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打著破6000字，先弄個段落吧...不然太悽慘
＜一＞ 斜影西風（上）
葉秋瞪著眼前的人。
他現在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繞路離開，還是一腳踹向他。
只見眼前一個身著紅衣，頭戴紅帽，人稱「小紅帽」的小鬼漾出可愛的笑容，親切的對葉秋說：「先生，要不要來個吃了會死人的毒蘋果？」
葉秋沒有去思考為什麼小紅帽會賣毒蘋果這個問題，只是瞪著他，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滾！」
小紅帽根本沒有理葉秋這句話，反而從身後的大袋子裡掏出塊骯髒的布料，興奮的遞到葉秋面前，「那你要不要看看這曾經包過白骨精屍體的裹屍布？這是我們系上學生盜墓時挖到的，據說只要碰到上面的屍油下，就可瞬間化成白骨。啊你要支持下，一個才三百塊，要不要拿拿看？」
「……」
「你拿著啦、你拿著啦！」
「……」
「拿啦、拿啦、拿啦、拿啦……」
「……」葉秋持續無語。
「拿啦、拿啦、拿啦～你拿啦～」
此時葉秋已覺心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流，不知身在何處，只覺自己的拳頭喀喀作響。
「我操！滾！」
下一秒，世界清靜了。
葉秋一把將書包扔到旁邊，整個人二話不說的直接倒在床上。
沒有人可以替他解釋為何他的房間會出現奇怪的人，還向他推銷奇怪的東西。
曾經，在他還不知世間善惡、天真無邪的五歲時，他遇到了一個老先生。
那位不知從何而來，又往哪兒去的老先生笑著摸摸葉秋的頭，對他說：「你擁有一雙能夠看破世間任何事物的眼睛。」
葉秋還以為那句話是在誇獎他耳聰目明，於是笑著和對方說了聲「謝謝」。
殊不知，從那天起，他的人生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原本看不見的東西，一次湧入他的生活。
葉秋看見一隻黑色的魚游過天花板，穿進牆壁。
如果人生能從來一次，他在想當時怎麼沒轟了那個老頭。
有哪個「天真無邪」的五歲小孩會知道那雙天下無雙的手是在幫他開「開天眼」？！！！
葉秋望著天花板，不發一語。
風從樹邊吹過，捲起一小片枯黃的葉子，不偏不倚的落至葉秋的頭上。
天氣已經過了該穿短袖的季節，但校方遲遲不肯換季，學生無奈之下也只能乖乖穿著短袖，葉秋只好不停地搓著身子，頻頻打著噴涕。
聽說他有花粉症。
但秋天不該有花粉症。
「同學、同學，你知道陳夜輝在哪嗎？」
聽著那身後不知第幾聲的叫喚，葉秋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但他的噴涕卻打的更重了。
「同學、同學，你其實看的到我對不對？看到了就別裝做沒看到！」
聲音傳進耳裡，葉秋抽了下鼻子，感到一陣哆嗦。
「同學、同學～」那聲音依然不屈不撓的叫著。
葉秋吸了個鼻涕，轉過身，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黑色的大棒槌。
眼角抽蓄了下，葉秋僵硬的對他說：「你找陳夜輝的話，我這五天來都看見他在校長室泡茶。」
「謝謝你，同學！後會有期～」黑棒槌一邊說一邊飄遠。
最好永遠不見！
葉秋看著飄遠的黑棒槌，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對他揮揮手，心中卻有許多說不出的苦澀。
陳夜輝，是他們學校的前任校長。
一個月前，他死於車禍。
風從走廊吹過。
──然後，最後一片葉子落下。
接著，葉秋的人生再度掀起漣漪──是個非常巨大，足以天翻地覆的漣漪……
當葉秋一腳踏進教室時，他就知道他錯了。
他不應該來學校的──因為全班三十六雙眼睛齊齊的看向他，還散發出希冀的光芒，活像葉秋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讓葉秋不寒而慄。
