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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最弱之人成為最強殺手-16 未知的類型

佛萊曼 | 2025-05-18 22:47:35 | 巴幣 16 | 人氣 76


他正在學習鷹眼——一種智慧型能力,對力量型的能力者而言,這技能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僅學習難度極高,對他來說,更像是跨越了一道天生的限制。

但這項技能的實用性毋庸置疑。要成為殺手,鷹眼幾乎是必學之技。

麗梅老師站在他身旁,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要學會鷹眼,首先你得掌握眼睛每一處細胞的運作方式,讓它們進行訓練與進化。這過程很耗時,還需要大量的營養支持。」

說到這裡,她列出了一連串的「視力進補清單」:味噌、胡蘿蔔、綠花椰菜、菠菜、南瓜、小松菜、雞肝、鰻魚、八目鰻、魚肝油,甚至連草莓都榜上有名。

俊翰邊聽邊忍不住腹誹:這根本是把我們當實驗室的白老鼠了吧……

「你在想什麼?」麗梅老師皺起眉,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訓練時不許分心。」

訓練場位於體育館的地下練習空間,四周寂靜無聲,牆壁與天花板都鋪著消音材質。這裡的孤立感讓人既專注又壓抑,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關在外面。

俊翰手指掐緊,試圖再次集中注意力,但腦中卻掠過這幾個月來的種種變化。

「很多事情都變了……」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

「所以呢?」麗梅老師雙手抱胸,目光銳利。「這和你的訓練有什麼關係?」

俊翰被她一嗓子喝回了現實,默默地垂下頭,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道:「話說……老師,復仇戰魂是什麼?」

這句話讓麗梅老師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的臉色像見了鬼一樣慘白,手指微微顫抖。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她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絲不安與警惕,像是在確認某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聽同伴提起的。」俊翰回答得很平淡,但心底卻泛起一絲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僅僅一句話,就讓麗梅老師這樣的老練殺手變得如此緊張。

麗梅老師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得像要宣布某種禁忌:「復仇戰魂是力量型的終極奧義,一般來說,只有在陷入暴走狀態時,這個型態才會出現。」

她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俊翰,繼續道:「這種狀態下,能力者會完全失去意識,敵我不分,力量失控,極容易造成毀滅性的後果。你……變成過復仇戰魂嗎?」

這句話彷彿一道驚雷,讓整個練習空間的空氣都凝結起來。

「我不知道。」俊翰聳了聳肩,表情帶著一絲無奈。「可能吧?我沒印象。」

麗梅老師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看穿:「沒印象?那是暴走之後的常態。你一定要想起來,那一刻發生了什麼!有任何細節,都不可以漏掉。」

俊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唯一的記憶是那天的戰鬥——那些尖叫、鮮血、和他自己的吼聲,但再深入的細節,他完全不記得了。

「如果你真的觸發過復仇戰魂,那問題就大了。」麗梅老師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為什麼?」俊翰忍不住問。

「因為這是一種不完全的形態。」她緩緩地解釋,彷彿每個字都在斟酌。「它需要極大的情感刺激——憤怒、悲痛,甚至絕望,才能激發。但一旦啟動,就等於進入一種失控的‘毀滅者模式’,直到身體徹底崩潰為止。」

「聽起來很危險。」俊翰皺起眉,心底感到一絲寒意。

「危險不止如此。」麗梅老師冷冷道。「它不僅對你自己危險,對你身邊的人,甚至整個環境都會是災難。如果你不能控制它,就等於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她的話讓俊翰背後一涼,彷彿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所以,我要怎麼辦?」俊翰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發顫。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戰鬥中。否則,下次暴走,可能沒有人能活著阻止你。」

麗梅老師的話像一把沉重的枷鎖,牢牢套在俊翰的心上。他點了點頭,內心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壓力。

如果復仇戰魂真的藏在我的體內……那我究竟是誰?或者,會變成什麼?

