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嗯,這篇文章只是單純在圈子內分享用的,
所以沒加入Fate/Parallel Worlds公會或是沒留意這屆戰爭的朋友
可能會覺得這篇文章沒頭沒尾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某刀也只能感激你這樣還是抽了空出來看了它。
而對這故事的前事有興趣的朋友,
某刀也只能介紹你去看查一下同資料夾中有關張三的行動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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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聖杯嗎……?」看到眼前這個「聖杯」,張三語氣輕揚地問道,話中帶著三分讚嘆,七分驚疑--這個「聖杯」和他預想中有點出入。
『來吧,年輕的Master,把你的願望告訴我吧。』就在此時,一道神秘的聲音傳入了張三的腦海中,提醒他是該許願的時候了。
「願望?對呢……我終於搶到手了!天師、長老們、師傅!弟子張三不負所托啊!哈哈哈……」
聽到那神秘聲音的提示,張三先是愣住了一下,好一會才回來神來。但此後他的神色便漸漸變得瘋狂,最後更仰天吶喊並長笑起來。
良久,張三才平靜下來。只見他摸了摸下巴,開始閉目思考起自己要如何許願--機會只有一個,當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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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三的意識海中,兩名張三又一次坐在小圓桌前談判著。
『依我所見,還是許下對師門的承諾罷了。無論當中是非因由如何,這樣我們便可以向師門換取「回魂水」來喚醒小四子了。』平和張三喝了口綠茶之後,率先打破沉默地道。
『張三,你太天真了吧?那些老傢伙們不過是用『觀自在水』誘我們來為他們賣命而已,許過願之後,你認為沒有利用價值的我們值得他們浪費一滴珍貴的「回魂水」嗎?』
冷厲張三聽到對方的提議之後,依然是揚了揚眉,滿口冷嘲熱諷,但這次卻少了那一分暴虐的衝動,看來心魔應該消失了或暫時被抑壓下。
『……但是,如果我們不按照師門的意思去辦的話,我們便是「叛出」了……那麼小四子就危險了。』平和張三聽罷後,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話,於是只能把方向轉移到結果上。
『哼!那是建立在我們無力反抗的基礎上的推理而已!如果我們許願要得到足以消滅龍虎山的力量呢?』冷厲張三看到對方的立場稍有軟化之後,便立即乘勝追擊地說出自己的提案。
『嗯……還是不行。你有沒有想過,道門中那些散仙級的存在?他們在護派大陣的加持下,實力可說是直逼真仙級……』
『如果我們打算用力量解決問題,最後的結果不是我們換取的力量不足以消滅道門,便是我們因為身體乘載不了過強的力量,爆體而亡。』
平和張三聽到對方的提議之後,似是有所意動地思考起來。可是,他轉眼又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推論說出來,否決了這個提案。
『前又是死,退又是死,你難道不打算拚一把嗎?那麼我們起碼還有一線生機!難道你不明白嗎?』雖然心魔已退,但提案接二連三地被否決,冷厲張三也忍不住惱怒地拍案而起,逼問對方道。
『稍安無躁……你可別忘記,我們這個願望,背負的不單止有自己的生命……還有小四子的。』平和張三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說到話尾時,眼神卻突然變得凌厲,狠狠地瞪住了衝動的另一個自己。
被平和張三突如其來的發兇和弟弟的性命所震懾著,冷厲張三氣勢頓時軟了下來,攤坐到原位,垂頭喪氣地問:「不然你打算怎麼辦?」
看也沒看冷厲張三那如鬥敗公雞似的模樣,平和張三再次啜了口茶,然後便轉過了頭,看向了意識海的深處,呢喃道:
『如果你真的打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令弟弟幸福的話,其實答案一直就在你的心底處……「張三」。』
--『有時候,我討厭作選擇,所以我寧可沒有選擇……如果能夠有一天,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煩,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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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之後,張三終於是有所決斷了。