他吞了吞口水，「……怎麼了？」
「今天第一堂課要考歷史！」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靠！他忘了，他完全忘了！
葉秋迅速的走向他的座位，然後在椅子前三十公分處，停下。
他在等。
等一個人從他椅子上離開……不、不，正確來講不應該稱呼他為人。
椅子上坐了個灰白色的人影，葉秋都稱呼他為「校工」，因為他真的是個校工──生前的確如此。
葉秋靜靜的看著霸佔他位置的校工，校工也默默的回看他。
然後，校工慢慢的「飄」至一旁，還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葉秋才一屁股坐上位子。
坐在他前面的黃少天轉過頭問：「小葉子，為什麼你每次要坐下時都要先發呆一下才坐？」
葉秋緩緩的開口：「我在禱告。」
你要他怎麼解釋呀大爺！葉秋暗罵。
原本以為事情就可以這樣結束，但過去了三十秒，葉秋發現，那三十六雙眼睛還在盯著他，而且從小閃光變成電燈泡。
被人這樣看著，葉秋突然覺得從腳底竄上一陣惡寒，於是低罵：「看什麼看！」
「大哥，我們在等你啊！」黃少天興奮的說：「答案呀答案！」
靠……！葉秋已經快罵不出來了。
他把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校工。
接收到葉秋求救的目光，校工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默默的飄出教室。
葉秋鬆了一口氣。
「你在看什麼？」黃少天問。
「灰塵。」
沒多久，校工又緩緩的飄了回來，湊在葉秋耳朵旁小聲的不知道講了什麼。
葉秋一邊聽一邊把內容記寫在手掌心上，然後又重覆告訴大家：「非選題第一題，題目為『元朝統治是根據什麼標準而將全體國民分為不同等級？』答案為……」
葉秋有一個封號，其名為「預言帝‧一葉知秋」。
會有這稱號不是葉秋愛現，而是黃少天搞的鬼。
事情發生在上個月的開學測驗。
那是一個悲慘的夏天。
當時黃少天悽悽慘慘戚戚的告訴葉秋，他暑假裡什麼書都沒看，根本沒有準備，考試會完蛋。
那個時候，葉秋只在紙上寫了幾個英文字母交給黃少天。
那是選擇題的答案。
是校工告訴他的。
接著，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那時黃少天以全科零錯誤的光榮姿態拿下了高二的榜首，相反的，葉秋非常的含蓄，故意錯了個幾題。
接著，非常不懂得謙虛的黃少天用他不知從哪兒生出的大嘴巴四處宣揚著葉秋的偉大「功績」，搞得全班的人都知道葉秋會「預言術」這件事。
然後葉秋用自己血淋淋的預言術讓他們班成了名符其實的資優班。
如此可悲，如此可嘆。
在葉秋的思緒飛到九霄雲外的同時，考試已經悄悄的開始，也悄悄的結束。
才剛交卷的黃少天就已經精神抖擻的叫囂：「哈哈！這次一定又是我最高分！」
葉秋投給他一個比鄙視還要悲哀的面無表情。
黃少天是班上公認的第一名。
因為就他最無恥，答案一字不漏的全抄。
相反的，非常有良心兼謙虛的葉秋只在第五名到第十名之間徘徊，結果卻被老師說他不上進，成績飄忽不定等等。
老師還拿了黃少天這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和他解釋此人高一成績從尾巴數來，高二卻人品爆發拿了個全校第一，而且還是奇蹟般的全對。
葉秋聽到這已經氣得半死，他要沒良心點故意給大家錯的答案，他也可以搞個全校第一呀！這是何苦呢他？要不是他素養好點，他早罵娘了！
「欸、欸！」一聲叫喚瞬間將葉秋的思緒拉回現實。
「幹麻？」葉秋愣了下，只見班上的內掃幹事──大胖子陳國正遞著張表給他看。
陳國，算是葉秋的酒肉朋友之一，葉秋曾給他個綽號叫「吃果果」，意謂「赤裸裸」之諧音，因為此人曾一絲不掛的在全班面前裸奔，故得此號。
