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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天的末日 第二話

作者:CERTY│2011-07-05 17:10:06│巴幣:41│人氣:1739
第二話 幻滅
 
00
 
  蒼生的腦子閃過很多景象,大多是外國影集裡頭,警察因為過度的緊張,而把稍微動了一下的嫌犯(或者無辜群眾)給開鎗擊斃的景象。
 
  「冷靜點。」蒼生試圖喚回三名警員的理性,「我只是想要幫──」
 
  「閉嘴!」站在最前頭的警員大叫,有那麼一瞬間,蒼生以為子彈就要射向自己,「別想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全都是怪物!全都是一夥的!」他低下頭來,看了自己那沾滿鮮血的制服一眼,然後快速抬頭,用著充滿恐懼與憤怒的目光瞪著蒼生。
 
  「我不知道你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蒼生看向那被染紅的制服,「但我真的沒有惡意。」
 
  說完,他試著讓持書者緩緩將舉起的車子擱往旁邊──
 
  「他媽的!我說不准動!」
 
  「我不能直接把車放下!」蒼生忍不住大吼,「你們沒看到嗎?車底下壓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受了重傷、正努力活下去的人!」
 
  「別給我找藉口!」
 
  「這哪裡叫做藉口!」蒼生吼道,但卻又努力壓抑著憤怒。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情緒超過了理智,那麼下一秒,持書者就會把這三個警員一口氣捏在掌心,直到他們的的內臟從身體各處的開口流出為止。「拜託……」蒼生深深換了好幾口氣,「讓我救他。」
 
  「救人是我們的工作。」警員的表情毫無改變,甚至帶著一種奇特的冷漠。蒼生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國中有個老師也常露出這樣的臉──一副已經認定你犯了錯,再多理由都只是藉口的臉。「老實說吧……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像你這種年紀的人我看多了,整天只懂得玩樂,把什麼都當成網路遊戲。就算你要救人,也只是把那怪物當成玩具罷了。」
 
  「我不是那種人。」
 
  「你就是!」他氣急敗壞地衝上前,抓著蒼生的頭髮,將鎗管抵著他下巴,「快點讓那怪物消失!否則我他媽的一鎗斃了你!」他的雙眼閃著一種近似興奮的瘋狂,彷彿既痛苦,卻又樂在其中,「告訴你,我很樂意斃了你。就跟剛剛一樣,就跟我斃了那個殺了我三個同事的小婊子一樣。別以為我會手下留情,因為我知道你們全都是怪物!」
 
  蒼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與死神這麼靠近。但這種感覺說起來卻並不真實,一方面他知道只要對方一扣板機,自己的腦袋就會像掉到地上的番茄一樣,變成一灘紅色的黏液與碎塊。但另一方面,他卻又覺得這一切彷彿是齣少了些真實性的舞台劇。一部分的他看著這一切,覺得異常的荒謬又可笑。
 
  冷靜點。他告訴自己,並且努力的思考。
 
  如果讓敕魔消失,那麼再度被卡車壓上的騎士大概非死不可。如果選擇救人,那麼死的就是自己。至於第三種方法則是──
 
  殺了這三個警察!
 
01
 
  突然閃現的念頭讓蒼生背脊發涼。他過去當然也曾經氣得想殺人,像是高中時代那位想把蒼生趕出社團而設計嫁禍的社長,或者是那位害慘了他們家的現任立委──但都從未如此真實。真實的就像,他已經握住了那把插入心臟的刀,唯一還需要做的,就是扭轉刀把讓他萬分痛苦的死去罷了。
 
  「快點讓怪物消失!」警員一邊大喊,一邊用鎗往蒼生的脖子上戳。他的兩個同伴儘管露出了想攔阻他的表情,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真正上前,或者替蒼生說半句話。
 
