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朋友的陪伴,下課時間總是孑立的蹲在教室角落,沉靜地翻著圖畫書或者在紙上塗鴉,上課時間只能偷偷竄進人群間,渴望著調皮地呼噪能吸引到些許目光,這就是小時後的我,看起來真是孤介、可憐又寂寞。
也許是沒有朋友的日子太過漫長,覺得自己伶仃是理所當然,同時也忘卻什麼叫做友善了吧。「你在畫什麼呀?畫得好漂亮喔,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哼,要你管!」這是我們相遇時的第一次對話,面對如此親切和煦的語氣,我竟是那麼的不和藹且不懷好意的給予答覆。你不但沒有因此生氣,還每天都會來看我塗鴉或者試著與我溝通、聊天,甚至是邀請我一起遊戲,真的很感謝你的不厭其煩,使我找回了失落的熱情與信心。
因為遊戲地世界裡總是能如願以償,就算有所不如意也可以無限次數的重新來過。不管操場上競爭多麼激烈、場邊的加油聲多麼昂揚,我看到的只有手上遊戲機所散發的光芒。「別一直打電動阿,難得運動會,一起去參加趣味競賽!」對於總是悲觀又不自信的我而言,虛擬的世界可是最好的避難天堂,我根本不想回到現實,更別說是什麼趣味競賽!
雖然在你多次地央浼後答應了參加,但我的心思完全沉靜不下來,只是一味的想要快點結速這無聊的競賽,快點躲回那個不會失敗的世界裡。聽到宣告比賽開始的槍鳴聲時,我沒有思考立時往前跨步衝了出去,來不及反應的你經不起被我的粗魯拉扯,跟著我們合力支撐的球一併摔倒在草地上,當下我並沒有及時關心已經摔傷了膝蓋的你,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鹵莽害得你右手脫臼,只是愣愣瞌瞌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面對著只是看你緩緩爬起卻沒有伸手幫忙的我,你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對不起,我跑慢了。」
對於當下還真愚蠢的相信是因為你跑慢了的我,你不但沒有發怒,而且在那之後你還是如往常般陪伴著我一起聊天、玩樂與成長,當我遇到煩惱時不,你總能靜下心來聆聽我所有的不愉快,當你遇到好事時,總會把一切的喜悅與我分享。
平素很良善的你,幾乎連生氣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是罵人或打架了。還記得小學時因為同學說我偷吃了他的餅乾,你居然跟同學打了起來,即便我的嘴角還殘留著忘記擦抹掉的餅乾屑,你依然冒著被老師處罰的風險與同學拳腳相向,相較之下堅持不認錯的我顯得格外不懂事。為了不讓我擔心,即使披著紛亂的頭髮與皺巴巴的衣服湊合成的狼狽身影,還是忍著傷痛努力地把嘴角往上仰,用最溫暖的口吻問「你沒事吧?」雖然這份心意被只顧著為自己辯解的我踐踏得很徹底,你還是不忘帶著親切笑容說「我相信你沒有!」這時候我被莫名的淚水填滿了眼框。
雖然我很笨拙,時時製造許多麻煩,你卻未曾責備我或不耐煩,不僅在第一時間給我貼心的鼓勵,更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從你身上我理解怎麼互相幫忙。雖然我天真無知,總幻想著在別人眼裡覺得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荒謬目標,但你不僅沒有打諢,還會與我共進退地嚐試看看,從你身上我領會什麼叫做互相支持。雖然有些時候會口角不和、見解紛歧,但我們沒有因此息交,反而讓我在你身上學到什麼是相互禮讓。從你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