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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hility 第三十五章
作者：D.A.（小櫻）│2012-04-07 22:36:41│巴幣：0│人氣：494
第三十五章
為什麼會覺得不安……
雷文
隨著『碰』地一聲，笨重的大門被艾索德和澄用最大的力氣推開。看著緩緩從門縫內出現的黑暗視野，我們顯得很鎮定──畢竟事先已經知道這裡的光線不充足。
原先愛莎想使用『迷你光精靈』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魔法在這裡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連發動也不被允許，只好作罷。但是我們都已經一路戰鬥到達了這個地方，我們是不可能在此撤退的，所以只能選擇提高警覺，進入這視野近乎零的地帶。
『咚』，我的腦內突然響起了巨響。剛剛被那個叫什麼史丁格的影族刺過手臂後，我就覺得全身突然充斥了一股力量，但是卻令我覺得很不快。雖然被刺中的是人類的手臂──也就是右手，可是我卻覺得我的納斯徳手臂一直傳來非常異樣的感覺，讓我感到忐忑不安。
當然，從被刺了之後開始他們就有擔心過，但是都被擅於裝傻的我一一駁回了。直到現在，只有伊芙時不時傳來懷疑與擔憂的視線，但是見被我發現後就立刻移開了視線。現在的伊芙，比起以前我第一次遇到的伊芙，真的變得很不一樣。
起初的她，冰冷毫無感情，只會進行分析，解析資料，除此之外她幾乎不會進行任何說話的行為。現在的她，雖然話還是不多，但是卻開始有了感情。不透過表現在臉上，藉由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讓我們看見了她身為女王以外的另外一面。
她的改變，讓我們確切地有『同伴』的感受。
「咕……」
腦內突然傳來像是被什麼實體物刺穿腦袋般的感受，我發出低吟聲，跌坐在地上。扶住腦，我自暴自棄似的用自己的拳頭敲自己的腦，試圖以外部的痛楚阻止腦內的痛楚──
但是無效。
「雷文，你怎麼了？」
「寶貝──別擔心我，親愛的完全沒事！」
「……！！誰你寶貝！！！去死！！！！」
以調戲的語氣驅逐了蕾娜的擔心後，我鬆了一口氣。痛楚導致我的汗水像雨滴般不斷從額頭滑落，甚至用手去碰都可以感覺到我的下巴下方已全濕，甚至地面都可以摸到我流下的汗水──我該慶幸這裡是黑暗一片的嗎？
才想站起身，我被不知道什麼冰冷的東西狠狠撞過，導致我再一次跌倒在地。一時忘了自己處在哪，我在心底咒罵了那個撞了我的東西一番，才想用手支撐著起身時，我的手立刻傳來灼熱的火燙感，同時也將手急速抽回。
「嘶──」
「雷文？你怎麼了？快說呀！」
「不知道！我覺得我碰到了什麼很燙的──」
「呀啊！」
還沒說完，愛莎的尖叫聲立刻傳遍了整個黑暗的空間，同時還有什麼東西燒焦的難聞氣味充斥了整個空間，所有人的不安感像是可以傳達似的，每個人都感受得到各自的擔心。
不知道是眼睛開始適應了黑暗還是光線真的有稍微變亮了，現在可以看見所有人模糊的身影。四個站著的身影，兩個趴在地上的身影，還有一個像是倒立三角形的身影正在慢慢朝左方的人移動……
倒立三角形的身影？！
「左邊的人小心！！有什麼靠過去了！！！」
我大聲的警告導致那個黑影移動得更快，同時站在左方的兩個人也立刻有了行動。最為靠近那個影子的身影的方向傳來了像是機械的聲音，過後眼睛的部位出現了像是貓瞳般的金色光──大概是伊芙吧。
另一個離比較遠的身影跑得比較慢，時不時還有想去碰後背的動作，我立刻就知道是艾索德了。雖然他開始跑了，但是他，卻是往那個黑影的方向跑過去！
「艾索德！你跑錯方向了！快點往左，快點！」
「不用你說……」
如我預料般，的確是艾索德。他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聽見我的警告後就立刻往旁邊閃躲，但是似乎絆到自己般的突然跌在地上滾了一小段距離，並發出了呻吟聲。
原本我想跑過去看看艾索德怎樣了，但是伊芙卻率先衝過去將艾索德拉起來，並將他拉離了那個影子的走道。原想鬆一口氣了，沒想到那個影子竟然往我的方向移過來。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下，我只能採取閃躲的動作。
「雷文閣下。」
「哇……朔江啊？怎麼了？」
「失禮地問個問題，請問雷文閣下是做什麼的呢？」
「前傭兵……吧，怎麼了？」
「……夜視能力，即使是我們這類的暗殺者－－通俗刺客，也要擁有非常高的資質才能習得，閣下即然不曾當過，怎麼會習得呢？」
「怎麼習得……這……」