只見他緩緩步近聖杯,伸出了一只手觸向那聖杯散發出的光芒,對著聖杯吶喊道:
「夢幻的聖杯,願望成真的魔法,我,張三,在此向你祈願,把我心底裡的願望達成--不惜一切代價!」
接著,只見聖杯綻放出令人難以直視的耀眼光芒,瞬間便淹沒了張三,繼而是整片戰場、整個日本、隔洋之外的中國、甚至是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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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上清鎮,天師府。
睜開雙眼,入目所見的是瓷白色的天花。剛起來的我,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麼也想不到、記不清,只隠約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醒了嗎?」一把如青松一般,既蒼勁有力又沉穩自在的嗓音傳入我的耳內,我忍不住把繁亂的思緒放下,轉過了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名身穿道袍,慈目祥眉、鶴髮童顏、道骨仙風的老者。當他看見我轉過了頭來之後,便溫和地一笑問:「怎麼樣?三兒,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吧?」
聽到那聲「三兒」,我那昏昏沉沉的腦袋彷彿被解開了某個鎖頭似的,之前還矇矇矓矓的記憶一下子便全都浮現上來。
我,名叫張三,是龍虎山正一道教、張氏宗族的分家弟子,屬於宗門中被稱為「道門暗衛」的武者部門,職責是以武功保護道統,有點像西方魔術師的騎士隨從。
眼前這人,是我的師傅,同時在族中負責統領所有「道門暗衛」。師傅對我恩重如山,在我八歲那年收留了被父親長年虐打的我,並傳授我武術,可說是我的再生父母。
前段日子,我受師門之命,遠赴東洋日本,為宗門參與聖杯戰爭。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我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為宗族許下百年興旺的願望,成為了宗族的英雄。
但是,我也在該場戰爭中身受重傷。緊急聯絡了師門之後便立即昏倒了,幸而在日本負責接應我的師弟很快趕來為我急救,並送我回中國接受治療,直到現在才醒了過來。
嗯?奇怪了,為什麼我昏倒之後會知道是師弟來接應我的?難道我記錯了?我是師弟來之後才昏倒的?看來我的記憶還有點混亂。
「三兒,你的身體是不是還有點不舒服啊?」就在我整理記憶之際,師傅擔心的話語遽然把我驚醒過來。
這時,我才想到師傅正在等我回話,於是我便立即揮去腦海中諸多疑惑揮去不理,急忙回應師傅道:「不,徒兒好得很,只是剛起床有點迷糊而已。」
「此話當真?」聽到我慌張的答覆,師傅卻是皺了皺眉地問道,似乎是不太相信我的話。哎呀,徒弟又怎能令師傅你擔心呢?
看見師傅將信將疑的樣子,我立即便決定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誠信,於是便翻開了被子下床道:「師傅你不信的便看看吧,徒兒已經可以下床了~現在就讓我給你泡一杯茶吧~徒兒很久沒為師傅泡茶了。」
記憶恢復之後我便發現了,這裡其實是我在天師府中的房間,本來我的出身是沒資格在天師府中擁有房間的,但因為我是師傅的徙弟,所以便特例地在師傅的房間旁邊得到了一間僕人房。
由於興趣的原故,我的房間往往都會存有一套茶具,用以閒時泡泡茶養養生的。而這時正好為師傅泡一壺茶,當是我們師徒久別重逢的紀念,也當是慶祝我這次立下的大功。
師傅看到我精神奕奕、活蹦亂跳的樣子似乎是放心了,於是便只是溫和地一笑便默許了我這個病人下床,等待著我這個徒兒充滿孝心的一杯茶。
走到房間側面的小櫥櫃旁,我翻出了自己的私伙茶具,熟悉地進行著泡茶的工作。但當我把一壺茶泡好之後,我又突然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在我眼前的茶杯有兩個。
很奇怪吧?這明明只是我一個人自娛用的茶具,為什麼會有兩個茶杯?我記得我得到這套茶具之前還沒遇上師傅的,這應該不是為了師傅而準備的……
難道是張子良?不,不可能……那個混帳的父親,我是打死也不會為他泡茶的!
那麼,作為獨生子的我為什麼會有兩個茶杯呢?
想到這裡,我腦海忽然劃過一幅記憶的殘片影像--似乎是我小時候的事,我正在為某個和我同年紀、髒兮兮的小孩泡茶--那會是我的青梅竹馬嗎?
