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故事,意外地難寫。
這算是小說,還是散文?
靈感來源:
夢と葉桜 我一定是在夢中。
周圍的景象雖然熟悉,但是太過夢幻,像是從水彩畫中抽取出來的,靜謐的街道。地上的石塼像是被雨洗滌過一樣,透出烏黑的亮光。塼道兩旁的櫻花正綻放,風輕輕拂過,吹來仿佛雪片的純白花瓣,卻沒有一片落在一塵不染的塼道上。
我一定是在夢中,但我有一種回到了故鄉的感覺。仔細想想,也許這裡就是我的故鄉。同樣的山村,同樣的石塼,不同於一般印象,卻和記憶中一樣,只有在這裡才看得到的純白色櫻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曾改變。
不遠處也有一個人,站在石塼上,仰望著天空。雖然看不清楚,但在心理我知道她是誰。靜靜地走到她身邊,擡頭仰望。飛機雲划出的軌跡,通往遙遠的彼方。它的終點在哪裡呢?是我生活著的橘色街道?還是她居住著的炎熱小島?又或者是那片蔚藍的,我們共同的朋友落腳的海濱?
不論是哪裡,都是童年的我們,在這裡生活時無法想像的遙遠距離。
「好久不見。」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
我們寒暄的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動了周圍的寧靜。不遠處,我們共同的朋友,正在向這裡跑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我們會心一笑,這也是常見的場景。
我們和上一次見面比起來,都沒有太多變化。或許是我們都定型了,也或許因為這是在夢中。不過,我們聊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分不清這究竟是我的想像,還是我們再度在夢中團聚。他聊工作,她聊漫畫,我聊小說。我們拜訪了那些我們在這裡生活的時候,經常駐留的場所。古色古香,如從前一般,但歲月的痕跡卻被洗去了,仿佛時間,被定格在一切最美好的那天。
但我們再度回到開始的地點時,純白的櫻花幾近凋零。取而代之的,是剛生長出的嫩葉。也許時間曾一度停止,現在卻再度留下殘酷的刻印。
「櫻花完全凋謝時,我們就會醒了。」她說。
我們不發一語,周圍還是一樣地寂靜。雖然只是虛幻的夢,我們或許有些留戀?
「不然這樣,我身上剛好有帶相機,我們來拍照吧。」她。
「在夢裏拍照?」我。
「沒有人規定說不行吧?」他。
於是她把相機設定成倒數計時,我們在塼道上擺好姿勢。在相機倒數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每一張相片,是否都是一小段被定格的時間?相片、影片、甚至更早的繪畫,是不是代表人們想要把珍貴時光流住?
閃光燈太刺眼,我閉上了眼睛。剛想說不好意思,重新拍一張吧,卻發現自己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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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些時候,我發現自己在FB上多出了一張照片,是她畫出來的,我們三個人在櫻花樹下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