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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一起相約看戲! 紙風車帶歡樂來烏坵   (給未來一點希望)

作者:伊姆│2011-09-19 01:52:14│巴幣:4│人氣:514

【一步一腳印】一起相約看戲! 紙風車帶歡樂來烏坵

更新日期:2011/09/18 22:27 王德愷
清晨不太熱,蔡家阿嬤走向海與島交界,土地與海浪接觸之前,還孕育無限生機,小坡上有豬舍,還種滿了瓜果蔬菜。
烏坵鄉民吳散英:「這個金瓜,好大,每天都要拔草,(拔香瓜)這已經熟了,這個也熟了。」
迎著海風,瓜果依然長得很漂亮,抱著滿懷的蔬果往回走,就等兒孫回家,3、4種瓜果,人多也夠吃2餐了。吳散英:「這個給孫子吃的,今天加菜。」
這裡是烏坵,離對岸非常近,肉眼就能看見鐵殼船從海上逼近,廣播也收聽得到泉州節目,30幾位居民、上百位官兵,守著這小島,緊張氣氛沒有消失過,阿公、阿嬤們望著海面上對岸的船隻,似乎已經習慣這安靜的對峙。
但今天不同,鄰居正在磨刀殺雞要加菜,炊煙中有歡樂氣息,上次有年輕人回家是過年時,因為運補船10天才開一航次,在外面上班上學的孩子,時間很難配合,但現在,沒想到夏天又能再見,算是驚喜;再次清點人數裝備,紙風車劇團要出發,似乎已經習慣了巡演的生活,他們的目標是踏遍台灣319個鄉鎮,讓每個孩子都看過一場在家鄉、在戶外,為孩子們專場演出的舞台劇。
沒有拿政府贊助,紙風車劇團巡迴演出,都是靠大大小小的捐款才能成行,319個鄉鎮,烏坵是倒數第10個,劇團帶著大批行李設備,回鄉的民眾們,也帶著一箱箱食品物資,放假是回家鄉,但去烏坵這個島上,食物也要自己帶;但就算這樣,家還是家,多看一次也好,為了實踐踏遍每個外島小鄉鎮的承諾,劇團請軍方幫忙加開一班4天來回的船,軍方也答應了,最開心的是這些在外打拚的烏坵遊子們,趕緊請假,搭上便船,回家看看親人。
前一晚就上船等待,適應波浪的搖晃,對紙風車劇團的年輕人們來說,這是一趟最難的外島行,海上飄搖5、6小時,家鄉與自己的距離,烏坵人很有感覺,也已經習慣,但要搬動整個劇團加設備,到島上演出,對劇團團員們來說,真的有難度。
紙風車劇團團長:「發這個願的時候,我總覺得是困難重重,那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我們自己不努力的話,這個計畫很可能就無疾而終,我印象很深刻,那時候為了這個計畫,我們招募了很多工作人員進紙風車,但是3個月之後,撐不下去的就離開了,然後覺得…。」記者:「離開了多少?」紙風車劇團團長:「大概一半吧。」
要讓自己不暈船,躺平了順著浪搖,是個好方法,船艙外天色漸漸亮了,眼前的碼頭上,軍人比民眾多,團員們突然有種來到戰地勞軍的錯覺,行李與設備都靠著人龍接力傳下來,扛上軍車,這個劇團裡沒人能打混休息。
紙風車劇團團長:「我後來發現就是說,我們似乎應該為,台灣的年輕人打造一個舞台,讓他們在那個專業領域裡面,自己去找到自己,夢想實踐的可能性。」
台灣的年輕人,不都是草莓族,這個走遍台灣的劇團,已經有了他們特殊的個性,從出發那刻起,每個人都是團體的一員,一起吃苦,演出前也不會輕鬆;而烏坵長大的孩子,也都吃苦當吃補,大船顛簸下來,還要轉小船,因為家在另一個小坵島,明天要看演出時,再搭船過來,這就是他們生長的家鄉,吃苦是當然的,沒有什麼事是很容易的。
半小時可以繞完的小島,氣氛毫不輕鬆,劇團把遊子們帶回家鄉,也想給這個軍事要塞帶來一點,平常沒有的歡樂氣氛,先得祈求風和日麗,順利開演。
參觀小小的島嶼,行程是半小時,演出前照樣祈求神明保佑,不過一行人參觀到了島嶼的醫務所旁,帶隊軍官卻接到電話,氣象預報不美妙。陸戰隊長官:「大雨,大雨機率很高,大概80%。」記者:「晚上開始?」陸戰隊長官:「明天,因為如果轉西南風的話,下雨機率很高,大概80%有,而且是大雨。」
不過團員們好像也沒在怕。紙風車劇團團員鄒宜中:「天氣的狀況,然後遇到下大雨、遇到什麼,那你要如何去讓自己的情緒能夠,很穩定的來完成晚上的演出,那我覺得,那在319(巡演)的部分,是一個非常好的訓練,對一個演員來講。」
