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迴轉企鵝罐》個人感想與解惑

　　先談談為何要寫這文章的用意好了。為何要寫這文章，理由很簡單，最近看到許多看不懂的觀賞心得，基本上我並不是很清楚看不懂這作品的人到底是哪裡看不懂。有些人直接以一句「看不懂」帶過；少部分還會提出自己覺得矛盾的地方，而提出自己觀點的人其實是可以比較清楚的告訴其解決的辦法，而我，很有可能就是雞婆去幫人解惑的傢伙，雖然我不知道我的說明可以讓人了解多少，又或者是觀看我文章的人會對「我的感想」不以為然，不過我想我至少願意分享我對同樣一件作品的想法與觀點，讓那些看完後「心情低落卻又不知道為何低落」導致徒留遺憾的觀眾，給他們一個足以欣賞這作品的角度跟空間，那吾人身為這作品的讚賞者之一而言，也算是能「給自己」同時也給這作品「其他的觀眾」一個交代。

 

　　那開始切入主題，我要說明「在我的認知當中」我認為這作品「可能產生疑問的地方」，而這也是我要說明的幾個分項，我分為四個項目，〈「命」、「運」的解釋〉、〈「換乘」的意義〉、〈「企鵝罐」的象徵〉、〈主題（作者）想傳達的話語〉等四個部份進行論述。另外我把我額外的OS用藍色來標示...怕混在一起搞不清楚我在說什麼。

 

一、「命」、「運」的解釋

　　一開始就從最簡單的一個「命運」開始說起，啊？有人想問為什麼我要解釋「命運」？這問題很簡單，因為打從動畫一開始，晶馬的自白當中他說到「我討厭命運這個詞....」實質上作者藉由「晶馬的自白」開宗明義的丟給觀眾一個問題「你喜歡命運這個詞嗎？」（筆者：這個問題也是吸引我目光的原因）這個問題就牽涉到「命運」到底如何解釋，「命運」的解釋有兩種：一種是「命」、「運」同時當「名詞」來說，一種則是「命」當名詞，「運」當動詞。

 

　1.「命」、「運」同時當「名詞」的情況

　　從兩個字都當「名詞」的用法來談，一般人認為「命運」是在綜合表示一個意思，但我要告訴你，這個詞不是這樣解釋的「命」是「命」、「運」是「運」。「命」指涉的是你天生本有的東西，例如DNA天生如何就是如何，同時也是一種後天的無形侷限枷鎖；而「運」則是佛學當中所談的「緣」，也就是人在「人間街頭」碰到的一切事物，例如你現在坐在電腦前面是一個「緣」，手摸鍵盤滑鼠也是一個「緣」，總之就是「你所接觸到的一切的一切，包含這個世界」都是「緣」。總而言之，都當名詞的情況下，是在解釋生命本身的現象。

　2.「命」當名詞，「運」當動詞的情況

　　「命」的解釋與我剛說過的相同，而「運」的解釋則是「運行」、「運用」的意思。這個在個人的觀感中，才是這作品本身想要說的意思。

 

「你喜歡命運這個詞嗎？」的意思就是表示「你喜歡被『命』牽著鼻子走嗎？」，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同時是這作品很要命的觀賞重點，很多人到最後都模糊了焦點。

 

二、「換乘」的意義

　　這作品當中的「命運換乘」的意思在筆者的理解是「世界線的轉移」，其中並不是直接將人事物瞬間抹煞，而是透過「命運的轉折」將「本來應該具有的生命經歷」當中人事物做偏移，達到淡化或消失，從女演員的事件當中可以得知「換乘」的效果，但「換乘」之前所遭遇的記憶還是會封存在人的深層意識之中，表面上或許不知道曾經有那樣的經歷，但還是有行為記憶的存在，這從陽毬最後看到哥哥們的留言時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可見一斑。

