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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

作者:慢慢萊│2011-09-17 16:57:15│巴幣:0│人氣:145
回到那年暑假,不能夠忘記的太陽。
 
 
  平凡的女孩,本來就心地善良,因為少了蒼蠅的騷擾,所以也不會那麼地狠,我就是喜歡。從走廊經過偷偷看著坐在最前方的妳,是我每天一定會做的事。
  我叫做張雲清,今年準備升高二,平常是與朋友一起瘋,今天去球場瘋,明天去墓園瘋,總之,每天都要過得精采。
  「你又再看她了。」
  說話的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做詹書鴻,他也跟我一樣喜歡平凡的女生,幸好他喜歡的是我喜歡的朋友,不然我們可能會為了愛而彼此出手。
  暗戀是不會有結果的,終於在距離暑假的幾個月前,我們有天鼓起勇氣像她們搭訕,可是她們卻不像以前我搭訕過的女孩,會有一種差距感。
  接著每天我們都想辦法打招呼,而她們也漸漸習慣我們。一開始想要一起出去玩,可是卻老是失敗。後來慢慢熟了,她們也就開始同意我們的邀約。日子久了,感情也漸漸深了,終於到了夏天,我們也該是時候了。
 
  「張雲,你今天投球怎麼那麼廢?」
  「乾,你也沒有好到哪去。」
  我們在打籃球,手肘的碰撞,汗水就爆炸,濺出的青春灑在球場上。這時候,場外出現一對看起來臉很臭的鄰校學生,來向我們挑戰,我看到他們穿著的T恤,上面有著籃球隊的標誌。
  「你們要不要跟我們打,誰贏了這個場地就誰打?」其中一個鄰校的向我們發出對戰邀請。
  「裝做沒聽到他們講話。」我偷偷跟書鴻說。
  「乾,他們想嗆爆我們,不跟他們打就丟了學校的臉。」
  「反正我們先來的,管他那麼多。」
 
  「喂!你們要不要打,不敢打我們不會逼你的,嫩砲!某某高中就那麼廢嗎?」他跟他們朋友一直笑,令人很不爽。
  「反正你們只有嘴巴上得意,其他什麼都不行。」書鴻直接嗆聲
  「是喔?來打阿!怕你嗎?」
 
  我們被電慘,他們不僅是籃球隊,而且身高都比我們高,我已經一八零,他們較矮的那人還高我許多,書鴻才一六五,只要他們一逼近,他那矮小的身高立刻使他被困住,他們還故意推倒書鴻,可是他想反擊卻始終推不倒他們,體型差距太多。離開時還被他們嘲諷了一番,真想打爆他們。
  「乾,今天手感真他媽的差,不然早就電爆他們了。」
  「我們會輸,都是因為你。」我說
  「又怪我囉!」
  「你明明知道會被電爆,幹麼還去送死?」
  「不敢去比才是最沒用的人。」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我們的汗衫早已經溼透了,他的手臂有一大片的血痕,我明白他的個性,就是愛逞強。
 
  相對之下,我就不是那麼逞強的人,我習慣內斂,把才能收起來,像是什麼都不會的人,雖然有時候會被人看輕,但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煩。「棒打出頭鳥」如果過於囂張,就會被人批評,所以我的低調也讓我的傳聞幾乎沒有。我也不敢透露家境,怕會吸引到一些有目的的朋友,而詹書鴻,是第一個真誠的朋友。
 
  暑假一開始,我們就邀請那兩位女生都我們出去,她們也答應了。
  「你要買什麼禮物給她們?」
  「買禮物?我買車票就快要買不起了。」我說。
  「那麼小氣,這樣不會有給她們好印象的。」
  「這叫做小氣?你不是辦助學貸款的,怎麼有錢去買禮物?」
  「要你管。」
  他選了一條銀色的手鍊,價值八百,外觀精美。接著他還買了包裝紙跟禮物盒,把手鍊包好好的。而我呢?只花了我渾身的體力陪他買東西,一毛錢都沒有花到。
  「真希望那天快到來。」
  「你這樣裝闊不好吧,說不定人家以後會以為你很有錢。」
  「要你管,這是我追求人的方式。」
  「好吧,這樣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會同情你的。」
 