霎時,我的心頭便突然被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所充斥著,只能空洞地進行著斟茶的工作。
朦朧間,我好像看見一點晶瑩滴進茶杯裡,在茶水中泛起一波波的漣漪,就如我那不安的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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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子,你就代替哥哥,成為宗族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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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後,東非,索馬里共和國,某個軍閥的基地附近的岩區。
兩名男子正躲在一塊岩石之後,其中一人正在整理身上的裝備,而另一人則是利用望遠鏡偷窺遠方的基地。
雙人隸屬一個名為荒狼的傭兵團,一個活潑於非洲以及中東等戰亂地區的一個中型傭兵團。
偵察中的男子是一名白人,身材壯碩高大,看上去就像一頭熊似的。他名為福爾特,外號「狂戰士」,是傭兵團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兼骨幹。
雖然他號稱「狂戰士」,但那只是形容他作戰時的兇猛而已。事實上,福爾特是一名粗中有細的戰士,而在平日更是一名風趣幽默的英國紳士。
而福爾特現在的拍擋則是一名東方人,這東方人是兩年前加入荒狼的,那時他還是個半大的青少年,但當然他已經是一名在行內十分知名的兇人。
他的來歷很神秘,神秘得連他本人也不清楚--據說,他是失憶了。
但似乎這東方的年輕人在失憶之前已經是一名好手,戰鬥意識早已刻在他骨子裡,所以他失憶之後依然保有高強的實力。
在傭兵團內的所有人的認知中,他就是一名天生的戰士,沉默寡言、勇猛果斷、機警狡猾、乾脆俐落。不少人都覺得,他的失憶,對於作為傭兵的他反而是一項武器。
由於他犯規似的驚人戰鬥力、冷漠乾脆的形象和那悍不畏死的戰鬥風格,行內的人都給予他一個外號--「修羅」。
「修羅」和「狂戰士」的組合,便是荒狼傭兵團中號稱最強的「狂人組合」,所到之處,滿目瘡痍,寸草不留。
而他們接下來的這個目標,卻是一個擁有完善防備系統的軍用基地,雖然南非地區比較落後,但這些覆蓋範圍全面的防備系統和接近一個營的兵力,也不是兩個普通傭兵可以抗衡的。
不過,他們現在看上去還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樣子,不,修羅還是繃著一張死人面,輕鬆的人只是福爾特。
「巴薩卡,情況如何?」當修羅把身上的裝備都整理好之後,便平淡地問了在偵察的同伴一句。
而福爾特則是很乾脆地縮回了腦袋,背靠在岩石後,放下望遠鏡隨口說道:「很棘手,目標是一座防備系統很完善的基地,兵力估算也和資料上的差不多,大概就一個營的兵力。修羅,老規矩嗎?」
「嗯,那就老規矩吧。我主,你輔。」聽到拍擋的壞消息,修羅卻是不為所動地應道,依他話中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就靠他們2人去抗衡一個營的兵力似的。
他說完之後,福爾特只是聳了聳肩表示沒意見便沒有再動作,但修羅則是獨自站了起來,走出了岩石的掩護,大搖大擺地步向目標的軍營。
這種把自己當成魔鬼終結者的行動,簡直就像是去送死似的。他身上的裝備十分輕便,只有一套全黑的緊身衣、一對格鬥用的手甲,和背後的一把鐵傘,看上去像個武者多於一名傭兵。
然而,當他步入了那座基地的警戒範圍之後,竟然立即引得外圍的哨兵們一陣混亂,接著便是二話不說地連續開火。
就在哨兵們混亂的時候,修羅早已乘機抽出背後的鐵傘,在身前張開轉動。鐵傘明顯不是凡品,雖然對方過早於太遠距離開火,但射出的始終是子彈,可是轉動的鐵傘依然把所有觸碰到的子彈彈開。
如果有武術上的達者在場便可以知道,修羅依靠的除了是手上那把特製的鐵傘,更是利用了一種十分精妙的卸力技巧,就像小說中的乾坤大挪移一樣,把子彈全都偏移開去。
很快地,基地的哨兵們便在慌亂中把彈匣射光了。這時他們才驚覺起來,急忙進行換彈的作業,火力因而有了一瞬間的停歇。
修羅見狀便立即抓緊了機會,把鐵傘收回背後,突然爆發出魑魅魍魎似的速度,在哨兵們眼中化成一串長長的殘影,直線地逼近基地。
