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樹你真的要單獨前往?雖然我知道你心裡可能在想些什麼,但這麼做太危險了,更何況你就是最後一個了啊!」
「瀨伊警官,這件事我當然知道,而我昨天也將那篇小說看完了,所以我才決定做出這麼一個決定。」
「但你明明就知道你是小說裡面所寫的最後一名受害者,那你為什麼……」
「抱歉,因為我不想再讓更多人受到傷害,雖然我並不是警方的一員。」
我來到了,那是我所熟悉的高校,但是在這樣的黃昏下,它卻顯得哀愁許多,或許假日也多添了幾筆,多添那種沒人存在的孤寂感。
我仰望了天空,輕輕的對此嘆了口氣,因為腳步將要前往的就是我所熟悉的三年四班。
警笛聲好刺耳,它為什麼要這麼的穿刺雙耳?我明明不是這齣劇本裡的邪惡角色,但為什麼偏偏就要這麼的折磨著我。纏繞著的警笛聲,它就如同愛上了花蜜的蜜蜂,想逃離也離去不了。瀨伊警官一定會找到我的,因為這故事早已定下結局,最後一步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瀨伊警官他們知道的,雖然小說上並沒有描寫,但「三年四班」是最能夠給予的解答,單憑這點,就能夠預測出我的所在位置正於「草冿高校」。
噠噠──
為什麼此時的我竟然會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得如此清晰?這是什麼事物在從中搗蛋?帶上了這點無意義的思考,我卻認為闇早已預知了此時所有聽覺似的。
踏上了操場和校舍那完全不同的水泥地板,我就如同一隻被緊緊抓牢的膽小幼鼠,明明知道自己早已是擺弄中的其一棋子,但卻還是逞著強,踏進了這個不該踏進的危險區域。
「來了嗎?來了嗎……」
「暮……暮雨……樹……」
來到了二樓,這一切都如同安排好似的,這不斷盤旋於雙耳的聲響好清晰,而且不讓我帶上疑問,因為我早已知道了緊接著的劇情。
死神在笑了嗎?不!我應該說,闇是否已經矗立在三年四班,靜靜的等待著我的到來了?
大家的感受都是一樣嗎?我突然莫名的湧現了這番思考,在我這第十八名的前十七名,他們會有這種感覺嗎?自己就如同被故事所牽著鼻子走的玩偶,明明還保留著思想,但四肢卻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各自的終點,也就是只能與「死亡」一同起舞的完結。
現在的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我想能夠回答我這個問題的人,也就只有長澤一個人了吧!因為當時的他和此時的我相同,都是在知道了亞米色旋律的劇情下,踏上了相同的腳步。
腳步停下來了,而且就如同故事劇情完美的呈現。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班牌依舊清晰的標示了「三年四班」。右手已經搶在大腦思考前,推開了那竟然毫無重量感的門。
霎那間,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虛幻似的,好難以捕捉。
「你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這聲響好熟悉,但這並不是因為我早已知道了,而因此產生的熟悉,而是我的雙耳,在接收這道聲訊時,所自然而然產生的熟悉感。
我的雙耳早已記錄下了這聲音的主人。
「你是開玩笑的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會這麼的如同小說內容發出這道疑問嗎?老實說,我並沒有這著做。
此時的我會吶吼,全都是因為我無法相信,而死神也會對我皺起眉頭,就因為我此時的愚蠢。不知怎麼搞的,明明站在現在的我,竟然會思考著未來的我正要做些什麼。
果然,闇皺起了眉頭。不對了……或許早在踏進了這間教室後,他就已經不是闇了,而是……
「很驚訝嗎?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因為驚訝而詢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呢!所以我才會在內容上那麼寫上了。不過暮雨你現在很驚訝嗎?」
「……」
開口了,穗紡她終於向我開了口。對……沒錯!現在在我眼前的人就是穗紡,不偏不移的就是她。這絕對不是我眼前的虛幻,而是真實呈現在眼前的事實。
不知為何,雖然穗紡注視著我的眼神一如以往,但我卻在她瞳孔深處查覺到了一絲的冷血,那是恨不得將我消滅掉的冷血。
「為……為什麼……我不想相信,但為什麼……穗紡妳就是闇……」
「為什麼不會是我?為什麼我不是妳早已知道的闇?為什麼我就不是?」
穗紡斜點了頭,反問了我的詢問。此時的穗紡毫無情緒,就如同隻雪白的洋娃娃似的,那瞳孔中深藏的是數不盡的黑暗。
我該怎麼回答?嘴巴雖已緊閉起來,但其實內心早已開始侵蝕,因為我還是無法相信眼前。
穗紡反問的真正用意為何?只是單純的要我去相信她,相信穗紡就是闇,而闇也就是亞米色旋律的作者,同時也是小說內容裡的死神。
腳步無法移動,但穗紡卻和我成了反比,她的一切表情都太輕盈了。
