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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hility 第四十三章
作者：D.A.（小櫻）│2012-06-30 07:47:18│巴幣：16│人氣：526
第四十三章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能接受！
蕾娜
哈梅爾皇宮裡，我在那休息用的小房裡不安地來回踱步，擔心的情緒完全映現在我的臉上。伊芙和艾索德去那個古代水路太久了！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呢？
「蕾娜姐……稍微坐下來吧？你都走了二十至三十圈了，妳不暈，我和愛莎也看得快暈了……」
聽見澄那帶點不適的語氣，我才想起那兩個人也在的事情。我望向他們，他們兩人的臉色真的不是很好，甚至愛莎都已經低著頭用手捂著嘴巴了。
只是用看的也會覺得暈嗎？
雖然我很想這麼吐槽，但是我現在真的沒那個心情去吐槽。一個月，甚至我們都已痊癒了，那個兩個去古代水路的人竟然就這麼失蹤了，。一個月可不是那種看看就好還是聽聽就好的時間啊，誰能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的……太久了！
「不行。」
「蕾娜姐？」
「我要去和國王提出去找他們的要求。」
我沒辦法再等下去了。早一秒也好，我也想快點去找那兩個人的行蹤。再繼續等他們的消息的話，我想我遲早會被我自己的想法搞瘋。
澄與愛莎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按照我對他們的理解，他們會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該不該去好。想去，是因為擔心伊芙和艾索德；不想去，是因為怕這會不會是引我們全員離開的什麼計策。
「我這就去和國王申請！」
「蕾娜姐……」
「蕾……」
「沒那個必要。」
我才轉過身想跑過去門口，而澄和愛莎正要叫住我的時候，我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朔江的人。行動突然被侷限，我完全沒辦法阻止我的身體往前衝，結果整個人撞上了朔江。
好在朔江及時將我扶住，且她很耐撞，所以沒有兩個人一起倒下去……總覺得這麼說有種詭異的感覺。不過，朔江……意外地比外表看起來的大啊。
「……對不起！謝謝妳扶住我！」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我整個人從她身上彈了出來，並微微鞠躬，緊閉著眼不看她。我會有遮種詭異的想法，難道是因為被雷文影響了嗎？
只有這點我絕對不要，也不想承認。
「……對了，妳剛說什麼沒必要？」
胡思亂想結束後，我回想到朔江出現時說的話，立刻提出了疑問。但是，我才剛問出口，我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了。
前往古代水路的『通行證』。
「去找你們的同伴吧。」
朔江的話簡潔有力，本來就想要去的我像是搗米似的不斷點頭。現在通行證已申請好了，愛莎和澄肯定不會只讓我一個人去的，所以也不會想要再阻止我之類的了。
我對澄和愛莎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也含著無奈的笑容示意他們也會去的意思。
雖然，他們的笑讓我覺得好像是我逼迫他們去的感覺。
……好像真的算是呀？不，應該算是朔江吧，畢竟我是『說』的，而『申請』的人是朔江。
「……是因為直到三位閣下肯定不會靜坐等消息，所以我事先申請。請勿將您的想法歸咎於我。」
……朔江，該不會有什麼讀心術吧？還是別想好了。
「走吧！」
換上那不像軍服的『軍服』，我、澄和愛莎就隨同朔江一起前往古代水路。
與最初在瑞希安郊區看到的不同，現在看著那比她想像中還要大上好幾倍的黃色宮庭，我突然有種『我太小看你了』的幼稚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更令我驚訝的是，那個用緩慢的步伐，走到我們四人的面前的那個黑髮女生。
『來了……』
在前往瑞希安郊區前聽見的聲音彷彿是剛剛發生的一樣在我的耳裡迴響起，立刻想起她是誰的我感覺到全身一震。
