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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末的櫻色--<第一卷> 罪之王 11

作者:瓦爾哈拉│2012-04-03 11:33:12│巴幣:0│人氣:80
「總而言之,情況就是這樣。」
「嗚……」
「明天開始就不准再偷懶了喔!」
「嗚……」
「懂了嗎?」
「嗚……」
魔魅詞摸著臉頰,滿佈淚痕的縮在自己的床上。
從被教訓完之後,她就一直處於這種被欺負後的狀態,不斷從身上散發出『我需要關心』的強烈氣氛。
接下來不論是洗澡還是吃飯,她的雙手都沒有離開過臉頰,也為此,剛剛貓膩在吃晚餐時就多了一項餵食棄養動物的任務。
雖然看著她雙手不離臉頰的鼓動著上下排牙齒吃飯是個很有趣的畫面,但也不能就此放著她不管。
以小星的立場來說,的確教訓她的是自己沒錯,但若因為害怕這種情況而隨便縱容她,就會使得以後出現更為任性的要求這種事情頻繁發生。
基於飼養員的角度來看,如果讓寵物的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可以因為耍任性而提升,那未來的日子就不用過下去了。
不過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小星也不樂見。
「……話說回來,希絲爾會長好像送了我們一些巧克力……」
「嗚、嗚……欸?我要吃!」
「沒人問你這個……」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沒吃到就賴著床不起來!」
「小學生這種設定只要一個人就夠了,拜託妳不要跟小貓重複。」
「聽到了嘛!小貓不要跟我重複!」
「妳到底是依什麼為基準下的判斷啊!?」
「精神年齡?」
「能夠準確的說出自己的缺點,真不知道妳是真的幼稚還是假的幼稚……」
「說別人幼稚的人才是真的幼稚!」
「妳這活像是幼稚園老師會有的發言,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
「並沒有哪裡厲害!」
「耍任性是小孩子才會有的表現。」
「夠了,不要再自己將自己推入不可回頭的深淵了。」
「小星,乖乖。」
「為什麼被安慰的人是我!?」
不知道何時爬上了小星的床,魔魅詞不在摸著臉頰,轉而將頭埋進她的懷裡。
看著她被捏紅的臉蛋,以及滿足的表情,小星只能嘆了口氣。
「看到這種表情,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真的生氣吧。」
看著兩人溫馨的互動,躺在自己床上把玩平板記事本的子姬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手機打不通的時候,明明最擔心的人就是自己。」
「誰、誰擔心啦!只是因為組長不在,不能好好的與對方接洽,感覺很失禮罷了,絕對不是因為千尋老闆的話才擔心什麼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想說妳談到一半的時候打電話去店裡做甚麼,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就說了不是!只、只是打電話過去請假而已!」
「是是……小貓接著。」
走下床,光著白淨的小腳踩在冰冷的木製地板上,子姬打開附設的小冰箱,將一盒還沒被打開的巧克力拿了出來,拋給正從小星的床邊努力爬上去的貓膩。
一個翻身跳上床,貓膩迅速的張開手,做出預備接球的動作。
『趴』。
「SAFE。」
然後那盒巧克力,不偏不倚的砸上貓膩的頭。
「完完全全跟SAFE扯不上邊啊……不如說,根本是用額頭巧妙的接住了吧?」
沒有理會自己稍微腫了起來的額頭,將銀白色的頭髮放下來、沒有綁成雙邊短馬尾的小貓,把掉落在小星床上的巧克力撿了起來,然後打開。
是一盒滿滿的都是黑色糖塊的精緻甜點。
「這該不會是……」
「應該是了……那個會長真是大手筆。」
「哇哈!甜焙屋的鎮店之寶!」
「好吃。」
沒有理會在旁邊驚嘆內容物有多出乎意料的三人,小貓直接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小貓!不可以啦!不是說要讓小詞第一個……」
「哇哈!我也要吃!」
「這口感……造成開店三日暴動事件的罪魁禍首,果然不是蓋的。」
「……我也要!」
眼見沒有人理會早些時間一起定好的計畫,小星也迅速的朝巧克力伸出了手。
這就是極品的甜食對女性的吸引力。
「小星是貪吃鬼。」
「嘴巴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講話!」
「而且好囉嗦。」
「妳以為是誰的錯啊!」
「啊,小貓我也要,啊~」
「給我好好聽人家說話!」
「小星,吃。」
餵食完魔魅詞的貓膩,帶著沒有表情的可愛臉蛋,拿了一塊松露巧克力推向小星面前。
「啊……謝、謝謝。」
「欸?這種話從來沒對我說過,真偏心。」
「妳根本沒資格抱怨這種事情吧!再說,真的要計較這種事情的話,也是妳應該向我們道謝才對吧!」
「這個這個,子姬妳也吃,啊~」
「就叫妳好好聽別人說話啊!」
「我忘了。」
「給我好好記住!」
「好吵。」「妳們吵死了!」
「「……對不起。」」

