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2013.4.28 17:20
地球
艾爾西亞 法班提
廢城區
太陽已經半落入地平線，微弱的光照下，大樓頂上所有甫完成任務的特勤隊員緊盯著這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異國服裝女性，
「或許她是被遺留下來的人質！」某一個同僚對著小隊長大叫著，NH-90主旋翼和引擎的運轉聲讓無線電通話也聽不太清楚。
「收到！我問問！」小隊長走到那位滿面不知所措的女性面前，拿掉面罩對著她叫道：「女士！妳是人質嗎？」
對方似乎搞不大懂他的意思或是聽不太清楚，只是些許的搖頭，
「妳從哪裡過來的！？」
“什麼？”對方擺出如此的表情和動作。
「妳是那裡人！？」小隊長繼續放大聲音的問著。
女性說出了一串話，但是轟隆聲中小隊長只隱約聽出”天堂”和”女神”幾個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字，
「我們不能耽擱太久！」直升機駕駛呼叫，「我還要回去載鑑識組和調查組呢！」
「收到！馬上就好！」小隊長回話後再次看向那位女士，伸出手，「女士！妳得和我們回去！」
「回去！？哪裡？」對方似乎終於聽到他說的話。
「警察總局！」
女性似乎嚴重搞不清狀況，問出一些不知所以然的問題：「在哪邊？」
「在市中心！妳得和...」
「市中心！？這城市不是已經...」女士邊說著邊看向四周，「廢棄？」
搞什麼？難不成這奇裝異服的傢伙沒讀過歷史？遠來的外國人嗎？「女士！這裡是廢城區！從1999年小行星撞擊之後就廢棄了！新建城市在那邊！」小隊長伸手指向某個方向，那邊遠方是一片絢爛的城市燈火，「了解嗎？妳得和我們...」
接下來女性似乎完全沒在聽特勤小隊長說話，只是呆呆的望向新建城市那邊，
「女士！喂！」
女性突然朝著起降場邊緣快步走過去，小隊長和其餘隊員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一腳踩出了起降場的防落護網，令在場所有人呆滯的是，女性並未往下掉落，反而輕輕一躍騰空而起，輕盈的飛出了起降場外，
「什麼鬼...」
滿腦子疑惑的艾可絲飛向了那位人類所述的新建城市，打算一探究竟，1999...小行星撞擊，完全沒有聽說過此類事情，這種重大的人界事件照理說尤古特拉希爾系統都會第一時間通知系統總控中心，像自己這樣重要的控制員都應該收到消息，即使是系統當時故障...也不可能無所知悉...
「跟上去！快點！」小隊長向駕駛下令，並接上與總局的通訊向上報告。
NH-90的後艙門關閉，駕駛立刻拉高總距桿，碩大的NH-90羽毛般的離地，轉向180度壓低機首朝著剛才的方向追去，
「用熱影像儀。」
副駕駛啟動和頭盔顯示器聯動的光電感測器轉塔，球形的光電感測器位在機首下方，跟隨著副駕駛的頭盔方向開始轉動著，
「目標捕捉，正前方730m，這是...」
那位”女性”在彩色熱影像儀中的畫面不同於一般人的紅橙綠分層，難以解釋為何會顯像成這種異常顏色和熱樣態，
「...我知道...長官，但是...您不會相信的...」後面的小隊長繼續和上級通訊著。
「即將進入目視距離，打開探照燈。」正駕駛道。
副駕駛撥下照明鈕，將光電系統對準天空中那個詭譎奇異更甚魔術的”女士”。
市中心的一座大樓某層，警察總局的副局長辦公室中，接聽臨時跨層級報告的副局長正在向話筒另一端幹譙著，