是那時看見的那個女的！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潔蘿，為何你在此處？」
「……等待諸位到來。」
雖然朔江的聲音比較成熟，那個叫潔蘿的黑髮女子比較稚嫩些，但是兩人的語氣中卻透露著隱藏不住的冰冷。
──不，我不該這麼說。
潔蘿的語氣裡，並沒有感情。
她並沒有『感情』嗎？還是將其捨棄了？
抱持著懷疑的眼神望著潔蘿，她也似乎是發現我的視線似的，眼神稍微瞇了一些。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當她稍微瞟向我的方向的眼睛稍微瞇起時，我感覺到有股由心底發出的恐懼感傳遍了全身，涼颼颼的感覺令我不住顫抖。
「蕾、蕾娜姐……怎麼了……」
「嗯？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冷而已。」
發現到我打冷顫的愛莎擔心地出聲詢問，但是我立刻隱瞞了我的不安。偷偷瞄了潔蘿以外的三人，我感覺他們根本沒有發生和我一樣的情況。
看著潔蘿與朔江已談妥，並開始行走的步伐，我也趕緊趕上他們的步伐行去。在與潔蘿的眼神接觸的那一剎那，我感覺我似乎看清了她眸中所隱藏的東西。
──什麼也沒有。
以冰冷與殺氣掩蓋了那片空白。
人是不可能會空蕩的。除非是沒有靈魂的人偶。
但是，潔蘿能動、能說話，不是什麼沒有靈魂的人偶。伊芙雖然是納斯德，但是她眼底下還是看得見她的情緒。
那麼──潔蘿到底是什麼？
「……姐！蕾娜姐！」
「啊？怎麼了？」
聽見澄有些急促的呼喚聲，我尷尬地回過神，並回應了他。剛剛一直在想潔蘿的事情，完全不記得我自己還在走路呢……
「蕾……蕾娜姐……妳，妳怎麼了嗎？剛，剛剛……撞到我，也沒感覺的樣子……臉也好可……唔。」
愛莎不知是吞吞吐吐還是只是用只能用在她身上的『平常』語氣和我說話的時候，就突然被澄摀住了嘴，似乎是不想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不需要他摀了，我也知道愛莎接下來想說『好可怕』……
「剛剛，潔蘿問我們會不會游泳，蕾娜姐，只有妳沒回答。」
「會啊。」
察覺到我越來越差的臉色，澄立刻緊急轉移了話題。雖然心裡還是很不平衡，但是我還是訕訕地回答了澄的問題。
「游泳吧。走捷徑。」
「啊？」
我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潔蘿丟下那六個字後就轉身跳入海裡了。看著因為潔蘿跳入海裡而引起的陣陣漣漪，我心裡在想的，不是會不會跟丟，也不是我能不能游，而是有沒有那隻牙齒佔了整個臉的魚。
回想起來，最初去追蹤愛莎、澄和朔江的時候，因為我是一個人，一路上遇到多少的那種尖牙魚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我遇到的數量若要當食物吃的話，我想都可以吃上一個月了。
「蕾娜姐……」
「啊，我立刻來，我立刻來。」
可能是因為我想得太入神，見我這麼久都沒下海的愛莎發出了疑問的聲音，我也趕緊跳入了海裡。
這裡的海與當初進入的海一樣。張開眼睛，視野變得一片海藍色，全身也因為身陷海裡而冰冰涼涼的。看著在我的前方兩人手牽手游著的澄和愛莎，還有緊跟在潔蘿後方、不忘對我們揮手的朔江，我突然有種我和他們的差距好大的感覺。
跟隨著他們游了一段距離後，潔蘿突然緊急上升，水壓使我門及時停住腳步，並往上游去。
「噗哈──這，這裡是……」
看著潔蘿上岸了，緊跟著的朔江也上了岸，而那兩個小情侶竟然扶持著上岸……他們是不是忘了還有人在旁邊啊？
抱怨純抱怨，跟在最後方的我也跟著上了岸。踩上岸後，全身溼答答的我瞬間感受到涼意，看來這裡的環境挺涼的。但是，我緊接著感覺到一愣。
整個空間閃著詭異的墨綠光，甚至我們剛出來的那個持子也發出陣陣的螢光，彷彿這裡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
但是，我很快就沒這麼想了。
是血。
不只是血，還有肉、和機器的碎片沾附在牆壁上，而最中間開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大洞，似乎是什麼入口。
站在洞口旁的潔蘿從隨邊包裡取出一條繩子，她將繩子的前端綁在最靠近的石柱上，並將繩子的尾端繫在自己的腰上後，就將繩子遞給朔江。
「全員繫上。」
