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擁有回到三十分鐘前的權力,你會作些什麼?
三十分鐘是不是足以改變人生,或是改變命運?
這故事抱著這兩個疑問,如果點開這篇的巴友,抱著想看皆大歡喜的終局,這樣的期望
點上一頁吧(拍肩)
這裡沒有你們想看到的結局,至少現在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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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金幣】3
現在是十二點二十分,我向待者傳達取消租車的事情,在他們聽到我肯付出違約金時,顯然鬆了口氣。
我深切反省上次倒轉時間,所作的脫序舉動。就像我平常絕對不會動手一樣,妻子平時也不歇斯底里,對於她其實聰明且深沉這點,訝異大過於生氣。
我還愛著我老婆嗎,就算她其實和我的認知有點落差,還是依然愛她嗎?
是,我同樣對她掩飾了我的弱點。就算彼此有不想讓對方知道的部份,但兩人間的愛是真實的。
我還想救她嗎,不計代價地向命運挑戰?
是,沒有她我無法獨活在這世界。
這樣的自問自答,理清了我的千頭萬緒…不,也許我只是想稍微和緩罪惡感,不管是傷害妻子,或是救不了妻子的罪惡感…
看向我手上剩下的金幣,寒氣從我的胃開始向上湧,漫延到我的四肢百骸,也許我只是害怕,我就要放棄掙扎,從命運前敗下陣來。
兩人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面對著彼此。這時差不多是我剛才失言,兩人氣氛尷尬的時間點。
也許該是放手一博的時候。
「老婆。」
聽到我的叫喚,她抬起頭來,用無辜的大眼看著我。
「親愛的,什麼事?」
「我好愛妳。」
聽見我突如其來,撒驕般的告白,妻子紅著臉低下頭,緊張的氣氛和緩。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妳說,不要驚慌也不要害怕,因為有我在。」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妻子深呼吸了好幾次,作好心理準備後向我點頭。
「聽我說…妳等下可能會發生致死的意外。」
妻子臉色刷白,但沒有哭鬧。這是個好的開始,過去數次的死亡,都有妻子自身的情緒,或是粗心大意的成份,如果能讓她有所警覺,兩人同心協力,一定能夠戰勝命運。
「是什麼意外呢?」妻子端起茶杯,紅茶濺上了雪白的桌巾。
「並不一定發生哪種意外…所以我覺得還是老實告訴妳,兩人提高警覺,共度這次的難關。」
她安靜地啜飲紅茶。
「不用怕,我會保護妳。」
就像要用這些話讓自己安心,我聒噪不休。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撐下去。」
「把公司整頓好,買個更大的房子後生一對兒女,每天為了他們而焦頭爛額。最後在孩子都長大後,兩人也變成了老公公老婆婆,開始悠栽地享受退休生活。就像大學時那樣,我騎著摩托車,載著她去看美麗的風景,吃好吃的美食,深愛著彼此,幸福終老…」
愈是聽我述說這些人生遠景,她的表情愈是沉重。
「親愛的,我去一下洗手間。」妻子用有點剎風景的請求,打斷了我的話。在看到我點頭後,放下茶杯起身,走經我身旁時,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
「要小心一點,快去快回。」
她笑著對我點頭,但並沒有回來。
待者送來了妻子留下的便條。上面沾滿淚水,字跡模糊。
親愛的,當你看到便條時,我已經不在人世。我知道你不只一次,倒轉時間仍然得到我死去的結果,這代表這是不可違逆的命運。親愛的,收好剩下的金幣回去吧…
我永遠愛你。
有如遺書般的留言,只有短短幾行字,可以看到便條上,有著妻子不斷換張重寫的痕跡。和侍者借來鉛筆,用筆側在便條紙上輕刷,那些她未寫進留言的字句浮出。
謝謝你,有你在的日子我好開心。
我的人生沒有遺憾,因為和你在一起。
我好捨不得你,因為你總是那麼不會照顧自己。
所以她收斂了死別的感傷,將許多想說的話語刪除。因為她很了解,我和她同樣多愁善感,也明白我有多麼愛她。
淚水滴落紙上,最後我在紙張的角落,找到了她最後的字句。
親愛的,不要在這蹉跎你的人生。
我覺得天旋地轉。
妳怎麼可以怎麼簡單就放棄!
我失聲痛哭。
什麼叫作蹉跎人生?
