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莎草書】似夢非夢－第九章，事緣、事後。

五年前──

「楓，吾以主之令，命汝以翊族之術殺了皇上！」一名女子怒吼著。

「是。」被女子名喚楓的女子淡淡的回應，對弒皇這件事不驚訝。

「夏月，我知道妳為何要殺了皇上，但是用不著使用翊族之術吧？」這樣皇上會必使無疑，就給個警告就好了啊！黎冬陽拍拍自己妹妹的肩膀希望她更改一下命令。

「黎冬陽！你人會不會太好了啊？人家都爬到你頭上，給你判的叛國之罪，你還對他心軟喔？」黎夏月正在為自己找理由，一個讓他妥協的理由，因為他知道，她會弒皇只是為了──他。

「夏月，妳這話就不對了，弒皇就是弒皇，幹麻那麼多理由？而且人家本來就是站在我們頭上，他可是這塊地的主人呀！楓妳說對不對？」

「……」楓冷眼旁觀一點也不想理會，個性冷淡的似沒有心及情緒。

冬陽看了看楓，嘆了口氣後開口「若我說──楓以肉體型態去的話可以找到心跟情緒呢？」對，沒錯，楓她沒心跟情緒，在她九歲之時那場父母雙亡的瘟疫中由一位異族皇室拿走了，條件就是讓她活下去。

是嗎？她可以拿回心，但她卻感受不到快樂。為什麼呢？是因為她沒情緒嗎？

不，不是。是因為他不該讓她活下去！

為何──她沒有生氣？她明明該生氣，為何不生氣？她明明該生氣他讓她活下去，為何生不了氣？呵──

無心之人連嘲諷的資格都沒了吧？

「出此言有何根據？」哼，她才不相信她們尋找了七年的東西會被沒有什麼權利使喚黎翊一族的本家人找到！

「出自於算命。」

「哼，你的算命若這麼準怎麼不是黎翊一族的啊！」偏偏就是本家人。夏月不知覺得抱怨。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去，不過……」他拉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靛色胎記「妳看，我這樣可以當的上嗎？」他露出了苦笑。

「冬陽──」她不忍見到他傷心，下意識的輕撫他的手臂，露出他們倆的曖昧。

「心在皇上身上？」楓對他們的互動見怪不怪，誰叫他們倆的血緣遠到不知哪裡去，可好死不死就是名義上的「兄妹」。

因為黎冬陽是非兩種姓氏的子孫所生出，沒有本家及黎翊的概念，造就他們兩相遇，到新婚當天有人替黎冬陽更衣，發現靛色胎記，才知曉他是本家人。

雖然血緣很遠也可以說幾乎沒血緣關係，但是只要有靛色胎記，即可入本家祖籍，所以說，他跟她兩人是血緣很遙遠也可以說沒關係的「兄妹」。

但就世俗而言「兄妹」是不能結婚的，雖然黎家人都是違反「世俗」的人，可是就是「兄妹」這點，有損黎家名譽的事，黎家長老們不准他們結為連理，但是允許他們倆的來往。

因為只要他兩不結為倫理，世人就不會知曉，所以說，只要黎家人不說、黎翊族人不說及非兩種姓氏人不說，就只有天地知曉他倆是『兄妹』。

「……是。」他捏指算了一下道。

「那還有什麼事需要提點的嗎？」他不該將她的心放在「他」身上。

「就是──」冬陽在舉手提算一下道：「妳會失去有關我們記憶，會被另一段所編織好的記憶所取代。」

「了解，所以不殺了？」

「照殺，要取回妳的心及情緒，他還是要殺。」是為了取回妳的一切。他的語氣沒有情緒，對殺一人似乎是常常的事，若不說可能會覺得他才是下令的那人。

「……所以是？」楓有點被搞混了，忍不住提問。

「他，還是要殺，不過別殺死他，妳的七情六慾，殺了他是拿不回來的，只會拿回妳的心而已。」

「就是－－順其自然？」

「大概吧！」冬陽不宜多說，說多了可是會折壽，所以以一種不確定的詞來代表肯定。

「知道了，唯一注意的就是別殺死王，如果就這樣的話，我要『順其自然』了。」

「恩，一路順風，我會請翊祈替妳祈禱，以及刺傷他之後速速回歸！」其實就算妳想殺死，妳也會下不了手的。冬陽心中暗暗補上這句。

他對未來的事知曉的太多，唯有對夏月、自己、黎家未來，無法算出，剩下的幾乎都被他知曉。至於可以知曉就不算，是因為他不屑。

「路上小心喔！楓姐姐……」夏月跟楓道別語氣未完，即被楓冰冷的語氣打斷。

「楓，非祖籍之人，這聲姐姐我承受不起，至於祝福我心領了。」楓說完後隨即轉身離開。

「若是我當時阻止長老們將大伯趕出──因為他娶了異族之人，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夏月望著楓離去後，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椅背上。

