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愛狗的女孩
「嗚喔!天和,你沒事吧?」
這是在我第二天來到學校後,成為了朋友的秦正宇同學見到我後的第一個反應,嘛,我是可以理解為何他會這樣啦・・・・・・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糟嗎?」
「我想這已經不是糟不糟的問題了吧,你雙眼的黑眼圈超級重的,皮膚也呈現微微的蒼白,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有點睡眠不足罷了・・・・・・」
簡單的做了幾句應答,我揮了揮手,示意不想再多說什麼,快速來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來就直接趴了下去,就算只有幾分鐘也好,如果不補個眠的話,等等一定會掛掉・・・・・・
要說道變成這副德性的原因,都要多虧了某個自稱是女僕的傢伙,也就是在昨天晚上闖進我家的亞蓮・福蘭卡。
雖然在百般不情願的狀況下,我接受了她成為我的女僕,不過在那之後才是受難的開始・・・・・・
首先,我是不知道她有多興奮啦,既然她說要做晚餐,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就讓她去做了,沒想到她竟然給我做出跟滿漢全席差不多等級的東西!而且還不吃完就不讓我離開,當我好不容易把食物全塞進肚子裡的時候,感覺意識已經飛走不知道幾次了。
再來,她不顧我的阻撓,硬是要給我整理房間,結果下場就是,好幾本我珍藏的機密寶貝被她搜刮出來,全部拿去資源回收了,如果我不讓她這麼做她就打算告訴我父母,因此我沒有辦法阻止她・・・・・・
這些都還好,更糟糕的是,她竟然在我洗澡的時候,以要替我刷背為理由,闖進了浴室,她那若隱若現的胸器,對男人來說,實在是令人興奮又痛苦的展開啊,這又不是戀愛養成遊戲的劇情,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光是要克制自己不要轉頭看就已經耗盡全力了・・・・・・
最後,就在我想說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她又出現在我的床上,說什麼「女僕陪主人一起睡是常識。」這樣的歪裡,由於她實在非常固執,我不讓她陪睡她就又拔出武士刀想要切腹,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假裝答應,然後在她睡著後獨自跑去客廳睡沙發,當然這樣是難以入眠的,最終結果就是導致我嚴重睡眠不足・・・・・・
「哎・・・・・・」
我不禁嘆了口氣,來到這個國家才第二天,就已經這麼疲憊,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這時又有好幾個女學生來到我的坐位附近想和我搭話,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很樂意和她們聊天,可惜今天我怎麼樣也提不起勁啊。
這時候,教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頭亮眼的銀髮隨風飄逸,是銀雨來了。
在見到她的同時,昨天的記憶一口氣甦醒了,睡意也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跳突然加速,我趕到臉上一陣燥熱・・・・・・
我昨天・・・和她做了・・・・・・
「喂,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呃!?」
突然出現的話語將我從恍惚中拉回現實,銀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的坐位前,而整間教室的人視線也全都落在我和她身上,光是這樣就可以知道這個狀況有多令人震驚了。
「妳・・・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趕緊壓下心中的躁動,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和她對話。
「我說你現在很閒的話,就跟我來一下。」
「哈?妳再說什麼,我可是很忙・・・・・・」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而是在命令你。」
不等我的話說完,她突然伸手捉住我的領帶,硬是將我拉了起來,然後拖著我往教室外走去。
當然,教室內那些好奇的刺人的視線我也只能當作沒看到了・・・・・・
從教室出來之後,我就這樣一直被她拉著領帶走路,雖然有叫她放開,卻被她以「放開的話你會跑走。」為理由駁回了,最後我們來到了屋頂,學校的屋頂雖然中午常常會有人來這裡吃飯,但早上則是通常都沒有人,確實,做為單獨談話的場所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嗯,這裡應該就可以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銀雨總算放開了我的領帶,而我也終於可以好好的呼吸了。
「我說妳啊!突然把人帶到這裡是想幹嘛?」
「嘛,只是有點話想跟你說。」
這時,她總算正面朝向我,那雙紅色的瞳孔如火炬一般炯炯有神,被她這樣看著就好像要被開一個洞似的。
「昨天很爽吧?」
「噗!」
這個女人・・・一開口就是這麼勁爆的話題,雖然有想過她會拿這個來說,但還是沒能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
「妳妳妳・・・在說什麼啊?什麼東西爽不爽・・・・・・」
看著冷汗直流的我,她勾起一邊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你還裝,當然是指昨天下午的事啊,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實況給你聽喔。」
「不・・・不用了!」
一邊這麼說,她還一邊故意把臉湊進,以斜上45度角的姿勢看著我,而她那微微敞開的領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她的內衣・・・・・・
「啊-你又在偷看了吧?」
「我・・・我才沒有!」
被說中了的我,只能將頭撇開,不讓她看到我動搖的表情。
可惡・・・為什麼偏偏在這女人面前我就是無法保持冷靜・・・・・・
「呵呵,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是個花花公子,沒想到實際上是這樣的人呢。」
雖然很在意她說的事哪樣的人,但我沒有勇氣問・・・・・・
「嘛,玩笑就開到這裡。」
輕輕咳了幾聲後,銀雨總算從我身邊離開,踏著隨意的步伐走到柵欄旁。
「快要上課了,妳到底有什麼要說的?」
「昨天的事,忘掉吧。」
這時她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開玩笑時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認真無比的臉孔,輕輕吹拂著的微風,使她的銀色長髮在空中飄蕩,搭配上那張臉,使人產生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這使我不禁跟著屏住呼吸。
「昨天,我們沒有在女僕咖啡廳見面,也沒有做出後續的事情,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是哪樣啊!」
聽到這裡我也無法再默不作聲,說到底我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這麼說,她想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當作沒發生過嗎?如果只是想要保密還可以理解,當作沒發生過也太超過了點!