坐在餐廳裡,其它的客人紛紛轉頭看我。
妳怎麼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努力到現在。
我再度從口袋中拈出金幣,內心泛著對妻子的怨恨。
「我不要放棄…我怎麼可以在這裡放棄…」
我用顫抖的手指捻碎了金幣。
十二點…正午發車的接駁車,正從我眼底下開過,我背著行李拉著妻子,走向櫃台。
「不好意思,請幫我取消租車,如果造成了對方的困擾,我願意付違約金。」
「我這就幫您取消,下一班接駁車將在十分鐘後到達,請您在大廳休息一下。」飯店的服務人員點了點頭,在為我取消租車的同時,告訴我和妻子下班車的時間。看到我木然的表情,妻子臉上難掩不安神色。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她似乎認為我將搭車下山,而鬆了口氣,總算再度恢復笑容。我將行李搬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開始翻找行李。
「親愛的,你在找什麼?」
她湊到我的身旁,我翻到行李底層的鞋袋,將登山鞋推到她的眼前。
「穿上這個。」
「為什麼要穿上這個…」妻子擠出幾聲乾笑,看著不發一語的我,選擇了屈服。她脫下粉紅色的露趾高跟鞋,換上了土氣的登山鞋,我牽著她走出飯店。
細雨打在臉上,我爬上旁邊的石壁,按著計程車司機的口述,打算避開之前的山崩處,繞到另條較為平緩安全的道路上。在我回頭要將她拉上山壁時,妻子還是弄不清楚狀況。
「我們到底要作什麼?」她抬頭望著我。
「走下山。」
聽到我簡短的回答,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瘋了嗎?」她扶著額頭,「走下山少說也要三、四個小時…」
「怕趕不上妳的約會嗎?」
我冷淡地看著她,妻子瞪大雙眼,隨即收斂驚訝的表情。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
她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回頭想想,妳一直急著想趕快下山。回台北後我們沒有什麼行程,妳又總對自己的事情很隨性…」我跳下山壁,「如此答案就很明顯了,急著想回去,是因為和人有約吧。」
「是和什麼人有約?」
我走近妻子,她執拗地閉口。
「我們不是說好,彼此之間要坦誠嗎?」
她露出苦澀的表情,別開了視線。
「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和妳有約的人,比我更加重要嗎?」
我緊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妻子有閃避我的追問,當然這也是安全考量,我並沒有忘記妻子情緒失控,跳下山崖的慘痛經驗。
快說.快說.快說…
妻子閃躲著我的視線,她愈是固執,愈是讓我煩躁難耐,不斷追問她約會的對象,腦中最後只剩逼她快說的念頭。
是賭氣嗎,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不說?
「還是妳根本就有別的男人了。」
如我所料,她狠狠刮了我一個耳光,妻子的自尊心很強,當然無法忍受這種羞辱。
「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幹嘛不說?」
看到我挑釁的笑容,她氣到滿臉通紅。說出這種話,對兩人關係的傷害是永久的,可是這種激將法,對妻子履試不爽。
「
我要向爸媽借錢!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我卻無法對她感到憐惜。
「借錢幹嘛?」
聽到我冷漠的音調,她緊咬下唇,沉默以對。
「唉…」
我深深嘆息,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心知肚明。
生於數代富裕之家,這女人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物慾淡到可笑。不買名牌包名牌衣服,鞋子當然也比照辦理,她最愛的那雙鞋現在旅行包裡,是百貨公司的百元出清品。
她需要錢是因為…
「妳想借錢紓解公司債務對吧。」
那女人垂下眼,答案不言自明。
「妳怎麼可以自作主張!」緊握雙拳,不讓自己重蹈失控的覆轍,「他們只會覺得我沒用,更加看不起我。」
「那不過是你自己的心病!」妻子淚如雨下,「彼此坦誠?這種話你有臉說出口。你明明就為了要能接這次的訂單,更新設備花了一大筆錢。我不笨,看的懂報表上的白紙黑字。」
誤會的薄膜橫亙在兩人之間,耳裡聽不進彼此言語,只有看向彼此的,帶著仇恨眼神特別鮮明,那種親密且不可分割的關係撕裂,過去的相處與愛語都像是謊言。
我放下旅行袋,再度爬上山壁,那女人站在柏油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
隨便她去吧。
我怎麼會想救這種女人。
自虐般地,挑了最難走的獸道。那個司機並沒有騙我,爬上山壁後,可以清楚看到那條草木不生的小徑,我踩在碎石道上,許多刻薄的想法塞滿我的腦子。
搞不好上次的遺書也是假的,這自以為是的女人,怎麼可能叫我不要為她蹉跎,自己了結生命。
