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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Morto【】‧離末‧相守
作者：薨所愛的緋│2011-09-07 15:55:07│巴幣：6│人氣：347
『妳分不出真假，不是？』
我聽見這句，頓時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望著她。
我與她平坐在草原上。
這世界僅存的白雪之地竟然有某處奇蹟似長出了茂密興盛的花草，我相邀著她一同坐下，隨後……則是笨拙著拿起花兒，開始編織起花圈來。
她是如此安靜斂默，一語不發坐在我旁邊，認真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喜歡她這樣沈默凝視著我，讓我有著安全感。
只是終究會打破這寧靜的並不是我率先開心的完成工作那歡呼，而是她不經道出的一句話。
我停下動作，回望著她。
『是啊……』
回答這二句，是我用艱澀的口語、難過的心情回應。
這是無法否認的。
打從相遇開始，一直編織的故事突然有著岔路，不完全的正確劇本出現了多重結局，我早就分不清楚何謂真實、何為第二。
但是我知道……
身為我所愛慕的少女，會怎樣的回答；至少這刻我是少女。
『可是，像這樣子在夢的世界內，我所創造的一切就是真實的。』
我緩緩道出，並不想要表現出難過，卻也無法自然表露出自己的鎮定。
能的，就是道盡自己所言……讓她理解。
她瞧著我，隨後低首沈思起來。
我放下手邊編織到一半的花圈，然後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接近著她。
她自然的抬起頭來，我則選擇對上她的唇。
吻上。
我給予的親吻純粹是溫柔的貼上。
不想要給予太多刺激打破這份寧靜，卻想要將自己全部的溫柔贈與。
我喜歡她。
不管是身為少年的自己，還是所愛慕的少女……我一概喜歡她。
想到此，已經不想瞧著她半闔著雙目，我選擇陶醉閉上了眼。
畢竟像這樣的吻也只有在此可以實現了。
『離末，我喜歡妳。』
離開彼此氣息的第一步則是開口解釋為何我有這樣的舉動。
她楞了一會，緩緩開口說著。
『但是，妳是女生…。』
『我知道啊，妳也是女生。但是……我也是男人，不是？』
『……可是我也是男生。』
『妳覺得我會在意嗎？』
『……不會。』
彼此一句一答也足夠了。
本來就生為男人的我，何必猶豫這麼多真相與假像的差別。
我知道遠楓和翟都是男人，確實的男人。
而真實的我也是男性，擁有個細膩心思、天馬行空構想的少年。
我們以這種方式是無法相愛的，卻在此相愛了。
論另個方向，離末卻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脆弱寧靜害怕許多事物的女孩。
而自己卻是個抱持著愛麗絲之心的少女；那愛慕許久的少女。
我們用這種形式也無法相愛，卻依然在此選擇坦露愛情。
有錯嗎？
我與他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擁有雙倍的「S」也無法。
遠楓和翟即是雙倍，卻永遠都不可能……
她與她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現實的困難不是她一份勇敢就可改變……
離末拘束的不只是環境、家人……更是有著比誰還重的膽小心病……
能的，就是我始終不變的一相情願。
而此時，我們卻依然在這世界相見。
我撫上地上未完成的花圈，猶如這份戀情我堅持的開始，卻沒有個結局。
彼此間的愛情，是建立在真實與否的矛盾上嗎？
我想答案不是。
只是建立在離末的坦承和勇敢上，以及注定。
『離末，我真的很喜歡妳……不能在一起嗎？』
她看了我一陣子，遙著頭，無奈回答我問題：『到現在為止…這輩子我只愛妳，我不會愛其他人了。可是我也不會與誰在一起……沒辦法的…』
『嗯…，傻瓜。』
承上她一臉難過，我不禁苦笑起來回應這答案。
少女的自己相當讓我不適應，畢竟我不是這副樣子，我撥了撥頭髮……
隨後立即變回少年的樣子。
離末瞧著我，並不意外。
我知道，她很清楚這是真實的我；而少女的離末即是真實的她。
在這種平視的情況下，她是這麼無助柔弱、這麼膽小的在我面前。
我能繼續堅持著嬌小的一方，持著少女樣貌在她面前嗎？
遠楓、翟，是可以。
用著我所愛的少女形式，盡情跟男人的他撒嬌是正常不過了。
但在我面前的是離末。真實且脆弱的她。
我必須保護她……至少我非得比她堅定；少年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我緊緊抱住她。
不禁在她耳邊默默唸著我內心唯一的願望，那是她無力去實現的願望。
『我想要妳陪在我身邊，永遠，與我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我注定是一輩子，而你可以選擇其他人，讓其他人照顧你。』
『但是我只想要跟妳在一起……，離末…，妳愛我，不是嗎？』
『嗯，但是我沒辦法……，我愛你，可是我沒辦法給妳承諾。』