  「快點讓那該死的怪物消失!」警員用盡全力地嘶吼,「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狠角色!」他朝天空開了許多鎗,圍觀的路人尖叫著逃離。就連他的兩個同事也看不下去地出言制止,可是恍若未聞的他,卻只是熱衷於用鎗管燒炙著蒼生的臉。
 
  「啊啊啊啊!」蒼生痛得大叫,但最痛苦的卻莫過於,他必須忍住自己的憤怒。雖然他並不期望──但有四條命此刻都掌握在他那岌岌可危地理智之上。
 
  「怪物!你到底用他殺了多少人?少裝模作樣了!你很想殺人對吧?其實你想殺了所有人對吧?」他抓的蒼生頭,對著他耳旁大吼,「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快說!你想殺了我!」
 
  蒼生的憤怒有如過熱的鍋爐隨時會爆發。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彷彿被蜈蚣爬過般的灼痛,但意識卻過度清晰的彷彿被一片火海照耀,但這一點都無助於他觀察現場的情況,更無助於讓他發現事情正在失控。
 
  剛剛沒被鎗聲嚇跑的人,這時也全跑光了。就算是最大膽的路人,也是隔著好幾條街,才敢停下來躲在轎車後頭窺視。
 
  持鎗警員的兩個同事瞪大了雙眼,彼此互望一眼後,忍不住開始後退。
 
  「快說!說你自己是怪物!說你想殺了我!」
 
  「那、那個……學、學長……」
 
  兩個警員繼續後退,其中一名不自覺地把手伸向鎗袋,但卻因為緊張摸了個空而嚇出一身冷汗。
 
  「學長!你……你的身後……」年輕的警察吞了口口水,用還是異常乾燥沙啞的聲音說道:「學長!就在你的後面!」
 
  終於,帶頭的警員停下了動作,他用著一種彷彿射精過後的茫然神情轉過了頭。
 
  什麼也沒有。
 
  他露出的表情彷彿如此述說。
 
  但除了他,除了這的痛恨著怪物、痛恨著敕魔的他以外,所有人都看見了。
 
  看見一隻敕魔站就在他的身後。
 
  屬於他的敕魔。
 
02
 
  今天──2009最後一個月的第三日──絕對不是李輝良警察生涯裡最好的一天。
 
  首先,早上起來,他怎麼也找不到另一腳的拖鞋。然後又跟老婆因為「浴室裡的牙膏沒了」而大吵了一架(其實本來還好,但他老婆又提到關於薪水跟他丈母娘說過的那些話──大多跟別人老公的職位有關)。連早飯也沒吃就跑去上班,結果先是被上司因為上次違規停車被民眾檢舉的事情被訓了一噸,然後又親眼見到幾個同事被一個剛抓到警局裡的胖援交妹給殺死。
 
  他再也受不了了。
 
  或許他並不為那兩個死去的同事惋惜(也或許有一點,因為其中一個人欠他兩千塊的麻將錢),或許他對「怪物」也毫無感覺,因為他並不認為那些敕魔有比記者可怕到哪去──但他再也受不了了。
 
  受不了這一切!
 
  這該死的一切!
 
  這他媽的一切!
 
  於是他做出了選擇。
 
  一個他自己無法承擔後果的可怕選擇。
 
03
 
  「我後面?」李輝良用佈滿著血絲的大眼瞪著自己的同事,「我後面?」他再問了一次,只見他們因此再退了一步。「我後面什麼都沒有啊。」
 
  他有如找到新玩具的小孩般,隨手把蒼生給扔下。
 
  當他轉過身來面對同事時,他的敕魔也轉過了身來。
 
  那是一隻有著墨綠色裝甲的敕魔,雙眼被矇著,上頭各刺了一根長得穿過了後腦的釘子。雙手是左輪手鎗;佔了整張臉六成的大嘴,正裂開一抹可怕的笑容、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像是某個裝滿恐怖事物的箱子的拉鍊被拉開。
 
