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發生在紫英還是個六歲的奶娃,玄霄被封在玄冰之內,紅玉隨侍在炤夫人後代左右的一個偶遇故事。
那時的慕容紫英還是個像團子般圓滾滾的奶娃,是執劍長老宗煉的寶貝徒孫,他麗質天成、個性又嬌俏,除了那個妒才又善嫉的小氣掌門夙瑤對他不待見外,其餘瓊華派上下都將他捧在手心上當寶貝。
這天紫英跟著夙莘師叔一塊走著,一隻翩翩彩蝶從眼前飛過,紫英的視線就隨著蝴蝶飛啊飛的,哪曉得一晃眼而已,前頭就不見夙莘師叔的身影,紫英還以為師叔是默認他可以自由活動,竟然就撲著蝴蝶到了瓊華門口的寂玄道。
一出寂玄道,馬上沒了蝴蝶的蹤影,小團子紫英怔怔然地,只能回去瓊華派。
在玄冰裡冰封六年的玄霄早已小練元神化體的功夫,得以在短時間重見天日,人家說無巧不成書,此時的玄霄正好化出元神在寂玄道散步,看見了落單的小紫英。
玄霄聽說過宗煉長老討了一房兒媳……說錯,收了一個徒孫,是個嬌滴滴的小寶貝,玄霄也從偷偷的見過好幾次,不過每回那小奶娃身邊都有人跟隨,玄霄壓根兒無法靠近,沒想到今天天賜機緣,讓他撞見了。
眼見現下四處無人……
玄霄蹭蹭地靠近紫英。紫英見有生人靠近,本來有些警戒,但又看見此人乃身著瓊華派高等弟子的裝束,一時間倒也沒那麼緊張。
「你是誰?紫英怎麼沒看過你?」
哎唷連聲音都甜甜膩膩,聽得玄霄骨子都酥了一半,如果是在禁地裡聽到這輕聲軟呢,裡面的玄冰恐怕全化了。「乖,我是你師叔。來,叫師叔。」玄霄一手搭在紫英的後腦,近看這娃兒璞玉細緻的小臉,腦中開始YY這臉蛋親吻起來是啥好滋味。
「……」紫英覺得這人怪異,又似乎是師門尊長,於是也不好作聲。
「乖孩子才有糖吃喔!」玄霄早知道這孩子的死穴就是特愛吃糖,萬般倔強在一顆糖面前化為雲泥,連沒節操地叫人夫君都可以。
果然紫英聽到有糖吃,不由分說的便脫口了:「濕叔。」
故意錯字的別來糾正。
「……如此甚好,再給師叔親一個,就給你三顆糖。」其實玄霄身上連一顆糖都沒有,反正先得逞騙過就好,大不了以後破冰再賠他便是。
誰說當師叔的不能賒帳。
紫英孩子心性,尚不知人間險惡,竟然也一口答應。
玄霄見詭計得逞,很是得意。他將紫英引進懷裡,嗅得了一股甜甜膩膩的奶香,心中更是大喜,便說:「紫英師侄是男是女?」
人家說宗煉的小徒孫是個男孩,現在怎麼看都像個女娃娃。
「紫英是男生。」紫英如此答道。
可玄霄置若罔聞。「甚好甚好,長大後便嫁給師叔當夫人。」
紫英聽得一頭霧水,也不曉得如何辯駁。
總之還是被玄霄給親了,原本玄霄只是輕輕的吻著,淺嚐即止而已,哪知道這一口親下去,似乎是天雷勾動地火般啥東西在心裡頭炸開了,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萌嗎?
玄霄又用兩片唇含住紫英的粉頰,似乎還不夠,再伸出舌尖舔舔,有點像是還在俗家時吃的那口霜降牛肉,滋味綿密,讓人欲罷不能、永誌難忘啊。
玄霄表示:這可不是啥麼變態行徑,是一般家長會對家中犢兒所做的蠢事而已,只差在紫英娃兒不是他生的。反正這娃是他師侄,同是自家人。
紫英粉表示:抗議,沒這回事!