「怎麼會……這是不可能的事!」

俊翰的拳頭重重砸在地面,伴隨著一聲悶響,堅固的地板竟應聲凹陷,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滿臉的不甘與震驚幾乎要將他吞噬。

這就是事實。

無論他再怎麼抗拒、怎麼否認,鐵一般的現實擺在眼前,讓人無從逃避。

俊翰大口喘息,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肌肉像灌滿鉛一樣沉重。他倒在地上,像一隻負傷的野獸,狼狽不堪。他早已忘記,上一次被逼到這種地步是多久之前的事。

過去的一學期,他日夜不懈地努力,度過了寒假也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自主訓練,一邊忍受著麗梅老師近乎殘酷的指導。

按理說,這樣的他不該落後於人,更不該落得這般境地。

但現實並不如人所願。

俊翰的心中憤怒與挫敗交織:

為什麼?明明我比其他人努力了幾倍、甚至幾十倍,為什麼還是追不上?

我比別人起步晚,這點我知道,所以我拼了命地追趕……難道努力真的無法改變命運嗎?

上個學期,他還天真地以為自己逐漸趕上了同學,甚至幻想著自己會像漫畫主角一樣,經歷飛躍性的成長。

然而,事實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殘酷、冰冷,毫不留情。

「怎麼了,俊翰?」

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打破他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到那名同學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輕蔑與得意。

「我以為你快追上我們了,結果不過是個笑話。」對方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就這點差距,都讓你無法承受嗎?」

對方的身影彷彿被某種光輝包裹,與俊翰狼狽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這名同學原本就比他強大,經歷了所謂的「三大型的覺醒」後,實力更是突飛猛進。

不僅是他,連其他同學也同樣經歷了質的飛躍。

俊翰直到後來才知道,在殺手高中的一年級下學期,所有學生都會接受「覺醒訓練」。

但他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存在。相比之下,他僅僅是早一步覺醒能力而已,這並不能代表他比別人強,甚至只是證明他與其他人別無二致——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排隊。」

台上的老師不耐煩地催促著。學生們興奮地列隊,或是在座位上等候檢測。

檢測的設備是一台先進的能力偵測機器,形狀類似測血壓的儀器。只需將手臂伸入其中,旁邊的投影螢幕便會顯示能力的類型。

絕大多數人都是力量型、速度型、智慧型,或者三者型的組合。也有少數人同時擁有兩種能力,這些人往往被視為天才。

俊翰對結果毫無期待——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是力量型,也沒覺得有檢測的必要。但這是例行檢測,他不得不去。

達芙妮也參加了檢測,結果並無意外:她確實是智慧型。

然而,輪到俊翰時,投影螢幕上出現的結果卻讓他無法置信。

螢幕上並未顯示他的能力類型。

這在一般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擁有未知的類型;另一種是,他根本沒有類型。

前者在歷史記錄中從未出現,而後者雖然罕見,但的確存在。

對絕大多數人而言,能力類型或許不是生活的必要條件,但對於一名殺手來說,這卻是一場噩夢。

沒有明確的能力類型,就意味著缺乏明確的發展方向,也意味著無法適應特殊任務的需求。

能力,對殺手來說,不僅是武器,更是生存的基礎。

「哈!俊翰居然沒類型!」

「像他這麼爛的人,還期待什麼?」

「別沮喪啦,沒類型也能當殺手嘛,雖然……很遜。」

嘲笑聲此起彼落,似乎想要將俊翰壓得更低。

俊翰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也無法接受自己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

然而,他該如何超越這看似無法突破的命運?

「竟然有人沒有類型……」

語氣中滿是輕視,像一把無形的刀刺入俊翰的胸口。

「我以為能進殺手高中的人,多少都有些能耐。即便是他。」

嘲笑聲接踵而至。

輕蔑的目光——

無情的譏諷——

陰險的訕笑——

俊翰的拳頭暗暗握緊,卻沒有任何回應。他低下頭,努力將眼眶的濕潤逼回去,嘴唇抿得發白。他的腳步僵硬,默默地走回座位,似乎想將自己埋進陰影裡,不再被看見。

為什麼?明明我這麼努力……為什麼最終卻回到了原點?

