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的限動還是一樣,拍著精品,曬著燈光柔和的咖啡廳,標註些無關緊要的句子。
諸如:「女孩也該對自己好一點。」、「每一次寵愛,都是我努力的痕跡。」
只是,那包,那香水,那餐廳...懂的人都知道,這些從來都不是她努力來的。
畫面裡沒有大喵,從來沒有過。但我知道,那些東西,是誰的信用卡刷下的。
直到某天,她發了長文。
說主管施壓,說她心累,說她想辭職但不甘心,說這社會對女人太苛刻,說她真的只是缺一個機會、一點點的支撐,文章說到了最後,卻話鋒一轉。
「也許,有些人真的只會在我最風光的時候陪我,而在我需要幫助時,選擇冷眼旁觀。」
懂的人都懂,這是寫給大喵的。
我原以為大喵會像以往一樣出現,提著宵夜、開著車接送、轉帳八千八,並說著「妳撐一下,我幫妳湊。」
但這次,他沒有。
「她傳訊給我。」某天,大喵這麼對我說。
「哦??」我挑了挑眉毛「不是好事嗎??」
「呵呵。」他笑了笑,搖搖頭「只是要業績而已。」
我聽完之後也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紅茶細細地品了一口。
這個總是對她秒讀秒回,連她咳嗽兩聲都能買整組感冒藥送上門的人,竟然選擇了沉默。
那種安靜,不是無情,而是清醒。
他打開對話給我看,整個視窗都是滿滿且密集的訊息。
「你為什麼不理我??」
「你幹嘛已讀不回了??」
「我以為你是跟別人不一樣的,想不到你...呵呵...」
「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放手??」
「如果真的在乎我,不是應該要幫我的嗎??」
直到我把手機還給大喵時,訊息依舊不停地對著大喵輸出著。
看得出大喵對阿嬌還是有一定的情感在,只是這情感隨著時間漸漸地流失,單方面的信仰終於失去了神壇,也許不是因為真理出現,而是因為祭品開始疼了。
她,還在那個滿是贊助遺物的世界裡,PO著那些「愛自己」的限動,像是試圖說服誰,又好像是在催眠自己,試圖用情緒換回黃金歲月。
而他,開始進入了逐漸清醒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