  那天到來,我們去逛了商圈,一路上有說有笑。看著我喜歡的人,心跳得好快,也有莫名的興奮,我要克制住,不然很丟臉的。一開始是兩女跟兩男兩隊,後來我靠著我的說話技巧,使得隊伍變成兩隊一男一女。我跟她聊了興趣,剛好符合,所以聊天聊得很愉快,我也留了另外一隻耳朵,去聽他的對話。
  「妳喜歡什麼東西。」
  「我喜歡小說。」
  「是喔……那你喜歡看電影嗎?」
  「嗯。」
 
  從對話判斷,我朋友一定很緊張又沒經驗,這樣下去會很慘,這好也中午了,我提議去吃個飯,她們都同意了,於是我就隨便選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去解決午餐。
  「妳們會累嗎?」
  「不會。」她們說
  「下午去看電影要不要?」我朋友說
  「好阿。」他的對象說
  我已經把我今天的配額都花掉了,如果要再花更多錢,就要讓我原形顯露,所以我只好拒絕。
  「我不行,我沒錢了。」我說
  「我也不行,我下午有事。」我的對象說
  「那……妳還要不要去?」
  「我……算了,謝謝你的邀請。」
  「沒關係。」
 
  於是我們走到車站就各自散了。我朋友要直接走回家,我的對象要等人來接送,我跟他的對象都是搭車來的,所以一起走著。
  「那個……」我先開口
  「什麼?」
  「你覺得我朋友怎麼樣阿?」
  「嗯……我不知道怎麼說。」
  「沒關係,我只是問好玩的。」
  「嗯。」
  「嗯。」
  「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她說
  「妳怎麼這樣問?」
  「好奇。」
  「真的嗎?」
  「真的。你快說啦。」
  「我對她有意思。」
  「不是騙人的?」
  「我幹麼要騙人?」
  「嘻嘻。」
 
  我們跟我朋友的追法不同,他喜歡花錢去討好她的歡心,而我是用談天說地來取悅她的心。他們常常去吃飯跟逛街,而我就常常去爬山走海邊。
  
  暑假還剩一個月,我們又再一次出遊。我再次看到她的對象的時候,她已經掛上他那時候買的手鍊。我們去看展覽,在熱鬧的城市裡,一路上有好多商店。路過一家賣衣服的,他的對象停下來說。
  「哇,這件衣服好漂亮喔。」
  「穿在妳身上一定很好看。」他說
  「上面的圖案好漂亮喔。」
  「我去問一下。」他說
  之後看到他走進去店裡,與店員問了一下,不久,他走了出來。
  「我們進去逛逛吧。」
  「好。」
  他們走了進去,我跟我的對象還在外面。
  「我們要進去嗎?」
  「好阿。」
  「裡面冷氣免費開放24小時,歡迎來休息。」
  「呵呵。」
  他拿了幾件衣服給她試試,之後他的對象選了一件。
  「三千五百元。」
  他拿出四張鈔票,結帳了。
  「這是送妳的禮物。」
  「真的嗎?謝謝你。」
  我心中有些一驚訝,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破綻的,而且他也會為了那些花費,而不得不犧牲一些事。之後到了展覽那邊,趁她們一起去上廁所的時候,我要為我朋友提出建議。
  「ㄟ,你這樣子裝凱子會失敗的。」
  「為什麼?她很高興阿?」
  「你,又不是真正的凱子,而且這樣你會讓她覺得她想要什麼都可以。」
  「要你管那麼多?」
  「我是真心為你建議,你的錢從哪來的?」
  「每天晚上打工,放心,我不偷不搶不騙。」
  「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但是方法錯了。」
  「哪有錯,我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我想要看到她開心的樣子,難道不對了嗎?」
  「痾……」
  「怎樣?啞口無言了吧?」
  「不是。」
  「那不然是怎樣?」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其實沒錢,她會怎麼辦?」
  「戀愛可以克服一切,如果我們真心相愛,她會接受我的。」
  「我勸你還是早點跟她說明白吧。」
  「要你管!」
 
