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之枷
第二十八節:生與死的抉擇,勇氣
Anima莫名奇妙的話語讓漢斯一愣一愣,但在反應過來之前,Anima抽出了劍,輕喊著。
「小鬼!」躲在草叢後的法隆以及雷納德互看了一眼,同時奔了出來!
「師匠!」「Anima!」
「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對方來歡迎我們了。」雖然有點不明白,但兩人同時轉頭過奔回營火方向,漢斯依舊愣住的,直到Anima抽出劍。
「這、這是……」
「哇啊--!」慘叫聲從反方向傳來,漢斯驚訝的轉過頭去看,隨後回過頭看著Anima,Anima沒有拔出劍之後就沒有動作。
漢斯咬著牙,抽出了劍往回奔去,Anima轉過頭,看著黑暗的森林之中,距離
Anima幾百公尺外,血紅色的雙眼。
漢斯越靠近駐紮地點,打鬥以及尖叫聲就更嚴重,當他回到營區才看到。
「巨大狼人!」一般狼人頂多比成年人高一顆頭,強大的臂力以及能快速奔跑的腿是最大優勢,尖牙利齒則是最大武器,但也由於動作簡單,其實威脅不大。
然而巨大狼人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擁有比成年人高一倍的身軀,尖銳且堅硬的爪子能撕裂任何皮甲!
體態上的差異造就實力上的差距!
一揮爪,一個傭兵夾帶著血的上身飛了出去,身子硬生生被撕開!
「圍住牠!圍住牠!」
「從左邊!左邊!」
「馬的!我的手!手啊!」
「呃啊啊啊--!」
傭兵團中陷入混亂,漢斯簡直不敢相信。
大約五、六隻巨大狼人突襲了傭兵團,造成了龐大的死傷,血、肉、尖叫,在空氣中瀰漫,漢斯咬著牙,卻看到其中一隻巨大狼人往警備隊那邊跑去!
「防禦陣形!把市長等人包在中間!舉盾!放低姿態!」漢斯一邊發出命令,一邊往巨大狼人奔去!
兩名放低重心的警備隊舉盾檔下了巨大狼人爪子,同時後方的其他成員圍繞著市長以及官員形成一個小圈圈,幾名拿長槍的警備隊立點將槍穿插在盾與盾之間!
巨大狼人對著發著銳利光芒的槍陣卻步,但露出尖牙的嘴不停滴著口水!
「呼嚕嚕嚕嚕!」
尖叫聲依舊不停傳來,市長以及高官們也依舊發著抖,對警備隊喊著。
「要、要好好保護我們!要是、要是、咳!要是有一點意外就!」
「喝啊啊!」漢斯已經奔到了巨大狼人附近,巨大狼人也發現了落單漢斯,牠轉過身子,直接往漢斯奔去!
腳步與腳步之間相隔了近幾公尺般的距離,以極高的速度與漢斯交鋒!
「哇啊啊!」「呃啊啊!」「攻擊牠的腳!」「去死!去死吧!」雖然依舊不停傳出慘叫,但傭兵團也在女劍士的指揮之下開始有了樣子。
闖入人群的巨大狼人數量並不多,實際上會造成損傷的只有一開始偷襲的時候,在警備隊以及傭兵團振作起來之後,巨大狼人的威脅便不再存在。
「伯納!凱培特!從牠後方繞過去!麥克!提起你的大屁股,給我夾緊撐著!」
「混、混帳!老子跟你拼啦!」
被點名的劍士正吃力的撐著,巨大狼人的雙爪正交錯在他握緊的雙手劍上!
指甲刮著劍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另外兩名劍士一左一右的以狼人為中心奔跑著,奔到了狼人後方,兩把劍以同樣的速度,各自從不同角度往狼人後腰刺出!
「嗷嗚!」刺入肌肉、骨頭,讓兩人的手差點無法握住劍。
狼人痛苦的不得鬆開手轉過身,抓住機會的麥克一個回身抽刀!