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壓得他喘不過氣。他以為自己是力量型,也一直相信著這一點——他的能力強化力量、集中能量爆發,這些都是力量型的特徵。

甚至達芙妮也說過,他毫無疑問是力量型。

可為什麼機器卻否定了他?

這不公平!

下課鈴聲一響,俊翰幾乎是逃命般地衝出教室。他需要空氣,需要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俊翰,等等!」達芙妮快步追上來,眼裡帶著關切。

「哎呀,機器測不出來又不代表你沒有能力。我們都親眼見過你的力量型技能,那學得多快,運用起來又多熟練!」她試圖安撫他。

「為什麼我像個異類一樣?」俊翰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卻藏不住顫抖。「我不是那種整天吹牛,卻一點實力都沒有的人。」

「只是機器的數據……」

「只是機器!」俊翰突然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痛苦和壓抑的憤怒。「就連機器都否認我的努力嗎?周圍的人都這個樣子……妳能懂我的心情嗎?」

他轉過身,低著頭,不再看她。

達芙妮皺了皺眉,語氣變得嚴厲:「幹嘛?被人看不起就這麼難過嗎?這麼沒抗壓性?」

俊翰沉默不語。

「以後會遇到更糟的事,現在就這樣崩潰,以後還怎麼辦?貴族少爺就是受不了打擊,是吧?」她的話語像一根刺,扎進他心底最軟的地方。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的話沒錯,但俊翰只覺得苦澀,彷彿吞下了一口冷硬的鐵屑。

我以前,真是吃太少苦了。

俊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訓練場。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雜念拋開,再次集中精力將能量聚集到全身,試圖加快進攻速度。

然而,對手是一名速度型高手,他的行動敏捷如風,根本無法觸及。幾輪進攻全都落空後,俊翰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記飛膝撞擊正中腹部。

一瞬間,劇痛如潮水般湧上,他彎下腰,喉嚨中湧出一股甜膩的腥味,下一秒,血順著嘴角滑落。

「夠了!」老師皺著眉,大手一揮。「你們下場,換下一組訓練!」

這場所謂的「戰鬥」,根本不值得稱之為對決。幾乎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

俊翰跪倒在地,全身的肌肉像被烈火灼燒一般,肚子疼得像是被車輪輾過。他的對手雖然贏了,卻仍伸出手扶他:「去保健室吧。」

俊翰抬起頭,對上對方憐憫的目光,心底翻湧起說不出的屈辱。

我不要你的同情!

然而,他最終只能擠出一句低不可聞的「……謝謝。」

這是這學期第幾次被擊倒了?俊翰已經記不清了。力量型面對速度型和智慧型時,原本就處於劣勢——這點他知道。但這次的失敗,並不僅僅是類型上的問題。

他很清楚,如果把所有問題都歸咎於「劣勢」,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眼前的路變得更加艱難,但俊翰知道,唯有突破這種現狀,他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力量。

「我帶他去。」

達芙妮用冰冷的目光掃過周圍,語氣淡然,但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噢,好吧。」對方愣了一下,退開一步。

達芙妮攙扶起俊翰,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淡漠的表情。她稍微運用智慧型能力,讓自己的身形顯得更加輕盈高挑,看起來比平時更具威懾力。

「打得真夠狼狽。」她冷不防開口,語調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直接。「不得不說,這所學校的學生確實都很厲害,而你……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

兩人走出體育館,泥土路因昨夜的濕氣仍然略顯濕滑。烏雲低垂,灰暗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彷彿隨時會降下瓢潑大雨。

俊翰苦笑,扶著自己的肚子:「要是不厲害,還能進市立台北殺手高中?這可是全台灣第一的名門殺手學校啊。」

「他們也才接觸三大型能力幾個禮拜,就已經達到這種水準。我不得不說,這不只是學習力強,還得有天賦。」

俊翰的笑容更苦了:「我這種起步比人家晚的,只能任人戲弄,是吧?」

「我可沒那麼說。」達芙妮冷冷瞥了他一眼。「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吃了很多苦頭,付出了大量心血才能走到今天。你並不差,只是還有進步空間。停止那些自怨自艾的話,對你沒好處。」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差勁。」俊翰低聲說,手指緊攥著衣角。「明明大家都在幫我,我也從沒偷懶過,可結果呢?卻還是這副樣子。」