  之後,她們從廁所回來,一切又恢復融洽的氣氛。走在街上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件飾品很漂亮,於是我上前買了下來。
  「這個給妳,它在你身上一定很配。」
  「可是,你不是沒什麼錢?」
  「這才三十元呢,又不是什麼大數目,重點是跟妳很搭,妳戴起來就是很漂亮。」
  「真的嗎?」
  「真的。我幫妳戴上吧。」
  「不用。我自己戴上就好。」
  她把飾品接了過去,戴了上去,雖然她在別人眼中不是非常漂亮的人,但是我覺得她是最美的女生,她不會像我之前認識的女同學,都很勢利的人。我對女生的觀點從那時就變壞了,直到遇見她,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那樣的。
  我在她耳邊偷偷的說「妳好漂亮。」
  「真的嗎?」
  我點頭。
  「他們都在看我們呢,趕快走吧。」她害羞的說
  「好。」
 
  這時候我才想起他們,於是又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有說有笑,不論是我們還是他們,都像是一對情侶,看完了展覽,我們就各自散了,一樣的,我跟他的對象是要去坐車的,於是一起走著。
  「你阿,跟她很要好呢!」她說
  「對啊。」
  「我偷偷地告訴你,她喜歡你呢。」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
  「嘻嘻。」
  「那妳對他有什麼感覺?」我試探她
  「他喔,他很勇敢。之前我們走在路上,突然有東西衝出,他立刻擋在我面前,我很感動。」
  「真的喔,他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嘻嘻。」
  「妳這件衣服多少錢。」我指著她今天買的衣服,雖然我知道價錢。
  「我看看喔……三千五。」
  「好貴喔。」
  「嘻嘻,對你來說很貴,你連兩百塊要花都很不捨得了。」
  「嗯,我有這樣子嗎?」
  「真的。」
  「如果他沒有錢買給妳這些東西,妳會不會怎樣?」
  「不會啊,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應得的。就算沒有買,有那份心意我也很開心。」
  「嗯哼。」我心中想,真的嗎?
 
  那天之後過了幾天,書鴻傳給我簡訊說他要衝了,要我去幫忙。我只回了一個字:好。他這次排了很大的陣仗,有五十個人會幫他出力。在前一天,正在準備的時侯,我問。
  「你為了這個花了多少錢?」
  「八千,說不定還會再加。」
  「你這陣子花那麼多,會不會受不了。」
  「安啦,我只要三餐吃泡麵就行了。」
  「最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上線?」
  「我把電腦賣了。」
  「不會吧,你不是很愛上網嘛?」
  「有了女朋友,就不會想要碰電腦了。」
  「萬一,你失敗了,你會……。」
  「少在那麼烏鴉嘴了,一定會成功的。」
  「好吧。」
 
  竟然他要衝了,那我也衝好了,因為我跟她心中都已經很明白了,而且她又是我難得一見的女孩,不衝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我沒有準備什麼禮物,我跟她約好在我朋友衝完之後,我們要一起去觀星。
  隔天,一群人都配合著計畫行動,有些人專門放煙火,有些人則專門負責製造氣氛,我跟她都是製造氣氛的。大家都躲著,等到聽見信號才有動作。
  「我們這樣子好刺激喔。」她說
  「嗯,因為這次他花了很多心力才辦成的。」
  「嗯。」
  「妳覺得會不會成功?」
  「你問我阿,我有問過她的意見,不過她沒有明確的告訴我,不過我猜,應該會成功。」
  「是喔,這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是阿。呵呵。」
  聽見信號聲響,大家照計畫衝出來,看見女主角不知所錯的表情,看來她一定很驚訝。
  「妳願意當我女朋友嗎?」男主角說
  他一說完那句話,大家便一起說。
  「我願意」
  「我願意」
 「我願意」
  只見女主角仍然呆在那裡,男主角便走上前,再說一次。
  「妳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她終於回神了,小聲的說。
  「我願意。」
  男主角立刻牽起她的手,另外一個信號又響了,滿天的煙火綻放,這是多美的風景,他們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有點感動。
  「煙火好美麗呢。」
  「對啊。」
 