「噗嗤--!」「吼!」身材壯碩的麥可,這刀精準劈開了狼人的腹部,血紅色的內臟漂亮的被切開,噴出的血濺的全身。
另一方面,警備隊威然戰力不比以戰鬥為生的傭兵團來的強悍,但扎實的訓練卻是傭兵團望塵莫及的。
在人數比起傭兵團來說稀少很多的警備隊以三人一組成功的牽制了巨大狼人,看
清楚了步伐、動向、攻擊姿態,警備隊以穩紮穩打的方式緩緩包圍並逼退著狼人們,格檔、格檔,再格檔,比起傭兵團猛攻的行徑,警備隊們也也有自己的一套。
當然最終取決於指揮著。
漢斯與傭兵團的女劍士不經意的對看了一眼,女劍隨即轉過頭去。
漢斯看在眼中,心中思考著一些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的疑惑。
這段期間法隆與雷納德還有佛格斯共同被包在警備隊的保護之下,原本雷納德還想衝過去幫忙警備隊,然而始終呆再提爾克那頂多與野狼打滾過的雷納德,在第一次看到血與慘叫的現實,沒有顯的害怕,卻同時發現自己的無力。
「我要變強,要變強!」小聲的喊著傳到了法隆耳中,法隆看著緊握著拳頭的雷納德,明白著一個閃亮的星星將會在未來誕生,從雷納德看著遠處戰鬥的那雙堅定不移雙眼中看出。
法隆搖了搖頭,比起雷納德,他看到的是人們的死亡與害怕死亡的恐懼,縱使在女劍以及漢斯的指揮之下,兩邊早已經不如一開始混亂,但並不代表不會害怕。
多數人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敵人,更不用說巨大狼人的威脅性可不允許人失敗,又應該說,失敗了就是死亡。
法隆擔心著遠處的Anima,從戰鬥開始至今,Anima完全沒有出現,法隆不太理解為什麼。
隨著時間過去,人們的慘叫越來愈少,轉而狼人們的哀嚎聲不斷,由於身體的構造特
殊,在狼人完全斷氣之前,就算牠四肢全斷,剩下一顆頭也會惡狠狠的往你咬去,麥可就死在這地方。
戰鬥急將近入尾聲,剩下的狼人們已經傷痕累累,雖然警備隊與傭兵團的損失也不容小看,但這並不會改變結果。
會改變結果的是之後的這擊。
「嗚!」一陣風快速的穿越了眾人之間,某個東西撞上了西面的一顆樹後,仰起了大片的灰塵!
所有人錯愕的看著那方向,除了依舊與狼人纏鬥的戰士們。漢斯瞇起雙眼緊盯著那方向,但在這之前有人注意到了。
「師匠!」「Anima!」法隆以及雷納德同時奔了出去,佛格斯也跟著追了上去。
「別過來!」
「咦?」聽到Anima喊話的法隆跟雷納德才剛愣住,另一陣風又吹過兩人眼前!
「哇啊!」「那、那是!」距離兩人有段距離的警備隊員發現了,奔跑過程毫無金屬聲響的影子,以讓人無法置信的速度往Anima剛才撞到的樹奔去!
「碰!」「啪!」樹幹硬生生被巴斷,直徑一兩公尺的樹往右邊倒了下去,落下大量的葉子以及斷枝,躲過的攻擊的Anima喘著氣站在一旁,法隆以及雷納德第一次看到疲憊的Anima。
同時,眾人這時才看清楚來者。
「嗚……」法隆不自覺的發出驚嘆。
與之前看過的巨大惡熊不相上下的體型,上身開始批著黑色的鎖子甲,但其鍊成的金屬粗細不是一般鎖子甲能比擬的,甚至稱為鐵鍊也是可以;鎖子甲外面在罩上厚達五公分的鐵板,其堅硬程度難以想像;如同面具一般的頭盔近乎蓋住了整張臉,露出的是充滿血紅色的巨嘴以及利牙;胸甲、肩胛、背上的盔甲,加上頭盔以及保護雙腕的手套,盔甲熊聳立在眾人的恐懼之上。
巨熊一掌就打斷了樹幹,這才明白一開始飛過來的影子是被打飛的Anima!
