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西裝,看起來是黑色,但在燈光下會顯現暗紅色,普通的白色襯衫,我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嘆氣,算了,有必要穿這件。
轉頭看向汐,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設計上搭配著藍色的白紗,側面開叉,非常好看,我甚至想跟汐直接待在房間裡不出去了。
「你怎麼穿的跟牛郎一樣?」
「很適合妳,非常好看。」
我一直盯著她,她大方擺了動作「迷戀上我了嗎?」
「不是一直嗎?」
我笑著回應,確實很好看,這種落落大方反而更吸引人,我手插腰,她立刻挽上來。
「這個回答我很滿意。」
我拿出吊墜,傳送到會場,一到會場,霍爾就靠上前。
「葉宇,汐就先借我吧。」
「行。」
我隨便拿了點吃的,走到角落的座位,通常這種晚宴,主人還沒到之前都是個人去交流拓展人脈。
我沒有這種想法,真的要人脈,多蕾米就能處理,而且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水晶燈與人群顯得我格格不入。
「沒人陪嗎?」
我抬起頭,語夜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該說甚麼。
「休息一下,等等還要上台。」
「最近,過的好嗎?」
「我……」很想妳,明明抑制了對她的感情,卻在見面的瞬間,無法控制感情「算好吧。」
「公會挺忙的,少了你很多新成員出現反骨。」
「要我幫忙嗎?」
「不用,是我做出選擇的,我不能依賴你。」
語夜露出落寞的眼神,我輕輕嘆氣,我不想影響她的選擇,這就是遺憾嗎?明明沒多久以前的事,卻感覺過了很久。
我們沉默了一段時間,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淚眼汪汪。
「宇,我真的……」
「別說出口。」
我打斷了她,也打斷了我對她的期待,我內心真的喜歡她,但這次的選擇,沒有機會反悔,一旦聽到答案,我心顫抖,對汐也是種不公平。
語夜後退幾步,摀著臉,跑離了會場,看著她的背影,我只能嘆氣,有些東西錯過了,就不要再追求沒有結果,或者說,不要強求強行追回的結果。
環顧會場,沒想到汐一直盯著我,即使跟別人說話,注意力也在我的身上。
那剛剛的畫面,是不是被她看到了?不對,我緊張甚麼,我沒做甚麼對不起她的事。
此時,人群傳來騷動,我看過去,艾塔往我這走來,她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我看不出她的魅力在哪,選擇繼續吃飯。
「你怎麼在這?」
「還沒到我出場的時候不是嗎?」
「我看到語夜跑出去了喔。」
「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你對她太苛刻了。」
艾塔坐在對面的位子,她身上穿著米白色的長裙,配上她金色長髮,感覺就像希臘神話裡面的女神,不過我對女神可沒甚麼好感。
我沒有接話,身後突然有人抱上來,汐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似乎盯著艾塔。
「葉宇,你知道嗎?」
「知道甚麼?」
「狐狸其實是嚴格一夫一妻制的。」
我抬起頭,看著汐,她的表情很不滿,但沒有說話,不過頭上的耳朵一直動著。
「所以我選擇了她。」
艾塔雙手一攤,離開了位子。
「她身上有跟先前那個討厭的女人一樣的味道。」
「萊蓮普尼娜?」
「對。」
「沒事,我會保護妳。」
「才不要,靠你保護,肯定一堆鶯鶯燕燕貼上來,我來保護你!」
我笑了,有些時候,選擇喜歡的,不如選擇適合的,汐的愛很沉重,但我還能承受。
此時,會場中央傳來聲音,亞拉岡已經站在中央。
「各位!相信我們的敵人各位已經熟知,這次我們最主要的指揮是!噬災要塞!葉宇!」
一瞬間,燈光熄滅,聚光燈到我這邊,黑色西裝反射出暗紅色的圖案,我看了一眼袖子,是十字架,袖子上是個加長的十字架,橫桿的部分順著袖口變成圈,胸口跟背上也是十字架。
所有人看到我的服裝後,有部分的人發出驚呼,沒錯,這是新教的服飾,這是為了把新世拉回檯面上的選擇。
「你是新教的罪人?」
我站起身,直接對外釋放魔力「審判」立刻有人嘗試反抗,立刻被鎮壓,我在人群中感知著奇德,人不在這邊,但有相關人員。
