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胡思
猶記得驗退的前幾日,在南部軍醫院精神大樓的被醫生觀察的日子裡,是有一些共同診療的時間,也見過與我有著精神疾病的病患:尋常百姓的患者不在少數;同梯別連的弟兄有的口吃、有的竟然還跳樓輕生(幸大難未死);聰明才智者亦在所多有(有一位還曾經是精神科某著名醫院退休醫師,咱回事了這...)。
而還能記得得是當了我兩天看護的郭班長以一種幾近於哲人的聲音說了幾句他對人生的看法,而其中一句至今我還在思考著。
凡是可能事後會後悔的事都別去做;而即便做了,那就是不要後悔。
雖然現況陷於一片茫然,但不至絕望,比我更加困窘的人更多(想想不能幫助他們,還要拿他們當作提醒自己的例子的自我還真是卑劣......)。
這不是對人生的第一次挑戰,無需旁鶩他人如何,就......就算吃著他人的屍體,我也要活...活下去。講雖然是這樣講,但說到底,但我還是不擅於鬥爭。
另外也得試著走出自我的象牙塔,社會雖未必全然險惡,也許如同許多長輩講的,並不如我想的天真(有時心裡納悶著:他們又知道我想啥了?明目張膽的把戲我看得不是太少,暗箭傷人的聽過的也不是少數)。
夜裡總是許多人多數選擇沉澱的時段,靜下來邊打字邊想想也算做個思緒上的整理,我目前面對的是經濟、健康的多樣困難。
一、經濟問題上
經濟上負了學貸及房租上的正式債務還有人情債,零零總總估算起來,背的債務到了101年應累計有60萬......。10月份面對的是2500(房租)+1800(民間學貸),最基本在台中的月伙食外食費4500(不吃或節食時餓得太厲害,以致得了膽囊炎、或消化系統急症,又得被房東送去急診,就算有健保,自負額也得800多....我付不起阿,真懷念以前身體還撐得下去的日子),所以得在九月前籌出8800[整理到這邊時,我想我快暈倒了,現有額13X?,沒仔細看零頭不清楚,太清楚會使自己焦慮阿(抱頭)]。
雖然想試著赴考10月能報名考公務員地方行政特種考試(12月考?),但......又是一筆金額,暫先......作罷。
郵政特考,沒大學畢業證書--缺畢業論文與數位製作專題...;沒金融相關證照、小客車駕照......作罷。
101年七月得月繳分120期的大學學貸3000基本額度....隱憂。
二、兵役問題上
兵役情況,暫知是驗退身分,但不知是免役還停役,區公所得交付個人安調、相關病歷(痼疾:憂鬱症、地中海型貧血、心律不整)至國防體系中央送審(聽說流程得跑三個月)......隱憂。
兵役若判定免役及列為退伍之列;
若停役,有兩種情況---
1.改判體位服替代役...但只有成功領替代役員額較缺
2.停役需得服從區公所命令至當地指定醫院在行複檢,
2-1複檢通過,再度入營新訓(謎:那這樣被驗退根本浪費時間);
2-2複檢未過:2-2-1改判體位,需服補充兵或替代役2-2-2免役
以及寄放在王大哥家(實在很感謝他)的眾多寶貝書本還有行李紙相,要怎麼跟王大哥說呢?兵役情況不甚確定,經濟情況也不穩定,現在根本沒辦法支付運費,新竹貨運藉由借貸欠款2000多未還清.....(當時總運費估算有五千多之有...),如果現在要把書運到我現在自租宅,考量因素有二(1)運費方面:我得還清欠款,並在次借貸五千元運費,或者是繳出七千元,一次償清(2)現有租屋處一坪多大小,根本沒地方放....,東西太多也可能被房東側目。可當初按照契約,我若沒去領回,超過一月以日計費100元,所付金額交由慈善機構,王大哥會持開立發票給我,而且時間太久,我的東西可能得資源回見收...
三、健康問題上
長輩曾在這問題上時常非難我說:「你身子從小就嬌氣得很,又不是生在富貴或尋常人家,憑什麼就這麼嬌氣呢?說時在你也真不知我們過來人得辛苦,像你這樣,我們早就倒了,還能在這邊跟你說話?」
但我時常反骨地想著:「身體嬌虛,何嘗是我所願?身嬌命賤,又豈是我被責難的罪名?雖即便窮人家沒什麼可以生病的權利......。」
但較切實的
我目前得讓我的精神狀態不再惡化下去,雖然慢性疼痛最近又越來越劇烈,而且是越想抵抗,疼痛的感覺亦將逐漸擴散與加劇。
我除了不能讓我的重度憂鬱症復發次數在次增加,以至於惡化到醫生觀察預言的"精神分裂"症狀(一言以蔽之的明顯症狀:25、26歲時期,正欲有工作時,精神上受阻礙,一蹶不振,非人格分裂),除了吃藥外,我要注意自己有沒有運動,為了不讓自己忘東忘西,我要常記MEMO......。 雖然想不開,但還有較輕微的藥物(易舒錠+威克倦+導美睡+思維佳等藥物控制著),所以算還好吧.
