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工作也上了軌道,我與她的生活還是一樣,過著像是主從般的兄妹生活。
這天,由於翻譯義大利的原文書,所以我忙到非常晚,這又再次讓我想起了組織生活……
「職業殺手,由於我們的雇主是來自各個國家的人,所以你們也要學會各個國家的語言與風俗,以免溝通與生活上面出現問題,暴露出自己的身分。」
也由於這個原因,三歲起我就開始學英文,四歲的時候已經通曉八國的語言,等到五歲的第一次任務時,世界上個各國語言幾乎都學會了。
「但也由於蹲在苦窯裡沒去使用,所以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嗎…」
這時的我非常的努力要去回想起語法,但腦袋卻還是不靈光。
「他帶著小孩們離開了這裡,為的是去尋求新的生活地點。」
對對對…這是這句的翻譯,而且翻的也非常的順…啥?轉頭過去,橘花站在我的背後,手上拿著托盤,似乎是為我送熱飲過來。
「稍微休息一下,效率會比較好喔!」
「啊…喔。」
我從她手上接過那杯熱飲,是杯熱咖啡,雖然今天本來打算要熬夜將進度趕完,但眼皮卻一直下沉,這杯咖啡完全將我的精神給喚醒。
「嗯,味道不錯,很好喝。」
自從那次後,我對她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因為我知道她那易碎的心靈,是受不了我任何的打擊的。
「對了…哥哥,斗和的飼料沒了。」
斗和是那隻貓的名字,牠是隻奇怪的貓,全身是黑色的,惟獨四肢是白的,頸部是皮製的項圈,而且耳朵上還掛了個金色耳環,平時都一直在橘花的房裡睡覺,是隻非常奇怪的貓。
「嗯,等我完成進度吧,明天去買點東西,順便幫牠買飼料吧。」
「嗯…那……」
「?」
我看著我手上的杯子,原來已經喝完了,她一直站在這裡等著要收,所以我趕快拿給她,要她沒事就早點睡。
「那…哥哥,晚安了,祝你也有個好夢。」
她是個體貼的妹妹,但對她有了認識後,我發現我們倆個有許多的相似點,但她卻沒對我透漏太多她以前的事,但至少我知道她的興趣是什麼,對於花這種東西,她總是常掛在嘴旁。
「花、是美麗與虛幻的代名詞。為那虛幻的美麗所附加的言語。雖然不能表達的很清楚,這樣想的話就覺得有點興趣了。」
她的興趣是花的花語,所以我給了她在院子裡的一個角落去種花,而她也非常用心的去經營。
從一開始的完全沉默到現在,她已經會主動與我聊天了,雖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至少感覺起來,比較有生活在一起的感覺,只是每次她開口的話題……
「聽說貓的舌頭上面有非常細微的角質層,感覺非常的粗糙,如果被舔到的話應該會很痛吧。」
「嗯?有這種刑罰喔,從腳的地方慢慢的將肉給刮掉……」
看著她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會莫名的臉紅,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為什麼又變成血腥的話題?」
「嗯?哥哥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每次的話題都差不多是這樣吧,正常的問題得到個血腥的回答,詢問原因的時候卻給我裝死,所以與她對話還挺辛苦的…另外還有一種話題她非常的厲害,讓我不得不佩服她。
「神把深深沉眠的亞當的肋骨取出一根,創造出了一個女人。」
「嗯。」
「剖開!切割切割切割…切斷!」
「給我等等!怎麼又變這樣了!」
她的腦子裡將所有的聖經給背了起來,還有許多的宗教與神話,但是…她永遠能把這些莊嚴又神聖的言語與血腥的話題扯在一起。
經過上次的事件後,有關信封的事我一點都不怠慢,大概是因為神父要我照顧好她吧,但這個理由似乎是不太讓人能接受,而對我自己來說,只覺得不能丟下她不管,現在在這裡,除了我以外,她沒有任何人能依靠,所以我只要扮演好她哥哥的身分,這樣平淡的度過日子就夠了。
這天是朔月,一早,我就將那封與朔月有關的信封打開,而信封的內容非常的簡潔,算一下也沒幾行,裡面的內容說明著朔月時她會發生的異常現象。
「朔月這天,由於我們收容她的那天為朔月,那時的她精神受到極大的打擊,呈現於崩潰的狀態,這天的她會回憶起那時的場景,呈現於歇斯底里的狀態,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窗簾全關上,只要不讓她知道今晚是朔月的話,這天可以安安靜靜的度過。假如讓她發現的話,她會瞬間精神崩潰,這時得請你待在她的身旁,與人的肌膚接觸後她的情緒會漸漸的穩定,大約20分鐘內會因為體力耗盡而睡著。」