「我背負過去之罪,但新教遺孤大部分皆為無辜之人,而我現在被委任為指揮,先前的戰鬥各位都看見了,即使不幫忙,我也能應對,但核心是,你們會放過這種累計積分的機會?」
單純幫忙,其他公會對我的指揮肯定有問題,但扯到積分,他們就沒有立場反抗,各大公會都需要積分讓中央分配物資。
誘因與鎮壓,迫使想要反抗的人安靜下來,一片寂靜之後,霍爾先拍手,慢慢有人跟上,最後整個會場都是掌聲。
我坐下,亞拉岡拉回主場,我沒有注意聽他說甚麼,汐坐到身邊。
「妳很擅長面對這種宴會?」
「海森可是中亞的大財閥,很多這種場合,加上那些笨蛋富二代比起霍爾,更願意接近美麗的我。」
「有人這樣自誇的嗎?」
「事實不是嗎?」
汐自信笑著,抓住我的手放到她的腿上,我眼神往下,她穿著黑色絲襪,絲滑的觸感,我立刻收回手,將衝動壓下去。
「耶?害羞啦?」
汐一手放在桌面,撐著臉,笑著看著我,燈光之下,臉上紅暈讓她多了幾分魅力。
我轉過頭,看到中央那邊不少女人盯著我看,而身後傳來陣陣殺氣,一回頭,汐立刻收起殺氣。
「吃醋啦?」
「我就說了,我不保護你,肯定一堆女人在等。」
我笑著,直接在所有人面前吻了她,而我剛抬起頭,就看到語夜走過來,她愣在原地。
汐看見人立刻站到我面前,兩個女人直接釋放魔力,我嘆氣,把汐拉到身後。
「語夜,妳我都做出選擇,我們以後少見面吧,跟真諫者對接都會交給亞拉岡,就這樣吧,原本更改公會領地的部分也會交給亞拉岡處理。」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妳已經放棄他了!還不允許他做選擇?」
汐的聲音帶著憤怒,把我拉到身後,我想要拉住汐,被甩開,我無奈只能坐回椅子上。
「我……」
「所以呢?妳到底想說甚麼?選擇已經成立,我能放下一切去守護他!妳能嘛!回答我!」
「妳以為我不想嘛!但我身後的公會怎麼辦!一句話就拋棄了嘛!怎麼可能嘛!我愛他!但我又能怎麼辦!」她沒有低頭,眼淚不停落下,直直盯著汐,滿是不甘。
汐的氣勢直接壓過語夜,後者這段時間壓抑的感情爆發,我無奈,我沒有想像過這種情況,我能理解語夜的掙扎,但我不能辜負一個能為我付出一切的女人。
責任已經成為語夜的選擇,過去或許也是這樣,所以我們沒有交集,她哭了,我下意識想要上去安慰她,但理智將這份衝動壓下來。
我抱起汐,拿出吊墜傳送,這或許也是一份逃避,我也逃避了自己的感情,即使現在這樣,她在我心中依舊有份量。
回到旅館後,汐不滿的在我懷裡扭動抗議。
「這種爭吵沒意義,而且妳已經被當作壞人。」
「她的壓力很大呢。」
汐看著窗外,眼神有點失落,或許她也感覺到了語夜的無奈。
「時間會沖淡一切錯過,這些已成定局,如果是妳又會怎麼做?」我伸手抱住她,光有這份簡單的同情就夠了,未來兩人肯定有不少機會合作。
「我不知道,但我會不顧一切剷除障礙。」
我笑出聲,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可是妳好像打不過她。」
「會……會打過的。」
「來吧,跟我練習。」
我抓住她,隨後拿出吊墜,傳送到士兵的校場。
「規則是,妳能使用所有的魔法,我只會使用聖鎧做防禦。」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
「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摸出長柄斧,站在原地,等待汐,她摸出兩把單手劍,仔細一看握柄的部分是手槍,槍刃嗎?確實不錯,我記得過去她基本上都是輔助魔法跟壓縮魔力發射。
我看著她身邊出現起風,隨後向我衝過來,我舉起長柄斧招架,快速的攻擊,夾帶著魔力子彈飛來,但攻擊不是被招架就是閃躲,經驗的差距明顯。
戰鬥除了身體素質以外,更多的是依賴經驗,下意識的反擊、招架、閃避、格黨,都沒有經過大腦,純純的反應,這就是經驗的累積。
「為什麼……沒辦法打中!」
「速度是妳的優勢,但妳需要經驗。」
她在我身邊的成長有限,或者說我可能會過度保護她,該放手嗎?也不用這麼極端,或許要讓她多去保護多蕾米,兩者都有缺乏的東西,或許能互補。
「經驗?」
「最快的方式就是去配合多蕾米,她的戰鬥力挺差的,而且妳們能互相學習。」
「感覺你在說我笨。」
「智慧肯定是有,但需要點謀略,真的在戰場上,我不能時時顧著妳。」
「好吧,我會配合,但我要收費!」
說完,汐直接把我撲到床上……
語夜逃離的會場,作為會長,說出那些話實在不對,但又能怎麼辦,她真的很想選擇葉宇,但現實不能,而且被那樣激怒。
「不反擊不是女人。」但又能怎麼辦,當初沒有開口,現在又有甚麼資格?
