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烏鴉在哪裡?
在奧汀寶座上,一邊雪白一邊黑。
黑是赫基白穆寧……
黑白思想牽記憶。
「哥哥,哥哥,起床囉!」有隻小手輕輕地拍打我的臉。
「唔……」好亮。誰把窗簾拉開了?我撐開了眼皮,感受到日光刺激著眼瞳的乾澀感。
現在我能接受陽光的程度說不定比吸血鬼還弱,不到幾秒鐘我便抓狂吼道:「不行,我受不了了!我還要睡啊!」然後猛然地隨手抓起棉被、蓋過頭,打算再給它多睡一點。
結果奇妙的事發生了,在我鑽進棉被裡後,棉被居然發出了「咿呀呀呀不要啦啊啊啊──」的細緻尖叫聲!
「咦、什麼!」現在的棉被是怎麼回事,還附有少女聲的語音功能嗎!在驚訝之餘,我抬頭想要看看這新潮的棉被究竟是怎麼回事。
結果我看到了令人一生難忘的景象。
「哦哦哦哦!為什麼滿天都是草莓?」是的,我看到滿滿的草莓掛在我的眼前。就在我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時,我感覺到頭頂上不斷落下雨點般的拳頭!
「好痛好痛好痛────」
「色胚!不要隨便鑽進人家的裙子裡啦!」稚嫩的女孩聲罵道。
「咦咦咦!妳說什麼裙子……哦噗!」就在我大概猜到我鑽進的不是什麼棉被裡,而是女孩子裙內時,我的面部也受到一記重擊!同時滿天的草莓消失在我的視野中,取而代之的是5坪大的房間的天花板。
「下流!嗚啊啊啊──我要跟爸爸說啦────」綁著雙馬尾的黑髮女孩擒著淚水大哭大鬧。
「呃呃,這一踢……這力道……想必經過一番苦練……」摀著被小丫頭踢到差點歪一邊的鼻子,我倒在榻榻米上抽蓄著。
「羅可?怎麼回事!」貝特老爹慌張的衝進房內。
「嗚嗚噎噎噎!」黑髮女孩語意不清的發出抽噎聲,弄得貝特老爹一頭霧水。
啊啊,我想起來了。昨天被名為月的青年所救之後,我攙扶著暈死的貝特老爹逃離公園。雖然說這種情況下應該要找警察才對,不過卻因為「那個月砍掉那麼多人究竟要我何從解釋起?」這個想法而讓我遲一再猶豫到底要不要報警……
就在我苦惱著究竟該怎麼做時,一個與我擦身而過的老婦人突然指著我肩上的貝特老爹大叫:「天啊!老公!」
就是這樣,雖然說遇上這種巧合的機率十分渺茫;不過我還是遇到了貝特老爹的老婆。不過我告訴貝特大媽貝特老爹應該是因為「睡眠不足兼中暑才暈了過去的。」
不過貝特大媽後來說的:「這死鬼!我要把你抽屜裡藏的那些A書通通拿去燒掉!看你以後還能不能亢奮到睡眠不足!」那句話也頗有一番意思的。
「好了好了,羅可告訴爸爸,妳為什麼要哭?」貝特老爹蹲到可愛的羅可妹妹身邊,溫柔的問著。
羅可揉揉雙眼,稍微平緩了情緒後回答:「嗚嗚嗚……那個哥哥……把頭埋進我的裙子裡……」
在羅可妹妹說完的同時,貝特老爹的雙眼併射出銳利又充滿殺氣的光線;而我也明白我死定了。
「呃,貝特老爹請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鑽進妳女兒的裙子裡的……」我冒著冷汗,努力的為自己解釋:「一切都是因為睡意惹出來的誤會啊──哎呀,讓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把誤會解開吧……」
「我對將死之人所說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得到了冷淡的回應。
「呃啊,貝特老爹請聽我說,基本上我除了草莓以外什麼都沒看到哦……」
「這骯髒的東西!光是草莓內褲就夠你流一堆鼻血了!」
「那是因為你的女兒踹了我的臉一腳啊!而且我幹嘛因為區區草莓內褲而流鼻血啊啊啊啊────」
「混帳東西,你對我們家羅可的草莓內褲有意見嗎!」貝特老爹回駁道:「你知道上輩子要積多少陰德才能看到這件草莓內褲嗎!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草莓內褲而是神的草莓內褲啊!」
「還不都是草莓內褲!」
馬的為什麼我要跟這個在抽屜裡藏滿A書的變態老爹在一大早為了一件草莓內褲而吵架啊!