  不久之後,大家就散了,男主角親自送女主角回家,而我跟她原本要去觀星,結果……
  「對不起,我媽跟我說,我不能出去太晚。」她說
  「好吧,那我們改天再說。」
  「好。」
  看著她走掉的背影,我感覺到,一股酸酸的滋味。
 
  隔天,消息像是炸彈般的散播,大家都知道詹書鴻已經交到女朋友了。可是我卻不知道擔心什麼。這時候,她來密我。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
  「沒關係啦,如果我是父母,我也不讓妳出去太晚。」
  「謝謝你。」
  「他們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對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嗯。」
  「為了補償昨天,我們明天出去,我請你好了。你會不方便嗎?」
  「不會,可是要女生請我,我不太接受的。」
  「沒關係啦,反正也花不到多少錢,這樣你就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想要的東西?」
  「對阿,你不是每次出去都不買什麼東西的,可是你一定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而不敢買吧。」
  「沒有阿,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呵呵,你又在裝了。」
  「真的沒有,如果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拚的。」
  「好吧,我們明天見囉,不打擾你了。」
  「好。」
 
  一早,我就去集合點等她了,可是她竟然比我早到。
  「早安,張先生。」
  「早安,楊小姐。」
  想一想當初,再想一想現在,這一切的變化真是不可思議。
  「我們要去哪裡?」我說
  「去爬山吧。」
  「好。」
  今天她的樣子特別開心,走起路來也飛快許多,我只好被甩在後頭。
  「走快一點啦。」
  「好。」我滿身是汗
  終於走到涼亭,我把她叫住,這樣我才能坐在涼亭休息。
  「妳今天是吃了什麼藥?那麼興奮?」
  「因為我買了新的寵物,叫做底迪。」
  「真的喔……」
  「你才幾歲,怎麼就一副快不行的樣子?」
  「小姐,體諒老人家好不好?咳咳。」
  「是喔?那阿伯,你教我打太極好不好?」
  「怎麼了,年紀輕輕想學太極?學了會變成阿婆喔。」
  「哼,那我不要學了。」
  「呵呵,真善變呢。」
  我們坐了三十分鐘,氣氛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望著山下的風景,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我看著她望向天空的臉孔,心中只是覺得快樂。她突然轉頭說。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
  「我才不告訴你。」
  我輕輕的把手放在她手上,她害羞地低下頭,果然。
  「我喜歡妳。」
  她突然抬頭,故意裝坐沒聽到的樣子。
  「你說什麼?」
  「我喜歡妳。」
  「你看那邊有東西。」她把手指指向天空
 
