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看向窗外,下雪了呢,真不是好消息,我轉頭看向汐,拿出一個小牛角。
「汐,如果狀況失去控制,立刻把這個牛角砸碎。」
「有甚麼用?」
「我會立刻來到妳身邊。」
我看向窗外,雪會極度影響魔力傳遞,也就是說,接下來如果攻城,就是肉體碰撞了,雖然強化類的魔法依舊能使用,但很多技能都會受到限制。
「下雪這麼危險嗎?」
「寒冷會磨去人的意志;大雪會干擾魔力的傳遞,其實這時候離開很危險,但我還沒有力量對抗中央。」
我看著汐手中的小牛角,這東西過去我沒有給過任何人,現在我竟然選擇交給她,信任嗎?那又如何,她給予我的感情值得我這麼做。
這個牛角是雙面刃,被傳送的瞬間,我的魔力會被抽乾,但我不能說,汐的個性肯定會猶豫使用。
「汐,這裡就交給妳了,有甚麼事記得聯絡。」
「沒事,我爸也在,他很好戰的。」
我輕輕摸著她的,隨後拿出吊墜離開。
來到G市,市長辦公室,我人出現的時候,市長已經在等我。
「這就是你說的交易?」
「這是我最努力的結果,要把一個可能叛亂群體拉回檯面,就必須付出代價。」
「帕爾瓦下雪了,如果戰事延誤,我希望中央也要下場雪。」
「放心,你做不到,只要總理還在。」
我嘆氣「算我錯,準備好了?」
「好了,走吧。」
我抓住市長的肩膀,隨後拿出吊墜,我們到了中央的殯儀館,我想先確認嚴岩的死因。
「你先去吧,我去請示總理。」
「你知道我想幹嘛?」
「查詢死因不是?這點權利不會限制你。」
「先帶我去吧,省著我要動手。」
市長思考了一下,隨後立刻帶我到櫃台「幫我通知總理,噬災要塞在殯儀館。」
「我一直有個疑問,噬災要塞到底是誰取的?」
「很有氣勢不是?」
「我就知道是你。」
我頭痛,我過去的稱號是守護者,因為我總站在一線,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這種中二的稱號。
看著市長笑咪咪的樣子讓我想要打他兩巴掌,這絕對是他提議的。
「走吧,去看看嚴岩。」
我跟著他走,似乎因為冰庫的關係,溫度越來越低,四周都是白色,唯一不同的只有門是金屬的顏色。
我們停著一道門前,市長直接推開門,我們進入房間後,整個房間的溫度比外面更低,只有中央放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
我上前掀開,確實是嚴岩,但身形比過去魁武,過去的他向是竹竿一樣,兩百多公分的身高,卻只有七十公斤,整個人的感覺非常異常,但我記得那時候的他食量跟我差不多。
「定罪。」我嘗試用定罪,隨後眼前出現一個畫面。
死因是因為荒毒?荒毒的話是由各種動物毒液的總稱,包刮蛇毒、蠍毒等。
「中央有被入侵?」
「一年前有,我記得是以各種爬蟲動物為主,其中有隻非常巨大的奎蛇。」
「你看這個。」我輸入魔力,讓畫面顯現在市長面前。