  「怪、怪物!」古老而原始的恐懼感逼迫著警員開鎗。
 
  子彈擊中了雙鎗敕魔的身體,雖然傷害不大,但這份衝擊卻相當程度地反應在李輝良的身上。
 
  他一臉詫異地摸著自己的胸口,彷彿是以為自己中了鎗,然後──
 
  他終於看見了。
 
  就像是生平第一次面對鏡子。
 
  他看見了,清楚而殘酷。
 
  「學長?」剛剛開鎗的警員一臉疑惑與不安,他很確定自己瞄準的是怪物,打中的也是怪物,但為什麼自己的前輩卻像是中了鎗呢?「學長?你沒事吧?」他不安地往前移動了半步,但卻又停下了腳步。如斷了線的傀儡般,瞬間失去一切支撐的力道,頹然倒地。
 
  敕魔的鎗正因剛剛那發精準的射擊而冒著白煙。
 
  「我……我沒有要那樣。」李輝良微張著口,雙眼無神,整個臉看起來彷彿就是個沒生命的物體被鑿開了三個洞。「我只是……只是一時激動而已……」
 
  他想朝死去的警員走去,但卻把剩下的那人給嚇得坐倒在地。
 
  「我沒想過要殺人!我、我……我不是怪物!」
 
  李輝良試著跟他解釋,但對方卻只是拼命用腳無力地踢向地面推著自己後退。他的手朝肩膀亂抓,試了兩三次,好不容易才拿穩了多次掉落在大腿上的無線電。
 
  「這、這裡是……請、請快派人……學、學長他……」 
 
  「拜託!不要!」李輝良懇求著,但敕魔卻舉起了雙鎗,「對不起,我不能選擇,我──」
 
  「喂!」蒼生大喊。
 
  李輝良猛然轉頭,一台佔滿了他整個視線的卡車迎面飛來!
 
  雙鎗敕魔舉起雙手,連續數聲轟然巨響,卡車變成兩顆燃燒起來的火球,從李輝良兩側掠過。
 
  持書者緊接在火球之後,黑書中的巨大手掌一拳轟來!
 
  雙鎗敕魔開鎗,子彈擊中手掌,持書者往後疾退,兩發子彈卻又追趕過來!
 
  砰!砰!第一發子彈貫穿路旁的紅色轎車,從後頭黑色箱型車的擋風玻璃射出,打斷了躲在黑色轎車後面那名「觀眾」身旁的電線杆。但第二發卻正中了持書者的身體。
 
  蒼生突然跪倒,雙手緊抓著自己的左大腿,雖然沒有傷口,但卻痛得像是無麻醉的截肢手術。
 
  「我不能選擇。」他看了看蒼生,又看向自己的敕魔,眼神中透露著想逃避這一切的恐懼,「我沒得選擇。這個怪物操縱了我。」
 
  「你可以選擇的。」蒼生勉強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儘管沒流血,但他卻覺得體力彷彿正從那「虛構」的傷口不斷流失。「這全都是你的選擇。」
 
  「不是這樣!」
 
  雙鎗敕魔舉起鎗。
 
  「我沒有選擇這些!」
 
  持書者中鎗,從右手傳來的疼痛讓蒼生幾乎昏厥。
 
  「這跟我無關!」李輝良突然異常憤怒起來,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是蒼生害的。找不到左腳的拖鞋、太太忘了換新牙膏、被上司臭罵、同事的死──雖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但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你以為我喜歡這些嗎?我告訴你!我討厭我老婆!討厭她那張臭臉!討厭她那該死的老媽!討厭兩個比我會賺錢的哥哥!討厭我那個只要在找我要零用錢時才會跟我說話的兒子!討厭我女兒那個該死的男朋友!討厭那些記者!討厭自以為交了點他媽的稅金就可以要我服務他們的死老百姓!但我有選擇嗎?我選擇了他們嗎?我沒得選!這就是他媽的人生!他媽的命運!」
 