  「我也喜歡你。」耳邊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息。
  我笑了一下,她也是。
  「ㄟㄟ。」她說
  「嗯?」
  「為什麼你要等那麼久才告白?」
  「因為要有氣氛啊。」
  「是嗎?」
  我望著她的雙眼,她也盯著我,慢慢地我靠了過去,就在要吻的那一剎那。
  「不要啦。」她把我推開。
  「差一點點ㄟ。」
  「你怎麼可以突襲你的女朋友呢?」
  「女朋友?」
  「啊……」她發覺到她剛剛說的話。
  「好啦,我的女朋友,妳哪時要繼續往上爬?」
  「等一下吧。」
  我們肩並肩的望著眼前,這時候的我們,是幸福的。腳ㄚ子不停地擺動,兩個人就像小孩子般快樂。
  「ㄟ。」她說
  「嗯?」
  我轉頭看她的時候,她突然襲擊我,給了我一個吻,我也被嚇到了。
  「怎麼樣?」
  「妳怎麼可以突襲妳的男朋友呢?」
  「男朋友?」
  「妳幹麼學我說話?」
  「你也幹麼學我說話?」
  兩人互相笑了一下,繼續爬山。
  「ㄟㄟ,如果當我的男朋友,就不能對其他女生好喔。」
  「知道了。」
  「如果當我的男朋友,就要時常關心我喔。」
  「好好好。」
  「你怎麼這麼冷淡啊?」
  「我在想,妳怎麼會變那麼多。」
  「嗯?」
  「妳一開始還很矜持的,現在怎麼那麼調皮?」
  「因為認識了你,我改變了很多,跟你在一起很快樂。雖然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個怪咖,但是時間一久,我漸漸發現你其實是個無比溫柔體貼的人,而且我也慢慢被你那像孩子的態度感染,就這樣。」
  「今天的妳好感性喔。」
  「還不是你要我說的。」
  「妳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我就認定是妳了。」
  「真的嗎?」
  「我內心告訴我說,妳是我這輩子不追會後悔的人,所以我就毫不猶豫。」
  「呵呵。」
  「當我女朋友有一個代價。」
  「你真的很愛代價代價ㄟ。」
  「呵呵,妳必須奉獻一隻手。」
  「為什麼?」
  「這樣我才能牽著妳不放。」
  「呵呵,你今天也好感性喔。」她把手伸過來,我牽著。
  我不說話。
 
  在暑假的結束之前,我跟我好朋友都追到了彼此的對象,可是,我心中一直很擔心我好朋友會受到傷害,所以在街上遇到他的女朋友的時候,我上前去搭話。
  「嗨。」
  「嗨。」
  「他最近過的怎麼樣?」
  「你說我老公喔,過得很好阿。」
  「是喔……」心中更覺得不妙
  「怎麼了?是不是我一直霸佔他太多時間了?」
  「不是。」
  「嗯,那你還有什麼事?」
  「沒事了,我要趕著去集合。」
  「好,掰掰。」
  「掰。」
  當她離去的時候,我發覺到她已不再是那天平凡的女孩,她打扮得非常漂亮,我猜其中有很多貢獻都是來自我朋友的。我打了電話給我的女朋友。
  「喂。」
  「怎麼了,有事嗎?」
  「妳最近還有跟她來往嗎?」
  「妳說誰?」
  「就是詹書洪的女朋友阿。」
  「她喔,我們越來越少說話了ㄟ,那有什麼事嗎?」
  「只是想問看看而已。」
 
  晚上,我去找他,他正在店裡打工。
  「喂,你這樣子還能撐多久?」
  「要你管。為了愛而付出,很值得。」
  「你還要再吃幾個月的泡麵?」
  「兩個月的泡麵。」
  「你這樣不會營養不良喔?」
  「不會。」
  「你女朋友沒有看出來你一直在吃泡麵嗎?」
  「ㄟ!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跟她說。」
  「你這樣子再不久,我猜就要住院了。」
  「幹!要你管喔!出去!」他拿起掃把,想把我趕走。
  「你今天要為了女朋友跟你好朋友翻臉?」
  「唉……」他放下了掃把
  「明白了嗎?」
  「我覺得老婆已經不像交往以前那樣愛我了。為了要維持我的形象,我要不停地打工賺錢,我不斷地付出,一開始她還會感謝,後來就好像理所當然的。」
  「找一天跟她說明白。」
  「不行,她已經跟很多人炫燿說,她的男朋友很有錢。」
  「是喔……」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呢?大師告訴我。」
  「我覺得她已經沒救了。」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愛她。」
  「那你再努力一下吧,嘗試告訴她事實。」
  「好。」
 
