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颱風假的夜晚,仗著傍晚暫停的驟雨,任自己在系館內多待了幾小時,趕了幾頁打工的報告。直到被八點半的飢腸轆轆聲吵醒,才拾起包包離去。
然而卻在系館偌大玻璃門外停駐了腳步。門外,暴雨似銀廉,任由狂風歇斯底里的拉扯這塊銀質絲緞。
第一次發現,原來系館的隔音太好也是一種缺點。但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撐起銀紫色的小傘,任由它在銀雨中綻放一朵孤單的傘花。
傘花在無人的校園廣場搖搖落落,在狂風的咆哮下瑟瑟發顫;一個失足不留神,帆布鞋瞬間被大雨淤積的太多不滿染成了夜空藍的深邃。
冰冷而潮濕的觸感和遙遠的時光相連接,那些曾經不受囚固的中學時光。
也許當時的風沒現在的大,空氣也可能沒有比較清新。然而在同樣滂沱的大雨中,我們拋開了傘,拋開了他人的目光,拋開了太多無謂的世俗操心。
大雨順著頸項潮濕了衣襟,在制服上潑灑大片大片的深色顏料。當全身已有如落水,前面一小攤的水窪又怎能擋住我們的腳步?白步鞋直直踩入了冰冷的小池水,我們一路直行一面訕笑路人戰戰兢兢的繞路模樣。
曾經,我以為灑脫就像學騎腳踏車一樣,一旦學會之後,便不會忘記。
然而,隨著擔心的事情越來越多,健康、學業、金錢繞成的千金累,沉甸甸的拖住了我們曾經不羈的灑脫。
於是,我纂緊手中的小傘,掛著害怕感冒的心、掛著未完的報告、掛著發燒後的看診費,狼狽的衝入騎樓內,狼狽的衝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