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是艾瑞克，噢不，他不是我的情人，艾瑞克他是我的弟弟。」柔軟的聲音盪漾在午後的林葉間，篩瀉而下的微光在化開的水灘上頭舞動。
「是的，他死了，被魔鬼給殺死了……我們從小感情就很好，因為母親很早就過世了，我們的父親……是個很嚴厲的人，他對我們有屬於他的期待。可是艾瑞克，用他的話來說『是太過軟弱了』，容易緊張，而且他緊張的時候就會冒汗，這讓父親更不喜歡他。」
「復仇嗎？不是那樣的……我的確想過要復仇，可是－－」
在嚴厲的父親底下，戴娜和艾瑞克是對相依為命的姐弟－－不要以為這是個反抗父親的故事，那個高大、充滿威嚴的男子只是個飄忽的身影，真正的問題是一顆蘋果、有著艷麗光澤的蘋果。
蘋果是從哪裡來的並不清楚，它就這麼躺在柏油路上，果臘在太陽照射下閃閃發亮。就和所有的蘋果一樣，它圓滾滾的如果有輛機車剛好輾過去，在果實碎裂的時候車輪很有可能會因為突然的顛簸而打滑。
戴娜和艾瑞克就在那麼一輛機車上頭，當時強勁的海風正從山路的盡頭吹來，戴娜黑色的秀髮拂過艾瑞克的臉頰，他輕聲對騎著車的姊姊說了些什麼，可惜戴娜並沒有聽見他最後的聲音。
艾瑞克失去了他的記憶，或者說他失去了大半個腦袋。
那時的天空藍的令人心碎，戴娜取消了隔周的班機，撕碎入學通知，毅然決然地搬進了老舊的閣樓，照顧起弟弟的起居，她拒絕了父親的探視、趕走前來探望的親友，一個人獨自守著不成人形的弟弟，就好像他們破碎的未來。
在昏暗的房間裡面，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守著他的弟弟，在他的弟弟眼中，戴娜只是個漂亮的女人－－當戴娜在清理他排泄的穢物時，她發現自己的弟弟白濁的精液。
事情就是發生在那個時候，戴娜蹲在廁所嘔吐，回想艾瑞克看著她的眼神，那雙索求的雙手還有身上揮之不去的觸感，她漱了漱口然後重新調整好胸罩，扣起襯衫的鈕扣走出浴室。
於是她看到站在門口的艾瑞克，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在她被弟弟按在牆上時，嘴裡發出的卻是恐懼的尖叫。
「閉上妳的嘴，女人。」沙啞的聲音說，就像機械齒輪般僵硬的聲音。
「艾瑞克……」戴娜虛弱地呼喊著弟弟的名字。
艾瑞克沒有再說話，只是粗暴地扯下戴娜的裙擺，搬開她緊閉的大腿然後侵犯了她。戴娜無助地癱倒在馬桶邊，陰部流出處子的鮮血還有艾瑞克的精液，然後她抬頭，看見艾瑞克的笑容－－
「接下來你應該能夠猜想，我渡過了一段可怕的日子，但是我沒有和別人說，我怎麼能夠告訴別人？那時候我真心地以為艾瑞克康復了，那是個沒有人會相信的奇蹟，我甚至懷疑是我瘋了，但是我不敢告訴別人，不管事實究竟是什麼……」
「我是怎麼知道的？……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也許他認為我已經不可能抵抗，或是他想要更加地蹂躪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有一天在床上，他從後面騎著我的時候，他告訴我艾瑞克早就已經死了。」
「我殺了他嗎？當然，我趁他熟睡的時候殺了他……復仇之後的空虛？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你不可能想像我把他的喉嚨劃開的時候，沉浸在多麼大的喜悅中，不，問題是他在死前對我說的話，他說：『你應該感謝我的，至少妳自由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開口的，那個聲音就直接在我腦子裡面響起，就算是現在，我都好像可以聽到那個聲音。」戴娜突然尖叫起來，她蹲在地上，兩手狂亂地抓著她的頭，地上的水漬瞬間凝結，爆開一叢叢致命的冰花。
「然後妳獲得了現在的能力、成為了魔鬼？」彌爾登漫不在乎地走近崩潰的戴娜，鋒利的冰晶劃過他的大衣。「妳希望我奪去妳的能力，同時也帶走妳的痛苦讓妳變回人類？」
彌爾登俯視著眼前的女子，然後放肆地笑了。
「我所知道的魔鬼啊，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傢伙，他們喜歡殺戮、喜歡鮮血、喜歡破壞他人幸福的人生帶給他人絕望。」彌爾登虎口鉗住戴娜的下巴，狠狠抵扳起她的臉龐。「我不在乎他們從哪裡來，為什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必須要被消滅！」
「現在妳告訴我，原來他們只是一群懦弱、失去希望不敢面對人生的廢物？而妳竟然在我面前無恥地想要我拯救妳？」彌爾登瞪著戴娜，然後他看見兩行清冽的淚水。
戴娜伏在地上，一手無意識地撫著紅腫的臉龐，然後她看見男人高大的背影。
「那一巴掌我還妳了，所以妳可以走了。」他說「我不想要再看見妳。」
創作內容
小說隨筆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