  在幾天之後,我去我女朋友家附近要做一點事,正巧碰見她。
  「ㄟㄟ。」
  「真巧阿。」
  「你不是要去做事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因為那剛好在妳家附近。」
  「是什麼呢?」
  「社團相關的活動。」
  「嗯,你看,這是我家的寵物,底迪。」
  底敵是一隻佈滿白色絨毛的可愛小狗,我對於狗並不是那麼清楚,因為我曾經被狗咬,所以就不太喜歡狗。
  「很可愛,會咬人嗎?」
  「牠會咬壞人。底迪,咬他。」
  「哇,我是壞人?」
  「我開玩笑的。」
  「那我要走了囉。」
  「等等,我也要去,反正也可以順便帶牠走走。」
  「好。」
  我們兩個一起走,那隻可愛的小狗活力四足,總是不斷地在我們身邊繞啊繞,我跟我女朋友享受一起走的時光,不知不覺就到了集合點了。
  「到了。」我說
  「嗯,祝你好運。」
  「謝謝妳。」
  「掰掰。」我向她揮手。
  「掰掰。」她也向我揮手。
  此時繩子卻鬆掉了,底迪不知道為什麼就往馬路衝去,突然有輛銀色轎車經過,把底迪撞飛到路旁,而銀色轎車則因為底迪而擦撞到了路邊。
  「底迪!」她立刻跑去。後面的車輛都停下了。
  我也跟了過去,在前面等我的同學看到這個景象,也向我走來。底迪被撞到人行道上,鮮血不斷的湧出,幾聲哀嚎以後,就不吭聲了。她的心急死了,我也跟著急死了。
  「喂!小姐,那是妳家的狗嗎?」
  「嗚……是阿。」
  「牠突然衝出來,害我撞到路邊,今天幸好沒有鬧出人命,只有輕微的擦傷,我看看我的車,大概需要五千塊去修理。」
  「你撞到底迪怎麼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呢?」
  「ㄟ,小姐,我是就事論事,妳今天不把妳家的狗牽好,害其他的人出事,這樣子妳卻怪受害者把你家的狗撞傷,這樣有沒有天理?」
  「嗚……底迪受了很重的傷,能不能送牠去醫院?」
  「我不知道醫院在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的。」
  「嗚……」
  「小姐,把電話留下,賠償的事可以事後商量,但是不趕快送牠去醫院,牠的命不是事後就能夠挽回。」
  「嗚……我才不要給你這個撞傷底迪的人。」
  看著女朋友抱著她奄奄一息的小狗,而車主卻一直向她要求賠償,如果沒有一方願意讓步,那麼受害最深的,就非那隻小狗莫屬。終於,我忍無可忍,不能再裝了。
  「五千塊嗎,你拿著。」我從錢包拿出五千塊
  「這位弟弟,你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現在還是把那隻狗送去醫院要緊。」
  「嗯。」
  「我知道醫院的路,能不能馬上載我們去?」
  「嗯……」
  「如果不趕快送牠去,牠就會死。既然你撞到了牠,能不能付點道義責任。拜託你。」
  「好吧。我載你們去。」
  之後送到醫院之後,底迪的傷勢就被治療,我也不斷地向車主道謝,車主不知道為了什麼,臨走之前把五千塊全部還給我了。一旁不斷哭泣的女朋友,被這整件突發事件嚇到不知所措。
  「好了,沒事了喔。」
  「嗚……」
  「愛哭鬼的臉不好看喔。」
  「為什麼你會有那麼多錢?」
  「痾……」
  「那些錢是不是你要拿去繳什麼費用的錢?」
  「痾……」
  「如果那些錢車主不還給你,那你要怎麼辦?」
  「痾……」
  「嗚……」
  「比起那些錢來說,生命更重要,我又不缺錢,那些錢就算被車主拿走,我還是可以過日子的。」
  「你不是很窮的嗎?底迪的醫藥費,我改天會拿給你的。」
  「好了,我跟你說事實,我真的不缺那一筆錢。」
  「不行,你又再逞強了。」
  「好啦,改天你來我家給我吧,總行了吧。」
  「嗯。」
 
