盯著那張無情的背影,凜對於英華博士的憎惡,在此刻......
 
    「恆星三六七三號,把國政帶過來,這是命令。」
 
    「阿咧?」
    「阿咧?」
 
        凜跟國政兩人的頭上不約而同地冒出驚嘆號,心裡都在想:「怎麼回事?」
 
    「不怎麼回事,有話車上講。」又是英華博士神奇的讀心術。
 
        然後,國政的身旁不知何時冒出一架恆星,手臂上的槍管裡伸出一支金屬爪子,伸向國政穿著的襯衫的衣領,拽了就往英華博士身邊拉去。
 
    「哇阿阿阿阿阿阿阿阿!等......等一下,別抓那裡,脖子......不能呼吸了,嗚咳......」真慘,凜在心裡為他默哀。
 
 
 
       高速行駛的列車上,擠了滿滿一車的恆星加上三名乘客,其中一名正瑟縮在車廂的角落,苦著一張臉,嘴裡念念有詞。
 
    「你為何要把國政也牽扯進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要逃離這的,會很危險的阿!」等到上了車,搞清楚剛剛發生的事情之後,凜才怒氣沖沖地質問英華博士。
 
    「既然是你主動問了問題,那接下來就給我安份點,好好聽我說明」博士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兩手交叉在胸前,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才不慌不忙地開始講解:
 
    「我們現在正搭乘在地下行駛的的高速磁浮列車上,從這裡到下一站大約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剛剛那裡因為是我負責的區域,所以我可以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把你們帶到這裡,但是,也只到下一站為止。」
 
    「從下一站開始,就不再是我能控制的範圍了,那裡是國家的『兵庫』。簡單來說就是新兵訓練中心,所有的士兵在投入戰場前,都會先在那裡接受訓練與指導,雖然都是預備兵,也算得上是『葛雷斯普』國政府境內戒備最森嚴的地區之一,即使擁有這一整車的恆星,跟兵庫正面交鋒也撐不過十分鐘。」描述得真是誇張,不過凜又想到自己畢竟什麼都不了解,還是姑且相信的好。但是他曾經在實戰測試中跟恆星對打過,單是一架恆星就擁有多麼強大的火力他是知道的,現在這車廂裡少說也有三十架以上,要轟掉一座堡壘看來都是輕而易舉。
 
        國政似乎終於從剛才的驚嚇當中回了神,晃悠悠地走過來,坐到了博士的身旁。博士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繼續說他自己的:「要通過兵庫,必須利用我們『攻其不備』的優勢,在最短時間內離開那裡,反之我們在那裡被拖延的話,就會全軍覆沒。待會一下車,我會在前頭領路,你們兩個只要跟緊就好,還有哪裡不清楚的嗎?」
 
        國政馬上就發問了,還做出舉起手來這樣傻傻的動作。「博士,我們是要通過兵庫到上面的『戰部』,再前往地上的城市『空憫城』,對嗎?可是地上的世界不是很混亂嗎?被那些所謂的......
 
    「不用擔心,我會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去。你真正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吧?」英華博士毫不客氣地切入正題,瞬間就讓國政語塞。
 
    「呃......哈哈...也對,我...我想問的其實...其實...
 
        看到國政結結巴巴的樣子,博士嘆了口氣,不耐煩地接話:「沒有為什麼,你也要離開,就這樣子。」
 
    「喂!臭老頭,什麼叫做沒有為什麼?國政他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就這樣無緣無故被捲進來!很不公平耶!」雖然知道博士的個性就是如此,但凜就是受不了他那副獨裁者的姿態。
 
    「你又明白什麼?現在也沒辦法讓他回去了,要跟我拌嘴的話,先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三兩下就讓他沒法反駁,而且說得也有道理,只是凜仍舊不服氣,便在心裡痛快地咒罵老頭幾句,然後把頭撇向另一邊。
 
        讓凜乖乖地閉上嘴後,博士再把目光移回國政身上,「國政,你早就知道我要離開了吧!」

    「呃.........是的,博士」國政點點頭,凜雖然別過頭去,不過他的耳朵可沒打算放棄聆聽。

    「真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看來博士對這話題頗有興致。
 
    「呃......那天看到您跟時清博士爭吵我就知道了,是為了凜吧!」才說完,凜馬上就忍不住插話了:「才怪!這老頭才不會為了..........................哇喔唔唔唔唔唔唔!」
 
        似乎終於忍受不了凜的插嘴,接下指令的幾架恆星用力地摀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一邊去。「繼續說下去。」博士反光的鏡片下,鎮定的表情依舊。
 
    「許時清博士是個很可怕的人,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永遠不擇手段,靠著取巧的手法跟蠱惑的話術,在這國家裡籠絡了許多上層人士作為靠山,年紀輕輕就爬上了與您同等的地位,而且他私下還握有難以想像的力量,像英華博士您這樣正直磊落的人,是絕對鬥不過他的,相信您一定也都清楚。繼續待著的話,凜落入他的魔掌中是遲早的事情,唯一要阻止他得到凜的方法,就只有離開這個地方了。」
 
    「恩,真不錯,然後就這樣了嗎?」
 
        國政露出一抹微笑,僅僅這些推論想要滿足博士那飢渴的智慧,是遠遠不夠的。因此,國政也沒歇下,不停地說下去:「吶!雖然在上車之前的確是被騙住了,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事先就告訴白凜要把我也帶走的想法,他是絕對會拼命阻止的,那假如帶走我的計畫沒有被阻止,想必現在凜也是處於昏迷的狀態。」
       
    「然後在凜並不知情的情況下,選擇與我會合的地點計畫好的,先讓一架恆星前來通知我你正要離開的消息,讓我急急忙忙衝向唯一能通往外面的磁浮列車的閘門附近,在凜無法會意過來的短時間內強制把我拉上車。」
 
    「最後,之所以要這麼大費周章布局這整個過程,是因為不能告訴我和凜『要把國政帶走』的理由。」
 
    「完全正確,你在整理與分析資料方面還是一樣的快速精確,令人佩服,對一個技藝高超的奏曲家來說,就應該有一個遺世脫俗的知音陪伴在旁。」
 
    「博士您......您太誇張了啦!我....我哪有,我根本比不上你那綜觀全局的頭腦啦!呵呵」雖然話是這麼講的,但是國政整張臉都通紅了,得意洋洋地猛搔頭。
 
    「切!兩個可惡的傢伙,在那邊厚顏無恥地互相吹捧,而且我完全被矇在鼓裡,這不就明擺著把我當笨蛋來看嗎!尤其是國政,虧我還這麼地擔心你,你現在倒是一臉幸福洋溢阿你!」直到剛剛才全部搞懂的凜,馬上開始生悶氣,在心裡頭先把那兩人罵了個十數遍,然後再罵個數十遍,最後又狠狠地罵了個數百遍這才肯罷休。
 
        勉強洩了氣的凜這才發覺,列車的速度好像逐漸變慢了。
 
    「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快點起來,要到站了。」英華博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之前那段路不過是開胃菜罷了,現在正要送上來的豪華主餐,恐怕會豐盛地難以下嚥呢!
 
        不知是前方那未知的緊張感,還是之前都被當成笨蛋的那種不滿,又或者是整列挺槍待發的恆星帶來的強烈壓迫感。也許,都有吧!
 
    
        他現在,血在沸騰,心臟在極速地跳躍,左手在鼓動、右臂在震顫,身上煥出奪目的白光,如一頭咆哮的白紋老虎,要撕碎所有擋在眼前的獵物!
 
 
        不動的列車,開啟的門扉。
 
        白虎之牙,將要貫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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