說沒在怕,憑的不是傻傻的勇氣,而是300多場下來的經驗,風雨無阻已經不只是一句勵志的話,而是已經養成使命必達的決心。紙風車劇團團長:「颱風,所以只回來一半居民,我們也不知幾天可回去。」
黃昏的海面,鐵殼船和海巡署的船艦,例行地對峙著,在這個很安靜的小島,緊張與寂寞都不會明說,海巡艦艇以1擋10的場面,每天發生;不過今晚很不一樣,連海上的船,都不約而同調頭,朝島上這角落看,舞台燈在戰地亮起,這場演出的觀眾,應該是阿兵哥多於小朋友,怎樣讓緊張遠多於娛樂的阿兵哥們,看了也會笑?紙風車的團員們也在努力。
烏坵民眾蔡玉鳳:「這個是海邊的東西,它叫海鋼盔,對,海邊的大鋼盔,有沒有很像阿兵哥的帽子,很像這個樣子,很像它的帽子。」
大海就像烏坵人的廚房,要食物就去拿,不過近幾年大陸鐵殼船炸魚、搶魚,龍蝦、螃蟹都很少了,只剩螺類。蔡玉鳳:「喔,以前龍蝦多到我們可以一人一隻,小時候,螃蟹,好想吃螃蟹,現在也抓不到螃蟹可以吃了。」
蔡小姐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姐姐的女兒,一起回家鄉,孩子是第一次到烏坵島,好奇又興奮,黃昏的廣場上,馬上與新認識的朋友玩開了,叫很久才回來吃飯。蔡玉鳳:「我們在烏坵大概就是有什麼吃什麼,海邊就是魚啊貝類啊,自己種的青菜,今天很簡單,我們就吃了最簡單的地瓜葉,這也是自己種的地瓜葉,那紫菜就是,冬天的時候紫菜比較多,採下來晒乾,那這個時間沒有紫菜了,我們還是想吃,我們可以把它做成涼拌的。」
吳散英:「紫菜,這個涼拌紫菜好吃(夾給孫女)。」
蔡玉鳳:「像我們在台北吃紫菜的時候,就會想到,媽媽拿(撈)紫菜非常的辛苦,上次回來是大概過完年,過年左右,年後有回來一次,也是累積積了長假,才有辦法回來。」記者:「會不會想家?」蔡玉鳳:「當然很想啊,每次要離開的時候,都還滿難過的,看著爸爸的背影跟媽媽的背影,都很難過。」
很小就要照顧自己的烏坵孩子,還是經常有想家的心酸,突然能回家,當然好高興,蔡小姐自己是廚師,回家還是想吃媽媽的菜,曬乾的紫菜汆燙泡開,拌上蒜、辣椒、香油、蔥與糖,簡單細緻的滋味,就是在外的遊子,夢裡也想的媽媽味。
記者:「妹妹這邊好不好玩?烏坵好不好玩?」蔡玉鳳女兒:「好玩。」記者:「你第一次回來喔?」蔡玉鳳:「她第一次回來。」
平常寂靜的小廣場,升起了烤肉火堆,因為劇團來公演而跟著回家的孩子,也給爸媽帶來意外的熱鬧和快樂,煙火照在黑暗的海面,又亮又美麗,烏坵人要把握短暫相聚,製造美麗回憶。
綽號「超人」的這位先生,是島上少數除了阿兵哥之外的年輕人,他留在島上照顧父母,經營雜貨店,小廣場原來是小學校舍,牆上寫著校歌,不過現在只剩3家商店,對著海,為島上的一批阿兵哥開放,陽光與海浪下,也會有寂寞,也會有安靜。
面海站著、太陽照著,面對挑釁不能衝動,在這個小島當兵的年輕人,每個都正在被孤寂磨練,在心裡長出一種不屈服的態度,島的另外一端,劇團團員們也在被磨練,在這個經常要面對緊張氣氛的島嶼上,他們要例外地帶來一些輕鬆歡樂,流著汗,自己要先笑,才能帶動別人笑。
記者:「演員應該具備有的一些基本態度?」紙風車劇團團員王家樂:「沒錯,身為一個演員的基本態度,紙風車成員的基本態度,就是要有創意,要有美學,還要有愛與關懷,當演員要不怕丟臉、不怕危險,這個啊,站在舞台上,什麼都要做,對,盡量可以做到滿,做到最滿就越好。」
不管演給誰看,上了台就要做到滿,這才是一個敬業的好演員,剛加入不久的家樂,演了上百場的瓊如,心中都有一樣的演員準則。紙風車劇團團員莊瓊如:「我們只是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可以把我們覺得最好的東西,貢獻給大家,可是如果沒有這些贊助者,這些觀眾朋友,願意走進來看,我覺得我們所有做的,都是多的、都是多餘的,咦,不是,麥克風要拿起來,對對對,所以我們不是跟傳統戲曲一樣,不是成就一個角色,而是成就一整個表演。」
鄒宜中:「在戶外的演出,它的變數更大,所以當一個演員來講,你要更能夠隨時,去改變自己的心情,或者是說反應也好,因為有時在戶外真的很熱的時候,你一樣要排練。」
團長vs.宜凌:「老大們去找贊助,演講,喝酒。」