「荒毒?難道是那時候的蛇?」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吧。」
我視線往下,胸口有個寶特瓶大的洞,但最異常的是,傷口流出的血是金色的,我知道這種狀況,這是黃金禁尉。
「你知道為什麼是金色的?」
「不清楚,我問過總理,他也不願意說。」
連市長的層級都不能知道嗎?那看來我更不能說了。
「兇手是他的女兒,這點資料上都有,但現在看來是幫他解脫。」
此時,我突然感覺到異常的魔力,立刻回頭,一個身高跟我差不多的男人推開門,臉上的表情充滿威嚴。
「總理,這就是噬災要塞。」
「你是?葉娟的兒子?」
「是。」
「許督,你先出去。」
市長沒說話,立刻退出房間,我如臨大敵,這人的魔力威壓比我還強數倍。
「你的母親,也是黃金禁尉。」
我沒有說話,但確實,他身上有著與我母親類似的氣息。
「嚴岩也是,災難最初,我們幾個黃金禁尉意見不合,但到現在,嚴岩也死了,只剩我。」
他的聲音充滿惋惜,盯著嚴岩「你身上也有黃金禁尉的血,只要不要太過分,我會護你周全。」
「說正事,監獄現在是甚麼情況?」
我不想面對他的信賴,或者說,這種感情的轉移,我記憶中的黃金禁尉,最後只剩一個人,但那是很後面的事情了,即使如此,這個世界上也不超過十位。
「嚴岩的女兒還在那邊,雖然鎮壓了一部份,但我們新的典獄長進不去,所以才要你來幫忙突入。」
「這麼簡單?」
「嚴岩的女兒可不簡單,如果不是暹羅國出問題,她人早就在國外了。」
我思考著,連鎖反應了嗎?不想看到父親痛苦的女兒,想要保護女兒才將其留在身邊的父親。
「我等等過去,盡量今天解決,前線隨時都有變化。」
「她很強,拜託你了。」
我跟總理走出殯儀館,門口已經有車在等待,我們一起上車後,很快就來到郊外的監獄,我一下車的瞬間,四周的魔力變弱。
「禁魔?而且是相當高級的禁魔。」
「還真的不能小看你,確實,所以我們的人才進不去。」
「行吧,說好的事處理好就行。」
「小事而已。」
說完,總理的車離開,我走進監獄,雖然外放技能都不行,但我過去強項可是強化系,直接摸出長戟。
我一遇到人,對方立刻衝上來,我一手抓住脖子「定罪。」隨意看了一下內容,判輕了呢,殺人罪判成傷害,捏斷脖子直接丟到旁邊。
人不停衝上前,我抓住一個就使用定罪,大多都是重罪之人,法律沒有給他們應有的罪。
沒多久,死的人已經超過數十人,我往前走,人群已經開始害怕、後退,一個女人坐在折椅上,手上那個一面巨大的盾牌。
「你是誰?」
我走上前,女人非常美麗,但眼神冷漠,慵懶的聲音卻讓人本能的想要保持距離,我直接使用定罪,跟我猜測的沒錯,女人無罪,或者以我的角度來定罪的話,她是無罪。
「定罪而已,妳無罪。」
「無罪?我不在乎。」
說完,女人直接衝上來,直接用盾牌砸向我,我立刻嘗試用長戟招架,沒想到我在力量對抗中落敗,往後退了幾步。
該死,單純力量,她竟然在我之上,難怪說拿她沒轍。
「不錯,竟然扛下來了。」
幾次對抗,我都落於下風,這女人用單手就能將我打退,這到底是甚麼狀況?我竟然會以力量落於下風?