是啊……
我與她之間永遠永遠沒有著承諾可信，也沒有約定可聯繫。
用遠楓跟我定下終生相愛的約定，不過是某人為了讓他活下而允著答應我的寄託。
用翟身份跟我相愛的他，卻從不答應我相守，其實早就知道沒結果。
唯有少女的我，傻傻楞楞相信愛情的成立即是約定，忽略了真實虛假。
但早就在愛情成立之中，真實虛假全都不重要……
要的就是相守一輩子。
我是恨的。
怎可能僅只是愛情就不恨呢…
恨著不是這劇本的安排，也不是誰參與的戲劇、真實的讓我猶如戲場上的客串傻子參與演出。
我選擇認真著一回事，並不是建立在我的相信，而是因為我喜歡眼前這個人…
我恨的是這份感情明明比誰都真實，卻只是這結局。
我不恨自己的癡心將自己出賣的一乾二淨嗎？我恨的是我的真心竟然收不回……
我恨的是太多真實和謊言的交錯，讓我們無法在一起。
我恨得是離末軟弱的無法跳脫這束縛，被囚禁其中的無自由，我卻無能為力的救不了她。
我愛她，可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這無法改變的結局，被安排也終究是按安排…
愛情不過是這場戲的添加香料，是改變不了這道料理的最後評價。
那都只是多餘的戲份罷了……
卻比誰都還真實，彼此付出真心的戲份。
到頭劇本依舊選擇羅蜜歐與茱莉葉悲劇生死相許而收場……
我與離末，永遠都沒有個結局。
我卻還期望著誰來救救這無助的她，她則來救救盼望中的我。
我活的下去，可是她活得下去嗎？
我這輩子無法幸福，但是我至少可以快樂。
而她已經無法幸福，誰還有能力得到讓她快樂的事物嗎？
我感受到想哭，終於忍不住哽噎道出自己所深藏的秘密。
一份到最後我始終沒開口的秘密……
『在一起……好嗎？』
『我知道妳未來不會幸福也不會快樂，而我則是有機會……。但是不能在一起嗎？』
『我想要陪妳到妳累了為止，想要陪妳到所謂的結束到來為止……』
『多一刻也好，我只想要在妳身邊……不能嗎？』
『妳會瘋掉，我知道。妳不再是妳自己，我也知道……』
『那可不可以給我的機會，讓我陪妳到最後？』
『要我幸福…未來我多的是機會。可是對未來的妳…已經快沒了……』
『……還來得及吧？我現在只想要與妳在一起。』
『一分也好，一刻也行……就在一起，讓我陪著妳。』
『離末，不要丟下我……求求妳……』
是啊…
如果她必須瘋掉而結束理智的人生，那不能讓我陪在她身邊到最後嗎……
我不怕她後續給我的傷害……我也不在乎真實與否。
既然這世界注定無法解救她，難道我不能夠就守著她……陪她走到最後……
也許她會死。
也許她會活著。
可是如果必然，我不怕自己與她墮落。
我只是個我，沒有任何拘束、沒有所謂現實困境可縛綁我。
我是個獨立個體，我沒有任何牽掛和值得留戀的，要說……也只有她。
她。我所深愛的離末。
在未知的世界前她是多麼害怕、她是多麼無助，難道我不能陪著她走完盡頭嗎……
我並不想要因為自己可以獲得幸福就被殘酷給扔下。
我知道未來我千萬個日子可讓自己得到幸福，但是她就沒有了……
她已經到極限了、到最後了。
就在這此時我也不過自私的想在她身邊，在一起而已。
輕撫上她的臉頰，我瞧著她面無表情的神情。
也許她不會忘記我，卻還是沒辦法有所謂的自由可表現出對我的不捨吧……
明明相愛卻沒辦法，只是因為現實和虛幻的交錯，讓她迷了路。
已經沒有人可以拉回她了……，是嗎？
她這麼無助，真的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摧毀她的人是我、毀壞離末的人是我。
只是因為我否定所有一切、指責她的不是、我逼得她走向毀滅一途……
我逼得我所愛的人無法獲得幸福。
到此時我卻向上天卑微求著最後一刻相守，卻無法……
這就是懲罰吧……
『抱歉呢……離末…，我自私了。』
『……。』沈默依然是她擅長的回答方式，她有點愧疚的不願看著我。
我親吻離末的臉頰，用這方式安慰著：『是我在哭鬧…對不起。我知道、我知道……』
自己不知不覺得道出多少次的〝我知道、我知道……〞
終究沒辦法接續下一句，停頓於這早已沒有旋律卻跳針的節拍中。
我知道的。
我知道。
這不是命運，卻是注定。
我遙遠的夢境早已不可能實現，卻盼望著那日到來是我的傻。
我渴望自己的愛情能擁有份偉大拯救著妳，卻終究只是逼死至絕境。
我知道許多事情沒有餘地，我卻不斷著用禱告和上天談判……
我知道終究是我的貪心，仍希望能與妳相守而執著這些。
妳多希望我能獲得幸福二字，卻從不知道我早已無力為失敗的自己多走下去。
我知道，這些到頭沒有說出的言語……
即使我沒開口說出，妳也不在我身邊。
我知道。
是我殺死了我們這份愛情。
『離末……我愛妳的…、我愛妳…』
至此，在這充滿回憶的世界中，我僅能默唸這句到她回應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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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第一部；虛謬之歌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