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等等...你說你叫......,立矗?」
掛滿了一堆國畫,奇型怪狀大小不一的毛筆散佈在廳堂桌上,中央處,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回過頭頭對著小櫻微笑。
「我都死了好幾年了,想不到還有人認得我。」
「喔,因為去年中國有辦了個拍賣會,你的畫作就被以最高的5億美元拍下,所以我才記得。」
「呵呵呵,小丫頭,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立矗轉過頭去,跺著步走向桌邊。
順著立矗的視線,眼前是一幅佔了半面牆壁的國畫,其中千山絕壁、衍木孤傲,激流在其中轉折羅織,足足有四十九拐,呈大衍遁去其一之數。畫中有一個身影,單獨站在最高峰頂,抬頭看著天空,彷彿還想著往更高處去,卻又身陷千山萬水當中無法脫身。
小櫻自然看不懂這畫中的涵意,她只是深深被那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被整個壯觀的山水大畫給震懾了。
「當年,我跟畫廊的合約就要結束了,然後那小子就受雇找上了我,理所當然的,畫廊主人也就賺翻了。」
一個有名氣的畫家如果死了,那麼唯一擁有他畫作的畫廊就可以大大的發上一筆橫財。
立矗沒有再說下去,搖搖頭,拿起一支筆。他看了看,想了片刻,歎息一陣,又將筆放下。
「國際間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地方,而這裡,曾經是台灣其中一個停戰協定區,」立矗解釋著,「亡徒用那些殺我們的酬勞,在原地貸款建起了一棟商業大樓,好隱藏我們這些他不想殺的人。很天真是不是?但他的確辦到了。
這棟商業大樓不止掩藏了我們這個建築物,還透過秘密帳戶提供我們生活所需,並且完全過濾這附近所有的住戶。所以我們有的時候,也會使用第三個身份到外面溜噠溜噠。」
立矗拉出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支鑰匙,回頭遞給了小櫻。
「歡迎光臨亡徒莊。」立矗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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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套了,整個南部亂了。
亡徒榜,沒有人知道在哪裡可以看到這東西,也從沒看過,更別說知道榜上到底有多少人名列其中,但就在昨天,所有曾經欠過亡徒人情的人都知道,亡徒榜揭曉了。
所有人都瘋狂了,十年,他們等了整整十年,尤其是那些欠過亡徒天大人情的那些人,在這一刻都瘋了,所有人不計一切代價,只為搶得亡徒榜上被標上的那些目標單子,只為了深藏在心中的那兩個字,人情。
亡徒榜,摧命盤,萬里追,千人殺。
就在昨天,榜單一揭,全台皆陷入一陣莫名狂熱。首先是殺手平台瞬間癱瘓、黑白兩道停止一切活動,政府無業人情報系統也好不到哪去,幾乎全面佔線,不論加開幾條線都是一樣的情形。
一場殺人的祭典。
夜裡,台灣某家國際運輸船業的董事長一臉愉快,拿起已經撥通的電話。
「喂,山老鼠,我的人搶到小學徒給的三個名字,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這年頭還有人講道義?而且還是你這翻臉比翻書快的傢伙。』
「呵呵呵,我們鬥了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嗎?看你說的.........喂,你那邊到底搶到幾個?」
『媽的,沒有!你少套我的話!!』
「哼,這小學徒也太不厚道了,你一定搶得比我多。我不管,你讓一個名字給我殺。」
『去,你那些家家酒一樣的資金,能有三個已經是小學徒太看得起你啦。』
「那,我們就用一年的運輸費來賭一下,誰殺的比較快怎麼樣?」
『............怕了你了,我這邊只有五個,給你一個,剛好一人四個。』
「四個啊,那你還賭不賭?」
『賭,我家文文小妮子跟你家那個阿洋互相喜歡,我就賭我贏了的話,你就遂了他們的意,把聘金準備好吧。』
「這......。」
『怎麼?看不起我四老婆生的?』
「好,賭了。」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掛掉電話,萬董事長搖搖頭苦笑。
他其實早就同意了這兩個小輩的婚事了,會拖這麼久,只是為了自家兒子的第二個博士學位還沒到手而已。
「阿慶啊,看來這次你是輸慘了。」
萬董事長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他所認識的殺手聯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