§


將小星的床併在一起,魔魅詞與貓膩各自抱著自己的枕頭爬上她們的床,四個人並排擠到了一塊。
結束打鬧及宵夜後,四人這才認真的躺在床上,思考著這個由祕密仲介人介紹的工作,是否安全到可以正式承接。
雖然以她們目前的欠債情況來說,能夠拒絕的空間並不大,但無論如何,工作的危險性一定是首要的考慮條件。
「欸……所以說,下一個工作就是要擔任那個什麼展……」
「現代藝術個人畫展。」
「這麼長的名字哪記的住啊……總之,就是要擔任那個畫展的保全工作,直到畫展結束,就可以拿到一百五十萬的報酬了吧?」
「差不多是這樣。」
「說是直到結束,大概是幾天的時間?」
「準確來講,是從後天的星期一,一直到星期五,總共五天的時間。」
「學校呢?」
「已經用『因為流行感冒,結果不小心四人都中槍了』為由,請好需要的假了。」
「這樣也能過……」
「因為凱恩老師知道我們的情況,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介紹這個工作的仲介人,本身也有出一點力。」
「嗯……是這樣啊。」
「有什麼問題嗎?」
「感覺有點過分了呢。」
「哪方面?」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全部吧。」
「確實是如此,但所以相對的,才會有『不要過問最低限度以外的情報』這樣的條件。」
「這倒也是……子姬,如何?」
「放心,已經查過了,確實是登記在案的正式展覽。」
「小貓呢?」
「安全。」
「也就是在交涉時,沒有在內容上進行隱瞞的情況嗎……感覺這樣更可疑了。」
這麼高報酬的工作,不可能不帶任何風險,單純就只是盡到保全的責任。
既然是登記在案的個人展覽,而且又是在那個藝術區的最高殿堂:『藝術的饗宴』展出,那就算扣除四人,展覽方本身一定也聘請了足以配的上這種超水準展出的保全。
更何況,外面應該也有願意接受這種價格的成年特殊能力者才對,何必冒著風險,僱用私下接委託的在校生呢?
「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呢。」
小星躺在魔魅詞身旁,閉著眼睛休息。
月光清冷的色調,打在她帶有魔性的臉上,更顯妖艷。
「確實,就算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也不可能不接受吧?」
跟魔魅詞一起,將貓膩包圍在中間,子姬無奈地嘆了口氣。
「嗯……的確,接到這項工作委託的絕對不只有我們,但是去洽談的卻只有我們……除非大家都是笨蛋,否則的話,一定是有某些其他人知道、但我們不知道的危險存在。」
將貓膩抱在懷裡,魔魅詞細細的思考。
與平時不同的氣質,此刻正從她身上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
「而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會去接這種委託的,只有我們這種:『就算知道存在風險,但依然會嘗試去冒險』的人才願意接。」
「考慮到這點,大概可以推測出,這是錢很多,但是危險到一般的特殊能力者不敢接取,不過也沒有危險到需要開天價來當作報酬的工作。」
小星做出結論。
「而且真的出問題的話,頂多什麼都不管的硬來,我覺得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解決。」
「那樣只會讓負債無上限增加吧……」
「抱歉。」
縮在魔魅詞懷裡的貓膩,用倦意濃厚的聲音道著歉。
「啊,這不是在責怪小貓喔。」
輕輕撫摸懷中少女的頭,魔魅詞用溫和的語氣安慰著她。
「話說回來,個人畫展的名義是……」
「凜薰。」
「是嘛……世界還真小。」
魔魅詞細細的感嘆。
其他人則適用沉默來回答這一切。
「如果不想接的話,其實也是能夠……」
「不,接吧。」
「小詞……」
打斷小星的話頭,魔魅詞低聲淺笑。
「身為朋友,就有將對方的身影看到最後一刻的義務。」
「……」
「小星,明天就正式跟對方接下委託吧。」
「了解。」
「嗯……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很忙呢。」
子姬用無奈的語氣抱怨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又要提早兩個小時起來化妝了嘛……」
「小星就算不化妝,也能把小燭迷的神魂顛倒啦。」
「才、才不是為了他才畫的!只是一種出門在外的禮貌而已!」
「害羞什麼嘛。」
「害、害羞什麼的,才不會!」
「噓……」
魔魅詞低聲阻止左右兩人的鬥嘴。
「呼……呼……」
安靜下來後,貓膩規律的呼吸聲瞬間就成為了房間內最令人感到安詳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三人在黑夜中各自露出微笑。