眼前的女人拿著沉重的武器,卻能輕易揮動,我被迫摸出塔盾,直接擋下攻擊。
「該死!」
「喔?那我也來。」說完,她將盾牌砸入地面,隨後整個盾牌發光。
我立刻使用審判,即使範圍很小,也能在人靠近的瞬間做出反應。
在光芒消失之際,女人整個頭髮變成金髮,閃閃發光,而原本手中的巨大盾牌,變成了雙手劍,厚重的盾牌四周出現劍刃。
隨後她舉起大劍衝上來,速度遠超我預料,我下意識舉盾,但本能驅使我放棄盾牌,在我丟下盾牌的瞬間,直接被切開。
「這是甚麼鬼?」
「喔?竟然被發現了。」
女人退回椅子,優雅,但卻令我害怕,這種破壞力根本已經不是人的範疇,或者,她就是為打首領而生,而我比較針對群體。
她再次衝過來,我嘗試用長戟招架改變攻擊軌跡,在武器對撞的瞬間,她的大劍出現類似時鐘的金色圖案,隨後我直接飛到空中。
這種輾壓前所未有,突然有股異常的感覺,我在戒指空間中尋找,摸出了先前收的粉色武士刀,這刀微微發出震動。
不管了,我直接拔刀,同時女人已經往上一躍,向我襲來,我只能相信手中的武士刀,直接砍過去,這次順利的擋下攻擊。
武器對撞的瞬間,出現的金色時鐘直接破碎,看來這就是這把刀的能力,一落地,我馬上對刀使用定罪。
「怨恨結‧付喪。」我重複了一次名字,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看細節。
在我念名字的瞬間,刀身冒出櫻花瓣,武士刀不是我的強項,但目前來說好用。
女人的黑眼圈很重,加上那冰冷的眼神,總讓人覺得她很不高興。
「真麻煩。」
女人扯開領口,隨後腦袋上出現兩個耳朵,仔細一看是獅子的耳朵,加上發光的捲髮,確定就是獅子。
她的武器也發出金光,直接衝過來,我將刀入鞘,擺出拔刀術的架式,這是我唯一會使用的劍道技巧,其他充其量就是本能與經驗的亂揮而已。
在她進入我攻擊範圍的瞬間,付喪出鞘,兵刃接觸的瞬間,巨大的力量擴散,我被震退幾步,這刀的消耗比想像高太多。
當煙霧消散,女人癱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武器消失,這樣應該算是我贏了吧?
「我說過,妳無罪。」
「是我動手的,沒甚麼好狡辯。」
「他是被毒死的,荒毒可是很漫長的。」我召喚出面板,推到女人面前,她看了一眼,一手拍散面板。
「唉,你贏了。」
我嘆氣,我是沒想到竟然最後靠手中這把刀,算了,該離開了,拿出吊墜,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嘆氣,只好先移動到門口在考慮,到了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身上穿著統一的制服,估計是獄警,看到我出來之後立刻有序進入監獄。
我再次拿出吊墜,依舊沒用,我皺起眉頭,這時有個男人走到面前「你好,你就是噬災要塞?」
「是我,處理好了。」
「我知道,我看到人了。」
「人?」我一回頭,先前戰鬥的女人跟著我,我不解看著她「為什麼跟著我?」
「我會留在監獄只是因為對於父親的執念而已,現在我沒地方去。」
「好吧。」
我再次拿出吊墜,依舊沒用「整個監獄都是禁魔嗎?」
「你要用魔法?」
「對,妳知道原因?」
「我收起領域,一直開關很麻煩。」
我頭痛捏著額頭,突然感覺到身邊有種壓抑消失,再次拿出吊墜,這次順利回到帕爾瓦。
「打算給我安排甚麼工作?」
「對接?很多公會與政府的情況都需要追蹤,只靠多蕾米的話可能忙不過來。」
「那先安排與你說的多蕾米見面吧。」
我傳訊息給多蕾米,要她有空來旅館一趟,隨後在櫃檯再開了一間小屋,位子在我的小屋旁邊。
剛處理完,打算離開櫃台,汐就衝上來抱住我「處理完了嗎?」
「這麼早起嗎?」
我跟女人的對戰浪費了很多時間,現在的時間才六點,她平常都要睡到中午才醒。
「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味道?」
此時,女人已經走到我身後「你女友?」
「對,妳讓服務員先帶妳去休息吧,多蕾米應該不會這麼快。」
