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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夢03

甯隨 | 2012-01-28 11:24:45 | 巴幣 6 | 人氣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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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進度 若夢(08

《第三回》

  看望那畫中的一抹背景,只有點點灰黑白三種色彩分明的視鏡,眼中炭筆已然手握多時,神情目光依舊,赤紅的夕陽儼然已悄首歸去,輪上來的唯初始的一彎明月。

  曾幾望似清涼卻意的廳室,到了晚涼彷彿顯得更是微渺而室久無人居曉。

  框外那拂曉的月光正照著世界呢,天峽際邊只有一輪皎潔的淡白,淡白之中且似令人感到一絲的淒涼與蒼蒼。

  兒時翹首望日月,鄉輝潔白依然歸,大爾相見舊望思,嘆於往逝焉成戚。

  廳中那一副畫架依舊,掛上的只是一帆陣陣瞧似淒涼的白布,眼下且看著看著又過了一日,但意然總是感到這一日過得好似久久……

  房內只是一輪的微亮和潔淨無塵的空間,空際中無意間亦不時地透露出一股股飄渺而幽香的氣味。

  為數坪間並不大的一個室內,只有幾個簡單的擺設,舉凡最基本的東西之外,所剩的大概最多的便是空出來的空間了。

  燈火微亮而盞盞地忽閃忽明但不曾熄滅過,在它的光暈照射下,只道是映出了一個矇矓的身影──一個正側臥於枕邊的嬌小倩影。

  嬌小的倩影只是一昧地望向窗外那頭的一輪日月,奇特的是,今天的明月看起來是特別的潔白與圓潤。

  也許是十五、六抑或七了吧,但且不知道那頭的家鄉怎麼樣了……

  月光再圓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了,不會因為是在中國看的或在法國看的便會有所不同,它們都是一樣的。

  那麼人呢?

  這個念頭突然間亦轉做了問題來反問著娃娃,但是現在的她感到好煩、好煩,娃娃一點都不想也不再打繞起這個即時興起的問題。

  見著學校交待下來每個學生要做的東西,那日期飛快地儼然彷彿己來到了最後時刻,在學校的每個學生八成也都是正忙得不可開交抑或焦頭爛額吧……

  可是這時候的她卻怎麼地荏是一點也打不起神來,就這般地放著它不去管……

  懶懶而慵地一逕側躺於床,縱然哪怕那廳內的電話是不請自來一番地響了起來,但娃娃依是如此照舊而不去搭理,也許該說是累了還是如何?

  淡起眼來矓矓然地憶覺起來幾日前的日子,帶著一抹冷霜如冰的面貌和光亮滑潤的臉孔沉思……

  出日放睛的大好光景,那十字頂上亦少不了數隻象徵愛與和平的鴿鳥揚然而飛逝……

  巍巍而莊嚴矗立的教堂外,有不少人正群起蔟擁著呢……那看著看著好像就是所謂的婚禮殿堂吧!

  好多好多人的目光無不目視著教堂的正大門口那兒呢,那看起來確是好不熱鬧!

  過沒一時半會兒,教堂大門也彷似應群眾要求一般地通行放開來,微微敞開的偌大空間下,剎那間映入群眾目簾中的是一對身影……

  一襲裝扮著烏黑高貴而亮麗的男人,身旁正牽著一襲柔亮如潔而彷如天邊一彎明月般白晢的女人。

  在教堂外眾多的賓客和少數幾名好奇停留下來的參觀的路人眼光包圍下,美媛是一番喜氣洋洋而望似一臉醉心的溫馨感出場了。

  賓客站成兩排而迎接這一對從教堂緩緩步行出來的新人,面對如此的排場,美媛原先臉上所掛著的一絲淺笑,在眾人群眼的簇擁觀候下,似乎又顯然笑地更燦爛了。

  她身上穿裝著一襲全白而華麗的禮服,胸前則是別著一只看起來造價不斐的碧藍寶石胸針,於一番喜氣的洋洋灑灑包圍下,美媛的裝扮且顯得高貴而雍容了。

  相較之下,站在人群間邊一小角而觀看著的娃娃,受邀前來參加婚禮的她是看了看,且是微微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一套簡單而素色的洋裝……

  那一套素色的洋裝可以說是目前自己最好最美的一套衣服了……

  但比起現場光彩炫爛而引人目光相望的美媛,以及其它場中多數所有仍然還是學生身份賓客的衣裝之下。

  娃娃那一套目前是她覺得自己最好看最漂亮的素色洋裝就略顯得有些微弱而不足,甚至亦讓其它賓客感到穿著這套衣裝出席這種場合的娃娃是有些寒酸寒愴得可憐了……

  但寒酸與寒愴也不是娃娃所願意的,女孩子家嘛,有誰人願意一生下來就得這麼寒愴的?