「你們這兩個笨蛋────」貝特大媽憤怒拿著平底鍋衝進來、賞了我跟貝特老爹的後腦杓一記痛快的重擊。
「呃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房子內隨即有兩個男人用很丟臉的姿勢抱著頭在地上哀嚎。
「為什麼一大早就用別人的內褲作為話題在吵架啊!」貝特大媽憤怒的揮了揮手上的平底鍋,我跟貝特老爹馬上抱在一起、縮在牆角皮皮挫。「還說的那麼大聲,我在樓下都聽得一清二楚!到時候我要拿什麼臉去間街坊鄰居啊!」
「的確,這樣會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鄰居啊。」我拿出身為紳士的體諒。
「頭套著草莓內褲如何?」貝特老爹則拿出了身為糟老頭的變態。不過我覺得這主意還挺不賴的:「啊啊。好主意,這樣就看不到臉了。」
「我馬上讓平底鍋套上你們的頭!」於是貝特大娘再次化為平底鍋魔神;並且遵循了她的承諾,讓我跟貝特老爹頭頂著平底鍋吃早餐。
「這樣啊。所以說這位小哥什麼都不記得了?」早餐進行中,貝特大娘聽了貝特老爹的解釋後,用溫暖的視線看著我。「那你也沒地方可以住了?這附近也沒人認識你嗎?」
「唔嗯……我醒來的時間不長,所以還沒有仔細去找。」我吞嚼著煎蛋,然後大口大口的喝著味增湯。唔唔,好喝!活著就是為了要喝這一碗啊!
「醒來的時間不長?」貝特大娘困惑地問。
「嗯,我前陣子才從女子更衣室……啊不是,我是說從昏睡中醒來。」雖然是謊話,不過我相信老天爺會原諒我撒這個小小的善意謊言的。
「那昨天在公園裡遇到的那個小夥子……」貝特老爹頭頂著平底鍋,一面夾著飯菜一面問:「有沒有可能是你的朋友呢?」
「呃,我自認為不是……」誰會承認一個當街拿電鋸砍來砍去的人是你的朋友?「況且他本人都否認了……」我把頭上的平底鍋拿下來……貝特大媽下手真是不懂得節制,平底鍋居然都凹了。
「不過我比較在意的是他叫我的方式,他居然稱我為『烏鴉』。」吃飽喝足後,我把往碗筷排列整齊,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感謝的表情:「感謝貝特大媽招待如此美味的早餐。」
「烏鴉?小名嗎?」貝特大媽放下筷子。「也許真的是跟你不錯的朋友。」
「是……嗎……」我的腦中不經意閃過了月手拿電鋸、然後扶著我的肩,嘴裡念著「你是我的,烏鴉。」的奇怪畫面。
「你的臉色好糟哦,哥哥。」羅可說著。
「想到糟糕的畫面臉色怎麼樣都好不起來吧……」我無力的垂下肩膀,冒著冷汗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確信我還是喜歡女性的!」
「混帳,你還在回味草莓內褲嗎!」貝特老爹「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面上。
「就跟你說跟草莓內褲沒有關係了!」而我則「磅」的一聲把平底鍋砸到貝特老爹光禿發亮的額頭上。
「有種,居然敢打我這個一家之主!你這是正式向我宣戰嗎!」
「我只不過是趁你還有一家之主的自覺時趕快把你從草莓內褲的漩渦裡拉出來罷了!」
兩個男人再次為了草莓內褲挺身護衛自己的意志與原則,而其熱血澎湃的程度足以忽略掉穿著草莓內褲的當事人羅可小妹。
羅可小妹滿戀通紅,羞愧的不知是好。而我跟貝特老爹則完全沉浸在屬於男人間的熱血話題中,無暇去注意到羅可早已羞愧到無地自容。
當然,上帝是不會讓這麼可愛的女孩繼續接受這番待遇的。
「馬上給我住口啊啊啊啊啊啊────」
貝特大媽的怒吼伴隨著兩聲清脆悅耳的平底鍋敲擊聲,貝特家的走廊上多了兩個頭頂著平底鍋面壁罰跪的男人。
「那我去上學囉。」羅可對著跪在走廊上的我和貝特老爹道別。
「路上小心。」我回答。啊啊,身穿水手服的青春少女正搖曳著裙襬向我道別,這景象看起來真是格外的賞心悅目啊。
於是羅可蹦蹦跳跳的打開門後,對著外頭很有活力的喊了一聲:「讓你久等囉────」看來外頭有同學等著。
「啊、糟糕,看起來好像會下雨……烏鴉哥,可以幫我把鞋櫃上掛著的摺疊傘拿給我嗎?」羅可把頭從半掩的門後探進來,對我說著。(居然直接把烏鴉當成我的名字了?)
「好啊。」我起身走到鞋櫃旁,拿到羅可要的摺疊傘、然後送到門邊。
──然後,空氣就此凝結。
「是你?」熟悉的女聲響起,聲音的主人用充滿錯愕的表情看著我。
姬兒‧奧德。
我在醒來後,第一個遇上的人。
嗨,各位看到這裡的看官,這裡是迷途鴉第六篇。啊啦啦,果然如撇鴉之前所講的,劇情很快的就白癡回來……還有請不要問我為什麼花色要選草莓款式,我只是靠這一時的衝勁去寫的。(炸)
之後還會在補上電鋸青年-月的圖,到時還請各位捧場哦~>W0
那麼,我們下次見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