「那時妳才九歲，根本也不知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相信我，冥冥之中事情都有定律的。」冬陽摸摸她的頭莞爾安慰。

「若事情就像你所說般的簡單就好了。」夏月撥開他的手，無奈的說。

「看穿了呀？那就像她一樣順其自然啊！」他輕笑。

「……你吼！」夏月見他輕笑，知曉又被他擺了一道，但心中不免對楓的遭遇有點擔心。

「她會沒事的，不過－－她回來之後讓她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好嗎？」冬陽看穿了她心中想什麼出言安慰。

「我能不答應嗎？」

「呵呵，也對。」

「冬陽，有時候我想，你的壽到底折完了沒啊？看你算那麼多還沒死。」夏月調侃他，誰叫他挖一個坑給她們跳。

「想折也折不完啊！三生石上有我兩之名，我所減的壽會平分在我倆身上，且自古流傳『禍害遺千年』妳覺得折完嗎？」

「難怪天下事你盡知卻還沒蒙主寵召啊！」

「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夏月啊！」

「少嘴貧了，我看外面的人腳都快酸死了！」

「真是的打擾我跟你的相處時間。」冬陽低喃，夏月瞪向他，連忙改口「總管快進來吧，您老人家不宜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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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四年前）──

一個女人，半身鮮血緩步走入黎家大宅，臉上佈滿淚痕，似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女人慢慢走向黎家大廳，對正在主位的女人說：「楓，完成使命。」語畢隨即倒下。

夏月瞪向冬陽，後者不理會，但也緩緩下令「看是叫靈漾或翊伊來吧。」並以眼神示意大家離開，且將楓帶回她的房間。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她就知道，他這人沒有一刻是正經的！

「半身血是皇上及好友的，且楓會昏倒因為她施展翊族之術前去塞外幫助她的將軍乾哥，對了楓有喜了，這胎會是雙胞胎，因為形體那孩子魂回到肉體，而形體的孩子肉體會拿去復活好友。」冬陽假裝聽不懂她的話，只是解釋楓一身血的原因。

「真不平靜，虧你還說的出順其自然的閒話！」聽冬陽輕描淡寫，不願讓她知道楓所發生的事，就知道事情多嚴重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我們只是旁觀者，是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愈想改變只是會把事情用複雜罷了。」冬陽語重心長的道出無奈感，代表當個旁觀者，適時的點醒才是他們該做的，不然只會幫倒忙。

「生長在黎家是福是禍，真的很難判定，誰叫我們都要經歷所謂的『不平凡』人生啊！」夏月顯的無奈。

「呵呵，對了，時機到了記得喚回楓，不然楓的肉體會衰竭，誰叫她只要施展離魂術都會忘記時間呢！」趁楓不在冬陽偷偷的調侃她。

「呵呵，她有了七情六慾，真好呢！」夏月為楓得到了情緒感到歡喜。

「是啊，不然我真的想拿水給她製冰塊呢！」

「哈哈，被聽到，我保證她會先殺了你！」夏月大笑，期待下次楓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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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現今）──

「叩、叩、叩。」清晨，一陣擾人清夢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吧。」房間之人似早已清醒，不怪罪敲門之人，抑或是早知曉此人是誰。

「寅時就醒了，在等我嗎？」男子聲音輕挑，但女子似已經習慣了。

「怎愈跟你相處，愈不佳節制了啊？」夏月輕笑。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伉儷情深，是相處感情愈好，輕挑一點不會怎樣！」

「歪理！忽然很想念以前不解風情的你，連拜堂都是被我拐來的，現在，我看我才是被拐的那個吧！」夏月嬌嗔。

「哈哈，時機到了，喚魂吧。」

「恩，食物先拿來，不然要我三個時辰不吃東西，我先殺了你在抓回來不是更快？」夏月賊笑，似等這一刻很久了。

「那我可以大喊弒夫嗎？」冬陽隨即作出誇張的動作，只要夏月一出手就要大喊了。

「少滑稽了，東西直接給我吧，不然我怕我搜身會擦槍走火，且時間不夠了喔！」

「喏，快吃一吃吧，我們大家都想念她的。」冬陽從懷中拿出一包楓釀製的桃花醉所製成的糕點給她。

夏月吃完東西後，深吸一口氣，開始喚魂：

天地之靈，

聽吾之令，

將吾之語傳給遠方的族人──黎翊楓，

吾以主之令，請魂速速歸體！

吾以主之令，請魂……

吾以主之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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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倒數第三章了，

所以將一些前因後果給寫出，

希望大家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