　　 雖然此作不是從頭到尾在說「換乘」（筆者：到了中後期才開始討論「換乘」)，但這無疑是另一個作品當中擁有重大意義的一個詞語，「換乘」什麼？它「換乘」的是「命運」（筆者：「命運」在這裡的解釋是應該視為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的現象」)，這是作者另一個想說明的重大意義，讓我們先回想作品當中一開始原先設計的故事背景，主角們的父母所加入的「企鵝株式會社（？）」發動的地下鐵恐怖攻擊事件，起因的緣由是什麼？不曉得大家還記不記得，他們父母認為「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因此推論說「這世界是錯誤的」，想要矯正這世界的訛誤而想要發動一連串的恐怖攻擊迎來「世界的終焉」（筆者：或許我這裡講的過分了些，那種小公司能結束世界，那世界早垮了，但意思我想相去不遠），那觀賞文章的你可能要問一個問題，說這故事的橋段有什麼意義？因為它蘊含了一個需要思考的意思，如果你看過《新世紀福音戰士》劇場版《死與新生》，這邊所代表的意涵與《死與新生》差不多，同樣覺得這個世界並不可愛、對自己並不友善，所以這個世界是絕對錯誤的，最好大家都去死一死算了，《死與新生》問了觀眾這樣的問題，而另一個福音的劇場版《真心為你》則是庵野給大家的解答，當然兩部作品所討論的方向不盡相同，而且《迴轉企鵝罐》也沒有分《上》、《下》兩集，回到《迴轉企鵝罐》來說，作品在探討「命運」（筆者：此為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的現象」)，這個人生的重大議題，前面所列舉的事件其實與「命運」（筆者：此為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的現象」)有相當重大的關連，好，今天不曉得觀賞這作品的你，是否有去思考過這作品當中「換乘」的意思，先說「換乘」的主要理由，因為你覺得「命運」不好（筆者：此為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的現象」)，也就是俗稱的「壞命」，所以你想改變，但就一個實際的問題上而言，「命」的「好與不好」都是取決於人「自身的觀念與態度」，當然很多人都沒有反省過自己的態度問題，那想當然耳，自然開始產生對外在週遭事物的不認同感，逐步增加，進而否定，到最後就希望「大家通通一起去死」，「換乘」就是作者所給予這類人士的希望與救贖，他想傳遞一個觀念，人人都可以是「好命」，關鍵只在於人自身到底「認命」與否的問題而已，「認命」並非「人隨著命運而擺盪在人世間」，而是「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命」，更簡單的講就是「每個人愛每個人『自己』」，肯定自己本有的一切，才能尋求生命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命運換乘」所代表的意義。（筆者：「命運換乘」這個詞語的提出，其實在反應一種當代的社會現象，年輕人很多因為自己出身怎樣又怎樣，所以怨天尤人，進而成為社會的隱憂，但我必須說，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天生侷限而讓你註定成為失敗的一份子，會失敗的原因往往無它，那就是自己選擇的)

 

三、「企鵝罐」的象徵

　　我想從一開始觀賞此劇的人有很多應該跟我抱持同樣的興趣想問「企鵝罐」到底是什麼，這也是不得不去問的一個問題，不論最後「企鵝罐」以怎樣的方式呈現，終究對於「企鵝罐」的解釋在每個人心中可能都有不同的看法。

　　雖然有些突兀，但我想先談對於「企鵝罐」的看法，我所看到的問題跟論述。

　　有人認為「企鵝罐」本身謎底應該是「愛」，並且認為「咒語」什麼的並不重要，發動「換乘」只需要「企鵝罐」本身便已經足夠；又有人認為「企鵝罐」最終所呈現出來的東西跟一開始水晶公主所影射的「日記本」根本是毫無關聯。