朔江突然的問題令我感到一愣一愣的，但是我又沒辦法否認她的問題。『剛進來這裡一陣子後就突然看得見了』，這種回答別提朔江，連我都不會相信。雖然看不見，但是我感覺得到朔江看著我的眼神是充滿懷疑的視線。
說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頭痛就突然停止了──好像是能看見黑暗之後就停了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怎麼一回事？突然的頭痛，突然的夜視能力，啊────我實在搞不懂什麼跟什麼了！！
被太多的疑問困惑的我抱住頭，無視於旁邊的朔江和隨時襲來的危險，我感覺到有什麼在腦內快爆炸了的感覺，右手臂的那股異樣感也越來越強烈了。
正當在煩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手被什麼黏黏的東西抓住，且以一股極大的力量被往下扯，和我的腰黏在一起。想將手拉離腰，但是那黏黏的東西像是將我的手和我的腰合體了一樣，完全動不了。
「吼──！這什麼東西！！」
「動，動不了……唔……」
是艾索德的聲音和愛莎的聲音。撇開艾索德不提，愛莎會說話，代表她沒事了吧──雖然她後面有股呻吟聲。只不過為什麼她那邊的影子好像特別大？而且她胸前的影子怎好像變大了？
「呀啊！澄，澄……手，手不要亂動……」
「……對不起，我看不見。」
手……難怪變大了。不對！！手在胸部上？在這種黑暗的地方，一個男生的手竟然放在一個嬌弱的女生的胸部上，然，然後，配上剛剛的呻吟聲──！
「噗呼－－蕾娜，這種時候妳還打我！而且妳是用什麼打的？痛死了！還有和妳說好幾次別打我的臉！不對妳怎麼在黑暗中也知道我的位置？」
「妳一次過問這麼多問題是要我回答先哪個？我慢慢回答。手不能動，我當然是用頭撞的！打你臉是活該！還有你全身從頭到腳發出那股下流的氣息早就曝露你的位置了！」
什麼？用頭撞？把我的臉當球，當在玩頭頂球不成？而且還說我散發下流氣息……好吧我的確在想不正經的東西。
多虧蕾娜那一撞，我在腦內好不容易要腦補成形的東西如煙般被撞散了──不對這不是重點。蕾娜那一撞，讓我的理智瞬間被拉了回來。
朦朧中，我看見數十個球狀霧氣從天而降，且還是朝我們的方向降落。
在心中大喊不妙，我無視掙扎時發出的噁心刺耳聲，使勁想掙脫這該死的黏稠物，但是卻有種越黏越緊的感覺，反而越來越掙不脫。突然想起似乎可以用腳跑，但是與此同時，腳也同時被那噁心的黏稠物黏上了。
「該死──」
「快給我掙開──」
即使用喊的，還是沒用。
一樣的，無濟於事。
看見上方的那些霧狀球體落下，也確實快擊中的時候，我卻反而有種什麼東西穿透了過去的感覺。上方的確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存在了，其他人似乎也沒有事情的樣子，我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艾索德率先發出了慘叫聲。
可是其他人卻除了關心的言語以外沒什麼不妥。
還在疑惑艾索德怎麼了的時候，起初進來這個黑暗的地帶時的劇痛感在剎那間襲入了我的大腦，我痛得猛吸了涼氣，但是努力壓制自己不喊出聲來。
腦內的疼痛感以之前的三倍力量瞬間襲入腦裡的痛感真不是人受的。即使這麼想，我卻也只能靜靜忍耐。
『喂……』
『聽見嗎……』
『喂……』
腦裡突然出現了陌生的聲音。一股即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腦的疼痛使我的喉嚨感到乾澀，聲音彷彿都堵在喉嚨般難受，只能在心中起疑問──
是誰呢？
也就是這個時候，頭痛感突然停了下來。但才過不了多久，更強烈的頭痛和煩躁感襲入大腦，納斯德手也像是起了共鳴似的發出了強勁的震動，彷彿在將我的意識震走的感覺。
『咿嘻嘻嘻嘻！你回答了！你回答了對吧！』
狂妄的聲音在我腦內迴蕩，完全無法抵抗『侵入者』的我，用不知何時已掙脫的手抱著腦四處晃，卻完全沒有任何效果。迴蕩在腦內的那一波又一波的狂笑聲一步步將我逼近崩潰的邊緣，直至被推落懸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發出大吼聲後，我失去了意識，和控制身體的權利。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地自己行動起來，我感覺得到我正在快速奔跑，當身體停下的時候，左手就不知道在朝什麼東西胡亂爪擊，不管怎樣也不會停止。
即使有窒息的痛感，也不會停下。
我感受得到，每當我揮下爪一回，我全身就會沾上黏呼呼的東西。我感覺得到前方的某樣東西已被『我』所摧毀了，但是卻還是持續往地面的殘留物死命攻擊，彷彿像個走火入魔的妖魔般，無法停下想摧毀什麼的慾望。
我是怎麼了？