  離開家鄉到法國的她,現在正於某間皇家學院中主修苦讀著美術設計與繪畫,雖然娃娃並沒有像自己的陳凌父親一般善於著墨小說。

  但總歸也是自小得到自個兒父親的悉心指導下而於繪畫略有小成。

  看像是奇蹟似地來到了法國主修繪畫的她,由於文術雙方面都有相當優異的表現,因此學校一年下來每學期都會發給娃娃一筆為數不多但也不少的獎學金。

  每學期下來所拿到的這些奬學金,除了扣除平時自己的衣食住行外,其它剩下的錢其實是可以讓娃娃買一套扮樣不錯的漂亮衣飾了……

  雖然是這樣,但每次只要經過服飾店所看見的那些美麗的服飾之際,縱然心中的悸動不斷。

  可最後也是不了而之,因為這樣的悸動每一次都是被娃娃在心中活生生地給硬壓了下來……

  只要一想起過去日子的生活環境,那每天都得為了每一分毫而拚力幹活的攢錢,娃娃實在是不想把這好不容易所得到的這一筆錢就這樣子的給花了……

  畢竟家鄉的家人們現在過得如何自己亦然不知,是苦是甘不得而知,只能透過每個月的幾封簡單的家書和寄些微薄的貼用回家……

  也因為這樣子,在學校抑或平常時,美媛一見到娃娃穿著這般服飾,卻也是些微不忍而關心地稍稍玩笑消遣著她。

  「唉呀……娃娃,瞧著妳這朋友,長得倒是頗有數分姿色而漂漂亮亮的,但怎麼穿起這衣服來是這麼的土裏土氣的……

  真是白白糟踏了這上天給妳的這一副好身材與漂亮的臉蛋喲!

  錢這種東西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本來就是要用來花的,省著能做什麼呢?又帶不進棺材嘛……」

  每次對著美媛這一股的消遣和關心,娃娃也都只是淺淺地露個笑意略為帶過罷了……

  說起美媛這個人,在娃娃的印象中,美媛是從臺灣自費到法國的亞洲留學生,能夠自費出國留學,想來家境應該也有一定程度的富裕。

  初時美媛剛到法國留學之際,還曾經造成一陣子亞州留學生群的悸動,因為她在短短一個月裏就花了大把的手筆,實在不叫其它亞洲留學生咶目結舌也怪了。

  完全嶄新的轎車、高級的立體音響、廿十九吋大的螢幕以及其它在當時都可以算是高檔產品的電子影音設備……

  如此一個月下來的大把手筆所積累下來的花費,算算時日也足夠能讓一個一般的亞洲留學生在法國過上整整的一年半載而不用發愁了……

  而詭譎的是,面對出手如此大方的同學,娃娃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意願去認識或攀談這樣子的臺灣人。

  畢竟在自己的家鄉中,面對這樣子有錢和財大氣粗類型的人,娃娃一向沒有什麼好感,但至今仍然讓自己感到不可思議的……

  娃娃從來不曾和美媛主動攀談過,但卻是美媛主動來找她認識的。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也並不算是一件詭譎而無法解開的謎底,其因緣乃自於美媛和娃娃同時修起了一門名叫『歐亞美術史』的文修課程。

  由於美媛在當學期所缺的課程時數是有點過多,一些考試的東西她也荏是地自然沒記著和聽見。

  所以自然而然在面臨期末考試時才臨時想到娃娃而來找她幫忙,只是娃娃原先本來就不想去淌這般麻煩的渾水差事,畢竟有這一次也可能就有下一次的出現。

  最怕就是幫了這一次後,其後的課程要是都這樣子的話,這叫她怎麼吃得消呢?

  但是當時想想,整個班上少數的亞洲留學生裏,也就只有娃娃和美媛兩個懂得講中文的留學生了……

  想當然的……美媛不找娃娃幫忙不然要找誰呢?

  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幫了這一次後,兩個本來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和交情的女孩子,也因為這樣而緩慢地結識了起來。

  等到結織了一段期間之時,看著美媛每每這般的大手筆花費的出國留學但且有時候又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下,一次之際娃娃是避重就輕地在談天時稍微問了問美媛,花這麼多錢出來留學讀書,但怎麼有時候不大用心。

  面對這樣子看似避重即輕的問題,而美媛回答得有些妙不可言,也讓娃娃有些啞口無言地接不下去該說些什麼。

  「畫畫對我來說只是為了消遣和興趣,那麼認真要做什麼?以後又不靠它維生。」

  聽過美媛這麼說起之後,娃娃反而是微微地略略眼抽了口氣,怔一怔過後是沒再說什麼了……

  雖然說人各有志沒有錯,但……娃娃也不好說什麼,她依舊只是悻悻然地繼續勤奮而努力不懈地學習。

  畢竟她也知曉自己與美媛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和身份的人,自然有時候不可能有相同的共識和體悟。

  或許該說是娃娃和美媛兩個女孩子的家世和生活背景環境不同,因而造就了兩種完全截然不同世界和認知的人……

  聽及遇到美媛這般的人,娃娃且又是不自覺地想起了杭州故鄉的陳凌父親。

  自從文化大革命的火焰稍稍漸退之後,因為被當局政府認為有著深度走資派傾向而被捕入獄,重新進行再教育的父親。

  那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無妄之災,從名為慘不忍賭的再教育營中給放逐出來的陳凌父親。

  回到家後的父親,看在娃娃的眼中是變得十分消極,意志也不再像過去那般的堅強,看起來這一場大浩劫是讓陳凌父親的鬥志消失殆盡了……

  雖然回到家後,父親仍然會偶時一際地動筆寫小說和繪畫,但卻怎麼的也荏是絕對不再去碰彩色顏料和寫些寓意深切的小說。

  於畫中總是拿著炭筆逕自地描繪,錯了只管著用一小餘粒的饅頭皮子擦拭,徒留著的只是一逕黑白的線條,而書紙中所寫的東西也盡數多是一些再普通不過而歌頌當局政府的小說……

  這完全不是父親平日繪畫和寫書的風格,這樣子如此詭異的不協調感看在娃娃和其它家人的眼中是感到一陣寒冷無一不侵襲各自的心中……

  眼前的這個陳凌父親真的是父親嗎?

  雖然他的外貌沒有變,只是多了數道傷疤,但如此事前事後的大變調下,實在讓人看了這一切的一切打從心裏感到不免兀驚心眼的發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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