沒有政府贊助的全台巡演,當然在賠錢,這邊找錢、那邊省錢,一起努力到現在,經常是凌晨出發,回台北也凌晨,大家都養出不睡覺,很耐操的本領,也真的做完310場演出了。紙風車劇團團長:「倒數10場興奮又期待,兵最多的一場,所有演員注意一下,就像我們昨天講的,這個劇場,像小劇場一樣,319演出,演久的人記得一件事情,這個沒有1500個觀眾,沒有3000個觀眾,所以講話那個口條,把話講清楚之後,你的節奏不要拖。」
這個黃昏,烏坵的路上孩子難得的多,阿兵哥也紛紛從碉堡中出來整隊,在軍事要地,今天集合卻不是軍事目的。宜凌:「弟兄們大聲一點,拿出你們的熱情,(今天)情人節好不好?請問,準備好了沒有?」阿兵哥:「好了。」
整個小島的期待,就從魔法阿嬤開始。表演片段:「大家好,我是一個巫婆,而且是一個有孩子的巫婆,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巫媽媽,台語就叫做烏麻麻。」
為了表現紙風車團員絕不打混的精神,每到一個鄉鎮,他們會花點時間走訪,沒有一套劇碼是完全一樣的,每個地方的孩子,都能看到專屬於自己家鄉的戲,在烏坵國小消失很久後,烏坵國小校歌卻再次響起。烏坵國小校歌:「我們是前線小朋友,烏坵國小的小學生。」
現在的大人,都是過去的孩子,孩童時代的冒險心情,大人小孩都有過,第一次一個人去旅行,在路上獨處,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嗎?表演片段:「阿欽啊,爸爸問你,你不要怕啦,阿爸問你,你是敢去還是不敢去?全家都在等,我的回答,我腦筋忽然一片空白,可是正當眼前才閃過,可以一個人坐火車去宜蘭的畫面的時候,我就聽見,自己顯然藏不住興奮的聲音說,我願意,欸,你是要結婚喔,什麼我願意,啊,不是啦,我是說我敢啦。」
孩子一個人上路,會遇到什麼事?烏坵島上沒有國中,孩子們國小畢業後,就是離開家庭與父母的時候,要獨自面對應付世界,有惶恐、有驚喜,就像劇中演的一樣。
戲劇的感染力之一,是讓你記起遺忘的、那些觸動你心房的事,會再度發揮作用,然後你會慢慢想起忘記了的本事,小時候的你,是不是很愛起鬨?遇到高興的事,會忍不住尖叫、又笑又跳,那就不要憋了,一起來吧!表演片段:「追風賽狗比賽,開始!」
玩得最開心的,不是孩子,是守軍將士,放鬆緊繃心情,記得在這服役的小島上,不只有寂寞與考驗,還有過這樣一場,讓人找回童心的舞台劇,是這個劇團專門坐船跨海,演給這200多位觀眾看的,就算孤守小島,台灣沒有忘記你們。
為了在黑光劇中加入烏坵兩個字,演員們重新編舞記走位,前晚練到半夜,一切汗水,都為了5分鐘的絢爛奪目,還有這些素昧平生的觀眾眼中,一抹難忘的驚喜。莊瓊如:「阿兵哥這些弟兄們,其實他們在這裡很辛苦,然後當兵也沒有什麼錢,可是他們就願意看完之後,然後,就拿出他們身上僅有所有的零用錢,然後投進來。」
蔡玉鳳:「很高興,他們好用心,還唱烏坵國小校歌。」
謝幕了,拆掉台子、裝好設備,再次克服一個困難目標,踏上離去的路,只剩下不到10場的演出了,在成就感中,也有著一絲依依不捨。
紙風車劇團團長:「因為做劇場都,有時候都沒什麼時間回家陪小孩,我有一天突然騎摩托車,載小孩晚上補習回家,他跟我說,爸我今天上作文課有寫到你,我說怎麼?他說老師說要我們寫我心目中的台灣之光,我覺得你是我心目中的台灣之光。」
讓台灣的孩子,都能在自己的家鄉,看到也許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舞台劇。紙風車劇團團長:「當這些孩子長大以後,他們會喜歡表演藝術,他們到紐約去看百老匯、歌舞劇的時候,他們說,我小時候有看過這個,台灣就這麼小,未來台灣你面對全世界的競爭的時候,你實際上要讓每一個人更認同自己的文化,跟自己在這個環境中,所能表現出來的創意。」
紙風車劇團柯一正:「在自己的地方貢獻力量,我覺得這是我們當初最想要得到的報酬,就是這樣子,讓當地的人貢獻自己的力量,給自己的鄉里。」
自己的力量貢獻給自己人,在風浪中,互相幫助前進,藝術的每一哩路,都要讓更多人了解、感動,才有意義。紙風車劇團行政鄧淑真:「每個鄉鎮有很多很可愛的小朋友跟父母親,他們其實對於表演藝術這塊,是很少接觸到的。」
鄒宜中:「我覺得要是很多劇團都在做同樣,(巡演)的事情的時候,我覺得整個台灣來講,這個事情(推廣表演藝術),會越來越好。」