「「「晚安。」」」

§

「小姐……」
「我都道歉了!」
泡在浴缸裡,凜薰無奈地扶著自己的頭。
「換洗衣物已經準備好,幫您放在換衣間了。」
「……原來是說這個。」
「另外,您真該省視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為。」
「結果還是要唸兩句嘛!?」
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怒意,但她從今天回來之後就一直被碎碎唸,不管是吃飯、休息、閱讀還是看電視,那個空有一張漂亮臉蛋的男人都在她耳邊不停的嘮叨。
忍無可忍的她最後只能脫光衣服,藉著浴室及更衣間的兩扇門,暫時躲避那煩人的聲音。
但如果這樣就能擺脫,那也就太小看這個合作對象了。
像是現在,他就正在更衣間,藉口準備她的換洗衣物,不停的在浴室外說教。
作為夥伴,對工作有這樣的責任感當然讓她很高興,但若是這種執著用在自己身上,就讓她感到十分畏懼了。
「在下只是因為能夠侍奉小姐的時間比預期中少了六個小時十六分鐘三十二秒,所以感到十分失落而已,請您不用在意。」
「連時間都記的這麼清楚也太沉重了吧!怎麼可能不在意啊?你是忠犬嘛!?」
「不能親眼見識小姐的黑色內衣在陽光下走光的畫面,令在下深感惋惜。」
「對不起,竟然用忠犬比喻你,請讓我對全世界的忠犬道歉……你這個變態!」
「幸好已經讓人完整的錄下小姐今天的所有身姿了。」
「什麼!?」
「完全剪接後剩下的部份,其畫面之高雅令在下難以用言詞形容。」
「……雖然大概猜的到,但我還是姑且問一下,那是什麼部份?」
「當然是走光畫面的剪接帶,總共是全長七分鐘二十二秒的完美影片。」
「馬上給我刪掉!話說回來,我有走光這麼多次嘛……」
感覺整天都在走光了吧?
就算再沒有戒心,也不可能放鬆到這個地步啊!
這完全是只穿著內衣褲就在走在路上的人,才有可能到達的境界吧!?
「為了片子的細緻度,適當的增加了一些人為的大風,另外也買通了服飾店的店員,讓她願意在試衣間內替我們加裝針孔鏡頭。」
「這是哪門子的走光?跟本就已經是犯罪了啊!」
「還在影片內增加了OP及ED,打算推出限量藍光。」
「請不要拿這種東西當作商品!一定會被警察先生抓走的喔!」
「是,那在下會放在電腦裡面好好珍藏的。」
「收藏這種東西的話你的人生就徹底完蛋了……話說回來,對話什麼時候以『偷拍合理』這樣的前提進行下來的?你竟然偷拍我!?」
「只是善盡一個管家兼家庭醫師應盡的職責而已。」
「講的好像很偉大,其實只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吧!?」
「內褲攝影搞不好是在下的第二專長。」
「呀啊啊啊啊!!!」
「請不要慌張,為了避免檔案遺失,在下有確實的做好備份。」
「沒有人在慌張這個!你馬上給我刪掉!」
「那請先教導在下如何刪除對小姐您的愛慕。」
管家兼家庭醫師突然塞了顆直球。
「先、先告訴你,就、就算突然進入告白階段,人家也不會臉紅心跳的喔!」
摸著瞬間紅起來的臉蛋,凜薰勉強的將球打回去。
突然來這招根本就是犯規嘛!
「這還只是開始而已。」
「你後面到底打算做什麼!」
「奇怪,浴室的門鎖應該已經被在下破壞了才對……」
「我只是問你而已!沒有叫你執行!」
真想把剛剛害羞的自己拉出來甩個兩巴掌,讓十秒鐘前的自己好好認清這個男人的本性!
不過會因為這種對話就害羞的自己,本身也很有問題。
一想到這點,凜薰開始悶了起來。
「小姐,您泡澡的時間有點過長了。」
「話題也跳太快了……算了,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看來在對話的同時,也在精準顧慮著主人的身體。
對此,凜薰只覺得如果這種辦事能力用在對的地方就好了。
「怒難從命。」
「不要在這種話題下迎來你遲到的叛逆期,給我出去!」
「是。」
總是在凜薰瀕臨暴走邊緣適時撤退的男子,留下了一句「能夠親自挑選小姐的內衣褲真是無上的光榮」後便離開了。
在最後一刻被完全點燃的少女用洗臉盆徒勞的砸向浴室門口後,也帶著越洗越疲憊的身軀離開了浴缸。
站在換衣間,她先是用無奈的目光看了一眼對方準備的內衣褲,但感覺抗議對方的這種行為也不會有結果,因此也只能用複雜的心情換上男子準備的睡衣。
雖然這種生活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個月,但感覺最近對方好像變本加厲了……

