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務時,自己都會靜靜的在旁邊守著大夫。
殘秋看著楓瑟大夫身懷著過人的醫術,總是能把眼前的病人從鬼門關帶回來,對於這樣的畫面則是讓自己目不轉睛。世上竟然會有如此高超的醫術,手上的針線與藥罐的使用不停穿梭,下一秒,便是病人從哀號的聲音到感謝不斷的言詞。
奇特的是,大夫救人不分對象,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貧民乞丐,甚至像自己這樣的無名殺手。
當然大夫要自己鏟除的人,也是不分對象。
「殘秋,你在想什麼?」
作事細心的大夫,對於她的心思細膩也不可否認。
「大夫如此妙手,救活之人早已不可言算,為何像妳這種仁醫,也會有想至人於死地的念頭。」不……就某方面來說,她的確假借他人之手成功執行了殺人。
「開始對我的背景有興趣了?」楓瑟大夫笑著,但卻不想多說一句。
「不……雖然很好奇,但我也沒特別想知道。只是在想,我何時能跟大夫一樣……有救人的能力。」
殘秋不經意的道出內心深處的訴求,對於這樣的提問,楓瑟大夫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起初她的神情是略為驚訝的看著自己,但隨後取而代之的,仍舊是她那若有似無的笑容。
「殘秋……你真認為我是在救人,而你……則是一昧的在殺人嗎?」
對於這樣的回應,換殘秋感到不解。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救人並不代表救人,而殺人亦然。
「我救了你一人,卻讓更多的人死於你的手下,你認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楓瑟大夫不等殘秋回應,以從容的姿態進入草屋裡。
說她是菩薩的化身嗎?她救人總是義不容辭,到她手裡的病人總是能被救活。但相對的,她卻暗地裡派自己殺死無數的人。被大夫所救之人與被自己所殺之人,這兩者之間的差異何在?
不論是否存在著罪惡,殘秋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這美麗的女大夫,不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而是掌管生死的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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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秋,這是你最後一個任務。」大夫一如往常的,將任務的信箋交到殘秋的手裡。
最後一個任務?這代表的含意是……等到任務結束之後,自己可以不再當她的殺手,就此離開楓葉林。還是說……任務的困難度,足以使自己喪命?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將要離開楓瑟大夫。
「怎麼?你不願意接?」楓瑟大夫見他遲遲不伸出手來接住信箋,對於殘秋的遲疑,自己倒是能諒解,只是未點破出來。
一想到再也無法見到眼前女子,殘秋的心底不自覺得抽痛,但是……對於她所託付的任務,自己依舊會完成。只因……這就是殘秋所存在的價值。
「交給我吧……。」
自己想看的,是她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臨走之前,殘秋轉身細看楓葉林的最後一面,楓葉沒了往日那鮮艷的血紅,彷彿要開始走向凋落。
正如同自己,也即將失去了楓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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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眼前所站立的敵人,正是最後一次任務失敗時所暗殺的對象。
是巧合……還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的。
「妳的出現……是為了讓我去執行未完的遺願嗎?」殘秋笑著,對於這件事他已是默默接受。拔起腰際的刀,全神貫注的盯著這次所獵殺的對象。不發一語,身體早已做出了行動。
「不論生死……還是想再回到妳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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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戰果,兩敗俱傷。
「事事真如妳所料……大夫。」雖然擊敗了對手,自己卻也被對方砍中了致命傷。身體不支的躺在血泊之中,靜靜的迎向死亡。
殘秋望向著天空,笑道:「鮮紅的血……我想此時此刻,妳所處的楓葉林,是否也像我的血一樣如此緋紅豔麗呢?」
因為血染,更顯楓紅。
「真可惜……最後還是無法再見妳一面。……不過,我也自由了。」
這就是殺手的宿命……秋末悲歌,不帶有任何的惋惜。
殘秋閉目,不再發出任何聲響,停止了思考,為這人世間增添一縷亡魂。
另一邊的楓葉林,一如往常的傳出悠揚的琴音,不絕與耳。一陣西北風吹過,打擾了此處的靜謐,也使楓葉開始紛紛凋零散落。
在吹落的同時,一片特別鮮紅的楓葉不經意地掉落在楓瑟大夫的古琴上,在楓葉接觸琴弦的那一瞬間,緊繃的琴弦如利刃切割,毫無預警的斷了。
楓瑟大夫見狀,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這片異常豔紅的楓葉林,幽幽道:「看來……殘秋已盡,寒冬不遠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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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楓葉~就會想到這首歌~
2011年秋番《花牌情緣》
我很喜歡這部的ED【そしていま】
很動聽~也很耐聽~
當初在看《沉月之鑰》外篇(上)時,都是在配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