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戰結束後,原本隸屬華沙公約組織的波蘭在擺脫了前蘇聯控制後立刻進行軍事改革,並且積極的和過去的傳統老盟友英美等國重新建立關係。新成立的波蘭特戰部隊也在世界各地嶄露頭角,為世界和平盡一份心力,並且已經立下豐碩的戰果。本篇要介紹的就是波蘭的精銳部隊,世界反恐戰爭的先鋒,GROM 特戰部隊。
GROM
Grupa Reagowania Operacyjno-Manewrowego
機動作戰反應大隊
GROM 的隊徽和臂章
在冷戰時期,波蘭人民軍的特戰部隊主要的任務就是在華沙公約軍進攻是滲透並且破壞北約組織軍事能力,或是獵捕滲透進波蘭的西方國家特戰部隊,嚴格來說並沒有反恐能力。波蘭人民軍和波蘭情報單位也和其他華沙公約國一樣為恐怖組織提供訓練。蘇聯軍也並不希望波蘭能有真正的特戰實力,以免有昭一日成為反抗紅軍的主力。
隨著戈巴契夫的開放政策和之後的蘇聯解體,一切都開始改觀了。1989 年,許多從蘇聯離開的猶太人被允許從波蘭過境前往以色列,波蘭也是少數幾個協助組織運輸行動的國家。波蘭的「橋樑行動」(Operacja Most) 激怒了巴勒斯坦的恐怖份子,波蘭情報單位當時就警告政府波蘭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攻擊的對象。
當兩名波蘭外交官在貝魯特遭到槍殺後,波蘭情報單位的 Sławomir Petelicki 中校奉命前往當地協助撤回波蘭平民並且鞏固波蘭駐外單位的安全。當他返回波蘭後,他便提議應該在軍中建立一個專門的特戰單位在必要時能出動保護波蘭民眾的安全。他的建議得到波蘭政府的採納,在 1990 年 7 月 8 日,GROM 特戰部隊正式成立,Sławomir Petelicki 也成為 GROM 的第一任指揮官。
GROM 的全名是 Grupa Reagowania Operacyjno-Manewrowego (機動作戰反應大隊),GROM 這個字本身在波蘭語當中則有「雷霆」的意思。GROM 較少被用到的官方正式名稱是本土軍 Cichociemni 傘兵特種軍事單位 GROM (Wojskowa Formacja Specjalna GROM im. Cichociemnych Spadochroniarzy Armii Krajowej ※註1),繼續傳承波蘭特戰部隊的傳統 (※註2)。在波蘭陸軍內,GROM 則常被稱呼為 JW2305 (Jednostka Wojskowa 2305 = 2305 部隊)。
Petelicki 中校在這個新單位成立後立刻到美國和英國拜訪,和昨日的敵人:美國三角洲部隊和英國 SAS 等西方國家的特戰單位建立聯絡管道,並且參考這些特戰部隊的選拔和訓練過程選拔人才。因為當初 GROM 成立的目的是解決國內的恐怖行動,根據新波蘭的法令,除非總統宣布戒嚴,否則軍方不能干涉國內事務,因此在成立初期 GROM 被編在波蘭內政部的管轄之下。Petelicki 中校從三軍和警方特勤單位的志願者中進行嚴格篩選,選出了第一批隊員,並且立刻送到英國、美國和德國進行訓練。
GROM 馬上就在國際舞台上嶄露頭角,當美國和聯合國部隊在 1994 年前往海地恢復民選政府的合法地位時,美國總統柯林頓親自打電話至波蘭總統邀請波蘭加入這個任務。當波蘭國防部告訴總統軍隊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準備完畢時,波蘭內政部長驕傲的告訴總統 GROM 可以在幾個小時內準備好出動。因此,GROM 也一同前往這個位在加勒比海的國家協助維持秩序恢復穩定。在經過美國陸軍特種部隊進行簡單的語言和當地民俗訓練後,GROM 隊員抵達海地,並且被指派擔任包括聯合國特使在內的政要保護任務。
在海地參與維和任務的 GROM 隊員
當時海地的軍閥甚至懸賞十五萬美元 (相當於當地人工作一千年的薪水) 要聯合國特使的腦袋,GROM 的任務也就顯得特別重要。GROM 在波蘭期間的表現十分優異,不少到海地訪問的外國政要,甚至包括當時的美國國防部長,都是交由他們進行保護。GROM 也為他們豐富的海外特戰史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正在海地掩護美軍直升機的 GROM 隊員
GROM 下一個海外任務就是前南斯拉夫的維和任務,並且負責逮捕遭到國際法庭通緝的戰犯。這些波蘭隊員們近似斯拉夫人的面孔和語言能力讓他們能夠輕易的混入當地社會,在其他西方國家情報單位的衛星監聽和特戰部隊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GROM 在 1997 年成功找到並且逮捕了 Slavko Dokmanović。GROM 在其他前南斯拉夫地區也十分活躍,除了搜捕戰犯外還包括了救援遭到塞爾維亞人俘虜來當作人肉盾牌的波蘭籍聯合國部隊成員等其他行動。
參與前南斯拉夫維和任務的 GROM 隊員正在接受表揚