「如果妳只是要我幫妳保密的話,那我・・・・・・」
「當然你能這麼做是最好,但我還是要這麼說,把昨天發生過的事情全部忘掉,就是這樣,我說完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銀雨頭也不回的走出屋頂,那毫不猶豫的背影彷彿就像在說「我跟你已經沒話好說了。」一樣,令我無法追上去,而且就算叫住她,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本來昨天發生的事情就是超出常理的,而且我跟她之間也沒有任何情感存在,讓別人知道我和她做過那種事對我自己也沒好處,因此按照她所說的忘掉才是聰明的選項,但不知為何我就是無法釋懷。
「真是莫名其妙,回教室去!」
時間來到了中午,在總算可以暫時脫離那無聊透頂的課程放鬆一下時,班上的人紛紛發出歡呼,看來上課無聊這點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順帶一提,銀雨一樣是一敲鐘後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天和,一起吃午餐嗎?」
頂著一頭金髮的秦正宇率先跑到我坐位旁提出邀約,反正也沒有理由拒絕,就跟他一起吃吧。
「好是好,不過,我可沒有帶便當。」
「放心吧,我也沒有,不過我們有學生餐廳。」
「哦哦,是這樣嗎?那就請你帶路啦。」
我和秦正宇並兼走在往學生餐廳的路上,說起來,昨天的中午我本來也是想去找學生餐廳的,只是中途因為看到一名在餵狗的女生而忘了,我記得她好像是一年級的,名字叫赤星祤・・・・・・
這時,真的是非常偶然,我只是忽然想轉個頭看一下其他地方,而那名嬌小少女的身影剛好映入我眼簾,她正是我剛才想到的少女,赤星祤。
「她在做什麼?」
只見她頭低低的,踩著很小的碎步,而且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只不過這樣走路很危險,不看前面的話可能會撞到東西的。
「抱歉,正宇,可以等我一下嗎?」
「嗯?怎麼了?」
沒有理會頭上充滿問號的秦正宇,我逕自朝那女孩的方向跑去。
「喲-妳好啊!」
「嗚哇-!」
聽到我打招呼的聲音,名叫星祤的女孩整個人嚇到跳了起來,雖然說是突然出聲的我不對,但小姐您的反應會不會也太大了・・・・・・
「呃・・・抱歉,嚇到妳了。」
「咦・・・啊!是石學長。」
在確認了我的身分後,星祤安心的吐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繃起臉來,我很快便知道是因為跟在我身旁的秦正噢。
「喔喔!好可愛的女生,一年級的嘛?天和你怎麼會認識嗚噗!」
最後那一聲嗚噗是因為我給了他一拳。
「真是的,人家不是都被你嚇到了嗎。」
解決了身旁這名莫名興奮的傢伙後,我重新面對星祤。
「抱歉啊,這傢伙是秦正宇,雖然有點怪怪的,不過基本上不是個壞人。」
「他・・・死了嗎?」
看著因為承受我正義的鐵拳後躺在地上不動的秦正宇,星祤戰戰兢兢的問道。
「啊,不用管他沒關係的,話說回來,妳在找東西嗎?看妳東張西望的。」
聽到我這麼說,星祤像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小小的「啊!」了一聲。
「是・・・是這樣的,我在找彼得。」
「彼得?那是誰?」
「是他。」
星祤遞給我一張照片,上面是一隻有著棕色花紋的狗,星祤抱著牠拍的,照片上的星祤笑得很開心,看到這張照片我的第一個感想是,原來這個女生可以這樣笑的啊。
「這隻狗怎麼了嗎?」
「我今天突然找不到牠了・・・明明到昨天為止都還在的,一想到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故我就・・・・・・」
說到這裡,眼淚開始在星祤的眼眶裡打轉。
這下不妙!我最不會應付哭泣的女性了!
眼看她就要哭出來,我趕緊出聲道:「啊啊牠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我這麼說,星祤微微抬起頭看著我。
「你怎麼會知道?」
「呃呃,狗是一種很機靈的動物,因此事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
我也只能想到這種安慰的話了,不過貌似有一定的成效,至少星祤看起來比較放心了一點,只是表情還是一樣灰暗,看樣子如果不找到彼得的話,星祤的表情僵會一直都是這樣,總覺得不是很像看到這個結果。
「沒辦法了,我也來幫妳找吧。」
「咦?真的嗎?石學長,這樣不會太麻煩你・・・・・・」
聽到我說要幫忙,星祤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明亮,但很快的又沉下去,真是個忙碌的女孩啊。
「放心吧,反正我也很閒,而且可愛的女生有困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我故意用耍帥的語氣說完這一串話,只見星祤刷的一下整張臉紅的像蘋果一樣,頭低低的嘴裡喃喃說著「第二次了・・・・・・」,但我並沒有聽到。
「還有啊,就不要稱呼我石學長了,聽起來怪彆扭的。」
「啊・・・那我該怎稱呼您?」
「就叫我天和吧。」
「嗚哇哇!我、我知道了,就叫您天和學長吧。」
雖然我很想叫她學長兩個字可以免了,不過貌似她也不會聽,所以作罷。
就這樣,我和星祤展開了校內搜索狗大作戰。
至於因為吃了我一拳而倒下的秦正宇,則是到最後都沒人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