  他每吼一句,同時又用自己的腳猛踹著蒼生,覺得不夠過癮,於是拿出警棍亂打。
 
  直到李輝良發現自己渾身是汗,衣服黏貼在身上,又濕又冷的頗不舒服,他這才扭扭脖子,停下動作。
 
  然後大笑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搞錯了,因為今天看來很可能是他最好的一天。
 
  因為事情都解決了,就這麼簡單。
 
  當然,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他完全沒注意到蒼生此刻正在發生的改變。
 
04
 
  那日的事情,是蒼生這輩子最不願意再度想起的。
 
  沒錯,那日──讓他對這個社會徹底失望的那日。
 
  父親所經營的「藏月書房」,是間總飄著檀香的小型二手書店。蒼生記得以前每次客人進來時,不少總是喜歡先大大地吸一口這兒的空氣。偶爾有皺起眉頭的人,而他們也總是那些對這裡的書毫無興趣的客人。
 
  那日──蒼生還記得外頭下著滂沱的大雨,客人走進書店時都有種「終於得救了」的笑容──外頭先是傳來了不小的碰撞聲,接著是個女人的求救哀嚎。
 
  看店的蒼生於是放下了手中那本「四季奇譚」走了出去。
 
  就在店門口,一個老太太就倒在那裡。蒼生記得她是住在附近的獨居老人,每天的這個時候總是會看到她在路上撿人家不要的紙箱去賣。
 
  老太太似乎跌傷了腿,蒼生跟他後來趕來的父親,於是就請了救護車,還替她出了住院的錢。蒼生一家還去探望過她兩次,聽他抱怨自己唯一的兒子從沒探望過她。
 
  事情結束──蒼生多麼希望能夠如此。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接下來的事情只是一場惡夢。如果可以,他願意付出自己生命中的任何事物交換,讓事情就此結束。
 
  但顯然,上帝不是根本不存在,就是又要考驗人心而放縱惡魔恣意妄為了。
 
  一個立委突然帶著一群記者與官員到場。他們毫無品嘗書店氣息的閑情,一開門就開始質問起父親關於這家店的安全設施,以及書店的立式招牌燈使老婦人受傷的事故。
 
  蒼生記得每個人說得每個字。
 
  記得每個人的每一張表情。
 
  他們質問、懷疑、批判。但就是不願意理解,不願意思考。或者該說,那位立委並不希望大家思考──
 
  因為受傷的老太太就是他的母親。
 
  這個世界,有人可以對所有人說三十分鐘的廢話;有的人卻只能無聲的慟哭。
 
  媒體把那位立委說成是為母親爭取公道的孝子,把蒼生的父親形容成冷血的老人殺手。網路上許多不明究理的年輕人隨意評判,甚至發起一人一信灌爆了用來給客人訂書的書店信箱。記者們連續好幾日守在蒼生的學校門口,還找了一堆他根本不認識的「同學」來口頭審判自己。
 
  但真正讓蒼生心寒的是,那位老太太始終什麼也不說。他沒有幫兒子撒謊,但是她也沒有說岀真相!該死的!她沒有說出自己兒子才是害他受傷的人!沒有說出蒼生一家對她的幫助!
 
  然後,事情結束。
 
  孝順的立委再度當選服務社會,惡質的書店結束營業,正義再次大獲全勝。
 
  從鐵卷門拉下的那一刻起,蒼生便活在憤怒之中,他每口呼吸都帶著詛咒,說出的每個字都滾燙的燃燒。他好想殺光那些傢伙,好想捏住他們的心臟直到最後一次跳動結束。
 
  但蒼生終究不是那種人,他終究沒辦法變得像那些人一樣。
 
  可是那深深的憤怒已經污染過了他,他再也無法用原本的眼光、原本的想法看待這個社會。
 
  於是他做了個選擇。
 
  另外一種選擇。
 
  一個讓一切由自己來承擔的選擇。
 
05
 
  「如果……」撐著地面,渾身是血的蒼生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身,「如果我無法遺忘,那就讓我相信。」
 