由於修羅的移動軌跡太直接了,雖然哨兵們無法精確地瞄準他的身影,但也可以預測他的路線,在他前進的路徑上亂槍打鳥。霎時間,修羅彷彿自己衝向一片彈幕之中似的。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即將擊中修羅的子彈總會在入侵他半徑3公尺左右的範圍之後詭異地偏轉,就像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保護修羅似的,使子彈自動避開了他。
而修羅則是在這一片槍林彈雨之中,婉約閒庭信步地穿梭自如,衝到基地的大門前方,借助衝勢向鋼鐵製成的閘門擊出雷光閃爍的一拳,強行把閘門破出一個大洞。
看見此情此景,哨兵們終於忍不住崩潰四散,不斷在喊叫著什麼「阿修羅神」、「東方的魔鬼」、「戰鬼神」的話,部分更是崩潰得拿著槍械亂射。
沒有理會外圍逃逸的哨兵--那是他拍擋的工作。修羅立即從自己轟出來的空洞中進入軍營內,再次拿起了鐵傘,並從傘柄中抽出一把唐刀,逢人便砍,也不管男女老幼。
而基地內的人也是不斷地進行徒勞的抵抗,射出的子彈會被偏轉、近身拚命也難以突破鐵傘與唐刀的封鎖、逃走會被突如其來的橘黃色火焰洞穿,軍營內的士兵只能像焦羊一般等待被屠殺。
尤如迅雷疾風般的速度帶起迷離的刀光,與一朵朵鮮艷的紅花。這是修羅的殺戮圓舞曲,這是名為死亡的藝術。
當紅日西下之際,修羅身上的一身黑衣也早已被染得一片片腥紅,軍營內滿目是殘肢斷臂和內臟鮮血,世界彷彿化成赤煉的地獄。
「哎呀呀~修羅你又沒留活口了嗎?」這時,一把熟識的聲音傳入站在屍山血海之中的青年耳中,卻是福爾特帶著一個俘虜步入死寂的軍營中,語帶揶揄地問道。
「戰士理當揮舞兵器、穿梭戰場、用盡全力斬下每個敵人的頭顱。敢踏入戰場者,就已做好一死的覺悟。那我們該做的,便是好好的與他一戰、好好的讓他戰死。」
聽到福爾特的話,修羅似是聽不出當中善意的嘲諷意味,反而一面認真,罕有地長篇大論起來。
「額,你說的也沒錯啦……不過我們是傭兵咧,只是為錢而辦事,也不用像會殺人鬼似的,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吧?」
福爾特聽到修羅的話之後,卻是愣住了片刻,似是感到錯愕,接著才看了一眼自己身後快被嚇瘋了的俘虜,苦笑地說道。
「戰場,是一拼你死我活的地方。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而且……我只會在戰場上殺戮。」
對於福爾特的話,修羅完全不為所動地說道。但當他說完自己的立場之後,語尾卻又變成輕柔的呢喃,似是在對自己解釋什麼似的。
然後,他便不再理會福爾特那苦惱的樣子,自顧自地往出口走去,只留下冷淡的一句話:「任務完成,沃爾特,回去吧。」
看到修羅這麼乾脆的樣子,福爾特也只能搔了搔頭自討沒趣地把勸善的話吞回肚子裡,氣急敗壞地拖著俘虜追上去喊道:「老子是福爾特!福爾特.貝武夫啊!混帳修羅,你到底還要叫錯多少次!?」
然而對方卻沒有回應他,只是沉默地走著,帶著一身血腥之氣走著。
『唉,這傢伙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傻……不過沃爾特這個名字也蠻霸氣的,我是不是該去改改名呢?不然這小子比我還像Berserker啊……』
抱怨得不到回應,福爾特只能把怨氣吞下,在心中暗自發揮阿Q精神。因為他明白,他這個拍擋是有理說不通的。
這,便是修羅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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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才是我心目中張三的真正結局啊~
把一切自己擁有的東西全都給予了弟弟,讓弟弟成為「張三」而幸福地生活下去。
他自己則失去了「身份」和「記憶」而淪為行屍走肉,
但是他那顆冰冷的心卻從不完全熄滅,
和Berserker出生入死的交情永遠留在他心中,
於是行屍走肉便開始以Berserker的格言來規範自己,
並把名字、國籍和外號相似的拍擋當成Berserker的化身,
空洞中帶著一絲最後的執著走完充斥血與火的一生。
最後,他將會成為傳奇。
其名曰,
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