「我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超越常理的報告是誰想出來的！？當今天是愚人節？要破案慶功也不准給我開這種玩笑！」
剛開完會的警察局長經過門打開的副局長辦公室，聽到裡面憤怒的責備聲，好奇的探進頭來，
「有什麼事情嗎？」
「你給我等一下...」副局長按住話筒，轉向局長，裝憤怒的表情馬上換回略帶好笑的微笑，「局長，特勤隊的小隊長越級亂回報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八成是想慶功想瘋了。」
「哦？」局長好奇的靠近，「他們亂報告什麼好笑的？」
「那群想像力旺盛的年輕人，說什麼外星人、會飛的...」副局長好笑的講著。
聽到某個名詞，局長好奇帶笑的表情突然轉為認真，「等等，你剛剛說甚麼？」
副局長再重複了一次小隊長回報的內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把話筒給我，」局長接過話筒，和另一端說道，「我是局長...小隊長，你確定所見千真萬確？......熱影像嗎？好，繼續盯緊它，別給它溜掉，先不准使用武器......這不是開玩笑，認真應對，完了。」
副局長瞠目結舌的看著表情90度大轉換的局長掛斷通訊，然後立刻撥通另一個電話，
「幫我接聯防總長，立刻。」
17:45
法班提空軍基地
4架才剛剛降落不久的Su-47和YF-23滑到停機坪上，一堆勤務支援車輛立刻圍上去，添加燃油和掛載武裝，中、短程空對空飛彈掛上了機外掛架和機內彈艙，機砲彈也立刻裝滿無彈鍊裝填彈艙；在另一座停機坪上，3架已經掛載好飛彈和機砲莢艙、裝入燃油，完成出動準備的F-35B打開舉升風扇、將發動機噴嘴往下旋轉，原地垂直起飛，短時間內變更噴射角度射向首都法班提的上空；
「Blue隊完成整補，待命起飛。」
「這是White隊，待命中。」
「Blue、White，跑道清空，立刻起飛。」
4架戰機輪番啟動後燃器，強大的發動機推力讓它們僅僅使用約700m的跑道即拉高機首，以緊急攔截之勢射入天空。
法班提上空500m
明亮的探照燈突然從背後照耀在自己身上，艾可絲驚訝的轉身望向後方，剛才的直升機出現在身後百來公尺處，探照燈的強光讓她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怎麼...
還沒能意會出發生什麼事，轟隆隆的聲音從某個方向接近，轉頭一看，3架人類戰鬥機從不遠之處一掠而過，高速風壓讓她的頭髮和服裝拖曳瘋狂的甩動著；其中1架戰鬥機改變了方向，好像從機身上打開了什麼艙門，立刻降低了航速，像是羽毛一般飄到了她的面前停下，就這樣飄在她面前像個鷹隼般直盯著她，還有另一架飄在它斜後方不遠處，最後一架則是不斷的在周邊兜著圈子，
針對我...？為什麼...
「我們是法班提市警局！敬告空中未確認目標！妳已經在艾爾西亞領空！重複！妳已經在艾爾西亞領空！跟隨我們降落到地面！否則我們將交由空軍處理！」
夜空中的強風不斷呼嘯著，卻不敵四周的多架軍機和警用直升機的眾發動機轟鳴聲，在城市燈火的上空，艾可絲不知所措的望著四周包圍她的人類軍警，心中開始吶喊著：通道...通道開放...
「請立刻遵照指示！跟隨我們降落地面！否則將交由空軍處理！」
不斷呼叫著通道，卻發現通道毫無回應，為什麼？...