感謝他們的辛苦與付出,讓台灣的未來不至於慘不忍睹。

也感謝他們所做的一切,讓不敢踏出第一步的人有了一個目標、一個期許、一個希望。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要等到後來才明白,有些時候我們必須忍耐,然後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路上會受傷,會失望,但必須忍到最後一刻。

無關尊嚴,無關輸贏,只是因為想,所以做。

我們是我們,不是父母、不是長輩、不是晚輩。我們就是我們,屬於自己,屬於我們。

如果仍在胡鬧、仍在妄想,無妨,趁現在好好的享受自由。

接著準備走上荊棘之路,準備接受風吹雨打,然後享受雨過天青的陽光。


漂亮話誰都會說,但是如果這樣可以給自己一個期許、給別人一個希望,又有何不可?


門誰都能開啟,也為任何人開啟。

前提是,你願意伸出手,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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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alan
以前覺得說漂亮話的人很上檔次,,現在很不以為然 。我縣在比較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而不是耳所聽到的。

09-19 02:06

伊姆
就我個人而言,我看我看到的、聽我聽到的,然後尊重一切。
判斷在於自己,定論不必過早。09-19 02:10
七目.馮.波波夫塔爾
烏坵啊,老實說一直沒機會去看看呢!

當兵的時候在龍潭,感覺反而錯過許多事物(遠目)

09-23 22:31

伊姆
其實我連在哪都不知道Orz
可是我喜歡他的目的:)09-23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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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喜歡★t0907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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