「那為什麼……那些被妳所殺掉的人,他們跟妳有什麼仇?妳根本就沒有殺掉他們的理由啊!為……為什麼,這根本就不會是我所認識的穗紡雪姬。」我的聲音帶動了雙手而吶喊著。
「呵呵……」
霎那間的穗紡在我的眼前笑了,那不是毫無感情的冷笑,而是在嘲諷一名對象的戲弄嘲笑。
但隨後從穗紡口中脫出的語句,卻又讓我陷入了另一層的困惑之中。
「暮雨你應該也能夠感受得到吧!感受到別人的心思……」
穗紡現在所說的是那被我稱之為「讀心」的能力嗎?這是怎麼回事?穗紡她也擁有這種能力?難道就是因為如此,我才看不出穗紡的情緒嗎?那穗紡也是一樣……
「暮雨你現在是否在想,我和你為什麼會一樣對吧?但是你卻看不出我所想的。」
「……」
穗紡能夠看得出我所想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因為我看得出來,所以我才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休學了的理由。但是你卻對此做了欺騙……」
「妳不要給我轉移話題!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那些人,他們明明……」在以怒吼插斷了穗紡的語句後,我抬頭凝視了穗紡的瞳孔。
穗紡的瞳孔真的好黑暗,黑暗到就如同宇宙無盡的盡頭似的,我根本就猜不出,猜不出穗紡的心思。
下一秒的穗紡不再如同以往,臉上的表情早已陷入了能和小說裡,那被穗紡自己描繪的,殺人毫不眨眼的冷血死神。
「為什麼?就因為我看得出來!暮雨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就算你也有那種能力又能怎樣?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人……」
穗紡這聲比我更加激烈的怒吼在雙手壓住了胸口時發出,不過穗紡並未完結這段話,無法負荷的喘息早已在這之前降臨到穗紡的胸腔了。
四周的空氣早已凍結、早已冰冷,我的雙眼依舊凝視住穗紡,凝視那早已滿面猙獰的情緒。
「……那些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事!暮雨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不會懂的……永遠……」
我永遠都不會了解?了解什麼?我只知道我所認識的穗紡,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清晰,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生,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對任何人事物都感到憎恨的。
「對!我不懂……這樣的穗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根本就不懂,但不管妳再怎麼的憎恨他們,妳也沒有權利殺了她們……沒有……絕對沒有……」
「因為你不懂……因為暮雨你不懂,那些人聯合起來對我做了什麼事,你永遠都不會了解,因為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我的那些感受……」
「我不會知道穗紡妳在想些什麼,因為妳從來就沒有說過……從來就沒有……」
「這種事你要我怎麼說?要我怎麼……怎麼去說,我已經……已經……」
在我和穗紡的互相對峙下,穗紡的情緒便越顯得激烈,而且更加的欲言又止。在穗紡如此的激烈回應下,我根本無法確實的了解穗紡的每一言、每一語。現在的穗紡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穗紡口中的我無法了解到底又是什麼?那些被穗紡殺死的被害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會使穗紡如此的憎恨他們?
「喔?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很溫柔嗎?還是說,對你而言,我是一個看似溫馴的小綿羊?」
霎那間的我,大腦竟然閃過了如此對話。我不會記錯,那是死神對櫻井蒼郎所說的一句話。現在的死神就在眼前,也就是說,這句話是穗紡所說的。但是為什麼穗紡要說出這麼一句話?因為這時的亞米色旋律還是在事發後刊登,所以這句話必定存在著。
在最後一篇內容裡,是否還寫出了某些關鍵語句?不!穗紡沒有描寫,只是帶過了它……
「但為什麼呢死神?死神為什麼不將這些對話公諸於世?是留給自己真實身分的秘密一個最後手段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只好細心等待了。」
難道這件事是穗紡不願回想的?是穗紡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所以穗紡才會把它在小說內容中保持了沉默。但是為什麼到了現在,穗紡才肯含糊的告訴我?