艾可絲絲毫不知道旁邊2架F-35B戰鬥機上的電戰系統，無意間完全將她和通道的聯繫完全阻斷，通道那也不知道艾可絲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警用直升機做最後警告之後，調轉機首向後方退開，另外由2架AH-1Z攻擊直升機和1架武裝的UH-9通用直升機，所組成的ISAF屬艾爾西亞陸軍航空編隊取代它的位置，在空中掩護的戰鬥機更增加到了7架，地面上觀察力較為敏銳的居民、行人或遊客也發現軍車出現在各街道中，快速移動著。
住在3次元世界的的人類明明沒有什麼好恐懼的，然而不知為何─艾可絲在看到這些包圍她的軍機後，潛意識中湧起了莫名的些微懼怕感，不過艾可絲並不在意，
「女士！這裡是飛航識別區！不跟我們走或是回到地面！妳會被擊落！」
擊落？...區區的人類居然妄想能夠傷害神屬？艾可絲感到好笑的想著，然後在身體周邊施展出了球形的物理防禦牆，你們開火之後就知道自己是如何微不足道了。
歐西亞
盎司勞
研究基地
「居然這時候叫起床...」
凜德和佩歐斯滿臉不情願的從棉被中爬出來，施法術換上正式服裝，已經看習慣她們變換裝束的研究員和戒護士官沒有特別感到訝異，只是不斷催促她們行動，
「神屬也是會想睡覺的啊...」
兩女神跟著研究員和戒護士官跑向一間通訊室，除了兼任通訊的值更官外，只有ISAF的派駐軍官和隨從官在那邊，
「請問有什麼事？」佩歐斯向派駐官問道。
「佩歐斯小姐和凜德小姐嗎？請看向這個畫面，這是從艾爾西亞首都法班提上空傳送來的即時影像。」
值更官將畫面切換到大屏幕上，綠色的低光度夜視畫面顯示出來，是一位女性浮在半空中不斷看向四周的景象，F-35B上搭載之EOTS提供的高解析的畫面足夠辨認對方長相和服裝外型，
「艾...艾可絲？」
「妳認識？」派駐官挑了挑眉毛問道。
「是的...她是我以前底下的部屬，從事系統控制...怎麼會到這裡來？」
派駐官把大致的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空軍判斷對方好像不打算聽從指示行動...」
佩歐斯和凜德為艾可絲感到一陣顫寒。
法班提上空
一級神防禦牆是防禦性法術，不過艾可絲在施展時，法術的一些異波段散射意外觸動了F-35B的威脅警告系統，座艙內部響起了間歇的警告聲，
「Echo 1，我這裡接收到威脅警告。」任務代號Echo 2的僚機通訊道。
「我也是。」長機立刻向上層報告。
對方繼續盯著他們看，絲毫沒有聽令的動作，威脅警告器持續響鳴著，
「朝海岸線方向進行警告射擊，別誤擊目標和城市，我會掩護你。」
「Echo 2收到。」
駕駛員扭動操縱桿和踩下方向舵踏板，盤旋中的F-35B開始改變方向和位置。
有動作？
艾可絲望著其中一架飄浮中的人類戰機稍微變換著位置，不過持續將機頭指著自己，突然從轟鳴的引擎聲中聽到另一種微小的聲音，似乎是電子裝置高速旋轉...
GAU-22 25mm口徑4管火神機砲猛噴火花，以接近每秒鐘100發的射速噴出一輪點放─25發25mm彈藥，朝著艾可絲身旁數公尺處破空而去。
開火？
雖然知道不會傷害到自己，但是更甚發動機運轉聲的開火響聲還是讓艾可絲稍微嚇一跳，但是嚇一跳之後她很快就被下一瞬間的變化所淹沒，
防禦牆...毀了！！？
施展出的物理防禦牆有如遭硬物撞擊的脆弱玻璃般，從被撞擊之處開始瓦解，閃電般的裂痕快速延伸，不一會兒完整的球形物理防禦牆已經破碎進而消失於無形，同時也感覺到超音速子彈劃破空氣的音爆，
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最後警告！再不聽從即將視為敵對行動！」
對方最後的警告與剛才所發生的景象同時深深震撼著艾可絲的理智和思緒，下意識的重新施展出物理防禦牆，