　　我只能說，這些論述可能有些問題，我所知道的「企鵝罐」其象徵意義是多元化的，例如一開始水晶公主對兩兄弟要求的去找尋「企鵝罐」，我覺得這裡「企鵝罐」的解釋該是「命運」的象徵義（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現象」），同時有人解釋它為「心」，這個我比較贊同，但就事實來說，其實作品的最後有給出答案，『「企鵝罐」是為愛犧牲之後所留下的獎賞（產物）』，樣子就是一個蘋果的陰影樣貌（關於蘋果的意象，我只能說作者安排的巧妙，它不僅是劇作當中重要的「企鵝罐」，同時也表達出「人有思想」的意涵，因為人會思考、有想法，才會反對命運的安排，進而出現抵抗命運的行為，如果打從一開始人不會思考，那也就不知命的存在，更別說察覺被其無形的控制），為什麼我贊同「心」的解釋？理由其實就是劇中所說的那句話「它是給那些為愛犧牲的人的禮物」，簡單來說就是「為愛犧牲的產物」，既然是「為愛犧牲」，那怎麼會是「愛」呢？，這是一個語言邏輯上的問題，我們可以說它表現出來的價值意義是「愛」，但就一個實質上去說它是什麼東西是比較難以去描述的（因此用「企鵝罐」為其稱呼是一個恰當的選擇），我認為的「企鵝罐」是「人的意志、意念」，因此「心」的說法我可以接受。那「心」與「命運」（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現象」）又該怎麼去串聯？其實這邊想法很單純，因為作者就想告訴你「命運」（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現象」）是由「心」去決定的，認為「命」的好與不好，不是交由外在的環境決定，而是由你自己的意志去決定的，這同時也是之前「換乘」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還有必須要回應先前提到的問題，也就是「日記本」所象徵的意涵，從頭到尾「日記本」都是一個劇作當中非常重要的關鍵性物品，從一開始大家所以為的「企鵝罐」，到中間「命運的換乘站」，以及最後「命運換乘」所需要的「咒語」，都可以看出「日記本」無法「被忽視」的重要性，但終究它不是「企鵝罐」本身，所以有些人就搥胸頓足，不知該為其如何解釋之，我要說的是「它當然有存在的必要性」，從成為「換乘」條件之一的「咒語」本身就應該存在的理所當然，重要性也是不言可喻，但也有人認為「換乘」此一行為本身的重大關鍵其根本在於「企鵝罐」（筆者：此說者所認為的「愛」）存在的有無，而咒語應該只是一個不起眼、不重要的附屬品，我必須說，「咒語」實質上有其重大的象徵意義，這個說法是相對於「企鵝罐」去說的，首先「換乘」重大關鍵在於「愛」這點我沒有否認，我要說的是「愛」本身到底應該如何呈現的問題？今天如果妳說你愛一個人，但總是放在心上，不對人有任何客觀行為上的事實表現，我想請問，這是愛嗎？我想大家的看法可能不同，有人認為放在心上就是愛，但我要說這不是愛，一個意念的證明，是除了內心本有之外，還需要客觀的事實根據來說明才得以成立，而「咒語」實質上就是「愛的外在事實意義」，「企鵝罐」相對來說是「愛的內在價值根源」。從以上的論述當中可以發現「企鵝罐」本身所象徵的意義是多元的，並非單一單純可以解釋的通。

 

四、主題（作者）想傳達的話語

　　不知道大家看完以後是否茫茫然，我看到很多人是瘋狂的解釋最後一集當中〈我愛你〉所探討的「愛」本身到底有多麼偉大，甚至還用「愛的戰士」去稱呼幾原邦彥這個作者，我覺得根本上已經模糊了此作想表達的焦點，〈我愛你〉這個篇名實際上與福音的〈真心為你〉咦，看起來好像有點像耶...沒錯，我覺得實際上這就是在表明作者想要給觀眾們他所提問的問題揭示他的正確解答，正如我前面三千多字的論述下來，會發現一個重點，這劇，根本在探討人在面對「命運」時（單一意思的「生命本身現象」）到底是要「命運」還是「運命」，這兩者的差別只在於態度消極與積極的不同而已，「命運」就是被天生俱來的命所宰制，成天怨天尤人，「運命」則是自己認同自己天生俱來的命，努力找尋生命當中最大的可能性，而此一差別的根本在於...沒錯，就是那些人所看到的「愛」，我只有一個問題「愛固然偉大，人人皆知，但他到底想說什麼？」，我回歸到「面對命運的態度」此一角度去作思考，根本就在於「愛」自己與「不愛」自己的差別而已，「我愛你」與「愛自己」又有什麼關聯？「推己及人」嘛(咒語：「讓我們一起分享命運的果實。」，這句話將「愛自己」與「愛他人」兩個意涵同時成立，假設愛自己都已經無法成立，那何以去愛別人？「我愛你」就是「愛的擴展」，不僅僅愛自己，同時將愛推向外在的世界，人不再是活在自己的小箱子(世界)裡，而是可以與其它的箱子做連結)，當然我覺得劇中所呈現的〈我愛你〉單純應該是個「換乘」的表示，最後提到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表示的也是舊的（那個沒有愛的自己）已死，新的（有愛的自己）開始全新的生命。所以，這作品根本就是在說每個人面對「命運」的態度如何取捨，因為這將決定自己的人生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