看著轉過身、蹲下來似乎是在調節還是在看洞穴的深度的潔蘿，我沉默了。雖然只是短短四個字，她的話，卻有一種不可違逆的感覺……
看見我們都和她一樣把同一條繩子繫在腰上後，她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跳了。」
「什麼跳了……哇啊啊啊！」
潔蘿往那黑暗不見底的洞穴縱身一跳的時候，與她繫著同一條繩子的我們也就因此跟著掉進了洞穴。我和愛莎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看著化為黑色的視野、只有慘叫聲迴盪在耳邊的自己的處境，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潔蘿，妳想死也不要拖我們一起死啊！我看錯妳了！
不知道往下降了多久、疑似開始習慣這降落的我和愛莎也停止了尖叫的時候，視野逐漸染上了墨綠色，繩子也突然劇烈地一彈。
到達了，是吧？
雖然從我這裡看不清楚，但是最下方的潔蘿似乎是將繫在腰上的繩子解開後，一個一個慢慢將其他人移到地面。我的下方的愛莎跳下去後，就只剩下我了。
可是，看著在地面上顯得有些小的他們四個人，我突然不是很想解開我腰上的繩子。
我沒那個自信我能在降落時能站穩。
「蕾娜姐，跳下來吧！沒事的。」
「……我知道。」
還是得下去，是吧？
我帶著鬱悶的心情將自己腰上的繩子解開，但是在我將繩子解開的瞬間，我整個身子也迅速往下落。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地面，我開始覺得我自己會就這樣和大地來個碰撞的時候，一個影子迅速跑到我的下方，並接住了我。
「蕾娜小姐，沒事吧？」
「……朔江，謝謝妳。」
原來是朔江。
由於感到尷尬，我並沒有看著她道謝。腳才剛踏在地面，我突然感覺到頭傳來一陣暈眩──不，不是頭，是我的全身。身體失去平衡的同時，我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這是……」
「這裡的時間流動比較快，所以不必驚訝。」
雖然時間流動比較快這件事情令我驚訝，但是我更驚訝的，是潔蘿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情。看朔江有些古怪地看著潔蘿的眼神，我推斷朔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潔蘿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不管如何，僅僅是剛見面時我感到的那股寒氣，我就覺得不該和她走太近。
也不管我們是否有跟上，潔蘿竟然自顧自地開始走了起來。我、愛莎和澄互相交換了無奈的眼神，此刻不容我們多說的時刻，只能安靜地跟著走。
才沒走幾步，彩色的世界竟然就進入了我的視野裡。
今天可真多令我驚訝的事情啊！該不會接下來又來個令我更吃驚的事情會發生吧？我不禁自嘲著。
「唷，唷，唷，這不是風之精靈族的大小姐嗎？」
用非常淡漠地反應看著發出這種嘲諷的語氣的人，我不禁嘆了口氣。以後，不管是說出口的話還是心裡的話，不好的事情還是不要想比較好。我還真沒想到我自己竟然有烏鴉嘴的天分。
「妳嘆什麼氣？」
看見我嘆氣，對面那用嘲諷的語氣企圖激怒我的黑皮膚精靈兼前魔族指揮官吉菲娜反而因為我那不知道該用故意還是非故意性的嘆氣激怒了。
「沒什麼。」
「……妳……算了。你們那裡多了兩個沒看過的人啊？反正沒關係。風之精靈！我有話要和你獨自談談，你答應我就讓其他人去找你那兩個快死的夥伴！」
「快死是──」
悠哉的回答令吉菲娜感到更不悅，但是她立刻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反而用得意洋洋的臉色和我談條件。聽見她說起『快死的夥伴』時，我絲毫不懷疑她在指伊芙和艾索德，立刻感到了緊張。
「沒錯，快死！剛他們被我偷襲了，現在跑到連我都不敢進去的深處。妳答應我的條件，我就不做出攻擊讓妳現在在這裡的夥伴進去救妳那兩個夥伴。」
「我答應！」
不用一秒──甚至不用半秒，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陷阱，我就立刻答應了吉菲娜的條件。撇開不知情的朔江和潔蘿，澄和愛莎都轉過頭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我。
