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世界。
石之花的世界。
在我的世界裡,本來就沒有對錯。
只是一味妄想,並不會改變現狀。
我一直這麼認為,直到我發現自己錯了。
在我見過塗染白色氣息的少女,我所擅自認定世界,從來不是為我存在。
這只是一場真實的夢,對我來說,再怎麼真實也不會改變我的軟弱。但我卻靠著夢來取暖、尋求安全感。這份錯誤的感情是何時深植在我的心靈?打從我開始做夢的時候。
當我張開雙眼,眼前的少女是我在夢中從沒見過的人。
對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專注的看著她周圍的火焰。
由外往內,逐漸縮減的火勢。
她是誰?
從對方的身形來看似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中性化的打扮反而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她的氣質是一般人家培養不出來的——冷漠。
月光襯托她的身影在這什麼也沒有的貧瘠土地上。
真是美麗的人啊。
不是我,不像我。
什麼優點都沒有。
只懂得依附他人。
我懦弱地樣子表露無遺。
「我跟著那些孩子過來的。」她說話了,打斷了我自作主張式的想像:「我以為是熟人…妳期望『告死』嗎?」她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不是生氣,也不是質問。僅僅針對我的作為感到不滿。
告死?
我、石鱗花沒有辦法解讀或應對對方的提問。
連存在於此的理由都不知曉的人,又該如何回答?
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遇到不是小孩子的人。
想不出回應對方的形式,只好將目光落在對方右手拿著的東西,那似乎是把武士刀之類的東西。放在對方手中就顯得很不相稱,太長了。完全不成比例,誇張卻又真實的擺在眼前,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的話,或許她也不會相信那樣的身材竟然揮動的了如此長的武器。
粗略估計的話,光是刀身應該就有兩公尺吧?
我突然害怕了起來,對方只要輕輕揮動武器的話,一下子就會砍到自己。我被自己的想像嚇到了。
直覺到有這種可能性,我唯一能做得只有害怕地向後退怯。
懦弱者搞懂該做甚麼,比甚麼都重要,自作聰明只會挨打。
我握緊手中的書本,向它乞求甚麼。
這是目前我能表現焦躁的方法。
為什麼是我站在這裡,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總是夢見自己站在這片大地上,夢到那些孩子,夢到這個世界。
倒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迷戀上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這本書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誰?
我很不安。
我好害怕。
別懷著這些感情醒過來就好了…
能懷著這些感情醒過來就好了。
我一直做著無法向任何人傾訴的夢。
那是跟一位少年沒有主題、沒有因果、沒有遺憾的對話。
其實究竟是不是少年,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夢不就是醒來就會忘記的嗎?
如果醒來還可以記得那就不叫做夢,而叫做幻想了吧。
所以他是我幻想中的觀察者。
那麼她又會是我幻想中的誰?
我被殺了。
直到被她殺死的前一刻,我都還思考著,死後我唯一回憶的名字是…
※
她用空洞的眼神望著我,如同沒有靈魂的軀體。
像在乞求施捨的流浪者,彷彿失去尊嚴的敗兵。
然後,我問:「…你期望『告死』嗎?」
沒有靈魂的心靈之窗,即使失去了心智卻依然擔當傳遞內在的五官,流出了眼淚。
無聲。
我笑了,無奈地笑了。
在這沒有旁人的世界裡,我、白境 鞘露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既是祝福也是哀悼,為了嚮往世界的人而坦然表達。
自己的感受。
我緊握住手中的刀,輕聲呼喚:「你的世界就在眼前對嗎?」
兩米的長刀。刀身猶如回應般折射空中的明月,要斬斷這份沈重的氣氛,出手揮動了這把桀驁不馴的長刀。
沒有任何的感覺。
真的很可怕,什麼感覺也沒有。
彷彿明明親眼看到物體,卻觸摸不到一樣。
沒有重量,
沒有阻力。
從我的視角來看這把長刀…單純存在那裡。
藉著地形的優勢,我從高處面對對方直奔過去,其實那也只是多餘的助跑而已,這滿是概念混雜的世界裡,所有的事物遵守的並非真實的物理定律,而是概念的定律。
※
---分隔乃是神也---
這裡是1400多字,雖然比上次的字數少了些,但劇情跳動幅度很大,還請慢慢欣賞。
在我私人的收藏中,第一大段跟第二大段是相互對調的,我擔心有人會看不懂這種寫法,畢竟我的表達能力實在有夠笨拙。所以我按照劇情的時間順序,將兩段重新整理後,才放上來。
希望能帶給各位不一樣的左眼世界。
而我存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