「妳再不開口,他可能就會永遠離開妳。」落走到她身邊,無奈說著。
「我又能怎麼辦?我不可能把他的優先度超過公會,這對他不公平。」
「感情不需要公平,人總要自私的。」
「陪我打一場吧。」
經過汐跟語夜的胡鬧,宴會走了大部分的人,她們移動到校場。
語夜拿出長刀,而落拔出一對短刀,前者的眼角還帶著眼淚,後者充滿無奈。
「語夜,妳先吧。」
語夜抽出長刀,直接衝向落,長刀接近兩米,在距離的加持下,落只能閃避。
語夜不只揮動長刀,攻擊的同時利用刀身拍打,單純以肉體對抗,讓落喘不過氣。
「不玩了!妳這距離根本作弊!」
才剛開始沒幾分鐘,落直接躺到地上,語夜看著這個行為笑出聲。
「終於能笑了嗎?」
「他很猶豫,我有感覺到。」
語夜很了解他,當他猶豫的瞬間,就已經有了答案,或許他沒有開口也有賭氣的成分,但核心是她自己先拋棄他的。
「雖然我不想潑妳冷水,但那個女人說的對,妳想太多了,當下看開點就沒有她的事了。」
「他幫我擋了一下,現在講這些都是後話。」那種勇氣,明知道非常危險,卻依舊勇往直前,這怎麼讓人忘記,作為女人,很難遇到像葉宇這樣的男人了。
因為這樣,心裡的那部份就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挺自私的,這種情況露出那種表情,搞得好像錯的是他一樣。
「有時候妳太一板一眼,回去公會吧。」
「很多事要處理,拜託妳幫忙了。」
「真搞不懂妳,明明有葉宇這麼好用的工具人,卻要搞成這樣。」
「落!又欠扁了是嘛?」
我張開眼睛,身邊揚起塵土,我起身,看著四周,這裡是?
(你的記憶碎片,或者說,你記憶碎片的肯能性。)
聽著蓮的聲音,我站起身「聖盾。」利用魔力凝聚盾牌,我踩著盾牌往上移動,這裡是過去最後的戰場,但其荒蕪的程度遠超那時候。
看向遠方的城牆,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這裡是甚麼情況?」
(你的記憶很特殊,彷彿無限的可能就在你身上,或者說,你的死對於其他平行宇宙造成巨大的影響。)
「我才沒有那麼偉大。」
(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我觸發的,我在探索你記憶的時候發現到連通到其他地方。)
「甚麼意思?」
(反正這個世界線的你確定是死了。)
「語夜還活著嗎?」我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的是她的臉。
(估計還活著,但這次你來應該不是這個,我發現你的技能相關的部分,回到剛剛的位子使用審判。)
我回到地面,摸出長柄斧,直接用斧柄往地面一敲,原本荒蕪的地面出現一個洞。
(凡人……)低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現在不是你來的時候!)
我從床上彈起,刺耳的聲音盼隨著推力,我這是被自己的記憶趕出來?
我扶著額頭,頭痛欲裂,那聲吼叫可不是開玩笑的,穿透靈魂的咆嘯。
蓮的聲音沒有出現在腦海,估計還在記憶中,沒有被釋放出來。
摸了下身旁,汐不在身邊,起身看了桌子,上面有紙條。
「我去訓練?」
我的記憶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每次這種狀況好像都是心情有重大變化,我很在乎語夜,這點是無庸置疑的,但汐抑制了我的孤獨,而前者沒有。
再喜歡也沒用,人生就是這樣,選擇與選擇,我可以忍受她選擇責任,但她不能,她不能接受一個能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自己卻不能把他放在心頭上。
突然傳來四周搖晃,有地震,我立刻拿出吊墜前往城牆。
我直接張開審判,沒有敵人,精神錨點也沒有異常,那地震的原因是什麼?
我看著旁邊的士兵「有任何異常嗎?」
「除了地震,目前沒有任何異常!」
士兵見到我很緊張,我微笑回應後地面再次震動,同時我感覺到魔力波動,很顯然,這是人為的。
我拿出吊墜來到亞拉岡的辦公室,他比我想像的冷靜許多,依舊看著手上的文件。
「地震而已,沒必要特別過來一趟吧?」
「我知道這邊很常有地震,但你沒感覺到魔力波動?」
「我沒有那種感知力,你認為是什麼狀況?」
「反正不會是好事。」
剛說完,地震再次傳來,這次魔力波動更明顯,我拿出吊墜,傳送到波動來源,是廣場中央的噴水池。
拿出手機,傳訊息給多蕾米。
(多蕾米,廣場的下面封印什麼?)
(我查查,給我幾分鐘。)
我放下手機,摸出長柄斧「審判。」魔力向外擴散,如果真的封印著什麼,那應該要有解開的痕跡,仔細探索四周,沒有異常。此時手機響起。
「廣場下面沒有東西的紀錄,你在懷疑什麼?」
「地震的魔力波動來自這裡。」
「雖然沒有封印東西的紀錄,但底下是一座巨大的空間,入口已經被封死。」
「功能是?」
「遺跡,是一座墓,但因為開採風險太大放棄。」
「我知道了。」
我掛電話,嘗試將魔力向下滲透,確實被抵抗了,許多古代遺跡都有,原因不明。
手機再次響起,我看了一眼,多蕾米傳了一張地圖,我放大看,非常複雜,看了下比例尺,這地宮的範圍超過整個帕爾瓦。
打電話給汐,幾次都沒有反應,拿出地圖,看著人在校場。
「昨天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