雖時常憂悒至於嗜死,而怕是生死交界的關頭來時,又時常卑劣的逃怯死亡。
其他的什麼
1.精神官能引起的精神外科:自律神經失調(中醫時稱)、慢性疼痛(發作時痛是很痛、雖承受的住,但時常會忍不住,就得歇息,有時會引發換氣過度症狀)
2.消化系統上面的機能不全曾經引起的症狀如:胃潰瘍、膽囊炎、代謝不良
3.地中海型貧血......只有被檢查出來,但目前未有什麼症狀,時常頭暈吧?但也不至於嚴重到及性暈眩、路倒什麼的。
4.流行感冒是屬於易感染抵抗力弱的族群,一染上又常犯什麼重複感冒、重複感染(得在注意衛生.....恩)
5.心律不整,好像是在高一被檢查出來的,後來的報告較沒在出現。就平常而言:只是比較不擅於運動,或者運動時,體力上總感覺有一道無形的牆致使體力的情況上時常沒辦法有所突破。
四、學業問題上
這事是最讓我牽掛的事了,當初為了這問題我一往無前的悖逆了母親因為現實問題上的考量,建教班或者大學夜校的建議,在他眼裡大學是就業的敲門磚(短短不到四年時間,這個觀念就起了變革,現在大學生是就業市場上讓業主僅供參考的好像GPS標章般的認證?!)。然在我眼裡,儘管天真,我的夢得先經過學院的洗練,在大學就學前的日子裡,就好說歹說也好歹有個"國立"兩個字,才換得"面子上"仍算過得去的應許,讓我有了"逃家"的理由。(但確實大學就讀不到一陣子,果然就有了繼父對我下達封鎖令的消息,在我之前寄居的書籍、用品,全給燒個利落乾淨!)
若是回顧哪一段人生是有意義的,怕也是求學吧。只能怪自己求學及意志力太不堅定,才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學問上沒什麼成就,對不起得是我孜孜矻矻於學問而終患眼疾仍不綴的恩師;也對不起我那早逝的日僑好友,是他讓我動了"凡有此生,便建立一門屬於自己學說"的念頭,但......。又想想為什麼我就沒有如我論文指導老師一種成功強迫症上的性格呢?我的論文(關於台灣文學)、學問就是應該得走向群眾與土地得到台灣各地進行調查與訪問,為什麼卻也完成沒有多少?偏偏就得在理論上打轉呢?可做學問不把理論跟文獻、文本(不管如何龐雜)爬疏清楚,我的畢業論文終究是未完成的論文,這樣的論文作發表,還是很怕有違恩師求學問、做學問的紮實態度。要想拿畢業證書?還是給自己的學問灑上汙點?還是得看看這一年,能不能讓自己振作, 及是否盡量減少並挪出自己的睡眠時間進行閱讀、研究、爬梳學問?培養如論文導師超人般的意志。(我是真的覺得他很強,地方上的政治,他吃得開;文學作品、學術論文著作等身,學問又紮實,雖然在紮實得這點上,恩師是看不太過去....)
五、關於能夠扛起的義務與責任
沒有人可以在我身邊支持我(現在自己租房過著獨居日子),甚至還有負債要還,以及卹養我那的一生坎坷的親屬--我的生母及兩位舅舅。二舅舅精神及身體狀況不佳~待業中,如果大舅舅也沒零工可打,或因年歲已長身體因工作有了毛病,我兩位舅舅就可能陷入困境。我生母的健康雖然好轉,雖於今年離異但繼父依然和生母糾纏不清,我想最主要還是我童母異父的兄妹,讓我母親叫為擔憂吧,可我母親現居於我繼父家附近,仍待業中。(雖說不把他們當"家人"看,是因為從小我便沒有"家"的概念,在2007年外婆過世時,這種想法也更加篤定)。
可能的話,我也要為我同母異父的兩個妹妹跟么弟作一些退路的規畫(繼父已經在沉淪了,遲早虧光繼父自身祖業、家產;繼父就算了,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我的弟妹們也跟著被拖下水,更何況,在他們出生後,在國中學業一有空的時間,就抱著並看管他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也就短短三年......[高中便住在學校宿舍],即便如此,我想沒什麼人類感情、牲禽般的我,還是有這麼一些羈絆在吧!)
然而現在感覺似乎前方像是斷崖絕壁,但我還是得不停地思考,及不斷地嘗試,即使沒什麼時間可堪我這般揮霍,但揮"豁"出性命、決心,以及面對多重因素的焦慮,是我現在不得不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