玄霄還順便上下其手,要不是寂玄道冰天雪地,恐怕已經把紫英活剝一層。
紫英再幼也發現不對勁,這怪人說要給他糖吃,但分明是反把他當糖吃,嚇得立刻掙扎。
接下來這句就是每篇文都有的。「越是掙扎,對方就箍得越緊。」
再說另一頭,一直照料炤夫人後代虞家的紅玉,正逢虞家喜事得了幾天長假,她聽說西方崑崙至聖有仙,尤其是那瓊華大派更是名聞遐邇,於是乎前去瞻仰風采;乃至半途,卻看到一名外表道貌岸然的白衣男子,挾著國家幼苗非禮,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實在變態。
「放開那個娃兒!」紅玉身法極好,加上玄霄忙著”照料”紫英娃兒,就讓紅玉一把奪過小紫英,正所謂英雄救美……
玄霄發現正在享受的霜降牛肉被人搶了,氣得火冒三丈。「妳是何方神聖?那是我姪兒,快將他還來。」
「你空口無憑,我才不信,何況小娃兒剛剛分明說不要。」紅玉姐發揮她的母愛,現下是決定要管到底了。「誰會讓這玉娃兒給你一逞獸慾?」
「這叫一親芳澤!」
「小娃兒有啥芳澤可親?」
「妳身上沒有人氣,分明妖物!」
「你只是元神化體,根本變態!」
「可惡,甚麼都可以說,就是不准說哥是變態!」
玄霄是神劍宿主、紅玉是千古劍靈,雙方皆知彼此修為深不見底,不可易與,氣氛一觸即發。
就在全身神經緊繃、寒毛直豎的當口兒,敏銳的直覺令紅玉倏然發覺……
……手中這滑不溜丟的觸感,當~真~美~妙~
紅玉直接就給玄霄開了無視,一把掀開小紫英的袖子,端看那凝膚雪肌、細細綿綿的肌理。
「這觸感?這色澤?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肌膚嗎?」紅玉亂震驚了一把。原來,劍靈外貌也會因歲月的滄桑而有所更變,紅玉的肌膚早不若當初初成劍靈時那般細緻,可人類的保養之道之於劍靈卻是罔效,紅玉只能看著自己的肌膚一天比一天粗糙卻無力回天。
紅玉的指腹來回磨蹭在紫英粉嫩的手臂上,活像要把那嫩肉轉移到自個兒身上,磨著磨著那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冷不防在紫英手上刮出一道紅痕。
本是無心,卻沒想到這美肌即使受損,也是如此令人憐愛的粉紅色澤。
若炤夫人的後代也是這般麗質的娃兒該有多好,那紅玉勢必不再計較那心高氣傲的心性,直接認這些美娃兒為主了。
紫英這邊就不淡定了,本來以為劫後餘生,豈料到一個豺狼、一個虎豹,兩邊都不是好東西。他杏眼泛淚,準備嚎啕大哭。「宗煉師公、夙莘師叔!」
嬌滴滴的奶娃一哭讓人好生憐惜。玄霄見狀,一把拉來了紫英。「放開他,妳沒看到他被妳嚇哭了嗎?」
「你才該放開,我豈能送羊進虎口?」紅玉又將紫英揣回來。
「再不鬆手,休怪我對妳不客氣。」
「哈,你又能奈我何?」
玄霄跟紅玉這兩個二貨根本不管紫英的心情,一個拉過來、一個揪過去,紫英被他們扯得雙腕通紅、衣衫零亂,可憐的小娃娃只能哭著大喊宗煉師公跟夙莘師叔,等待救援。
「小麵糰兒,你在哪呀?」遠處傳來夙莘的叫喚,紫英猶如死裡逃生、撥雲見日,又是多喊了幾句等師公師叔來救。
遠遠見到一雙身影接近,紫英也不知是怎麼掙脫玄霄紅玉,自然是破涕為笑,飛奔到疼愛他的夙莘師叔懷裡。
「小紫英,一會兒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狼狽?」夙莘看他滿身歷劫歸來的模樣,衣衫襤褸不說,雙腕還呈了紫青雙色,看得這位師叔心疼又氣憤。「寂玄道竟然會有歹徒!?他們在哪?師叔跟師公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他們在……」紫英往後一指,但兩人所在的方向卻憑空沒了人影。
「小紫英,那邊沒人啊?」夙莘觀察,亦無發現任何足跡。她對這小師侄個性很是了解,絕不會空口扯謊,莫非是另有際遇?
但見宗煉沉吟,心中已有分明。
瓊華派‧承天劍台。
宗煉是紫英的師公,宗煉又是鑄劍神手,那一手鑄劍之道始終都要傳授給紫英,宗煉鑄劍時紫英大多會在旁觀看。
「師公,『劍』當真如此奧妙嗎?」
「劍是百兵之首,且上古寶劍會生靈氣、凝聚意識,劍靈各個心性高傲,不易認主,但一認主卻是忠心耿耿,直到主人陽壽盡時;他們不屬三界、於輪迴之外,註定亙古流離。」
「那……豈不是永世孤獨?紫英不要他們這樣。」
「那麼紫英就要好好修練、得道成仙,有了千年壽命亦得劍靈,日後便能天地相伴,免一世孤寂。」
「一世孤寂……嗎?」宗煉望向劍爐中宛若要吞噬一切的烈焰真火,以及那塊被燒得通紅的玄鐵,不禁想起禁地中的羲和與受火焚冰封的玄霄。
寂玄道那股熟悉的氣息,莫非……
一切都是瓊華負你……
「師公,你在想甚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
「紫英,答應師公一件事可好?」
「紫英如果答應了,師公就會開心嗎?」
「嗯。」宗煉露出長者慈祥微笑,此子就是生性聰穎,才不枉眾人如此疼愛。
「好,師公說甚麼都好。」
小朋友,你還沒聽你師公要你做啥啊!
「你有位師叔,道號玄霄,我派辜負他甚多,若有朝一日有緣得見,務必恭敬以待;任何差遣,不問緣由,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達成。」
紫英怔了一下,似乎怎麼聽都是他最吃虧;可是爹娘說承君一諾、必守終生,好吧……
紫英就此被宗煉賣給玄霄。
夜晚,紫英回到他的弟子房,看那天懸星河、熠熠生光。「劍靈跟玄霄師叔啊?既然師公會說起,那他們一定是好人……」紫英晃著小腦袋,以示堅定。
沒來由地想起早上寂玄道的白衣男子與紅衣女子,紫英大眼白了一下,露出眼歪嘴斜的怪異表情,反正沒人看到。之後拉上窗子,躺回塌上備寢。「不像早上那兩個人,大壞蛋……」語氣有些委屈。
禁地裡的玄霄與回到安陸縣的紅玉耳朵突然癢了一下。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