陳國向葉秋解釋：「班導突然調動了內外掃的人員，這是新的內外掃名單，今天下午打掃時間就要換班，你從處理教室走廊換到拖B館二樓東側的那間男廁……」
陳國還沒講完葉秋就已經先發難，立刻「比一油」一聲從座位上彈起來，「靠！我不要掃那間廁所！」
「幹麻那麼激動……」陳國錯愕的看著他。
葉秋淚流滿面，大哥，他不激動不行啊！因為那間廁所有個怪東西呀！
陳國繼續說：「那間已經很乾淨了耶。」
「我寧願去搞A館東側那間！」葉秋誠心誠意的認為這間比較「乾淨」。
陳果苦笑一聲，「這可不是我調的，你去跟班導說吧。」
「我日……」葉秋差點沒想比中指。
正當葉秋快要翻桌時，班長李世民走過來，搭住陳國的肩膀，一臉八卦的說：「你們知道嗎？又有人要轉來我們班。」
「轉學生？」
經李世民這麼一說，葉秋才發現，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最後一列的他旁邊多了個空位置。
其實他們班經常有轉學生不稀奇，因為他們班是資優班，而且是掛保證的資優班，就算你原本成績再爛，一轉進來馬上變全校前二十，連主任都以為他們班考試時會玩什麼小花招之類的，但怎麼看就是沒有作弊跡象，所以他們班成了個奇蹟，搞得常常有別班的家長說要把自己的小孩轉進這個班，讓葉秋非常的同情那些被「資優班」這個名號騙的人。
但是葉秋還是覺得很奇怪，這轉學生居然高二上學期都過一半了才轉學。
這傢伙有病？
「男的女的男的女的？」黃少天也跑來湊熱鬧。
「男的。」
「日！又一個敵人！」陳國一秒斷定。
就算那個人是女的她也不會看上你。眾人默默的心想，卻又不說出口。
陳國一看大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知道大家心裡在想什麼，馬上一肚子氣，不滿的抗議：「還笑我？沒準你們也跟著吃鱉！」
黃少天一撥劉海道：「難道長的帥也是種罪過？」但根本沒人理他。
「對，你們別笑。」李世民拍拍陳國的肩，接著咬牙切齒的說：「我剛在導辦看到了，那傢伙何止敵人，根本公敵啊他！」
黃少天一臉雞婆的問：「帥？很帥？非常帥？」
「非常帥……」
「靠！又一個小白臉！」他馬上大呼小叫。
「…唉……」葉秋已經不想理他們了。
「唉什麼唉！」黃少天湊近葉秋，仔細端詳葉秋的臉，「你要小心點，你的地位快不保了喔。」
葉秋冷眼看向黃少天，一臉的「關我屁事」。
「靠！你還瞪我？」黃少天迅速開啟話嘮模式，馬上巴拉巴拉講了一堆，「你明明就長的不錯，就是不積極點，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沒有主動追求過女人？一個、兩個、三個……才三個！你浪費你的好資質呀你！現在馬上就要出現個更可怕的敵人了，你還在這坐以待斃？！你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就是因為你這樣，何雪依那女人才……」
黃少天還在忘我的講著，完全沒注意到葉秋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意識到不妙的陳國連忙制止黃少天繼續講下去，李世民也是一臉責備的看向他，只有黃少天還在那一臉莫名奇妙，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呃…他不是故意的……」李世民輕聲細氣的開口。
葉秋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大家嚇了一跳。
「大哥，你生氣了？」陳國顫顫的問。
葉秋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往前走。
「你去哪？」李世民身負班長的職責，不忘提醒葉秋：「快上課了，下節班導的課！」
「欸，小葉子！」黃少天叫住葉秋。
葉秋回過頭，眼神帶著一絲不耐。
「幫我買罐飲料啊！」