然而這也理解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穿著如此後重盔甲的盔甲熊奔敏捷程度不是人可以想像的!
「師、師匠?」Anima嬌喘著氣,這情況讓她不悅的皺著眉,一個閃神盔甲熊的巨掌再次揮了過去!
Anima後躍躲開了,但盔甲熊的攻擊擊中地面之後,如同爆炸一般!
碎石往四周散去,連遠處的法隆跟雷納德都不自覺得退了一步!
「快、快幹掉啦啊!你們在看什麼!」回過神的高官大吼指揮著,漢斯咬著牙看了一眼高官,使那位高官愣了一下。
隨後漢斯將雙眼回到巨熊,以及位於對面的女劍士。
女劍士注意到這點,同樣奮力咬著牙的她忍不住般的怒吼。
「包圍牠!把牠給我撂倒!」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在面對比自己強勢的存在時候,是不得不依靠並聽其命令生存,然而再遇到比其更為強悍的存在之時,其存在變得非常弱勢。
警備隊當中也是如此,漢斯下達不了這命令,他知道就算他喊了,也不一定會有人能遵守。
遠處的樹林,原本白色的駿馬,在黑暗的樹木之間奔馳而過,馬蹄聲由小至大,再由大到小,隨後消失在樹林另一端。
回復安靜的樹林再次傳來大量的馬蹄聲,像是緊追著般的,數十匹馬同樣追隨著先
前那位的蹤跡,朝森林深處傳了的巨吼聲奔去。
巨吼聲再次響起,漢斯本想喊出的命令硬是吞了回去。
傭兵們更是糟糕,有人甚至開始抖了起來。
雖然說人是動物的一種,但人與動物最大差別便是存在著理智,其帶給人快樂、憤怒、悲傷,甚至盲目的順從。
「幹掉牠!」支持著傭兵隊長的其中一名光頭傭兵大喊,握著雙手斧往巨熊衝去!
隨後同樣順從女劍命令的幾個也跟著衝了上去!
漢斯住意到,喊著。
「散開!迂迴前進並繞到牠的死角!」
同時以身作則,往盔甲熊奔了過去!
氣勢一下子蔓延開來。
然而,事實總是殘酷,靠氣勢想打贏實力相當懸殊的對手,這種東西只存在幻想當中。
法隆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雷納德的雙眼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盔甲熊的巨掌已經揮下,帶頭的光頭連慘叫都沒有直接被壓成肉泥!
盔甲熊的巨掌陷入地面,夾帶著血以及斷肢……
所有人看到這幕都不自主的愣住,然而盔甲熊可不會給予反應時間,在眾人回過神之前,盔甲熊的左手順著地面掃過!
數人被如同鐵條般巨大的爪子擊中,其慘況完全無法形容!
剩下的人不是被甩到了空中,就是像Anima一樣被轟了出去而撞到樹木,倒在地上抽蓄。
「哇、哇啊!」「打不贏、打不贏!」恐懼蔓延開來,躲過兩次攻擊的Anima已經趁這時跑到了法隆以及雷納德後面,把兩人往後拉了過去!
佛格斯愣了一下,驚慌的跟上去。
傭兵的紀律不如軍隊,甚至不如警備隊,在這種情況,原本就不太認同領導像徵的女劍的人當然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開始有人帶著或丟下往回跑開,如同信號一般,大半傭兵團的人開始往周圍逃跑。
「回、回來啊!」
女劍驚慌的喊著,但這情況下她的聲音小到難以讓人聽見。
漢斯咬著牙,如暴開一般的大吼著。
「妳不是那傳說中的米列西安嗎!上去幹掉牠啊!」
女劍驚恐的一直到處看著,隨後也逃跑!
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大家都陷入恐懼。
這遠征團一開始就是以他們心中認定的存在所建立,然而這在女劍也逃跑之後崩潰。看著女劍消失在樹林的漢斯咬著牙。
「這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