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芙蕾和伊凡從密室上來,歐爾仍坐在椅子上沉睡,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伊凡打開了往外頭的大門。
一出門,頭髮斑白稀疏,留著長鬍鬚的老人駝背拄著拐杖,仿佛是在等人的他一見到伊凡二人,原本半瞇的眼睛頓時張開,射出兩道像是在打量般的寒芒。當伊凡被這道刺人的視線掃到,只覺得全身就像處在一個大冰櫃之內,極冷的寒氣侵襲著他,使他不禁咬牙發起抖來。
「哼!」
單字甫落,一股極溫暖的感覺充斥伊凡自身,原先的冰冷刺骨感卻是消逝的已無跡可尋。
「什麼?」老人詫異的再瞪大眼睛,拄著拐杖的手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
老人即是加林鎮人人畏懼的安迪亞。星階魔法師,能夠用威大強大的魔法排山倒海的可怕人物,就連七階巔峰的諾菲曼也只能恭敬的待在他旁邊,七階巔峰跟星階的差距可見一斑。
「偉大又睿智的安迪亞大人,他們就是……」
「原來你就是猥瑣又弱智的安迪亞大人啊!」
諾菲曼話未說完就被芙蕾搶先插話,不僅因為被插話,同時也是眼前女子那無理至極的話語而惱怒。
「你這──」
諾菲曼還想說話,卻被老人一手制止。
被侮辱的安迪亞表情依舊沉穩,甚至露出一絲微笑,他稍稍舉起不長的拐杖,沉聲向芙蕾說道:「何等絕色,但是說話卻是十分粗魯呢。」
突如其來的冰錐插進美豔女子的胸膛,身旁的少年臉色一變,而面前的老人笑的更開了,致使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
霎時,天籟般的輕笑響起,原本被冰錐擊中的美豔女子變得越趨模糊,直至消散,化為點點粒子。冰錐落在地上發出聲響,尖端赫然沒有沾染上該有的鮮血。
這是一道殘影!
老人見狀大驚,嘴巴唸唸有詞,一道天藍色的保護膜瞬間罩上他全身上下。
這是法師們最常用來抵禦攻擊的法力護盾,根據該魔法師注入的魔力多寡將會影響法力護盾的堅韌性。當安迪亞施放出法力護盾後明顯鬆了口氣,因為憑他目前注入的魔力,一般人想要短時間內破開這道法力護盾簡直是種妄想。
細物撕破空氣產生的尖銳爆音倏地一響,疾影馳騁,無視安迪亞施放的法力護盾,細長的物體如過無人之境般穿透法力護盾並稍稍削過安迪亞的肩膀,安迪亞吃痛而哀叫一聲,幾條不大的血柱宛如噴泉般從肩頭處噴濺。
那道細長的疾影命中目標後,猶如有靈性一般,拐了一個大圈彈射回芙蕾手指中,被輕輕的夾住。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根羽毛,羽毛豔紅無比,除此之外卻無多大特徵。
安迪亞將手浮貼上受創的肩頭,淡藍色的光芒登時包裹住傷口,不消一會兒傷口就不再流出鮮血,而且看傷口的皮肉組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復原。幾個眨眼間,安迪亞放下手來,而傷處已經完全復原,完成這道魔法的安迪亞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不能想像原來的部位在不久前還在兀自濺血的狀況,其兇手居然還是一根平凡無奇的紅色羽毛。
帶著無比的謹慎望向芙蕾,安迪亞方才在治癒傷口的時候早就在提防對方可能會趁人之危,另一手已經事先凝聚一發威力不小的魔法。但是對方似乎沒有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只是打量自己的舉動,而後又興趣索然的搖搖頭。
他不知道那個搖頭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要反擊了。嘴巴微張──
「無趣。」
距離至少有五十公尺的芙蕾不知何時站在正欲唱咒的安迪亞身邊,詠唱的老人只覺意識一陣恍惚,深邃的黑暗壟罩他的所有感官。
捲曲的紅髮迎風飄散,伊人走過老人並無一絲回頭。
「根本不清楚何謂魔法的法則。」
一根燃燒的羽毛正中老人的左胸,片刻便無預警徹底將目標化為火人。
「你,失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