眼神不知為何改變了凝視穗紡的方法,雖然穗紡的眼神依舊,但我卻已經能夠從穗紡那無盡的黑暗中察覺出一絲絲的哀愁。
如果穗紡傳給我的訊息並沒有思考錯誤,那穗紡會殺害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為穗紡遭到了他們的魔爪,因而被玷汙了。
但我還是無法諒解,雖然我能夠了解穗紡的些許心情,但我不能相信所有人都是如此,所有人都對穗紡做了那種事。
「但是為什麼,戶玖她是無辜的啊!她不可能會對妳做出這種事不是嗎?那又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殺了戶玖……」
就算我可以諒解穗紡因為被那些人玷汙了,所以才以錯誤的方式為自己做了這種選擇,但戶玖不一樣啊!穗紡竟然殺了戶玖這件事,我絕對無法諒解,也絕對不能原諒。
「淺野……我殺了淺野,對啊!我殺了她……」
霎那間,穗紡的情緒變了個調,那漆黑的瞳孔突然濕潤了眼眶,如同潺潺的淚光就此流下。
穗紡的腳步開始蹣跚,但那蹣跚並不是向我靠近,而是緩慢的向後跌了幾步。
「穗紡……」
同時,我的腳步向前靠近了穗紡。我不了解我為何如此動作,但我知道,當穗紡流下了淚光的那一霎那,她就不是以闇和死神的身分在我眼前,而是最單純穗紡雪姬的身分。
在向前靠近的同時,我的雙手推開了那些擺放整齊的課桌椅,因為它們在此拼湊出的道路太狹窄了,狹窄到阻礙了我單純的步伐。
「但我已經……已經回不去了。」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回得去的。」
此時的死神正在哭泣嗎?是的,但她不是以死神的姿態哭泣,而是以穗紡雪姬的身分。
「那……只要回過頭不就好了嗎?」
「但如果回過了頭,那世界早已不復在了呢?我還不是得一樣重回到那樣的世界……」
咻咻──
刀刃與風互相交集的聲響突然串穿了我的耳膜。
穗紡手中的小刀筆直的在我面前,而我也因此退後了一小步。
「你別過來……不要過來……」穗紡在站起了身子的同時,用那顫抖著的聲音警告了我。
我不知道現在的穗紡到底在害怕些什麼,也無了解。難道是因為我的靠近,而讓穗紡想起了當時?想起了當時讓她產生陰霾的那一刻。
但那是什麼時候?如果可以改變的話,我希望當下的我可以在穗紡的身邊,不會讓她和現在一樣了,一樣擁有對當時恐懼的記憶。
「但是……為什麼穗紡?當時的戶玖根本就不在草冿,而且妳也有不在場證明才是啊!但為什麼,妳卻能夠照著小說內容去殺害戶玖?當時的妳明明就跟我在一起……告訴我穗紡!」
「咳……呵呵……」
霎那間,被我如此詢問的穗紡左手攙扶了講桌,尚未挺直的身子先抬起了頭,那被長髮所遮蔽住的臉蛋也改變了調,那不是剛剛流著淚滴的難過、悔恨,也不是穗紡臉蛋上該存在著的微笑、天真,而是那死神永遠都埋藏不了的痴狂、奸笑。
「愚蠢……暮雨你真的好愚蠢,這樣的你竟然會不知道,還真的不知道……淺野沒跟著出發離開,就是因為我的電話,我那通使她不得不趕到我家的電話。」
但為什麼?就算戶玖沒有離開草冿,而是前往了穗紡家,那為何我會毫不知情?那個時間點的我雖然依舊待在河堤,但一個小時不到的我卻也早已來到了穗紡家了。
難道……
「暮雨你知道嗎,你真的好愚蠢……當時的小說內容,我根本就沒有寫出淺野的死亡時間,但你卻誤認為是正午,這樣真的……真的好愚蠢。」
「那時的我明明就在妳家,而河堤也沒有發生妳所寫的內容,但為什麼戶玖卻……」我攤開了雙手,因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霎那間,在我追根究底的同時,穗紡笑了,再一次以死神的笑法笑了。
「難道……」
此時的空氣就如同昇華了似的,為什麼先早還正蒸發著的水分子,在這霎那間的轉換下,就成了極度寒冷的冰石?我無法處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不只是身心,就連被勒索的心臟都快成了將被撕票的角色之一。
但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卻讓我有了新的思考方針。
「暮雨你終於想到了嗎?你終於了解事實真相了是嗎?」