緊握著最後一塊金幣,我對拯救妻子免於死禍這件事,完全死心。
細雨將我淋得溼透。我對那女人接下來會怎樣死去,完全不感興趣,我要享受這些年努力得來的果實。不管是事業帶來的富貴,或是這枚倒轉時間的金幣,我都要為己而用。
山路愈來愈陡峭,就連我這常登山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我抓住野草,打算攀上前方平坦的大石,卻被野草割傷了手掌。
用力甩手,低聲罵了句粗話。
「親愛的,等一下!」
身後傳來她的聲音,我回頭就看到她氣喘吁吁,沾滿泥土的狼狽樣。連身裙破破爛爛,白細的手臂也被野草,割出好幾道血痕。自覺有心軟的跡象,我趕緊別過頭。
真是不自量力,這種山路我大男人走都很困難了,硬要跟上自討苦吃,是妳的問題。
「等一下…求求你不要過去。」她舉步艱難地跨過尖銳的枯枝,想要走到我旁邊,她伸出同樣被野草刮傷,滿是泥土的手,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在內心嘲笑她的愚蠢,待在飯店的話,還可以殘喘到一點多,無苦無痛地死於致命意外。幹嘛到這來找死,隨便一個腳滑,或是來一隻毒蛇,都會讓她受盡折磨。
就當是消遣,讓我看看妳這次要怎麼死。我試著放聲大笑,卻連勾起嘴角都辦不到。揮開她的手,我轉過身去,繼續試著爬上眼前山壁。
「不要這樣…親愛的,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她拉住我的手,雙腳不斷顫抖。
真是煩死了…
「回去當妳的大小姐吧,我配不上妳。」我轉過頭瞪她,尖酸話語從口中流洩而出,「打通電話,妳爸媽就會開著名貴的跑車來帶你回家了。」
「不要說這種話…你明明知道,那些東西都對我沒有意義。」妻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嗚咽,「我們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一切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面對無動於衷的我,妻子慌了手腳,她撲進我的懷中,反覆道歉。
「我不該自作主張…對不起…對不起…」她將臉埋在我的懷中哭泣,還未完全冷透的心慢慢化開。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只是你累贅,我想要幫忙,讓你能夠輕鬆一點。」妻子抽抽噎噎,用手背胡亂抺臉,「你不高興的話,回去我就打電話回絕爸媽…所以求求你,快和我離開這裡。飯店那邊的人說,前面的山路因為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什麼時候會山崩都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山崩」和「危險」兩個關鍵字鑽入了我的耳裡,我當機立斷。拉著妻子奔向來時的小路,就像是命運早挖好的陷阱,或是死神的預謀,沙石濁水向我和妻子洶湧而來。
那陣荒流淹沒了身後的小路,大大小小的石塊土塊,彈向我們的足脛。
我拉著妻子,找尋可以抵擋這陣洪流的遮蔽處,但周圍盡是雜草矮木,偶爾穿插的幾棵細弱的樹木,也不夠我和妻子躲藏。
「小心腳下!草很滑。」
我轉頭提醒身後的妻子,右腳突然失去了知覺。跌坐在地,眼前的右腿鮮血淋漓,禍首靜靜躺在我的腳邊,巨大的卵石邊緣沾著血跡。
妻子用細瘦的雙手,打算將我拉起,而我看見她身後,那深黑的濁流舖天蓋地而來…
惡水抓住了我們。
模糊的視界恢復焦點,我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兩人倒在泥坑之中,腳邊是細弱安份的濁水,我們似乎被沖到了下游處。
妻子胸前的墜飾在我眼前搖晃,她抱著我的頭,這不自然的姿勢讓我尷尬。
「真是撿回了一條小命…」我支著她的肩膀起身,妻子好像還驚魂未定,用茫然的表情看著我,「我腳變這樣了,妳又拖不動我,打電話請人來幫忙好了…
剛從鬼門關走趟回來,這種反應理所當然,像現在的我就被嚇到開始胡言亂語。相較於我喋喋不休,妻子安靜到有些異常。
我的嘴角擠出扭曲笑容,「別嚇我…回話啊。」
搖晃她肩膀,妻子的頭無力地偏向旁邊,血水從耳洞流出。我緊抱著她,才摸到妻子的背部,佈滿了大大小小,被石頭撞擊的凹洞,讓她致命的是腦部的撞擊,輕觸她的後腦,有種怪異綿軟的手感。
她用身體保護了我。
倒進泥水中,我抱著她的仰望天空,厚重雨雲的缺口,透出秋日的微弱陽光。
放棄的不是妻子…而是我。
一次又一次看著慘死的妻子,無力感將我擊敗。於是我激怒她、羞辱她,找無關緊要的事情大做文章,讓她變得醜惡不堪,我就能平然地接受她的死亡。
我自私又軟弱,將自己的挫折和灰心,發洩到毫不知情的妻子身上,但妻子一直到最後,還是只想著我的事。
抬起妻子無力的手腕,這隻款式典雅的石英錶,是我送給妻子的生日禮物,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象牙色的錶面上,秒針依然在運行。