  過了幾天,我女朋友來我家,終於發現我一直不願意說的秘密。
  「喂,你家怎麼那麼豪華。」
  「嘖嘖,被發現了。」
  「你之前為什麼要一直裝窮?」
  「如果我不裝窮,會有很多人是因為我有錢而被我吸引。」
  「是喔。」她偷偷的看我一下
  「ㄟ,我可是很小氣的,以後我還是不會幫妳付賬的。」
  「小氣鬼。」
  「資源有限,慾望無窮。」
  「哼。以後我會幫自己付賬的,就算你要雞婆我也不讓你雞婆。」
  「好女孩。」
  之後約會時,一開始她會撒點嬌,叫我幫她付錢,但是我始終堅決不,後來她也就習慣了,於是她叫我時,又可以多了一種稱呼,「小氣」。
 
  手機響了,順手一接,號碼是好久不見的好朋友,詹書鴻。
  「喂。」我說
  「ㄟ,能不能跟我見面一下?」
  「什麼事?現在已經八點了。」
  「我有些話想說,你就出來對了。」
  「好吧。」
  我們在便利商店前碰面,我第一眼就明白他現在的心情──難過。
  「有什麼話嗎?」我說
  「也沒有什麼話,我只是覺得很難過。」
  「她怎麼了?」
  「她……唉……」
  「你慢慢說吧,我們進去買點什麼,慢慢吃吧。」
  「好。」
  我們兩人走進商店,我選了很多東西,因為他看起來就對於這個無動於衷,我想他的內心正被感情的大浪攪動著,陷入無窮迴圈的回憶旋渦。結了帳,我們就坐在店裡吃。
  「好了,你慢慢說吧。」我說
  「我跟她分手了。」
  他第一句就直接道出,如果是平常的他,肯定還會為了面子否認事實呢。
  「是什麼理由呢?」
  「前幾天,她的生日,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她所想要的東西,於是我就選了一樣簡單但是很有心意的禮物,送給她。」
  「然後呢?」
  「她說:『老公,你愛不愛我?』我說愛。她又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立刻澄清,後來她是放過我一馬,但是我們的關係就變了。」
  「繼續說吧。」
  「之後,我找她出去,她開始就會找理由不出去。當我在街上看到她跟朋友出去,還有她傳給我的簡訊寫說她今天不舒服,我就覺得我們大概要結束了。」
  「嗯哼。」
  「反正我跟她都已經分手了,後面不想說了。」他這時有點哽嚥。
  「說吧,說出來會對你更好,男人哭不是罪,失戀就大哭一場,然後再找下一個吧。」
  「後來,我有努力去試著跟她溝通,她是愛理不理的。有天,她跟她一群朋友到我打工的店裡。我聽到『ㄟ,你男朋友不是很有錢?怎麼會在這裡打工?』她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勒。』我聽到時,快要崩潰了。」
  「這種女人,分了最好。」我趁勢補刀。
  「那晚,她傳了簡訊,我看完後就打給她,但她就是不接。」
  「她傳了什麼內容。」
  「隔天,在某某地方碰面。之後我們就去吃頓飯,其實感覺就跟平常差不多,聊一聊,她說:『我昨天在某個地方,看到有工讀生跟你長得好像。』之後我想到你說的話,早點跟她澄清比較好,正好配著這個話題,我就跟她說明白了。」
  「結果。」
  「她說:『……,所以你之前都是沒有錢,還是努力賺錢買我想要的東西囉?』我點頭。她打了我一巴掌,那時…我……心很痛……」
  「慢慢說,別急,喝一下飲料吧。」他這時哭得滿臉通紅,啜泣聲音被他忍住,可是就是會有那麼一些衝出,因此更讓人覺得可憐。
  過了一會。
  「她再打了我巴掌之後,她說:『你為什麼愛逞強?明明就沒有錢,還要努力去為我做那種事,這樣子我是不會高興的。你當初乖一點,現在就不會把自己累個半死,卻什麼也拿不到。我看錯人了,竟然會喜歡你這種不誠實的人,當初不知道是瞎了什麼狗眼。我們分手吧!』」
  他吐了一口氣,失戀的痛正在煎熬他,眼水已經被他控制了,如果他不喘口氣,現在可能又要潰堤了。過了一會。
  「繼續說吧。」
  「我就請求她不要分手,我真的真的很愛她,可是她堅持分手。我說:『我為妳付出了這麼多,妳沒有感動過嗎?』她笑一笑,說:『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說分手就分手。』她接著說:『這包包是你買給我的吧,我不要了,你拿去吧,當掉的錢,說不定可以讓你好過一點。』她把手機跟錢包拿走,包包就直接丟給我,然後走掉了。」
  「你有沒有追她?」
  「沒有。後來也就沒有聯繫了。」
  「嗯,忘了她吧,找個比她更好的女生。」
  「ㄟ,為什麼你就可以找到好的女朋友?」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好奇想問,你們的關係為什麼可以那樣?」
  「哪樣?」
  「就是像好朋友一樣阿。」
  「阿,不然要像陌生人嗎?」
  「當然不是。就是你們都不會親吻嗎?」
  「幹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想看看我到底哪裡出錯?」
  「是喔,就憑付出,你拿下了滿分,你沒有出錯,錯的是她不懂得滿足,說不定幾個月就她就後悔了。」
  「好了,我現在心中覺得很愉快了,我們散吧。」
  「好。」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
 