嘆著氣,凜薰拖著一頭用毛巾完美包起的濕漉頭髮,回到了臥室。
而在她之前就已經盡責的站在化妝鏡前待命的,是已經拿著吹風機準備好的管家兼家庭醫師。
感覺在這種時候鬧彆扭只會讓自己更落在下風,在腦內清楚的思考過後,凜薰決定乖乖的坐到已經拉開的椅子上,將自己的一頭濕髮交給他。
面對少女的順從,男子也毫不廢話,帶著熟練且專業的動作,將主人的頭髮一根根的吹乾。
雖然很不情願,但凜薰也不得不承認,蜉蝣確實很會照顧人。
「你老實說,在跟我合作之前,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知道的話就無法回頭了,這樣的話您還是想知道嗎?」
「……今天的月色真美。」
看著鏡中用微笑看向自己的蜉蝣,凜薰莫名的退縮了。
這就是動物的本能吧……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體會到野性的奇跡……
「是的,再過幾天就滿月了。」
「準確的說,是哪一天?」
「當然是小姐的畫展來到最高潮的一天,何況,也只有滿月的美景才能襯托小姐『最後的畫作』。」
「嗯……」
「如果感到傷感或者恐懼,小姐完全可以依靠在下。」
「我對於太多人躺過的懷抱沒有興趣。」
「如果是關於這點,在下可以保證,小姐將會是第一個被在下擁抱的女性。」
「真令我驚訝。」
看著凜薰大為變化的表情,蜉蝣苦笑了一下。
看來是真的很驚訝。
「在下是為了小姐而生的。」
「不要講這種一聽就是隨口瞎扯的話。」
「這點還請您放心,在下確實是抱持著如此心情在侍奉小姐。」
「我真是簽了個了不起的合作契約。」
面對男子有如傳說中的狐仙一般的臉蛋,凜薰露出了微笑。
看著少女的微笑,男子則是用輕撫髮絲當做回答。
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少比例的真與假,只有兩人自己知道。
「你還有事情要說吧?不用猶豫了,你就老實講吧。」
「虧小姐能看的出來,在下還以為隱瞞的很好。」
「表情隱瞞的很好,但是動作卻露出馬腳了。」
「願聞其詳。」
「明明是要穿著睡覺的東西,但是你卻準備硬式的,如果不是希望我脫下來睡,那就是你有所疏忽了吧?」
「那小姐希望在下是前者還是後者?」
「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回答我的問題。」
凜薰不動聲色。
「沒有被我帶著走,看來小姐也長大了呢。」
「都是多虧了你每日鞭策。」
「在下不勝惶恐。」
沒有平時應對上的從容,蜉蝣稍微的垂下了身子,乾脆的敗退了。
看著他的臉,凜薰頓了一下,沒有開口。
兩人之間就這樣維持著既微妙又合適的氣氛,直到頭髮完全吹乾。
坐在鏡子前,待到鏡中的蜉蝣將吹風機收好,凜薰才轉過了身,用真實面對他。
「今天已經有特殊能力者前來應徵了。」
蜉蝣乾脆的開口。
反正打一開始就是必須要讓凜薰知道的事情,原本也就沒有一直隱瞞下去的打算。
「時間抓的真是剛剛好,再晚一天就不得不進行B計畫了呢。」
「這也就表示一切都照我們的預測在進行。」
男子走到水瓶旁,用高級的水晶杯裝了一杯開水。
「那,然後呢?」
「小姐。」
男子走回凜薰身旁,將水杯遞給她。
接過杯子,但凜薰完全沒有動它的打算,只是一直看著蜉蝣。
她的眼神中,帶著希冀,以及一絲渴求。
「是魔魅詞小姐及其三名友人。」
「是嗎……」
看著凜薰悽楚的側臉,男子的臉上卻完全沒有動搖。
因為在這種時候,他必須擁有兩人份的堅定。
「還請小姐以大局為重。」
「為什麼……」
「時間已經不足了。」
「那就延後展期……」
「這樣就與計畫脫節了。」
「那就實行B計畫!」
「……」
「再不然,我們……」
「小姐……」
「……」
打斷還想繼續爭執下去的凜薰,男子一隻手搭在她肩上,然後蹲下身子,直到自己的視線與少女同高。
雖然很想流淚,但她卻緊咬住已經咬的太過用力而流血的嘴唇,死也不願意把頭別開,逃避男子的視線。
絕對不逃避。
這是少女對自己最後的原則。
「對自己的願望擁有越強烈的渴求,『罪』就會以違反世界規則的形式越呼應您的渴求。」
看著少女的眼睛,男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話語進行下去。
「世界會因此以『不願面對的命運』來阻止對『罪』的渴望,因此,這件事情正是您的願望要達成的最佳證明……」
深吸了口氣,男子吐出最後的話語。
「請不要踐踏您的願望。」