眾人一致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黃少天，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白目還是真的少根筋，並且期待著葉秋待會怎麼收拾他。
結果葉秋只說了一句：「我去廁所……」
起初葉秋看到窗外是一片晴朗的天，但他前腳才剛踏進廁所，立刻風雲變色的罵了一句洋文。
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人說，要有廁所，於是也有了廁所。
但是沒有人說，廁所裡要有怪東西，偏偏就有了怪東西。
葉秋實在想不到什麼措辭能夠形容他現在的想法，但他現在很想對著天大喊：你大爺的！
這傢伙不是在B館東側嗎？怎麼移民到A館東側來了？！！
看著眼前的東西，葉秋真想直接暈倒了事。
那是一團黑色的「人」，但是葉秋知道，正常的人是不會溶化的。那東西駝著背，手腳彎的極度扭曲，活像個小兒痲痺患者。
凹凸不平的頭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毛髮，也沒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個像是發膿的黃色眼珠咕嚕咕嚕的轉來轉去。
跟校工不一樣，起碼校工還有個人型，但這東西長的非常噁心，就像從爛泥中爬出的殭屍，用「怪物」這兩個字去形容真的再適合不過了。
葉秋遇上這類東西通常採取「視而不見」，但這怪物偏偏就佇立在洗手檯旁，而好死不死葉秋為了刷掉掌心上的答案而準備洗手，時間也用不等人的速度朝上課鐘響邁進，更該死的是離他們教室最近的就這間廁所！
哀默大於心死，葉秋深吸了一口氣。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葉秋一邊自我催眠一邊朝洗手檯前進。
他期望著那怪物最好就一直杵在那，不要理他。
怪物似乎對葉秋沒有興趣，繼續呆立在那邊。
一看情況往自己預期的方向前進，葉秋心裡直叫好，迅速的轉開水龍頭。
但是天不從人願，原本葉秋也想快速了事，卻發現那塊肥皂不知中了什麼邪，任葉秋如何努力，泡泡怎麼搓就是搓不出來，剛才考試的答案依然殘留在手掌心上。
葉秋欲哭無淚。
因為他透過鏡子的倒映，發現那怪物居然開始對他產生興趣，慢慢地朝他接近。
隨著逐漸逼近的腳步，那沉重的壓迫感已經讓葉秋驚出一身冷汗。
似乎是葉秋的祈禱有效或是老天終於開了眼，肥皂終於開始起泡，但是葉秋卻驚恐的發現水龍頭的水流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居然斷水了！
該死──！！
怪物越走越近，三步、四步……噢不，他應該倒著數，四步、三步……葉秋根本沒在管那東西走了幾步，只知道最後一步是停在自己旁邊。
他左半身頓時發麻。
那距離近的葉秋都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惡臭，三個月沒洗澡？不，還不夠，說是泡在水裡一年的腐屍還比較接近。
葉秋的背部早已一片濕涼，是被汗浸濕的。
而汗，是冷的。
水龍頭怎麼轉也流不出水。
一切就像拍電影一樣，根本是固定好的情結。
外表看似鎮定的葉秋，其實心裡已經快哭出來了。
他曾想過人生的最後是怎麼個死法，但他就是沒有想過是被怪物給弄死，還是死在廁所，因為要是給報紙登上去了，難免引起某些人的變態遐想。
噗嗤……
一個像是裝滿醬料的罐子被擠爆的聲音，怪物的背後突然生出了一隻隻的觸手，它長什麼樣子葉秋形容不出來，但是那一條一條長長的東西讓葉秋想到一個很糟糕的局面。
生物課有教過，水母吃東西通常先用觸手把獵物麻痺，然後再把他捲起來送入自己口中。
現在這個情況跟上面的敘述八九不離十。
觸手慢慢的纏上葉秋，他的身子不自覺的開始緊繃。
其實他有數種方法可以逃走，小至鬼吼鬼叫，大至揍怪物一拳──他連小紅帽都敢揍了，揍個殭屍有什麼了不起？！
但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到，因為他腿軟了，這是從他看的到鬼的生活中第一次被嚇到腿軟。
