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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獵殺上帝!「VIII.輪轉之扉」

作者:月雨海魅│2011-03-15 19:35:31│巴幣:0│人氣:47
Dust’s Story fragment:

  那是一扇門,一扇我所不熟悉的陌生門扉。

  那道門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裂縫,像是垂直的褐色大地上,被劃出了許多道有深有淺的深溝,被風吹起的風沙,成了大自然中無生命的蝗蟲,在飛過不知名的褐黃色大地後,依然不改它的強大野性,留下許多光禿的荒野,而不管是不是有生命的消逝,或是無生命的自然現象,『荒蕪』彷彿已經成了它們的代表詞,即使那只是單純的大地歲月痕跡,即使那只是一道平凡無奇的門扉,可怕的想像力,永遠都盤據在人類大腦裡的一角,在人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展開許多數不清的可怕畫面,甚至用誇張的譬喻,嫁禍到根本毫無關係的生物身上。

  蝗蟲。

  我可以承認,新的環境已經開始讓我的腦袋有了負擔。

  而那種負擔就是,無止盡的自我想像,還有對著他們的思念。

  還有始終存在……

  彷彿沉默的守衛站在黑暗的一角,監視著我的那道老舊門扉。

  這是我的家,卻也不是我的家,或者它曾經是我的家、我的房間,也可能只是臨時清理出來的木製空間,足以容納我生存的環境罷了。

  光線穿透不進花紋斑駁的窗戶,就算從進來這個房間開始我就沒有完全拉開過窗簾。

  因為我在夜晚睡覺前,都會凝視那片暗藍色的夜空,在天空的正中央,有我們大家所熟悉的星辰,不過我可以相信,那是我和他唯一可以互相傳達思緒的花園,而那金色的星星光芒,就像是藍色花園中的向日葵,而向日葵可以變成一支奇特的電話筒,將我心裡所想要說的秘密都傳到他的耳中。

  當我不知道第幾次閉上雙眼後,床邊的窗戶卻已經被關上。那突如其來的聲響,無聲無息、毫無預警的襲來,就像身旁的她,不知原因的離去,莫名奇妙的再次闖進我的人生舞台中。

  她是我的母親,多瑪.莫絲特。

  「該睡了,孩子。」

  她輕輕親吻我的臉頰,摸摸我的頭髮,手掌殘留的餘溫在我身上不肯離去,一點一滴滲入我的心房,被封鎖許久的記憶之扉被慢慢的開啟,身體上的神經慢慢適應。

  我的腦袋像是在催眠自己般的說,她是我的母親。

  血緣關係的現實,被迫接受的事實,在我小小的人生歲月中不過是冰山一角,可是突如其來的情感我該如何去看待、去負荷,然後重新熟悉這樣像是親情的生活,我怕那天到來的時候,對於在我心中漸漸消失的他是多麼的不公平。

  真的很不公平。

  「孩子,吃早餐囉!」

  第五天所聽到的聲響,陌生且熟悉的聲響,在不同的場景,卻也是相同的場景。

  我慢慢走向老舊的木製房門,轉開它嘎嘎作響的喇叭鎖,物理反應的聲響嘲笑著我的庸人自擾,這不就只是母親對於孩子愛的表現嗎?在失去多時之後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現在只要坦然接受不就行了嗎?為何我還要把自己的內心還有腦袋搞的這麼複雜?

  但是,對於曾經是我父親的他又怎麼說呢?

  我跟現在見面的母親,又有什麼不一樣?

  門扉開啟,那是一條陰暗的樓梯,木製的建築中發出濃郁的木頭香味,我輕輕放下自己的腳步,往樓下的方向邁進。

  我聞道早餐的香味,在這空間裡頭散發開來,那是我熟悉的培根香味,還有起司牛奶的濃郁味道。

  我的嘴角漸漸上揚,就算我感到現在的我非常自私,但是我仍然不受控制的揚起笑容。

  人類,果然是矛盾的生物嗎?

  我想要繃著一張臉,可是在禮貌上卻又不能去做。

  應該說我打從內心的高興。

  我很高興……

  「媽……」我站在樓梯的最後一層階梯,慢慢睜大雙眼看著餐桌的方向。

  母親背對著我靜靜躺在餐桌上,雙手垂在身體的兩旁,還有任何的晃動或者其他動作,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就這樣被擺放在餐桌的一角。

  我的身子有點顫抖走向母親的方向,母親沒有坐在椅子上,直接跪在地上躺在冰冷的桌子,而離她不遠處還有被翻倒的椅子,可是我卻在下樓時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接著我的腳底有了黏黏的觸感,接著一陣濃厚的鐵鏽味刺入我的鼻腔中,讓我瞬間差點穿不過氣來。

  那是血!

