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寒月櫻
殷飛寒和愛莎離開後,就輪到我和澄的休息了。進來後,我們兩個靠著同一面牆坐了下來,突然陷入了沉默……
「澄……」過了很久,我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此刻的我滿腦子都是澄當時在瓦礫堆下,那一張……流著眼淚的臉。
「恩?」
「當時……你為什麼要哭?」
「哭?」
「恩……在瓦礫堆下的時候。」
「……因為……我……我們是夥伴啊!」澄思考了一會兒,又欲言又止地說出答案。
「喔……」
「怎麼了嗎?」
「因為……我很少看過人哭……」
「呵呵,那是好事不是嗎?這樣的話在你身邊的人不都很快樂?」澄轉過頭來,對我傻笑。
「才不是呢!」我生氣的轉頭,澄很明顯的愣住了。
「……對不起,我的反應過激了……」我趕緊道歉。
「沒關係啦,不過怎麼了嗎?」
「……其實,我家,很有錢。在我的世界,寒家是個知名的音樂世家……」「那不是好……呃不,櫻你繼續說吧。」澄打斷我的話之後,又猶豫了一會兒就收回他剛剛說的話。
「我有個姊姊,成績優異、才德兼備、還彈得一手好鋼琴……父母眼中、同學眼中,她是個十全十美的人……」我說著說著,開始感到有些難過,便抱起我的大腿。
「可是我才不那麼想……」我稍微停頓了一下。「自私、冷酷、她的眼裡根本沒有我……她只會藐視我!」我的情緒激動了起來,語調也往上提高了不少。
「所有人一天到晚都只會繞著姊姊轉!我呢?我這個妹妹呢?我算什麼?」我慢慢將頭縮進大腿裡。「就連父母他們也是……開口閉口都是姊姊……眼裡根本沒有我……」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他們都只看著面前的姊姊,對站在背後的我視而不見……嗚……」我盡量忍住眼淚、壓抑哭聲。
突然,有個柔軟又滑順的東西輕碰著我的臉頰,我稍微將臉轉過去,是澄……在用他的藍色手帕替我擦拭眼淚。我勉強忍住的眼淚,也在這一刻潰堤了。
在這個時候,我不管澄的年紀是否比我小,他現在穿著是堅硬的盔甲還是柔軟的衣物,我撲抱住澄,再也無法控制地大哭了起來。
雖然頭撞到澄的鐵盔甲很痛,可是這卻遠遠比不上我心裡的痛;雖然抱住硬硬的鐵盔甲感覺很不舒服,可是卻也遠遠比不上這好幾年下來在那家裡的不舒服;雖然當著比我小的澄的面前大哭很丟臉,可是卻永遠比不上姊姊的嘲笑丟臉。
我就維持這姿勢,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到沒有力氣哭了為止……我到底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等到我哭回神才發現我竟然躺在他身上哭,澄也趁著我哭的時候,抱住了我……
「舒服多了吧?」澄突然把我抱得更緊。
「恩……」躺在鐵盔甲上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舒服,不過想到剛剛的情況,我也就算了。
「呃……躺在鐵盔甲上不舒服吧?呃……要不要我脫掉之後再躺?」澄問了一個很令我無言的問題。
「我爬起來後就不再躺了喔?」我調皮地眨眼竊笑。
「啊?那……那算了。」算了?……難道澄希望我躺在他身上嗎?我突然覺得臉好熱。
「而且,櫻……」澄又再度開口。
「恩?」「殷飛寒跟炎耶不也是很關心你的?」「恩……是啊……」對啊……我身旁還有他們兩個。
「不過!」澄突然提高了語氣。
「我……我也會很關心你的……不對,我會比殷飛寒他們還要關心你的……」「啊?」聽到澄這樣講,我愣了一會兒。
「呵呵,不可能的,他們兩個可是非常關心我的喔~」我決定欺負一下澄。「那……那我要非常非常關心你!」預料之外的回答讓我又一愣,也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似乎又更高了。
「好了,要非常非常非常關心對方的兩位,休息夠了嗎?還是太『刺激』結果更累了?」炎耶突然站在門口,當下,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別愣了,魔族來了,要出發了!」炎耶交代完要離開這裡的事情後,轉身,揮手,離開了。
……雖然被炎耶看到,有些心煩,不過以炎耶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現在看到澄就會有種很放心的感覺……有點想依賴……奇、奇怪……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