吉菲娜和我算是不共戴天的天敵，一見面除了廝殺還是廝殺。我們這種關係，究竟有什麼好談的呢？
──雖然是這麼想的，這回我其實也並不想和她對打。我有話要問！長老究竟隱瞞了我什麼？吉菲娜又知道些什麼？我想知道！
「呵，好答覆。你們那兩個快死的夥伴去那個方向了，接下來你們自己去找吧。」
吉菲娜用小刀指了個方向後，澄和愛莎望了我一眼，就立刻朝她指的方向跑了過去。隨後跟上的，是潔蘿和朔江。
「妳有話想問我對吧？」
「……妳究竟知道些什麼？」
確保他們四人跑遠後，吉菲娜劈頭就是這句話。我咬了咬下唇，立刻問了我最在意、最想知道的問題。吉菲娜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她不會知道我有問題想問她。
「我知道什麼？我知道的可多了！妳──可否想過，我為什麼會使用妳這個風之精靈的招式？」
當然想過。看著吉菲娜那神祕、憤怒、憎恨的眼神，我無法將這句話說出口。
是的，我想過。按照我從小學習時所獲得的知識，黑暗精靈都喜歡使用小刀進行攻擊，發出的氣息為紫色或黑色，魔法箭也是紫色的，且還會使用一些黑暗精靈的招式……
但是，吉菲娜卻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樣。
她能使用風之精靈才會使用的『凌空之舞』和『颶風圍籬』，光是這兩點就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範圍。她到底還有什麼樣的能力？應該說──她到底還知道什麼事情？
「阿蘭茲沒有告訴妳嗎？虧妳一度回去精靈部落了。」
「妳怎麼連這個──」
「我是如何知道的不重要！妳只要去幽氣之地看看墓碑上刻的文字妳就知道了。」
幽氣之地……的墓碑……
「可是那裡被長老勒令不準進入──」
「妳再遲鈍也要有個限度！長老這個職位意味著什麼，妳還不懂嗎？」
吉菲娜的話令我的大腦變得空白。
意味著什麼──照顧村民，傳授知識，掌管村莊大大小小的事務……所以，長老也隱瞞了什麼不該被知道的事情……難道吉菲娜是想表達這點？
「看妳的表情我已經不想再繼續和妳談了。原本看在知道妳可能會變得和我一樣我才告訴妳的，既然妳不打算接受，那妳就去死吧！」
吉菲娜的臉色變得冰冷，判定我與她的談判破裂的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並用小刀攻擊我。看著那逐漸逼近我的小刀，我覺得我躲不開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隨著『喀』的一聲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不斷在耳邊迴盪著。我張開眼睛的時候，一隻黑色的手臂出現在我的面前。
「蕾娜，妳沒事吧？」
「雷文──」
看著眼前的雷文，我整個人僵硬了。奇怪，雷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還在接受治療嗎？
「你們出來後我就追上啦，出洞窟後正好看見她要攻擊妳。」
順著雷文的手指看過去，我看見了吉菲娜因為不明的情緒而扭曲、瞳孔放大而顫動的她的面貌。抓著小刀的她的手也不住顫抖著。
抖動的雙唇彷彿像是要將什麼話吶喊而出般時大時小，吉菲娜將小刀從雷文的手中抽出後，她後退了好幾步，瞠大的瞳孔好不容易恢復了原形，她的眼淚竟然也因此潰堤。
「雷，文？你……明明是沃魯克……我的、我的……」
完全不明白她究竟在説些什麼，我和雷文互看了一眼後，又看著變得古怪的吉菲娜。她狠狠得將眼淚一抹，就突然往我和雷文的方向衝了過來。
看她來勢洶洶地衝來，我和雷文立刻判斷她想攻擊，我和雷文一致地握緊了手上的武器，他將他的爪護在前方、而我將弓架好的同時，吉菲娜已衝到我們的前方。
但是，她並不是要攻擊我們，而是做更令人傻眼的事情。
她將自己的小刀和弓往旁邊一丟，空手抓住雷文的納斯德手臂，並往自己的方向拉扯。雷文一時失去平衡微傾，吉菲娜竟然趁機兩手握著了雷文的臉，朝自己的臉一壓。
兩人的雙唇碰在了一起。
僵硬了。
是的，我和雷文都僵硬了，只剩下吉菲娜眼角含淚抱著雷文親吻。
雷文被強吻了──
想到這點，我立刻將他們兩人撥開，並用我整個人擋在雷文面前。
被迫結束吻的吉菲娜一臉怨恨地瞪著我，話也沒說，撿起自己丟在地上的弓和小刀，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這是什麼心情？