不可能...這是假的...一定是法術出了問題！
研究基地
「能夠接上語音通訊到那裡的廣播嗎！？」佩歐斯焦急的問，不讓她搞不清狀況，又要多一個神屬犧牲了！
「正在試。」值更官咬著嘴唇，敲打著控制鍵盤道。
法班提上空
開火指示臨時喊停，2架F-35B向後稍稍退開，讓配有高功率廣播器的UH-9靠近空中的目標，並將廣播器指向對方，
「艾可絲！聽得到我嗎！？」
佩歐斯？艾可絲驚愕的望著那架UH-9傳來的廣播。
「聽我說！物理防禦壁現在對人類的武器都沒什麼效果！就算是一級神施展的也能輕易被他們摧毀！聽從他們的指示！不然他們會把妳當成是...」
異常熟悉的同伴聲音傳進了艾可絲的腦海中，然而在驚魂未定的情況下，被艾可絲瀕臨崩解的思緒解讀成了作假的聲音，
是幻覺法術...那是假的...只有一級神魔的法術才能擊破我的防禦牆...那是假象！裝扮成人類、偽裝佩歐斯聲音的魔屬！
「噢！該死的！」
Echo 2駕駛猛扯操縱桿，F-35B立刻大角度傾斜機身，360翻滾躲開第二道有如奇幻攻擊的怪異藍綠色波束，「它向我射擊！」
先被無預警擊中機身後半部的UH-9打轉了兩圈，而後駕駛猛扯著操縱桿和猛踩方向舵讓機身回復穩定，UH-9拖著淡淡的白煙往地面飛去準備緊急降落；
「這傢伙有敵意！Echo小隊要求還擊！」小隊長立刻通訊道，座艙裡的威脅警告系統仍持續作響著。
「GW致Echo，准許有限度還擊，避免完全摧毀目標以及誤擊城市。」指揮機將命令傳達過來，「Blue、White小隊擔任掩護。」
「White 1收到，正在迴旋。」
YF-23和Su-47兩個編隊分別在另兩個可以射擊的角度迴旋；
「馬的！準備吃子彈吧你！」Echo 1撥開了射擊限制保險。
F-35B射出的另一輪25mm機砲彈完全粉碎了艾可絲所能施展出的最強防禦牆，發現防禦牆擋不住「魔屬」攻擊的艾可絲立刻掉頭往旁邊快速飛去，準備繼續施展法術還擊，剛好躲開瞄準她射擊的下一輪機砲彈；
2架F-35B邊保持機動邊切換飛行態勢，立刻從盤旋模式轉換為正常飛行，脫離了艾可絲大部分法術可及的範圍
「設定提前近發引信，Echo 1！Fox 2！」
AIM-132先進短程空對空飛彈從F-35B的翼下掛架點火射出，紅外線影像尋標器準確的鎖定艾可絲的身體熱源，導引著超過音速兩倍的飛彈射向目標；
艾可絲察覺了朝她而來的「假」飛彈，嘲笑似的施展出紊亂空氣流動的法術，打算用強烈的擾動撥開這個「法術」；學人類如此虛弱的攻擊...真是可笑...
飛彈立刻感應到了突然興起的亂流，不過沒有高過到飛彈可控制的範圍，AIM-132迅速穿過了亂流，繼續射向近在渠尺的目標；
沒效果...可惡...艾可絲立刻向旁邊移動閃躲開；
AIM-132敏銳的尋標頭感應到了目標的移動，立刻調整飛彈射向，讓目標進入了預定的提早引爆距離，完整的飛彈在一瞬間化成爆炸的火球，在火光中結束自己，將震波、高熱衝擊和破片撲向目標；
猛烈的爆炸震波讓艾可絲在驚愕中瘋狂的翻滾著，破片在她身上劃出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然而這些還不是影響最大的；在剛才的攻擊中，艾可絲終於察覺到：感覺不出一絲法術波動的存在，不是魔屬更非神屬，所有的攻擊源自於3次元世界的生命所創造的科技武器，那個觀念中有如草芥、玩物一般微不足道，神屬可輕易毀滅的事物，
不可能...
從翻滾中勉力回復姿態後，艾可絲愣愣的望著圍繞在四周的7架戰機，連身上的傷口都完全忽略，
不是幻覺或魔屬...那這一切...到底是...
回頭一看，另一架戰機從側下方朝著她衝過來，原本和遙控飛機相差不大的存在，變成有如神獸般的兇猛掠食者，準備將她吞噬在火光之中...
不...不要過來...