似乎有人叫了我。我的身體自己往後轉，但是才停頓了一會兒，又立即開始進行攻擊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只剩下意識是屬於我的關係，我感受得到四周傳來不安和緊張的情緒。
難道……我攻擊了他們？
不行……快停下！！
努力想驅逐那狂亂的侵入者，但始終還是無效。身體完全不受影響似的，依舊在對我所看不見的東西進行攻擊。不行啊，快停下──
可是太遲了。
我感覺到，我的左手有爪到什麼東西了的感覺，而且臉上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飛至臉上的感受。
我傷了誰？
我到底傷了誰？
我又傷了誰嗎？
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再一次崩潰的我，發出了來自心底的吶喊。也許以此為契機，我奪回了聽覺，也聽見有什麼掠過空氣，冰冷的硬物纏上了我的全身，使我動彈不得。
伊芙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腦裡，她似乎在對我說些什麼，但是以開始變得薄弱的我的意識而言，卻聽得不是很清楚。
不管伊芙是對我說些什麼，我絕對不可以再讓那個狂亂的侵入者再繼續傷害我最重要的同伴了！
滾出去！從我的身體滾出去！！
滾出去────！！
「求求你……醒過來吧……」
「雷文……」
是蕾娜的聲音。她的聲音就像是純淨的水般，一瞬間淨化了我腦內的狂躁感，同時也將那狂亂的侵入者驅逐出我的大腦。一瞬間取回了自己的身體後，我原先黑暗的視野突然變回原來的七彩，讓我感覺到有點刺眼──
等等，七彩？這裡不是黑暗一片的嗎？
此刻的我是倒在地上的姿勢。想用手支撐自己起身，但是卻又突然倒回了地上──啊啊，看來不只是我的意識，連我的身體都感到疲累了，是吧？
「雷文，你沒事了吧？」
蕾娜的臉突然進入了我的視野中。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擔心卻是最隱藏不住的情緒。
「嗯，沒事了……」
連說話都感到好累。我到底是做了什麼，現在竟然光是說個話都可以感到喘了？
「雷文。」
這回是伊芙在叫我。我看不見伊芙，但是也無力起身面對著她說話。伊芙這回沒有再說『對本女王無禮』之類的話，立刻就站入了我的視野中。
「全身都沒力氣對吧？剛剛你狂暴化了。似乎是史丁格當時的攻擊使黑暗能量流入了你們的身體，當時墜落下來的霧球則是啟動能量的關鍵。比起人類的艾索德，擁有兩個身分、兩個意識的你，更容易受這股力量的影響。你第一次的大吼瞬間將黑暗驅逐，過後又馬上將那個噁心巴拉的東西爪成爛泥，但是失去攻擊目標後的你，就將目標轉到我們身上了。」
「是嗎……」
被伊芙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我全身都黏黏的。大概就是伊芙所說的……爛泥吧？和史丁格一樣的物質──真夠噁心的，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
不對，我記得我好像有打傷人，我到底打傷了誰？
「伊芙，我是不是……打傷誰了？」
「原來你有發現？你打傷的不就是蕾娜嗎？」
震驚。
不，連震驚也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時突然有了些力氣，我立刻將頭轉過去後方，蕾娜也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似的用左手掩蓋自己右肩上的傷口。
但始終還是掩蓋不了。
血跡清晰地將蕾娜的長袖染紅，那一條長長的紅色血路，令我心驚。為什麼，我偏偏就是傷到她了呢？
「雷文，我……」
正當蕾娜想說什麼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從這個地方所能看見的海洋也似乎流入了這裡，躺在地上的我最有這種感受──因為壓在下方的衣服濕了。
「這裡要沉沒了，快跟著我去高層避難！」
向來冷靜的朔江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著急，所有人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澄也趕緊扶起我，跟隨朔江的腳步奔跑。
瑞希安郊區，崩塌！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1574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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