在 1999 年 10 月 1 日,GROM 的管轄權從內政部轉移到軍方,讓 GROM 成為正式的軍事特戰部隊。不少波蘭國內的治安專家對此表示擔憂,因為 GROM 現在需要總統頒布戒嚴令才能應付波蘭國內的恐怖活動或是挾持事件,但是 GROM 馬上就有工作上門,9/11 恐怖攻擊之後波蘭也加入了國際反恐戰爭,在波蘭部隊抵達前,GROM 已經在阿富汗當地進行偵查。同時 GROM 的海上部隊也在波斯灣巡邏,執行聯合國的禁運任務。
當波蘭參加了美英兩國對伊拉克的行動後,GROM 出動佔領了 Umm Qasr,防止伊拉克軍對波斯灣傾倒原油造成生態浩劫。之後 GROM 也和美國海軍 SEAL 一同出動,逮捕海珊政權的高層,並且搜捕恐怖份子。據說其中一名遭到逮捕的伊拉克高級軍官曾經在共產波蘭接受軍事訓練,當他聽到前來逮捕他的特戰隊員用波蘭語交談時大吃一驚,並且用流利的波蘭語回答。當這名俘虜被轉移給聯軍情報人員時,他們感到相當驚訝。「GROM 不但找到了這個傢伙,甚至還教會他說波蘭語!」
在 Umm Qasr 港口警戒的 GROM 隊員
正在進行民宅搜索的 GROM 隊員
雖然成立至今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的歷史,GROM 已經累積了豐富的戰鬥經驗,並且創下了耀眼的成績。任何人想要威脅波蘭民眾的安全,他們就必須要先通過波蘭之雷這一關。
訓練編組和武器
GROM 現在大約有兩百人,主要分成兩個戰鬥單位,分別負責陸上和水上突擊。所有成員都必須是志願役的士官,並且經過嚴格的傘降和其他戰鬥訓練。另外,也許是因為其來自情報單位的出身,GROM 也是少數允許女性加入的特戰單位。加入 GROM 的女性可不是花瓶,每一位也都需要通過同樣嚴格的考驗。因為有女性隊員的加入,也讓 GROM 在滲透偵查時有另一秘密武器。GROM 除了和西方國家的特戰部隊共同訓練,同時也和波蘭警方的 BOA (Biuro Operacji Antyterrorystycznych 反恐行動局,波蘭警方的全國反恐單位) 和 SPAP (Samodzielny Pododdział Antyterrorystyczny Policji 警察獨立反恐分隊,波蘭警方部署在各地的 SWAT 單位) 共同進行訓練。
因為師法西方國家的特戰部隊,GROM 成立初期幾乎清一色採用 H&K 的 MP5 系列衝鋒槍來當作主要武器。後來美製的 M4 系列逐漸成為主力武器,但是 MP5 系列仍然在水上突擊和人質救援行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GROM 現在已經正式選擇了 HK416 突擊步槍來取代 Bushmaster 生產的 M4 系列步槍。
HK416 系列突擊步槍已經被 GROM 正式採用
除了這些主要武器,GROM 也採用西方國家的各式武器,讓隊員們有相當的靈活空間。手槍以 USP 為主,但是 P228 和 Glock 系列都有採用。其他各式武器也是琳瑯滿目,讓 GROM 隨時都有充分的準備,能用齊全的裝備對抗任何威脅。
其他 GROM 有使用的武器包括:
FN P90 衝鋒槍
FN F2000 突擊步槍
FN Minimi 機槍
雷明頓 870 霰彈槍
毛瑟 86 狙擊步槍
M24 狙擊步槍
SR-25 狙擊步槍
M107 反物資步槍
M3 卡爾.古斯塔夫無後座力砲
AT4 反裝甲火箭
P90 也是 GROM 採用的武器裝備之一
在前南斯拉夫的 GROM 隊員
和美軍特戰隊員合影的 GROM 隊員
在伊拉克的 GROM
GROM 使用的美製悍馬車
在阿富汗的 GROM 隊員
正在試射 M3 卡爾.古斯塔夫無後座力砲的 GROM 隊員
正在保護波蘭駐伊拉克大使館的 GROM 隊員
正在和 GROM 共同進行訓練的波蘭警方 BOA 反恐行動局隊員
※註1:
波蘭本土軍 (Armia Krajowa) 是二次大戰期間遭到納粹德國佔領期間波蘭的抵抗運動組織,目標是要驅逐外國佔領軍 (最初包括德軍和蘇聯軍,在蘇聯遭到入侵加入盟軍後不得不改成只有德國人),恢復波蘭流亡政府。AK 自始至終一直都對在倫敦的波蘭流亡政府效忠,因此成了蘇聯和波蘭共產政府的眼中釘。不少波蘭共產黨領袖甚至公開聲明:「AK 是必需要毫不留情消滅的敵對勢力」。
連戰爭還沒有打完,當德國佔領區內的 AK 成員正在組織起義對抗德軍時,上萬名 AK 成員就遭到蘇聯秘密警察 NKVD 繳械逮捕,大多數人都被送進古拉格。在戰爭結束後,為了避免發生內戰,AK 主動自行正式解散,但是蘇聯和波蘭共產政府的迫害並沒有到此結束,從 1944 年至 1956 年間,共有兩百萬人遭到逮捕,超過兩萬人被處決。許多為國犧牲的前本土軍士兵被以法西斯份子的罪名逮捕,被送進古拉格,不少遭到謀殺、處決、或是直接人間蒸發。1956 年大赦時才有 35000 名前 AK 成員得到釋放,一直到共產政府瓦解,新波蘭法院宣告他們的罪行不成立,這些勇士的名譽才得以恢復。
※註2
Cichociemni 是二戰期間由英國訓練編組的波蘭特戰部隊,然後被空降送回到祖國對抗納粹,戰後也被蘇聯和波蘭共產政府冠上恐怖份子的污名迫害。GROM 選擇在官方正式名稱裡面採用這個名字來延續傳統。Cichociemni 這個字本身的意思是黑暗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