艾可絲胡亂施展著法術，一波坡凌亂的攻擊朝對方而去，卻全都被閃躲開來，
不要過來啊！！
Echo 1駕駛不斷扭動操縱桿、踩踏方向舵或推動節流閥閃躲著混亂的怪異攻擊，繼續朝著目標接近，
「進入機砲射程...我靠！滾開！」
進入視野的一瞬間，對方驚慌的往旁邊躲去，卻進入了Echo 1的預訂航向！沒有閃躲空間！！
「狗屎──！」
Echo 1大叫著猛扯操縱桿，拉出逼近機體和生理極限的高G力飛行動作，經過目標的一瞬間，機腹下方傳來撞擊聲，顯示器立刻發出機砲莢艙遭到外力撞擊以及莢艙部分線路受損的警告，鮮血灑在整個機砲莢艙和F-35B的後機身上，隨著強風一起慢慢的被剝離機身，
「這是Echo 1，我撞到目標了！機砲莢艙受損！無法判定目標現在情況！」
「Blue 2看到目標，正在往下墜落，可能會掉在中央大道和05號快速道路的交流道附近，標定在數位地圖上了。」
打算保護主人，卻讓一邊翅膀幾乎整個被活生生扯開的天使在熔岩灼燒般的痛苦中失去了意識，回到了同樣傷痕累累的艾可絲身體中，艾可絲的腰部三分之一和右手在撞擊中同樣被撕扯掉，鮮血源源不絕的往外流，聽覺、觸覺甚至痛覺都中斷了，往下墜落中的艾可絲什麼都感覺不到，視線在昏厥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地面上的某輛巴士白色的車頂。
研究基地
「艾可絲...艾可絲！不...」佩歐斯瞪著屏幕，雙腿癱軟的跪倒在地，眼淚不斷滑下了臉頰，「艾可絲─」
「可惡...」凜德渾身顫抖著轉過頭去，悔恨的握緊了拳頭。
「對不起，我很遺憾。」ISAF派駐官搖搖頭的道歉，慢慢走到螢幕另一邊，避開滿懷喪友之殤和悔恨交加的兩位神屬。
艾可絲...連妳也...佩歐斯緊緊抱著自己，內心為了這位長久以來的部屬兼好友之一不斷翻攪著，忽然也想到：要是年輕的克羅諾也聽到如此的噩耗會如何的悲痛？
法班提
中央大道
黃白雙色的燃料電池動力聯結巴士才剛起步，突來有如爆破的劇烈撞擊聲後，駕駛緊急採下剎車讓巴士停了下來，後車廂的車頂上端偏右多了個大凹陷和怵目驚心的血跡，撞擊的物體滾落在不遠處的路邊，驚動了周邊的行人和店家，一時之間整條熱鬧中央大道的單向交通停擺，行人道上尖叫聲四起、你推我擠的亂成一團，沒人敢靠近漫佈地面的血跡和嚴重傷勢的那個「人」；
運載士兵的軍用車輛半數卡在突然壅塞的半條街外，另外幾輛則從逆向車道駛到最靠近的位置，士兵立刻將周圍的店家平民請離並封鎖整條街和那輛倒楣的巴士，甚至動用了核生化用隔離帳篷蓋住目標的墜落位置，
「這傢伙還活著嗎？」一名警戒的士兵掩住口鼻，看著目標怵目的傷勢，皺了皺眉頭。
出乎意料的，目標從如此的高空摔下，沒有粉身碎骨已足稱奇蹟，居然還能從胸口勉強辨識出呼吸的起伏；一架AH-1Z慢慢的接近到低空，盤旋在十字路口上方10層樓的高度，用高解析的光電系統繼續監視著目標墜落區；
「讓開！」
醫護兵和醫官帶滿各種精密醫學儀器、器械和藥品等靠近目標，緊鎖著眉頭仔細的檢視目標的傷勢，
「出乎意料的輕...先別動她！說不定脊椎受損。」
醫護兵連忙退開，讓醫官靠近小心翼翼的檢視，
「這是...？」
目標的身上突然環繞起淡淡的藍光，幾人連忙往後退開，望著藍光繞著目標的全身打轉，不過又漸趨虛弱，如同能量耗盡一般消失；醫官再次靠近目標做精密的檢查，呼喚醫護兵把各種固定器材拿出來，將所有可能造成傷害的部位固定起來，再指揮他們將目標緩緩的抬上擔架，準備放入正在倒車過來的軍用醫護車內。
18:10
研究基地
從派駐官和地球另一端的通話聽來，似乎綻出了些許的希望，佩歐斯擦了擦淚水連忙靠到派駐官身邊詢問，