汐看著女人,眼神露出殺氣,我立刻敲了她的頭「對了,我還沒問妳名字。」
「嚴希。」
「行,之後拜託妳幫忙了。」
她點頭,隨後跟著服務員離開。
「你又花心了。」
「沒有,她能補助我們一些工作。」雖然還沒有證實,但那個樣子肯定是工作狂。
「甚麼工作?」
「工作安排、對接、細節處理,而且她差點打贏我。」
「甚麼意思?」
我把在監獄的戰鬥描述一遍,汐仔細聽著,若有所思「好吧,但單純力量的話我可不會輸。」
「妳自己去找她玩吧,反正我是不會再找她打。」
「這麼強嗎?」
「我要用魔法才有一戰之力,但她能禁魔,我打不了。」
我確實被打怕了,原因明顯,單純肉體力量我根本沒法跟她比,而且她那種等級的強化魔法我還搞不清楚。
「我要試試!」
「妳自己去找她吧,記得別玩過頭了。」
我回到房間,倒頭就睡,跟這女人的戰鬥……非常疲憊。
汐跟上嚴希,移動到她面前「跟我打一場如何?」
「真麻煩啊。」
「如果妳想要安穩休息,最好先跟我打一場。」
「行吧,哪裏?」
「跟我來。」
汐不想輸,更不能輸,她可是宇的女人,怎麼能被比下去。
一到校場,兩人站定位後,嚴希摸出折椅坐下,右手摸出那大盾「妳隨便來吧。」
汐摸出大斧,直接衝向前,用力一揮直接把人震離椅子,用眼神挑釁。
嚴希沒說話,敲了一下大盾,劍柄出現的瞬間立刻握住,隨後向前狂奔,帶著力量,直接用大劍揮出,汐直接用身體扛,劍刃接觸的瞬間,砍到了,卻感覺到手感不對。
「嗯?」
「暴食。」一瞬間,接觸到身體的劍刃消失。
「愚者」四周所有元素被吞噬,但手中的劍刃依舊沒有恢復「這是?」
「難怪宇會不想跟妳打,但這招對我沒有用。」
「我認輸。」
嚴希認輸的很乾脆,她也沒打算糾結,趕快結束就可以回去睡覺。
汐雙手一攤,就不管她了,從能力上來說,三人就跟猜拳一樣,一物剋一物,這種勝利沒甚麼意思,壓制太過明顯。
「妳黑眼圈為什麼這麼重?」
汐看著她的臉,一副拒絕與人溝通的樣子,但最多的是黑眼圈的關係,讓人總覺得她很不高興。
「監獄可不是營利機構,每一筆錢都要仔細運算,自然工作壓力很大。」
「工作壓力嗎?」汐思考了一下,她基本上除了戰鬥外,都沒甚麼事做,偶爾訓練一下,經常直接躺著睡整天。
「沒事我要去休息了。」
汐揮手回應,隨後皺著眉頭,是不是自己太清閒?
睡夢中,我感覺到有人,吃力張開眼睛,汐正鑽進我的懷裡「嗯?」
「宇,我是不是太悠閒了?」
「嗯?」說實在的,我腦袋根本沒有運作,只想繼續睡覺。
「你也是要忙很多事,而我基本上都在睡覺。」
「沒事,妳就是妳,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做的事。」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背,然後嘗試繼續入睡,汐也很安靜的配合。
早上,我感覺到脖子癢,張開眼睛看,汐正在吻著我的脖子,我直接敲了她的腦袋。
「幹甚麼?」
「找點存在感。」
「地下的東西怎麼樣了?」
「沒甚麼進展,畢竟你才剛離開沒幾天就回來了。」
「我知道了,他們有安排今天的探勘?」
「應該今天會回來。」
我思考著,估計今天多蕾米也會回來,打開手機看了一下訊息,她已經回了一個收到的圖案,那今天在旅館等她就好。
「那我再睡一下吧。」
「我今天會去巡邏。」
我思考了一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恩,我知道。」
看著人離開房間,我放棄繼續睡覺的打算,前往旅館的健身房,跟嚴希的對戰讓我清楚意識到自己的缺陷,但核心是,我這種訓練方式還有用?
我一進入健身房,嚴希已經在跑步機上,我也走到跑步機上,開始訓練。
「妳這麼早起來?」
「工作需要。」
「確實呢,監獄一堆笨蛋,還要控制預算讓這接笨蛋吃飯。」
「恩,差不多吧,反正事情很多。」
「陪我練練如何?不用魔法的那種。」
「可以,拳擊OK?」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