  地上都是血,一大片的血跡就這樣灑在餐桌四周圍,一直延伸到客廳的方向,我沒有時間顧及那到底是誰的血跡,就算是犯人的,而目前我所掛念著是眼前母親的安危。

  我扶起母親,將她輕輕放在地上,即使地上早已經被血液染的一蹋糊塗,我將母親的身子轉了過來,差點驚訝的放開雙手。

  母親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紅褐色的長髮被血液沾染變成可怕的暗紅,睜大的雙眼盯著天花板的某個方向,呆滯而且空洞,嘴角流下許多口水,蒼白的脖子變成紫色,密密麻麻的血管爬滿在白色的頸部上。

  「媽!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斷搖著母親的身體,可是我卻像獨自與空氣對話一樣,根本沒有給我任何回應。

  我用著顫抖的手指,慢慢往母親的脖子移動,冰冷的溫度滲進我的手指中,我的心頭整個涼了一半。

  沒有跳動的跡象。

  死了,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這句話像被留聲機不斷從我腦袋中播放出來,而我呆滯的雙眼只能靜靜看著母親蒼白的表情,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的一步我到底該如何去做。

  我忍住激動的情緒,輕輕的將母親放在地上,仿造電視的情結,慢慢將母親的雙眼闔上,接著我留意到身旁的血漬,我有點無力抓起倒在母親旁的椅子,慢慢的移動,不敢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就算有基本的警戒心仍然在支撐著我繼續前進,但其實我所剩的力氣已經所剩無幾。

  我沿著血跡延伸的方向,往客廳的方向走去,可是當我剛踏入客廳的那一霎那,我後悔了。

  我的手終於無力的放下,落到地板上的椅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想要忍住尖叫的衝動,但是我卻發現,我根本連發出叫聲的力氣都快速的失去,就像是洩了氣的汽球,跌坐在沾滿血跡的地板上。

  充斥著心靈的恐懼,早已經將我的神經快速打結,全身的力氣葬送在血腥的玩笑之中。

  那是德斯禮的屍體。

  我的父親。

  我真正,卻不是真正的父親。

  轟隆──

  外面開始下起雨來,此時此刻的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陽光始終無法穿越窗戶,灑落在褐色的老舊木板上。

  原來灰色的厚牆,早已經把沉重的卻看似寧靜的冰冷細針,隔絕在它的上頭,最後終於承受不了沉重到極限的壓力,選擇往無盡的大地徹底宣洩落下。

  倒在血泊中是他的身影,他的身體,熟悉的一切,熟悉的裝扮,熟悉的味道。

  那是常常在他身上可以聞到的薄荷香味,即使現在早已經被血腥味給充斥,但是在每一次見到他之後,獨特的香氣像是一開始就住在我的鼻腔內一樣,等到他出現的瞬間,自動的開啟綻放,散發而出。

  那是他的場景,離別後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卻是倒在紅色布簾,無聲無息的雨中,突兀的寂靜。

  身穿紅色大衣與寬鬆褲子是他在演出時的標準裝備,還有掉落在一旁不遠處的黑白面具,即使現在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經沾染上玫瑰的鮮紅。

  我無力的爬向他的方向,轉過他的身子我只能聞到漸漸快要消失到無影無蹤的薄荷味,還有緊閉雙眼,他的蒼老容顏。

  「老頭,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看我的嗎?別開玩笑好嗎?現在可不是在表演,這一點都不好笑不是嗎?喂!快醒一醒啊!你是在裝死對吧!對吧!」

  我的語氣從驚訝、否認,竟然漸漸的變成承認以及接受。

  我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落下,我的鼻涕還有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可惜他已經不會睜開雙眼,摸摸我的臉頰、我的瀏海,說著「別哭了,傻孩子,這玩笑不錯吧!」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睜開雙眼,這個世界就變了?

  為什麼才一瞬間,我所認知的一切會變化的那麼突然?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從我被丟下的那一刻起,從我被他喚醒的那一刻起,從我被母親所喚醒的那一刻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的思緒變的極度混亂,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人可以來為我解答眼前這完全不可置性的事實,我不斷發抖、不斷流淚、不斷否定又不斷的再次接受。

  上帝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在上帝的眼中,要怎樣的不幸才會讓我完全的接受,還有承受,難道祂真的知道什麼叫做體諒還有憐惜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對著天花板哭喊,我對著天空哭喊,我對著上帝哭喊。

