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精確的說是十月一日那個星期六,美國佛羅里達州正式禁止了獸姦。也就是人獸交合正式由法律所禁止。這個新聞有兩個面相值得討論:第一、在此之前,於美國佛羅里達州「獸姦」是合法的,或者說在大部分美國的州都是「不禁止」的;第二、在美國獸姦成為一個社會問題,所以需要被討論,而且最後被訴諸立法。
我不太確定,但我想台灣可能沒有這條法律,不過鄰近的香港刑法有這條法律,我們先談一下這條法律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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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獸姦罪屬於性犯罪之一種
2.獸姦罪之行為表現為人類與動物之交合。指男性或女性通過肛門或陰道與動物進行反自然的性交。動物的定義在法律上可由一般常識解釋
3.人與動物的性交必須出於自願,非自願則不構成本罪。本條法律最高罰則為五萬港元或監禁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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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條,自願者有罪,被強迫者無罪。這與一般法律中受脅迫、非自願者無罪相反。換言之,由於我們無法判定動物是否「自願」,更無法證實動物可以在情愛層面上愛上、獻身於人類,故所以我們只能認定所有的獸姦都是人類單方面的強迫性行為。
獸姦或是人獸戀在歷史上具有非常悠久的歷史與元素,我們只要隨手翻開希臘神話,就會看到宙斯變成XX動物去挑逗人間女子,西方的美人魚或中國的《白蛇傳》,白素貞也與許仙共節連理生下孩子、伏羲與女媧也是一例;這種人獸戀或是人妖結合的題材,不管是聊齋或是日本怪談中都屢見不鮮,而且讀者觀眾還很容易贊同那個天長地久的真愛無敵。
人類與動物性交最大的問題來自於健康衛生的顧慮:今天愛滋病的起源,一個最有力的說法就是人類與猩猩做愛後,才把這病毒傳播到人類社會。與動物交合,雖然有可能會受精,但由於染色體不同,固不可能懷孕,而和動物做愛導致死亡的案例更時有所聞。
在道德文明層面上,各宗教中基本上都有明確禁止的規範教條,獸交更被認為是一種變態與野蠻的行為。或許大家還依稀記得,好幾年前中央大學英美語文學系的何教授也把獸姦的圖片放在其性別研究的網站上而引起社會譁然,最後不得不下架。
在佛羅里達的案例中,當地的大小報都舉出各種案例來向州政府請命說必須通過立法:比如說,今年六月一位54歲的男性在他的外孫面前與狗性交、2009年一名男子與山羊做愛導致山羊最後窒息而死,更早的一個案例是:一位盲人與他的導盲犬交合,他說這是表達他對導盲犬長時間協助他生活,所產生的濃烈感情。
大部分支持獸姦的論者都援引少數者被壓迫的權利。社會用自己主流且獨裁的眼光來貶低其他多元行為,如果我對於動物或非人類的愛意與真誠就等同對其它人類一般,人獸戀又何嘗不可?這應該也是一個被保障的人權與自由選擇之一。
憲法應該保障每個人的自由意識,並尊重各種不同的性向選擇,支持獸姦者相信,既然同性戀都可以被社會接受,總有一天社會上也可以接受人獸戀的合法性;更何況,在西方文化與宗教傳統中,同性戀或許比獸姦更不見容於上帝。
米開朗基羅的畫作:〈淑女與天鵝〉
Cody Beck是一位著名的人獸戀支持者,他訴說自己早期對於狗、馬的愛戀就像是維特的煩惱一樣,雖然熊熊愛火難以忍耐,但社會貶低的眼光處處監視圍繞著他,使他必須躲躲藏藏,難以走出光天化日之下,就像五十年前的同性戀一樣壓抑、備受歧視。
Malcolm Brenner也是一位堅定的人獸戀支持者,他與許多動物都發生過關係,其中最令他感到情比金鈿堅的是他與海豚的一段情。他與海豚有長達九個月的愛情,他說「當我們做愛後,海豚會把她的嘴貼近我的肩膀上,用她的脚蹼擁抱我,我們還會彼此凝視許久,誰會懷疑我們不是一對戀人呢?」
後來海豚過世後,他為了把這段感情傳承下去,他並在2009年出版了一本書,而且你今天還可以在Amazon上面買到這本他和海豚的愛情記錄:Wet Goddess。
人獸戀者認為他們並非是強迫者,因為他們相信動物有靈性,而且能夠感受並散發出明確的愛意;換言之,他們並非人類強迫動物的主動論。但是同性戀者大多明確地反對人獸戀者拿「同性戀合法化」來為他們的行為背書,他們會不斷強調同性之間與人獸之間的差異性,並說明這一文明與包容的差異鴻溝有多深邃。
當同性戀合法性被用來引申、論證為人獸戀合法的前提時,很可能就會破壞同性戀長久以來所累積並建立的聲望基礎,更讓非同性戀者判定:「同性戀」與「人獸戀」基本上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種非正常的病態。而「非正常」正是同性戀者數十年來努力要化解的教條印象。
這就使得同性戀論者在佛羅里達的法案攻防中,同性戀者堅定的站在禁止獸姦的一方。而佛羅里達法院最後之所以判定獸姦違法,並非是道德與宗教層面的考量,也非是「獸姦」行為真的大逆不道,背離人倫綱常,而是一個更直接的邏輯:我們前面有提到,一名與山羊做愛的男子導致山羊窒息而亡,由於當事者不可能拿出合理的證據說明山羊是你情我願,故很簡單,這是虐待動物致死。
獸姦本身並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文,但是動物保護法是一個明確的法律,所以在這邊就把與動物做愛的行為解讀為一個虐待動物的行為,進而判定違法。之前我曾寫過一篇文章來討論西方文化中的動物審判,不妨可以對照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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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話題感到刺激有興趣的朋友,推薦去看著名的黑色小說《惡童三部曲》,想必也會看得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