「當時妳打電話給我就只是為了要把我引開河堤?」
「是。」穗紡毫無猶豫的給了我回應。
「所以妳說要讓我看妳完成的小說,還有要我特地跑去超市,這一切都是妳為了要完成計畫的陰謀之一?」
「是。」這次穗紡的回應依舊如同剛才。
在此,我的眼神不再因為她是穗紡而柔弱,因為她的所作所為,竟然全都是為了殺人而展開的陰謀手段。
穗紡為什麼會變成這副德性?這不是我所認識的穗紡,永遠都不會是的……
「當時我到妳家時,戶玖就已經……已經遭妳殺害了是不是?」
「是,沒錯!」
「那當時的戶玖到底被妳藏在哪裡?妳又為什麼要進一步的將戶玖曝屍在河堤?而且還……還用了那種慘無人道的手段!」我突然在敲打了桌面的同時吼聲問道。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穗紡竟然會是我所認識的穗紡。不!她只是披上了穗紡面貌的死神而已。
「就在我的房間,所以當時的我絕對不能讓你踏上二樓,絕對不能……」
就在房間?為什麼我會沒發現?為什麼我可以允許自己不去注意到?如果我……或許當下的我早已無法阻止戶玖的死,但我至少能夠阻止掉戶玖以那種姿態曝屍在河堤了,至少可以……可以的……
大腦快要無法思考,就因為先前的無法相信,在穗紡一一說出了實情後,我這無法相信就成了憤怒。
右手早已在未發覺下緊握起了拳頭。
「穗紡妳……」
當時的我人在河堤,我正等待著闇的到來,同時也準備阻止戶玖的死亡。但另一方面,戶玖正準備和家人離開草冿,但卻因為穗紡突如其來的電話,阻止了戶玖的離開。此時的我卻還在河堤等待著,但戶玖早已來到了穗紡的家,同時也遭到了殺害,進入到了那根本就是穗紡家大門的地獄之門。
隨後,地獄之門關上了,我也接到了穗紡打來的電話,我離開了,離開了河堤,而到了早已不是地獄之門的穗紡家大門。來到了屋內的我凝視了二樓,但我卻背叛了自己的感覺,被穗紡的阻止聲趕回了客廳。
我閱讀了穗紡完成的比賽小說,但同時卻也被穗紡的呼喊聲停止了動作,被穗紡要求到超市去購買了東西。但就因為我的緩慢,使得另一方面的誕生。此時穗紡利用了這段時間,從二樓房間拖出了早已死亡的戶玖,在隱人耳目下來到了河堤,對著大海呼喊。在此,穗紡再一次的傷害了戶玖。
最後來到了河堤的我,卻還毫不知情的注視了早已沒了生氣的戶玖屍體。或許此時的穗紡正在一旁竊笑,因為我在被從頭到尾玩弄後,卻還一臉茫然。
我緊握住的拳頭,早已沒了思考於地的和雙腳迎向了穗紡。
「……妳太過份了!」
我相信,我的這聲怒吼絕對不只代表我一個人而已,早已死去的戶玖、逃離了魔爪的長澤,以及小隊裡的瀨伊警官等人,他們都會一樣,都會對我眼前喪心病狂的穗紡怒吼這一句的。
但在此瞬間,雙腳無法停止腳步,穗紡手中的小刀卻早已迎向了我。
這次不是咻咻的聲響貫穿了耳膜,以及這整間教室的回音,而是……
噗哧──
右手開始感覺到了不同於一般流水的冰冷,但卻是相同感覺的擴散滲透。
「都是你……如果暮雨你繼續當你的大學生,不回來草冿的話,我就不會殺了淺野,就連長澤我也不會。都是因為你的出現而防礙了我,只要你不出現,我就……淺野就不會離開我的身邊了……」
在穗紡停頓了聲,並且哽咽之後,小刀再次深入了我的右肩,而鮮血也更加的密布了右手手臂上。
這痛覺使我無法出聲,我就像早已被封了喉的狼狽獄卒。我還能夠如何掙扎?四肢的激烈反抗嗎?但我卻已被封印了其中一隻。
穗紡憤怒的情緒不只在臉蛋上顯現,就連全身的肌肉都開始傳遞。因痛覺的勤勞傳遞,我所殘存的力氣根本無法比擬。霎那,我早已如同劇情的鋪設被壓制在熟悉的課桌椅上。
「啊──」
死神點起燈火了嗎?
「不要哭喔!絕對不可以喔!很快就結束了,很快的……」
請注意,燈火即將亮起了,但這裡並不是地獄,而是依舊的場景。
「妳……啊──」
暮雨樹被壓倒在熟悉的課桌椅上,雙腳無法行動,因為死神的雙腳凍結了它。暮雨樹絕對無法反抗死神,但這並不是因為暮雨樹沒有勇氣,也不是只剩下恐懼了,而是他殘缺的單手永遠敵不過死神那完好無缺的雙手。
泛黃吧!把所有的記憶都隨之潰爛,順便在彈奏起無盡旋律的華爾茲吧!
腳步停止了嗎?死神的臉龐正說著,就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