現在要逃也來不及了吧……葉秋淚流滿面。
更糟糕的是，這怪物似乎跟貓一樣，在吃掉獵物前喜歡先玩弄一會，只見怪物用他噁心巴拉的觸手輕輕撫過葉秋的臉，葉秋瞬間一陣雞皮疙瘩。
老大你玩我是吧！！！
怪物將自己整個身子黏在葉秋背上，明明沒有嘴巴，卻對著葉秋的頸後呼出一口涼氣，葉秋差點叫了出來。
天啊啊啊啊啊啊！！
葉秋瞪大眼睛，透過鏡子清楚的看見怪物的瞳孔在四處亂轉，雖然彼此語言不通，但是葉秋還是知道怪物在表示──他很開心。
絕望。
葉秋要絕望了。
就在葉秋就快絕望時，突然怪物「啊！」的低吼一聲，吼聲猶如五雷轟頂直沖雲霄，震的葉秋差點沒變聾子，腦子還在翁翁作響。
然後一道閃光批哩啪拉作響，纏在他身上的觸手瞬間全數解開。
「快滾！」一聲爆喝傳進他的大腦，頓時喚醒葉秋，他努力看清周圍的情形後，管他三七二十一，立刻拔腿就跑。
他發揮生平最快的速度，除了閃電俠，腎上腺素爆發的葉秋此刻是地球上最快的人。
當葉秋氣喘吁吁的衝進教室，黃少天等人正好圍在門口聊天，眾人見到葉秋這等慘狀，立刻圍上去關心。
黃少天劈頭就問：「你幹麻跑百米啊？」
這時葉秋根本沒心情跟他們開玩笑，直接一句「去你媽的！」就飆了出來。
「別生氣、別生氣……」陳國立刻過來安撫他，順便叮嚀：「跑那麼喘還動氣，小心等等窒息啊。」
李世民皺了皺眉，「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大白天見鬼喔？」
他真的見鬼了！而且還被鬼性騷擾！
我呸呸呸！！
葉秋現在內心非常糾結，根本不想講話。
班上其他人見門口為成一圈，都充滿了好奇，連蹲在教室最角落和其他人聊天的顧弦都跑過來探頭探腦。
「怎麼了、怎麼了？」
黃少天兩手一攤說：「誰知道？被人追殺吧。」
顧弦嗤笑一聲，「你大白天說什麼瘋話啊！」
「對啊、對啊！」其他人跟著附和。
可憐的黃少天至今還不明白他到底說錯了什麼。
葉秋現在整個人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辦法插話。
「幹什麼、幹什麼！」此時風紀幹事林樂佳站在講台上怒不可測的大吼：「上課了！還不回座位！」
「媽的，瘋婆子……」李世民嘀咕著，但這嘀咕也太大聲，都給人家聽到了。
林樂佳怒道：「你說什麼？！」
「沒事！上課！回座位！」李世民吼道，頗有班長風範。
大家都被他這雷霆一擊給驚呆了。
黃少天愣了愣，忽然瞪大眼說：「男人啊！認識你這麼久，就數剛才最像個男人了！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快說，什麼事？」
李世民淚流滿面的說：「大哥！快回座位吧，瘋婆子在瞪我了，你才是真男人，好嗎？」
大家三兩下就回位置坐好了，只留了個可憐的葉秋腿在那發軟，頂著林樂佳的殺人目光，葉秋一步拖著一步，用堪比烏龜的速度把自己拖回座位，最後是顧弦看不下去，連忙過去扶了一把。
坐回椅子上，葉秋順了順呼吸，連忙小聲說了句：「謝了」。
「欸。」顧弦突然低頭湊近他，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啊？」
「你都不知道嗎？你流冷汗耶。」
葉秋愣了下，摸了把臉才發現自己的體溫如此的低。
「不舒服要說啊，不然發生什麼事就慘了。」顧弦一臉擔心，「全班的成績還要靠你呢！」
「……」葉秋瞬間面無表情。
「開玩笑的。」一看葉秋瞬間變臉，顧弦連忙拍了拍葉秋的肩，「總之你要注意點，知道嗎？」
葉秋沉著臉點點頭，然後目送顧弦離開。
唉……葉秋長嘆一口氣。
顧弦，非常感謝你的擔心。
但是有些事，不是目前的他能夠處理的……如果只要小心點、注意點就可以避免的話，他早活不過今天了。
葉秋為自己的悲慘默哀了三秒。
創作內容
﹝理論不存在﹞第一章 -- 斜影西風 (上)
‧跟著鬼畫葫蘆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