「還有生命跡象，我們已經把醫療資料傳過去了，但那邊的地面部隊說無法保證能救活對方，只能盡力。」ISAF派駐官按著話筒對著佩歐斯回答道，「有需要的話，可以立刻幫妳安排軍機過去。」
佩歐斯原本打算呼叫通道直接跨空間前往，但是想到了可能會被天界偵測到，接受了派駐官的提議。
夜深寧靜的機場大坪突然又活絡了起來，開啟了部分的跑道燈和照明，塔台上也能明顯看到多了人進入作業；用軍機進行這種半私人性的用途，原先要經過無數繁雜的手續，但是這個跨國的特殊計畫只要一紙命令就能有限度調動各參與國的武力，效率之高遠超一般人的想像，更別說只是調動一架最大航速超過2.4馬赫的高速空優戰機；
「在妳回來之前我會處理這裡的事情，別操心。」凜德對著更衣間的佩歐斯道。
佩歐斯穿上從未見過的抗壓飛行衣，從更衣間中衝出到停機坪上，一個箭步跳入了正在準備中的F-14E後座，
「我走了...」佩歐斯道。
前座的駕駛員向地勤人員比劃手勢表示OK，將座艙蓋關閉，其餘人員退開之後，F-14E用空壓機啟動發動機，迅速滑上跑道啟動後燃器，輸出F120-GE-210可變循環渦輪扇發動機33噸以上的最大推力，拉起機首射入午夜的天空中，後燃器光芒消失在東北方的山脈線之後，
「F-14E是這裡除了F-22E外最快的雙座戰機，祈禱她趕得上吧。」ISAF派駐官轉頭對著凜德道。
「嗯，煩勞您了。」凜德真誠的對著ISAF派駐官鞠躬道謝。
女軍官宿舍
淡淡傳入耳中的後燃器作響喚醒了睡棋下到一半的Mobius，Mobius爬出棉被到窗前撥開百葉窗，剛好看到一架F-14E正在遠方的跑道上高速滑行，用接近緊急起飛的姿勢帶起機頭射入天空，後燃器的火焰在夜空中異常明亮，
是有事情發生嗎？不過沒聽到任何緊急通知...
「怎麼了嗎？」隔壁床上負責看照她的另一位軍官起身問著。
「沒事...只是有軍機起飛...應該不是重要事情。」
Mobius躺回床鋪，在被窩中縮起身體，試著從內心中尋找著那位異世界的朋友，回憶圍繞著她們倆發生的事情。
好像在漆黑與光明之間載浮載沉，一會兒感受到外界的光亮，而後又跌回深不可測的痛苦之中，體內的系統好像在互相打架一般胡亂運作，感受不到身體機能是否還正常，知覺神經接收到的盡也是一片混亂，
...我...
想起來了...好像是中毒...凜德把我帶到醫療中心...然後...我怎麼樣了......
...拜託...
使勁用意志力催動身體的神經，把命令傳去不知道還在不在的四肢，
快醒來吧...
一陣強光帶著輕微的撞擊透過視覺和觸覺傳遍了全身，感覺了四肢和身體的存在，蓓兒丹娣緩緩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芒，直到視覺恢復正常，
草地...？
抬起頭瞇著眼睛望向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美麗的溫帶大自然之中，四周一片寧靜，只有悅耳的鳥鳴聲與風拂過枝葉的輕細聲響，
好美麗的景色...這裡是...
蓓兒丹娣站起身來，不解的看著四周，
我...什麼時候...？
極其美麗的自然景色百看不厭，和自己所居住的天界不分軒輊，但是四周毫無任何可供辨認的人工建築或是其他線索，蓓兒丹娣有些漫無目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遠方的某片花草地中出現了一個與四周景色不搭配的大型人造事物，正像個打盹野獸般悠閒的停在花草之中，任彩蝶在四周飛舞，
人類的......戰鬥機？
創作內容
交錯之空 第二十三章
同人小說研究室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