  太多我所無法理解的事實一瞬間都塞進了我的腦海之中,我的腦袋不斷的發疼,不斷的混亂,最後終於無解的崩潰。

  我快要無法思考,應該說我快要停止思考。

  思考好痛苦,為什麼要思考?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

  我的右手感受到溫熱的感覺,我慢慢轉過頭去,看著彷彿已經失去機能的手臂,或許那只是形式上還看的出那是還接在我身體旁的手臂。

  我的右手臂早已經血肉模糊的破碎,裡面的神經還有血管暴露在空氣之中,肌肉組織還有白色的骨頭從瞳孔穿入我的視網膜中,我接著不可置性的大聲慘叫起來。

  連接在我手臂血肉之下的竟然是一堆機械零件,被血染成紅色的線路還有齒輪的形狀,不斷的轉動發出嘎嘎作響,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我的右手手掌早已經偏離正常的方向,往右後的方向曲折,而此時我看到我的手上拿著我所熟悉,卻是不曾親眼看過的東西。

  那是一把手槍,一把黑色的手槍,現在還不斷的冒出灰色的煙,我卻可以從我殘破的右手還可以感受到它的重量,以及灼熱的感覺,更不用說它所飄出的濃厚煙硝味。

  「啊啊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什麼?」

  我不斷慘叫,用左手抓著自己的右手臂,強烈的疼痛感不斷透過神經傳到我的身上來,即使我已經看不出那是屬於人類的右手了。

  雨還在下著,客廳旁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打了開來,灰色的布景前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什麼時候出現?為什麼會出現?

  我根本一頭霧水。

  「誰?你是誰?」我對站在門口的人發出吼叫,警戒心提到最高點,惡狠狠的盯著他看,或許我只是要找到我此時情緒的出口,或許我打從心裡還否認著,德斯禮身上的彈孔根本就是他的傑作。

  即使我年紀還小,但是並非我會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傻。

  即使,我學會了扯下這天大的謊言。

  「我們是來接你的。」黑色的身影訴說著,此時在他的身後又出現兩道黑色的人影,由於是背光的位置,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趕快,先救我爸媽啊!」在一瞬間感受到對方沒有敵意後,我的身體承受不了強大的壓力還有打擊,硬生生的倒在地板上,並且尋求他們的協助。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這是你所製造出來的一切,他們已經沒救了,請趕快跟我們來吧!不然等到被人發現就更麻煩了。」黑色的人影用接近零度的冰冷聲響不斷的催促著我,我的情緒又再次的崩潰。

  果然是這樣嗎?

  果然是我做的嗎?

  「沒錯,就是你!」黑色的身影用篤定的語氣對著我說,接著伸出他的手臂,像是要迎接我到另外一個國度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右手忽然轉向他們的方向,不受控制的要扣下板機,瞬間拉扯的疼痛讓我放聲尖叫。

  咯嘎──

  「嘿!夠了,起床了。」

  一陣低沉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了進來。

  場景一瞬間破碎殆盡又快速的轉變,回到了一開始的老舊房間,那一間屬於我的小小空間。

  我吃驚且空洞的看著擺放在我不遠處的櫃子,衣服夾雜著汗水,我不斷大口喘著氣。

  「是夢嗎?」我低聲呢喃著,情緒一瞬間還無法平復,但是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煙霧一樣,在我睜開雙眼的那瞬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這都是真的。」聽起來有點輕浮的聲音,又再度從耳邊傳了過來。

  「混蛋!」




  陌生的老舊門扉,在裡面充斥迴盪的,是我近乎怒吼的聲音。







VIII.輪轉之扉

  「喔喔喔喔喔!別這麼激動好嗎?」青年倚靠在車門旁,雙手舉了一個投降的手勢,雖然嘴巴上是這樣說著,可是可以看出他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被自己眼前的可怕殺人魔給做掉。

  「你窺視我的夢境!」Dust怒視著青年,右手槍管瞄準著他,距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車子外是一片灼熱的大地,一覽無遺的無盡荒野,寸草不生的荒蕪大地。

  太陽依舊散發著它可怕的熱力,替這塊寂寥的大地照耀出殘酷但是卻耀眼的光芒,地上不斷發出燃燒有機與無機生命的熱氣。

  「那不叫窺視,叫做檢視。」青年豪不在乎的放下雙手,接著發動引擎,車子發出低沉的引擎轉動聲響。

  Dust沒有再說出多餘的一句話,板機扣下的聲音慢慢的發出,其實他的心裡正在掙扎著,因為眼前的青年畢竟也算是救過他一命。

  可是,被窺視夢境似乎是Dust的大忌,即使欠了青年一個人情,但是如果就這樣放過他的話,Dust就像違背自己的原則一樣。

  就在火花即將乍現的那一霎那。

  那是一隻穹鷹,飛往無盡天空的穹老鷹。

  在空氣中快速劃過的銳利弧線,彷彿在藍色天際上劃下一道蒼穹門扉,最後終於在燦爛的陽光之下,與空氣摩擦綻放,展開一條無限延伸的耀眼軌跡。




  「我可以幫你打開,那道轉輪之門。」

  真相,已經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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