如刀一般。

「……計劃如實進行。」
少女紅著沒有流淚的眼眶,艱難的從嘴裡吐出聲音。
「了解,那小姐請早點休息。」
「嗯。」
但凜薰卻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小姐?」
「我不想動。」
「是,那請抱緊在下。」
對於少女的完全任性,男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完全予以回應。
輕鬆的將她攔腰抱起,傳說中的公主抱卻在此刻顯得理所當然。
「祝小姐有個好夢。」
替凜薰蓋上棉被,蜉蝣按了下床頭的吊燈開關,讓漆黑籠罩臥室。
最後,他轉過身打算離開,但又頓了一下,只能停下腳步。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看著少女從棉被伸出來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沒有說你能走。」
「那小姐需要我留下來唸枕邊故事嗎?是殺人魔佛萊迪,還是德州電鋸殺人狂?」
不管哪個都不是枕邊故事吧……少女沒有這樣吐槽。
她只是從棉被中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
「今晚,留下來。」
「小姐?」
「在古代,十五歲就算成年了。」
「您似乎忘了,但我還是要提醒您一下,還要再過六天,您才滿十五歲……」
「留下來。」
原本還想繼續掙扎的蜉蝣,突然察覺凜薰顫抖的語氣。
轉過頭,藉著月光,他看見少女的眼中,佈滿了水氣。
一瞬間,從剛剛到現在都保持著堅定表情的蜉蝣,拉開了棉被……

「我先聲明,我不是蘿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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