  回去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替他抱不平,老實說,憑附出,他不曉得是我的幾千萬倍,而我就的付出,也幾乎只是言語的交流。不過為什麼,他卻還是會落得如此下場?愛情,我想,它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想當初他說:「真愛可以克服一切。」
  最後卻還是落得如此下場,真令我怨嘆。
 
  不知不覺,已經第四年了。自從那天之後,我就慢慢的跟他失去了連絡。總感覺那些日子,並不會離我太遠,就彷彿昨天發生的一樣。也許,那些早已經命中注定,但我還是相信,努力可以克服一切。
  「快點!」樓下傳來女友的呼喚。
  「好。」我回應了她
  把電腦關上,帶著微笑,我準備迎接更多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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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慢慢萊
寫作動機是看了一個調查,所以才想寫。
雖然看完之後,感覺有點偏離本意,不過能寫完就是了。

那份調查大概是說
如果對象準備要交往,可是那時才發現他很窮or富有,之前都是裝的。
如果是之前裝窮,而在交往那天才發現是很富有的。
選擇繼續交往的比例會比,
如果是之前裝富有的,而在交往那天才發現是很窮的,
還高出許多。

這就像是個驚喜,突然之間,優點變成缺點,缺點變成優點。
誠實是絕對正確的話,那麼這兩者都是錯的,可是後者的不誠實,卻不會被看重。
出於人的判斷大部會基於自己的立場,對自己有利,則好;如果對自己不利,就是不好的。如果結果是好的,那就是好的結果論。

所以兩種不誠實的行為,卻分別讓人接受度的不同,我想就是因為如此。

09-17 17:17

慢慢萊
我另外加了一種元素,就是追求的方式。
付出的多寡像是二次方程式,X為付出值,Y為成功值,二次項為負值。
成功值要到達一定高度才能成功,但,最成功的,不一定付出最多。
盲目不斷付出,也可能離成功越來越遠。
可能讓接受付出的人,慢慢成為一種習慣。「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如果只是單方面付出,不管什麼都不可能長久。
友誼,愛情這兩方面。
互相付出,其實才是真正的關鍵,維持它們到長長久久。

09-17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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