或許……我真的以為自己有些天分,但結果卻讓我不得不懷疑。

達芙妮停下腳步,側過臉看著他,語調稍微放緩:「不要這麼快就放棄。才一個學期多的時間,成為一名真正厲害的殺手,往往需要幾年的積累。」

沉默片刻後,俊翰轉移話題:「對了,最近的調查怎麼樣了?」

達芙妮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她略微蹙眉,似乎不願提及,但還是回答了:「情況很奇怪,學生和師長之中竟然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恐怖分子潛伏在學校?」

當初那三名恐怖分子進行攻擊時,對校園內部的構造瞭若指掌,明顯是有人事先提供情報,或者有內應。但現在的調查,卻毫無頭緒。

「也許吧。」達芙妮淡淡說。「但他們能在校內肆意妄為,說明防範措施還有漏洞。從那次事件後,學校的警備提升到了橘色警戒,再升上去就是紅色警戒和最高等級的黑色警戒了。」

俊翰點了點頭,他對這些警戒等級並不陌生。殺手高中的安全系統原本相對鬆懈,但自從那場恐怖攻擊後,便成為國家重點關注的目標。

來到校舍,兩人走進保健室,這裡的護士早就熟悉俊翰的身影了。今天輪班的是李欣霈,她一見到他就無奈地搖頭:「俊翰,你又來了?看來今天又是固定報到的班底啊。」

李欣霈熟練地取出消毒用品,將棉花沾滿酒精,輕輕擦拭他傷口周圍的血漬。「這次傷得可不輕,怎麼又搞成這樣了?」

俊翰咧嘴笑了笑,語氣帶著些許歉意:「抱歉……我會注意的。」

「你這傢伙根本沒在注意吧!」李欣霈突然猛地提高聲音,手中的棉球在空中劃過。「每天都說同樣的話,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弄傷自己!你以為保健室是你的專屬地盤嗎?!」

她的憤怒來得突然,甚至讓達芙妮也微微愣住。

俊翰縮了縮脖子,露出一臉尷尬:「呃……我真的會注意的……」

「你這人啊!」李欣霈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依舊細膩。「雖然你自愈能力強,但傷口還是得處理乾淨。萬一感染了,我可不會幫你善後!」

達芙妮在一旁輕笑了一聲:「看吧,我就說有人會治你。」

俊翰撓了撓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熟悉的情景,彷彿他早已習以為常,但內心深處卻涌上一絲溫暖。

俊翰縮著肩膀,對李欣霈的怒火一聲不吭。

「真是的……什麼時候你才不會這樣呢?」李欣霈放下手中的醫療用品,眉頭緊蹙,語氣中透著無奈和責備。「就算你復原能力再強,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折騰自己,身體早晚會撐不住的!」

俊翰聽到這話,原本的自責瞬間被壓抑的怒火點燃,他抬起頭厲聲反駁:「妳以為我想受傷嗎!」

李欣霈冷笑一聲,毫不退讓:「那就變強一點吧!你可是殺手名門出身的學生,結果搞得跟普通人一樣爛,這像話嗎?」

這句話像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俊翰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一時間語塞,低下頭不再回應。

達芙妮站在一旁,看到這場「醫患交鋒」,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名火爆的護士多了幾分欣賞。

一番訓斥後,俊翰和達芙妮終於離開保健室。俊翰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口那股悶氣全部吐出去。他的腳步略顯沉重,但眼神卻多了一絲堅定。

「你要去哪?」達芙妮看著他匆匆邁步,語氣帶著疑惑。

「繼續訓練!」俊翰頭也不回,聲音帶著倔強的決心。「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剛剛輸得那麼慘,怎麼能停下來?放學後還得去找師傅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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