十二點二十分。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法改變的事情,青年最後的勸告,不過是迷惑人心的斷句,老套又合理的規則,當然也會有老套又合理的破例。
「老婆,我現在就要去救妳了。」
我緊抱著她失溫的身驅,給予毫無反應的她,道別的深吻。
將手伸進西裝口袋,我掏出了最後一枚,妖怪的金幣…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為我在茫茫人海,找到了可以讓我付出一切去愛的男人。而他也愛我,兩人的愛情雖然經歷風雨,最後也還是開花結果。
他溫柔、善良,誠懇、上進…優點說都說不完。硬是要挑缺點的話,也只有一樣,而且無傷大雅,以男孩子的標準,他的感情太過敏感纖細。
這不引響他的毅力,但他總是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痛苦,讓我很擔心。
在他的羽翼庇護之下,我沐浴在幸福之中,這樣的生活卻被唐突地劃下句點,眼前的景象將我推入了深淵。
我所深愛的男人死了。
在搭著旅館的交通車,準備下山的路上。
他像是預知了災禍,在那台藍色的小貨車失控撞上遊覽車前,將我推到了車廂的另一側,我因此逃過劫難,僅受了輕傷。
看著眼前不成人形的肉塊,我幾近昏厥。
「現在不是昏倒的時候。」我大聲斥責自己,指甲用力抓向手臂,傷口撕裂的熱痛感,讓我恢復神智。
昏倒、哭泣或是吵鬧都沒有意義,因為那個安慰我,會為我解決一切困難的人,已經不在了。拖著傷腿,從行李架上拖下我們的旅行袋,從零錢包中,拈出一枚奇異的金幣。
「…也有倒轉時間,無法改變的事情。」
青年的勸告言猶在耳,拈著金幣的手指不斷發抖。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像爸媽的仇恨,就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怨毒的詛咒出自溫和的父母口中,更提醒了我青年的勸告。我被夾在兩方間左右為難,不過有他的愛,我就還能再撐下去。
在零錢包內,金幣堆閃爍著奇異光輝,我用指尖將它們撥散,看著這些無中生有的金幣,就能知道我所深愛的丈夫,有多麼努力。
這剛剛好是「一人份」的三十分鐘,在我倒轉時間,看到丈夫在同樣的問題上談判失利,我就理解了這點。看著爸媽望向他那仇恨的眼神,我默默地收起了金幣,而我現在慶幸當時的選擇。
「可以改變的契機也好,不可違逆的命運也好…」我將妖怪的金幣舉到面前,看著那異質的物品,默默下定了決心。
「親愛的,我現在就要去救你了。」
指尖用力捻碎金幣,金色的粉塵飛散。
【幕間】
「老套又合理的規則,當然也會有老套又合理的破例…」相貌端正的青年掩嘴輕笑,「真是失禮的說法。」
坐在深夜的池畔旁,他輕輕玩弄自己的瀏海。
「十一,這有什麼不對嗎?」女孩眨了眨金色的杏眼,「那男人不是順利從必死的命運中,解救了深愛的妻子。」
「是啊,哈哈。」
被稱之作十一的青年,用像是惡作劇得逞的輕笑,回應了女孩。
「也有倒轉時間,無法改變的事情…」女孩壓低眉,用險惡的眼神瞪著十一,「難不成你騙了他們?」
「個人認知不同。」十一聳聳肩。
「少跟我打哈哈。」女孩稚嫩的臉孔,閃過冷酷蒼老的表情。
「親愛的曉,雖然我遠不及妳來的古老,也遠不及妳有力量。但我覺得有我在妳身旁,能讓妳得到和其它同族結伴,都無法得到的樂趣。」十一輕聲叫喚女孩的名字,餘裕而自信的態度,與那謙卑的言語形成反差。
「花而不實的奉承,或是誘之以利都到此為止,回到我問的正題吧。」曉抱著胸,冷眼看著十一。
「…因為一隻蝴蝶在巴西扇動翅膀,所以德州引起龍捲風。」
十一的食指輕輕磨蹭著嘴唇,曉皺起眉頭。
「蝴蝶效應?」
「真不愧是曉,同族之中最閃耀的存在…」十一磨擦手掌,模倣電視劇中的無德奸商,這樣的舉動讓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正題。」曉舉起手掌,制止十一所表演的鬧劇。
「命運是因果的絲線,層層編織交疊的結果…」十一瞇起眼,銀色的眼眸透出淡淡魔性,得意的音調,就像是在和曉分享難得的玩具,「所以『命運無法改變』,反之也可以說『沒有無法改變的命運』。」
「要看透因果交錯層疊的脈絡,未免太強人所難。」曉輕哼了一聲,似乎對後面那句話不以為然。
「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那個空位上塞進類似的東西,就可以欺騙命運這巨大的機制。」
十一將手伸進池中,撥散水中之月,曉緊抿著下唇,默默垂下頭。
「但這總有一天會被揭穿,而這也並非是那對夫妻所期盼的結果。」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十一像是頑童那樣,吐了吐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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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開始忘了建的快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