這封信的內容還真的是有夠簡單的將解決方法給說明完啊,雖然之前的幾封也都有註明啦,但是卻有最輕鬆的解決辦法,這樣的話才是最好的,至少不會因為照顧她而耽誤我的進度,距離截稿時間還剩兩天…
傍晚,為了預防晚上會發生信上所說的事,所以我把整屋子裡的窗簾全拉上,但到底要說什麼樣的理由呢?我實在想不到,所以最直接的辦法,命令。
「今晚有些事,所以窗簾全都別拉開,到明天再拉,記住,這是命令,所以不許違背。」
本想,這種莫名奇妙的命令,不管是誰都不會接受的,怎知道…
「嗯,那哥哥你也早點休息。」
「………嗯,妳快去睡吧。」
莫名的順利…但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工作,為了養活一家兩口加一隻貓,殺手還是過去的生活什麼的,已經沒任何東西比現在這期望許久的生活還要重要的。
「……誰!?」
房裡的窗簾被拉開了,我朝窗口看去,並沒有任何人,但我確定,那時的我將窗戶給關了起來,現在卻被打開了。
「希望是我神經質,要是這真的事人為做的,那對方可說是經驗老到。」
真的希望是我的錯覺,像這種一不注意就把別人的門窗打開的事,那時我常常做,所以對這事的感覺也非常的靈敏。
「誰!…糟了…」
手上的托盤掉到地上,上面的熱飲也翻倒在地,但我注意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她」…下一秒,她緊抱住自己的頭,接著眼淚潰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糟了,得趕緊將窗簾給…」
急奔到窗邊,我將窗戶關上、窗簾拉上,但太晚了,這時的她已經崩潰了。
「真是的,現在也才2點,沒想到竟然跑過來替我送飲料,現在這樣真搞不懂是誰要幫誰啊!」
過去要把她扶起,送回房裡去時,過於激動的情緒,她竟然要咬自己的舌頭。
「可惡……啊!」
她鎮定下來了,為了阻止他咬舌,所將我的手臂往她的嘴裡送,這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原來這就是痛覺啊…
她安靜了下來,人也體力透支,但手卻緊緊的抱住我不放,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時我的手被她咬下了一塊肉,雖然傷口不深,但是血流不止,那時的她就像着了魔似的吸吮著我的血液,過了一會兒,她完全的安靜下來,就像沒發生過什麼事般的睡著…沉睡著。
而我想盡辦法要掙脫她,但她的手緊抱著我不放,這時候如果在不幫我的手做處裡的話,有可能會像上次一樣差點搞死自己吧。
「可惡,在這樣下去如果我死了的話,可就沒有人能照顧妳了,更沒人可以照顧妳的貓了。」
乾著急也不是辦法,想辦法讓手止血才是最重要的,沒辦法,只能這樣硬將我的衣服給撕破,拿來充當紗布吧。折騰了老半天,血止住了,但人還是不能動,那來能怎麼辦,只能把她抱著到我的床上讓她睡了。
「奇怪,窗戶又……」
沒錯,這時的我非常的肯定,一定是有人在附近,我向外探頭,映入我眼裡的畫面,從窗口看過去的那棵樹上,坐著一名少女,雖然沒有月光,但隱約看的到她的金色長捲髮,以及那散發著神祕色澤的金色眼瞳。
「誰?!」
陣風吹了進來,窗簾隨著陣風擺動,在遮住我視線的那瞬間,「她」消失了。看著在我懷裡的橘花,那櫻紅色的嘴唇旁的一抹紅,以及看似安詳的睡容,與我現在的遭遇成強烈對比。
隔天,橘花的眼裡泛著淚光,一直對我道歉,我…非常的生氣,但沒對她發脾氣。我知道,她是為了我才走進來的,會發生這些事也不是她願意的,所以我沒怪罪她。但…那名少女,究竟是誰,如果說,橘花的事她知道的話,那為了什麼要這麼做,不曉得,我也沒多餘的時間去想。
「Constraint IC」的取出,讓我消失許久的痛楚重回我的身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要它。這天,我又更深的體會到月與「她」的關係,我對她的事又更加的在意,如果她受到傷害的話,那我也會跟著受到傷害,這時的我只能保護她,用她「哥哥」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