  李良源聽到這聲音,先是一臉驚恐,彷彿懷疑自己在幻聽,然後才戰戰兢兢地轉過身來。
 
  「開、開什麼玩笑……都受這麼重的傷了……」
 
  「……如果我無法遺忘那種憤怒,就請讓我相信。」蒼生一步、一步、一步地慢慢上前,身上的鮮血與少許的皮肉甩落在他行進的軌跡上,「讓我相信,人還值得原諒,還值得有所期待。」
 
  「別過來!」李良源隨著蒼生的前進而退後,卻突然腳下一滑,跌在被他敕魔殺死的同事血泊中。       
 
   我在幹什麼?李良源覺得很荒謬,嘴角不自覺地扭曲,露出了自己都難以已解的笑容。他不覺得自己害怕,儘管他雙腳有如剛跑完一萬公尺般的使不上力。他不認為蒼生還會對自己有何威脅,可是心臟卻像是逃離自己身體般的不斷撞擊。
 
  「不要過來!」他大喊,努力否定,但聽來甚至像是尖叫。
 
  雙鎗敕魔現身,手一舉,代替李良源對蒼生做出最後的警告。
 
  我做得到。蒼生看著那兩把曾經痛擊自己敕魔的鎗。我就是做得到。一切突然都清晰異常,就像是一個過去一直練不好游泳或者騎車的人,突然間理解了訣竅般。事情就這麼奇妙地轉變了。
 
  我就是敕魔,敕魔也就是我。可是我跟祂並不相同,沒錯,沒有區別,可是彼此卻又完整獨立。
 
  「快開鎗!快點開鎗啊!」
 
  李良源不斷命令,但他忘了敕魔就是他自己。如果他可以早點想起,他就不會失去這個機會。失去蒼生在理解自己真正的力量之前,這個最後擊敗他的機會。
 
  可以做到,因為這才是真實。
 
  「開鎗!」
 
  「鏗、鏗」兩聲巨響,就像是子彈宣告著徒勞無功的哀鳴。李良源瞪大雙眼,但他並不訝異,或許從看到蒼生站起的瞬間,他就知道了會有如此的轉變。
 
  一面黑色的盾取代了持書者原本的手掌。
 
  書本翻動,下一頁──
 
  一共十二隻黑色的劍貫穿了雙鎗敕魔。
 
  李良源跟敕魔同時發出慘叫,隨著敕魔的消失,他也口吐白沫地倒下。
 
  「看來你終於了解了。」卡蒂愛爾輕輕碰著李良源的額頭,但她說話的對象卻是蒼生,「人類太愛幻想。如果直接說敕魔的力量受限於你所相信的現實,那麼人就會用幻想欺騙自己。」看著李良源緩緩地閉上眼後,這才站起身,「人不該追求夢想,而是該直接改變現實──我一直都這麼認為。」
 
  「……托妳的福,我想起了一堆我實在不想想起的東西。」
 
  「我向你道歉。」卡蒂愛爾誠懇地說道,「而且我想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些事情,關於我的事情。」她輕輕笑著,「當然,只有某些我能透露的部分。」
 
  蒼生點點頭。他當然想知道,想知道她的身分,想知道她代表著什麼,想知道這二十九天到底有何意義,但此刻他最迫切希望能理解的是,為何除了自己沒人能看到她?
 
第二話──完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1354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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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毛毛羊。fluffy
很棒的故事..........
赦魔和二十九天的末日嗎
赦魔,會不會是赦免這個世界的希望呢?

09-09 23:06

Mechanized Creature
每看完一篇,就會不自覺地給GP...很期待你的作品。

01-02 12:18

CERTY
感謝支持^_^01-06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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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新語.劍石錄》更新~歡迎到小屋閱覽~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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