心中有股灼熱的感受正在翻騰著，憤怒的複雜情緒爬滿了全身，搞得我全身不自在。我抿了抿嘴，轉過身想罵雷文究竟在做什麼的時候，我停下了即將滑出喉嚨的言語。
雷文依舊在呆愣狀態，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心中那股不愉快的感覺更強烈地侵蝕了全身與我的意識，我的語氣與臉色也變得冰冷。
「陶醉完了嗎？要去找伊芙和艾索德了。」
「哦、哦……」
不知道為什麼，回過神的雷文的語氣有些慌亂，慌亂得讓我有種他因為我看到他和吉菲娜接吻而感到慌亂的感覺。想到這點，我突然覺得眼眶變得有些熱熱地，我立刻就轉過頭不想再看他。
「走吧。」
「蕾娜？」
「還有什麼事情？沒事就快走吧。」
即使是我自己，我都覺得我自己此刻的語氣究竟有多冰冷。冰得彷彿可以將沸騰的水結冰般的冷。似乎是無法忍受我冰冷的語氣的雷文，突然抓過我的手臂，並將我往後使勁一扯。
「你做什－－唔……」
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時間，我感覺到有樣溫暖、柔軟的東西將我的嘴堵住了。
看著放大版的雷文的臉，我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了──
我、被、他、強、吻、了！
雖然是這麼想，但是雷文的吻卻令我不住有種陶醉的感覺。彷彿要將我融化，深陷泥沼中般的甜蜜……
──不對！
意識開始迷濛的時候，猛然想起長老說過的話的我將雷文狠狠地推開。補足剛剛因為那個吻而缺乏的養氣後，我將身子背對向他。
「你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好不好？要去找其他人了。」
「我喜歡妳！蕾娜！」
當我開始行走的時候，雷文的話令我停下了腳步。喜歡，是嗎？雷文，你不知道，你喜歡的可能不是我，而是我的靈魂……雪莉的靈魂……
「蕾娜！要我說幾次都可以！我喜歡妳，我喜歡──」
「夠了！」
聽見雷文帶著著急的告白，我遏止了他。我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下了眼眶，只是喊兩個字，我都聽得見自己的語氣參雜了濃濃的悲傷。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能接受！」
是的，我不能接受。因為你愛的可能不是我。長老也說過，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即使我再怎麼喜歡你，也不能……
後方的雷文也陷入了沉默。是因為聽見了我的啜泣聲而不再說話，還是因為我拒絕了他而不再說話呢？
「……雷文閣下、蕾娜小姐，不好意思打擾。我們得離開了。」
不知道那尷尬的氣氛維持了多久，朔江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耳裡。似乎已站在那裡許久的朔江出聲打破了這僵硬的氣氛，而他背後背著昏迷的伊芙。被澄扶著的艾索德雖然一臉倔強，但是那蒼白的臉色似乎隱瞞不了他的疲累。
他們……找到了啊。
我漫步走向了他們，雷文則是緊跟在後。沒人問為什麼雷文在這裡，我又為什麼會掉淚。
我會沉默地跑向他們是為什麼呢？是慶幸艾索德和伊芙沒事，還是因為想逃避雷文？或許，兩者都有吧？我也不知道。
我是怎麼回到哈梅爾皇宮的呢？這一路上我全身渾渾噩噩的，完全聽不進旁人在説些什麼。
倒在皇上特地為我們準備的房間的床上，我用枕頭蓋住了自己的頭。
雷文，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甚至好愛你。我不是因為雪莉而愛上你的，這點我比誰都清楚。但是，雷文……
我很明白我和雪莉長得究竟有多相似……甚至性格上，也幾乎一致。
你不是因為在我身上依附著的雪莉的影子而喜歡上我的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
用枕頭使勁壓著自己的臉，隔斷自己的聲音，我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這回，就讓我把我的痛發洩出來吧……
已經壓抑已久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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